第 162 章
嗷嗷,我的小紅花

上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暗暗地把小道消息全都傳開了,於是每次開會的時候秦菜為什麼坐白芨旁邊,也就有了答案。秦菜在上頭的人緣也突然好了起來,她終於明白當初顏月容想進主講師團隊時,為什麼要跟沙鷹打好關係了。

這個週末,沙鷹跟秦菜重新去了秦芳所在的村子。這個村子裡一早就有許多村民自發等在村口。沙鷹讓秦菜穿了一件樣式古樸的長衫。秦菜一路走一路不自在:「沙鷹,我怎麼覺得我像是個說相聲的。」

沙鷹淡淡地睨了她一眼,坦然道:「不像,說相聲的通常一看就很有學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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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秦菜這身打扮卻馬上贏得了村民的一致認可——大師就該有大師的風範,長衫是怪,但也要看穿在什麼人身上。秦菜終於明白為什麼她師父白河在村裡會常年一身長衫了。

村民們一見她就迎上來,有不少人想過來拉著她的手,沙鷹不動聲色地擋在前面,很是客氣卻很疏離地跟諸人打過了招呼。秦芳也上來,就要拉住秦菜嘮嗑。

沙鷹也很快止住了,然後他宣佈:「秦大師隨師學藝多年,已然到達辟榖境界,平時都是食鮮花素果野山泉。普通住家戶會影響她的靈氣,所以這次來就住在後面的山上,大家有事可以到山上找她。」

秦菜是真不解:「沙鷹,你這牛吹得太過分了吧?我哪辟榖啦?談笑不還天天做晚飯嗎?何況我到這裡當然是住我姐姐家啦……」

沙鷹狀似很恭敬地俯耳過來,卻低聲道:「別說話。」

村莊後面確實有座小山,呈元寶狀,所以當地百姓們都叫它元寶山。沙鷹很恭敬地帶著秦菜爬到了元寶山中間那座山峰上,正是夏天,滿山的蚊子。秦菜都無語了:「沙鷹,人家真有事情求我的,肯定是身患重病的,讓人爬這麼高,太缺德了吧?」

沙鷹用芭蕉葉給她掬了半葉清水,讓她捧著,不許灑了。秦菜一臉苦逼:「我以後再也不要和你出來了!!」

沙鷹不說話,不一會兒,卻真的有村民尋了上來,而且人數還不少!

而他們看秦菜的目光,已經不像是上次過來時那種看一個醫術高明的赤腳大夫那種眼神了。這種眼神裡很明顯地帶著敬畏與虔誠。

秦菜很是不安,正準備迎上去,沙鷹不著痕跡地喝了一聲:「別動!」

秦菜果然沒動,沙鷹施了個障眼法,在村民眼中,秦菜手裡那個用芭蕉葉捲成的水囊突然開出了一朵炫目的白蓮花。

不知是誰一聲驚呼,秦菜才發現。

前文曾經說過,障眼法是玄術旁樹中最下三濫的一種法術,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它也是最有效的。絕大部分人總是太過相信自己的眼睛。

秦菜明白了沙鷹的打算,她把芭蕉葉放在地上,那朵蓮花也漸漸消失了。村民們等待半晌,最後還是沙鷹上前,讓他們排好隊,挨個兒說清來意。

到始至終,秦菜沒能和他們說上一句話。

因為說好是住一晚,晚上秦菜也沒走。秦芳送來了許多好吃的,沙鷹都攔了下來,連秦菜的小侄兒他都不讓秦菜上前搭理。

到了晚上,兩個人一點東西都沒吃,餓得肚子呱呱叫。秦菜倒還好,她的身體對食物的依賴確實不大。沙鷹找了些果子,還打了一隻野兔,等到後半夜沒人了再偷偷地烤。

秦菜嘀咕了一聲死要面子活受罪,他也不以為意。

食物都還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蚊子!那些該死的蚊子,繞著二人嗡嗡嗡、嗡嗡嗡,吵得秦菜幾乎崩潰。

沙鷹把秦菜攬到懷裡,用芭蕉葉替她趕蚊子,山風偶爾掠過樹梢,沙沙的聲響更襯出夜的靜謐。

「那個腿瘸的,給治好,後面的先不要管。」他的聲音很沉穩,秦菜也不想再問,只得入定為其換腿。

第二天,村裡就沸騰了——那個瘸了十幾年的二拐子,現在可以走路了!連枴杖都不用了!

這簡直是個奇跡,無數人感歎:「神仙,真正的神仙啊!」

然而等他們再上山的時候,山上已經沒有人了。秦菜呆過的地方,大伙只看見一片碧綠的芭蕉葉。

無數人嘖嘖感歎,因為他們肯定不知道秦菜大清早離開的原因——她和沙鷹早上五點半的飛機。==

回到三畫市,正值星期天,大家都沒什麼事做。秦菜帶著談笑暗中巡視了六線三十六個小組的運轉情況,見加班小組有十三個,還是十分滿意的。

現在的組長有以前老三線的赤羽、橙風他們,都已經成長得相當不錯了。

回來的路上,兩個人逛珠寶店,意外遇上了白芨,他右手牽著月莧,正低聲說話。這時候的他就比平時溫順得多,言行舉止之間也很收斂,全無平時的戾氣。

四個人迎面碰上,白芨只作沒看見,還是月莧招呼了一聲:「小秦。」

秦菜含笑點頭,兩個女孩就這麼擦肩而過,月莧還很好奇:「小秦身邊的人是誰?」

「她的助理。」白芨輕描淡寫地略過,月莧也不再追問,只是突然說了一句:「你好像特別不願意提到她。」

白芨轉頭看她,半晌才道:「嗯,我不喜歡她。就像不喜歡白河一樣。」

月莧歎了一口氣,兩個人手牽手走了出去。

晚上,白芨卻又「寵幸」了秦菜。

秦菜仍然穿著白芨一號,去到酒店的時候正好是十點半。白芨不知道從哪裡回來,這時候還沒吃飯。房間裡紅酒蠟燭的事兒,他不會和秦菜乾。這會兒他就去了酒店十一樓,上面是個西餐廳,這時候還沒打烊。

他點了一份魚子醬、一份鵝肝,一份湯,外加一份意大利面。秦菜就坐在他對面,這次沒有爭著動手——這具身體不吃東西。

她坐了一陣,白芨都被看得不耐煩了,終於也給她點了份牛排。秦菜拿著叉子玩來玩去,終於忍不住笑:「說起來,這還是師叔第一次請我吃飯吧?」

白芨微怔,第一次嗎?他轉而又忽略,為什麼要請她吃飯?

秦菜把牛排切著玩,突然手一滑,把叉子丟在了地上。她俯身去撿,長長的桌布將她完全隱匿了起來。白芨正吃著東西,突然感覺一雙手不規不矩地摸了過來。他一手握住,沉聲喝:「別胡鬧。」

那雙手卻熟練地拉開了他的褲鏈,他猛吸一口氣,隨著那輕捻慢揉,慢慢地放開了手。那雙手溫柔得如同春水,他慢慢就起了反應。這時候只覺得身下一熱,他被一片溫軟包裹。他猛然伸手按住秦菜的肩膀,秦菜完全不受影響,靈舌吞吐間,他呼吸漸漸急促。

這時候店裡只有三桌人,有兩桌是情侶,沒有人顧得上往這邊看。白芨握著秦菜肩膀的手緩緩用力,最後他按住她的頭,緩緩挺進。

那感覺實在太刺激,他腦子裡有些渾沌,希望她快些,又希望能把這種快感一直延續。秦菜一直在努力,許久之後……

「起來!不願作奴隸的人們!」一聲雄壯的鈴聲響起,白芨一股熱流噴湧而出,整個人丟盔棄甲。秦菜也很無語——誰把她的手機鈴聲設成這個的?

她悄悄從桌布裡鑽出來,面色緋紅。白芨突然很想就這麼壓著這個妖精,將她按在桌上。她一看來電顯示,面上卻驟退了風情。她拿過白芨的紅酒杯,把嘴裡的東西吐進去。然後很歡快地接電話:「師父?」西餐廳十分安靜,大家說話都壓低了聲音,她也小聲地道,「我很好呀……師叔?」她看了一眼白芨,聲音平靜,「師叔也很好啊。」

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白芨真是很想冷笑——如果白河知道他和秦菜現在在做什麼,估計會吐血吧?

白河似乎也聽出秦菜聲音不對——她用的不是自己的身體,但這個疑問也被秦菜淡淡地用生病代過。

「下個月的玄術師交流會?沒聽人說過,你帶我去嗎?你不帶我就不去了……有入場券也不去。」

反正任務已經達成,她向白芨示意自己走了。白芨當然不許,但秦菜已經拎著包出了門,很快進了電梯。

白芨也不吃東西了,結了賬出去。秦菜邊打電話邊向前面的出租車停靠站走。經過酒店的露天停車場時,突然有人拽住她的包,用力一扯。秦菜當然不放手,她雖然換了這具身體,力氣還是有的。

對方一時沒扯動,秦菜只覺得後腰一涼。百分之八十的痛感,終於還是讓她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好像被人捅了一刀?

白芨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對方扯了她的包就往反方向跑。秦菜捂著後腰的傷口,那邊白河在說話,她笑著應:「嗯,我知道了。」

白芨就停在她身前三步遠的地方,她後腰的血流得不多,但已經浸透了白色的裙裝,從她五指間溢了出來。她又聽白河講了一陣,終於忍不住:「好啦好啦,我會小心的。師父你真是越來越嘮叨了。」

她掛了電話,左手裡居然握了一根頭髮——那個人搶她包的時候,她順手扯了他一根頭髮。

她看看白芨,笑得很抱歉:「看來晚上是真沒辦法陪你了,這具身體不弄好容易壞。」

白芨冷淡地道:「我車在裡面。」

言下之意,當然是送秦菜回去。秦菜笑容不斂:「不了師叔,」她捂著後腰的傷口,輕聲道,「我會弄髒你的車。」

她把脖子上的白絲巾取下來,緊緊繫在腰間。隨後打電話給談笑,白芨轉身就走,這個女人,怎麼就這麼不識抬舉呢?

自己……又幹嘛這麼生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