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吃完早餐,莊媽就有意識的想把兩人趕出家門,臨出門之前,莊媽還特意找出一套漂亮的衣服逼莊薇換上後,二話不說,把兩人一起踢出了大門。
「某種程度上講,你媽媽要比你可愛得多。」楊天牽著莊薇的手,下樓梯,忍不住感慨道。
「這話跟我說說也就算了,當著我爸面說,他會找你單挑的。」
「有沒有特別想做的事情?」楊天不置可否,非常有紳士風度的詢問莊薇的意見。
「有,不過……你除了拎來兩瓶酒和補品,連個行李包都沒帶來?」莊薇側頭看向楊天身上套著莊爸的便裝,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唔,事實上,我剛執行完任務。你知道的,你們這的軍用機場離你們家還是比較近……你那是什麼眼神?」
「你的意思是說,你直接從任務現場飛來的?你濫用職權了?就為了泡妞?」
「這個帽子有點大。還有,請容許我糾正一下,我是找老婆,不是泡妞,好好的一件事怎麼從你嘴裡出來就變味了呢。」
莊薇挑高眉頭,斜睨楊天,不說話了。
「好吧!好吧!我濫用職權。但我還是堅持找老婆,不是泡妞的事實。」楊天接收到莊薇的眼波,識趣的妥協了一步。
莊薇不再看楊天,拉著他的手坐車往市區的方向進發。一路上,看到什麼特別的景色或者建築物,莊薇都會像職業導遊那樣幫楊天講解這些景物存在的意義。
直到……
「你想做的事情,就是這個?」楊天身處熱鬧的電玩城之中,看著莊薇買了整整一鐵盒的硬幣,然後走到『生化危機』的機器面前,一槍一個的解決著各種僵屍。
「玩過真傢伙了,這種塑料的有什麼好玩的?」
結果,半個小時以後,楊天和莊薇他們所在的遊戲機邊上圍了好幾圈大人和小孩兒,時不時爆發出一陣讚嘆聲和歡呼聲。
兩人的實戰配合就很默契,更別提這種游藝類的遊戲了,兩個小時的時間,足夠兩人刷新出無人企及的變態戰績。
莊薇滿足了,帶著楊天去附近的小吃一條街填肚子。由於還在過年期間,擺攤的商販比較少,卻足夠填飽兩人的肚子。
下午,莊薇帶楊天去了她的小學和三中,最後沿著海邊走了一圈,直到傍晚才趕回莊家。
晚飯,是莊薇主廚,楊天打下手共同完成的。莊媽看起來很高興,莊爸仍舊跟楊天聊著那些軍營的故事,舉著酒杯淺嘗為止。
「明天早上就走?怎麼不早說,我去準備點東西你帶著回部隊吃啊。」莊媽知道作為軍人的規矩,也沒有開口輓留,只是起身跑去張羅些吃的東西想要給楊天帶走。
楊天沒有拒絕莊媽的好意,微笑接受了。莊薇跟著莊媽去張羅給楊天帶回部隊的東西,只留下兩個爺們兒坐在飯桌上,一時有些靜默。
「閨女從小就很獨立,脾氣還很倔■,心眼卻不壞,外冷內熱的,很少有人能夠明白她內心真正的想法……」莊爸頓住了,喝了一小口酒,「軍人,都不容易,吃了多少苦,那丫頭也從來沒跟我說過,可……」
莊爸的情緒有些失控,平復了近一分鐘,才恢復平靜,繼續道:
「作為父親,我其實不想讓你跟她在一起,原諒我的自私,因為我曾經也是一名軍人……我這一輩子,唯一對不起的就是她們母女倆個。因為我退伍之前,把我生命的所有都奉獻給了軍隊,如果不是負傷,我可能永遠都不會離開放棄那套綠色的軍裝。你跟我還有薇薇都是同一類人,看似內斂,骨子裡卻藏著軍人的血性……楊天,你真的做好準備了麼?除了軍人外,你還將成為一個軍屬,除了軍人外,你還是男人、丈夫、父親……你真的做好準備了麼?」
「說實話,我沒有準備好。前路的艱難我們誰也沒辦法預測,我所在的部門也是一個出任務後隨時都可能見不到明天太陽的地方,可即便是這樣,我也想跟她牽手一起走下去……我也是自私的,因為就算我犧牲了,我也只想讓她跟我生同衾,死同穴!」
氣氛有些許的凝結,莊爸的眼神凌厲的仿佛要將楊天整個人千刀萬剮。許久,莊爸深深嘆了一口氣,「幫我們好好照顧她,否則……我雖然退役多年,頭髮也白了,可至少拳頭還是硬的。」莊爸說著,狠狠的握緊了拳頭,嚴肅認真道。
「是,保證完成任務。」楊天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非常嚴肅的向莊爸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莊媽和莊薇回到客廳的時候,就看到爺兒倆面對面地站著互相敬禮,氣氛很詭異。
莊媽問:「你們在幹嘛?」
「啊,小楊喝多了,把我當成他首長了。」
「……」
***
深夜,莊薇盤腿坐在床上低頭看書,楊天則坐在書桌的凳子前認真的瀏覽網頁,隨著時間的推移,楊天做夢都沒想到,先沉不住氣的會是他。
「你打算,就這麼沉默不語到天亮?不覺得,我們應該趁著良辰美景,做點什麼?」
「你想做什麼?在我的地盤耍流氓,可不僅僅是混不了軍營那麼簡單了。」莊薇笑眯眯的抬頭,眼神有意無意的瞥向楊天的下,身,「我爸爸珍藏了一把很漂亮的軍刀,開光卻沒見過血,你要不要滴血認主一下?」
「你在說什麼?思想怎麼那麼不健康?」楊天義正言辭的指責莊薇的思想不純潔,嚴肅道:
「我的意思是,燙壺小酒,來個秉燭夜談到天亮,才不會辜負了這難得的良辰美景。」
「啊,原來是這樣,其實我還挺期待……」莊薇一臉遺憾的搖頭嘆息,從床上下來,走出房間準備秉燭夜談的道具去了。
「……」楊天一臉錯愕的看著莊薇離開的背影,突然有想開懷大笑的衝動,然後他就真的付諸行動了,坐在凳子上大笑不止,直到莊薇端著酒和幾個小菜進來,他才微微收斂了笑意,心情愉悅的跟莊薇面對面坐在床上把酒話家常。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你的代號是什麼?王峰是虎牙,還有犬牙,狼牙,那你是什麼?」
「咳咳!」楊天被酒水嗆到了,看著莊薇晶亮的眸子,躊躇了半天開始討價還價,「這個,你以後會知道的。」
莊薇盯著楊天看了半天,反正來日方長,也沒有特別糾結這個問題,適時的轉移了話題,「雙胞胎,你弟弟跟你長得很像?」
「嗯,我可能比他黑點,其他的,沒什麼區別。我父親是陸軍,母親是空軍,弟弟是軍醫,準弟妹在陸軍師部,我是特種兵,媳婦兒是軍校準碩士生,親叔叔在武裝部,表姐是軍報記者……」楊天扒拉著手指頭整整數了五分鐘之久,把他家的七大姑八大姨全部抖了出來。
莊薇眼角嘴角一起抽搐,忍不住感慨了:果然是軍人世家,只要是跟他沾親帶故的,基本上涵蓋了部隊所有的兵種,幾乎遍布全軍。
「月底那次三軍實戰,你是不是也要參加?」楊天想到了月底的行動,開口詢問道。
「軍事機密。」莊薇一邊剝花生皮,一邊隨口回答。
「小樣。」楊天伸手揉亂莊薇的短發,「上次軍演,我們攻入敵人陣營的時候,我看到你跟敵方士官走的那幾招挺有意思,跟我示範一下?」
「咦,你也發現了?這是我從外軍的一個段格鬥視頻裡看到的,稍微改良了一下。」莊薇拍了拍手,示意楊天把床上的酒菜放在酒桌上後,壓根就沒給楊天反應的機會,出手毫不留情揮拳襲上楊天的命門。
除了第一次見面他從背後偷襲成功,楊天幾乎就沒再跟莊薇交過手。他一直知道莊薇是優秀的,否則也不會被召去參加秘密部隊的選拔賽,她的勇猛、狠厲和應變能力,就像是一個多年混跡於戰場一線的老兵,讓他對莊薇刮目相看,只是……
「嘶,你作弊,是不是帶暗器了,怎麼那麼疼?你想謀殺親夫啊?」
「你好歹也是個爺們,就撓下癢癢而已,嘰哇亂叫什麼。」
「這也算……撓癢癢?」楊天不得不用上十分的精力擋住莊薇的攻勢,與此同時兩人的嘴巴也沒閒著,你一言我一語的跟招式一起出給對方,僅七招,莊薇就被楊天抓住了破綻,一下撲倒在床上,動彈不得。
楊天打得很HIGH,擒敵擒習慣的他,跟莊薇打得暢快淋漓,條件反射的從旁邊抽出一塊枕巾塞到莊薇的嘴裡,扯下腰間的腰帶,三兩下把莊薇的手固定在背後,整個人捆成了被拴住腿的螞蚱。
整個過程不過眨眼的功夫,等到楊天后知後覺的發現捆在他身下的是他的準媳婦兒時,脊梁骨一陣酥麻,瞬間驚出了一身冷汗。
楊天趕緊手忙腳亂的給莊薇『鬆綁』,邊鬆邊嘮叨,「我不是故意!順手,只是順手……疼不疼?別生氣別生氣啊,你可以捆回來的。」說著,楊天主動把雙手遞到莊薇的面前讓她捆,卻半天不見莊薇有反應。
看著她緊閉的雙眼和微弱的呼吸,楊天有些慌神了,剛想湊近去查看是否真的不小心傷到了她時,突然覺得衣領一緊,一陣天旋地轉後,被人狠狠的制住了手腳。
「你居然跟我玩這一套?」楊天反應過來,驚奇道。
「兵不厭詐!不要因為敵人是女人,就放鬆警惕,中校。」莊薇輕笑,悠哉的將整個身體的重量壓在楊天的身上。
「……」楊天沉默了許久,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一臉認真的對上莊薇略帶驚訝的眸子,「怎麼辦?」
「什麼?」
「這麼喜歡你,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