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開車*

趙嫤轉過頭,拉開與他臉龐的距離,一雙翦水瞳望著他,「我現在反悔來得及嗎?」

宋迢湊近她的小臉,輕輕地咬了下她的唇瓣,他嘴角遺留笑意的說道,「我最喜歡折騰言而無信的人了。」

然後他沒有離開,她感受著他的鼻尖滑過臉頰,接著是嘴唇,一切若有若無的觸碰,她再也忍不住,扭身摟上他的脖頸,主動貼上他的唇,一下又一下,柔情的含弄。

溫熱的掌心撫在她背上,一點點,推壓他們之間的距離,緊挨著她柔軟的身體,他大方迎接她舌尖的觸碰,反客為主的勾捲起她。

分開一瞬,像飢渴般的喘息聲加重,又再次吻纏,口鼻間全是彼此的氣息。

這場纏綿後,趙嫤抱住他的腰身,把臉貼著他的肩膀,聞著他衣領上的味道,就像是雪山頂上支起篝火,輕嗅燃燒的木頭,呼吸清冷的空氣。

趙嫤用他的衣服蹭蹭臉,聲音悶在裡面說,「你身上的味道很好聞。」

宋迢的手來到她腰際,壓平她針織上衣別在裙邊裡的褶皺,但在這時,趙嫤推著他的肩坐直,問出了長久以來困擾她的,「是什麼香水?」

他稍愣,皺眉思考一下,「不記得。」

宋迢抽出她藏在高腰裙中的衣服下襬,而她只想著,「拿給我看一眼。」

「現在是該鑑賞我香水的時間?」他哭笑不得的說著,掌心已經滑進她的背後,觸碰那宛若絲綢般的皮膚。

趙嫤連忙按住他的手臂,「如果我沒搞清楚的話,心裡就放不下這件事。」

她的話音落下,頓覺宋迢的眼神中有些狡黠,果然,他說,「它在我的房間裡。」

趙嫤被抱來放在他的床上,昏黑的視野裡,他的動作似乎在解開襯衣的紐扣,走向床頭,打開一盞壁燈,亮起柔和的燈光。

他的房間比她想像中還要大一些,傢俬全是暗色調,深灰的窗簾、床單、沙發,或許因為感覺過於冷靜,所以在正對著床的方向,有一扇壁爐,如同在黑暗的孤山荒野中的溫暖。

感覺到鬆軟的床面在下陷,看著宋迢離她越來越近,襯衫還差鎖在褲腰裡的沒有解開,從領口開至線條緊實的腹部,他跪於床面,按著她的肩頭,順勢欺身過去。

趙嫤雖然被他按倒在床上,但是推住了他,「你要是上完就把我扔一邊,我找誰說理去?」

在她認識的朋友中,也有冠冕堂皇的說著,對每一個女人都是認真的,實際是把集郵當成樂趣,可以出一本花言巧語大全的花花公子,通常在獵物沒到手前,將自己偽裝的特別好。

宋迢撐直手臂,指尖撩走她臉頰上的一縷頭髮,「那麼你覺得,我該向你保證什麼?」

「說你喜歡我呀。」她笑的像只小狐狸。

他表情為難的閉了下眼,跟她商量道,「我已經都這年紀了,那些毛頭小子說的話,不必了吧。」

「那就算了。」趙嫤無所謂的說著,然後兩手抵上他的肩膀,試圖把他推開,「你起來,我要回去了。」

宋迢投降的笑了笑,壓下身去吻了一下她的唇,輕輕的說,「yyou.」

被那低沉而沙啞的嗓音,弄得心尖一顫,她故意皺著眉,不滿道,「再說一遍,沒聽清。」

宋迢看似要重複一遍的來到她耳邊,結果咬了一下她的細頸,正好是她一塊癢肉,她反應劇烈的縮著脖子,不依不饒的打鬧起來。

陪她在床上摺騰一會兒,他就摟起她的腰,貼著自己的身體,在她唇上輕輕滋潤,舌頭伸進她口中,吻得她放鬆下來。

趙嫤軟似無骨的倒在床上,燈光下,那雙褐色的眼睛,漸漸染上情/欲的霧。

他分開腿跪在她腰身兩側,解開皮帶扣,退去她的衣服,墨綠的針織衫脫出她的頭髮時,髮絲像墨般流動。

宋迢將衣服扔在床下,看著她骨架纖勻的身形,內衣包裹著誘人的地方,他低頭吻著,伸手向她背後,打開。

那三月的櫻花被他含入口中,她的手不自覺伸進他發間,稍稍仰過頭,聽見吮吸時,細微的濕潤聲,某處的硬燙貼著她大腿。

他的手從她胸前向下遊走,經過她平坦細滑的小腹,找到裙側的拉鏈,退下她的裙子。隔著薄薄的布料,在她的三角地帶摩挲,勾住最後那片遮覆,往下拉去,脫離她的腿。

輕薄的布料落地,灼熱的掌心重新覆上來,那裡的溫度比她身體還要燙,他卻頻頻流連,用指尖淺淺探入,裡面緊而羞澀,他在裡面輕柔慢捻,她微微張開唇瓣,呼吸漸促。

兩節手指離開她的身體,他的呼吸就在耳邊響起,伴隨著沙啞性感的聲線,「我要進去了,你要不要睜開眼睛?」

趙嫤眼睛閉的更緊,扭過頭去,「不要……」

似乎聽見宋迢低低的輕笑一聲,她來不及判定那笑是什麼意思,就悶哼著攥住身下的床單,感覺脹的要命。

他緩緩推進她的體內,如同生生擠進嬰兒的小嘴,一番蝕骨滋味。

用最慢的速度進攻,一下一下的淺入,親吻她的身體,讓她能夠適應,所以當她雙腿交纏上他的背後,撐在她肩兩旁的手,改握住她的纖腰,毫無顧忌的深撞。

趙嫤難忍的輕吟出聲,抓住他結實的手臂,指甲劃過他的皮膚,她偷偷睜開眼,卻被他發現,俯身下來吻她的唇,含住她的舌頭糾纏,身下也沒有停止律動的節奏。

冷氣充足的情況下,她頸背溢出薄汗,比汗液更多的濕濡,來自和他腿根相接處。她無數次挺腰再跌落,想要快點到達最極致的快慰,卻又貪戀過程的煎熬,或許是上癮了。

終於,一陣控制不住的痙攣過後,她喘得厲害,清晰感受著體內湧出汩汩的水,又被他全部堵回去,彷彿要淹沒她自己。

這一覺她睡得很沉,迷迷糊糊間,聽見宋迢的聲音,近在耳畔,「早上你想吃什麼?」

趙嫤皺緊眉頭,眼皮掙扎幾下睜開,先看見窗簾縫中透出的自然光線,提醒她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了。

然後感覺有人勾走她臉上的碎髮,想別進她耳後,她隨即抓起被子蒙上頭,悶在下面輕哼一會兒,答非所問,「……我腰疼。」

宋迢拉下一點蓋住她的被子,露出一雙明眸,「我幫你按摩?」

她瞬間掀開被子,憤憤瞪著他,「就是被你給掐的。」

半小時後,趙嫤上身穿著他的t恤,帶著清爽的氣息走出浴室,昨晚她累的匆匆洗過就睡下,早上才有精神好好洗澡。

房間門外的走廊就是通向小餐廳,而那裡沒有窗簾,玻璃牆外是封閉的復古花園,種滿蔥鬱的藤本植物,視野內敞亮而清新。

她走進來,就看見正在翻著英文報紙的宋迢,休閒的著裝,他輕抿著唇線,專注的閱讀,完全不像昨晚在她耳邊廝磨著「還沒完呢」的人。

趙嫤腹誹著在餐桌旁坐下,望著桌上的早餐,十分有胃口,一杯冒著熱氣的紅茶,單面煎的雞蛋、鮮嫩的培根、烤土司,幾片牛油果和小番茄,中間還有一罐甜橄欖。

宋迢聽見椅腳的聲音,抬眸發現她坐下,就將報紙疊放在一旁,然後,他稍稍愣住,看著她由小到大的擺好果醬和調料瓶。

眼前一排瓶瓶罐罐已經整齊,她滿意的點點頭,對上他的目光,「這是病,體諒我。」

宋迢笑一下,表示理解的點頭。

盤中的早餐幾乎消失,殘留著一片咬過幾口的吐司,趙嫤端著茶杯,忐忑的開口,「你有調查過我的背景嗎?」

「沒有。」他肯定回答,皺著眉拿來餐巾擦擦手,放在一邊,「為什麼這麼問?」

她放下茶杯,神情認真的說,「十二年前,我爸的企業被禾遠整垮,不久後,他跳樓自殺了。」

聞言,宋迢怔住。

難得看見他有這樣的表情,趙嫤抬起下巴說道,「我就是來報復你們宋家的。」

只見宋迢怔意更深,接著用手背擋在嘴邊,笑出一聲來。

她直起腰來,「你笑什麼!」

他含笑問道,「報復這麼麻煩的事,你確定?」

趙嫤被他問的啞口無言,這男人不僅把她身體摸完了,還把她的性格也摸透了。

她扁著嘴,宋迢想了想,還是配合她,清清嗓正色問道,「那麼接下來,你打算做什麼?」

「等我懷上你的孩子,我就離開這裡,再把他養大,讓他來對付你。」趙嫤已經覺得沒意思,乾脆隨口一說。

他表情嚴肅的思考著說道,「提議很好,不過我覺得只有一晚的經驗,懷上的概率比較低,我建議你可以多試試。」

趙嫤眯起眼睛,說出她醞釀一早上的,「衣冠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