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師徒相見

看著觀音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而有口難言不知如何是好的樣子,白瑜覺著身心舒爽啊。

能讓一貫高高在上並且悲天憫人、以為人類沒了他們就沒法活的佛教大士這樣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咽,白瑜表示他其實真的非常淡定,淡定到就只是心裡邊小人開始掐腰仰天長笑而已。

不過作為一個內外反差極大,以面癱來詮釋演技為何物的蛇,白瑜面上依舊是冰霜滿結,看不出任何情緒。

至於在靈水修復下已經恢復七七八八的青籬則是目瞪口呆的聽著這二人的談話,那樣子活像吞了一隻蒼蠅,但是也有了一絲釋懷——原來老子打不過他不是老子實力差,而是人家已經成仙了。

青籬表示作為一隻本分的妖,他當然是打不過神仙的嘛,這實在是太情有可原了,不,簡直是天經地義、理所當然嘛!╮(╯▽╰)╭只是,你一隻神仙尼瑪隱藏實力,隱藏仙氣,到底是要鬧哪樣啊?

折騰我們這些可憐的凡妖來打發孤獨寂寞冷的時光嗎?啊?

摔!

白瑜自然沒有放過青籬那跟蛇精病一樣變化無常的表情,不要太表情帝好嘛。

觀音這會兒子已經反映過來了,作為一個重口到鹽吃的比平常生物吃的米飯還要多的菩薩,觀音的智商還是在水平線以上的。

慈悲的笑容宛若融化千年堅冰的暖陽,帶著神聖的光彩,似乎要將人心的污穢都蕩滌為清泉,讓十惡不赦的劊子手都甘願在這樣的眼神下變為虔誠的信徒,用自己一世的懺悔來救贖此生的罪過。

「阿彌陀佛,本座竟是不知你已羽化登仙,然,不知你可願聽本作一言。」觀音手托淨瓶,凝望著白瑜,彷彿在看一隻迷途的羔羊,「千年恩德不還,定會……」

白瑜:-_-|||

你不是問我要不要聽的嗎?我還沒有回答呢,你自顧自講個毛線啊!

「不必於此多費唇舌,我只好奇你紫竹林是如何奉養你的,這一年的茶水費恐就非我等能耗得起的,畢竟賣弄是非靠的就是一張嘴和唾沫星子。」沒等觀音說到兩句話,白瑜便打斷了她的喋喋不休,一雙清淩淩的眸子看著還欲說些什麼的觀音,他的一雙眼彷彿映照了這世間一切險惡醜陋。

「這……你……」觀音被他說的一時卡殼,竟不知如何相對,想她這麼些年於三界走動,誰見著不是頂禮膜拜,就是玉帝王母亦是禮讓三分,今日這白瑜口出惡言,倒是叫她一時反應不過來。

哼!

你以為勞紙是那些魚唇的凡人嗎?

從小接受過黨先進知識薰陶的四有青年腫麼可能受爾等邪教組織的影響,不自量力!

菩薩,該吃藥了!

說實在的,白瑜從看見觀音鍥而不捨的要他去給許仙還恩開始就已經在心裡頭開始劇本的描繪了,各種雞毛狗血灑了一地,神馬天庭與佛教勾結對妖界和魔界欲除之而後快,神馬天上的傢伙分贓不均開始各自勾心鬥角,不幸的是,他居然還猜中了幾分。

為了讓這些傢伙徹底死心,白瑜筒子不惜直接撕破臉,再者他本來就玩不溜神馬虛以委蛇,乾脆攤開來講,到時候是死是活就聽天由命,反正他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掛了也沒啥影響。

「既無事,告辭。」見觀音半天沒個動靜,白瑜覺著人生短暫,須得及時行樂,哪裡有時間在這裡虛度光陰,言罷便要離去。

小青青啥的,親,我給你五分,求自動滾出哦!

幻滅了的小青,他系真的一點興趣都木有。

觀音見白瑜轉身欲走,心思急轉,絕不能讓這狂妄的小子離去,否則日後恐再難掣肘,仙家手段各自奇妙,要想躲避佛門尋覓實在容易。此時放他離去,若是白瑜隱匿不出那麼佛門一番籌畫將付諸東流,今日無論如何亦要叫他臣服於此的。

「道心不穩,魔魘入內。靈台慧極,天和已傷。」觀音語帶三分悲憫,七分冷漠,只看她身上佛光大盛,素手微抬,一道靈光已然向白瑜打去,「仙凡二界,霍亂皆由此起。縱然心痛,本座亦要叫你得知這天地之道,非狂妄可行之。」

白瑜狹長雙眼微眯,甩身而起,如白練舞長空,流水繞頑石,姿態優雅,躲過了靈光的偷襲。

他性直,最不耐與觀音這等人糾纏,本欲撕擼開來也就罷了,哪怕日後刁難追殺他亦是不在意,人若是不在意生死也就無甚可怕的。只是他未曾想到觀音居然會當場發難,好在他一直非常警覺,人雖要離去,神識卻鎖定在對面二人處。

「呵,未曾想佛門中人竟是一言不合便要他人血濺當場,今日果真讓人長了見識。」

臥槽,勞紙果斷沒有搞錯,天庭佛門都特麼是些偽君子。

想想那啥子岳不群,他突然明白了為啥天庭佛門不准人家談戀愛了,偽君子的共同特點嘛,不能人道。

自己不能人道,還不准人家能人道完成自己終身事業,比方說可憐的三聖母和七仙女兒啥的。

「不愧是老師,慧眼獨具,清明真是不能再高興了。」

「哼,佛門的狗依舊這麼欺人太甚,如今竟是欺到我魔界頭上了麼?怎麼,見著本君還不趕緊回去你西天,也好緊著去添你佛祖的腳丫子,難道還等著本君將你做成紅燒狗肉嗎?」

觀音突然臉色大變,魔氣肆虐,緊緊纏繞住她,別說是掙脫開來,哪怕是動上一動就能讓她靈魂抽痛的如同絞碎了一般。

怎麼會?魔界的人怎麼會來此?

本君,莫非他是……

時間大大,窩知道你是一維的,是不可逆的,但素窩可以懇請乃把你自己以是三百六十度扭曲的方式讓剛才那句話從新來一遍嗎?

說真的,剛才風太大,我沒聽清,好像聽錯了神馬……「老師這麼久未曾見我,連清明的聲音都不認得了嗎?我真是好生傷心啊,以後萬不會再離開老師半步的,這樣老師總該認得的。」

一雙手臂突然出現在了腰間,一個用力白瑜便覺自己整個後背都撞上了一個人的胸口。

這樣悄無聲息的出現,以白瑜現在的實力居然毫無察覺,若是此人行偷襲之舉,別說是吹灰之力了,就是呼吸的力氣都不用就能把白瑜給滅了。

如斯恐怖的實力,一般人早已後怕的冷汗如雨下了。

白瑜卻是

臥槽,好硬的胸口!這肌肉,這身板,你敢不敢再特麼有形一點啊?

就算不看只用貼的,勞紙也能感受到這標準的倒三角模特身材啊,嚶嚶嚶……勞紙絕壁不是在羨慕嫉妒恨。

不對啊,這人誰來著?

剛才我怎麼又幻聽了,真是的,看來我也需要去買點腦殘片來補一補了。

身子突然被人掰正過去,下顎被挑起,一張妖冶卻不顯半分女氣的面龐撞入眼中。

眉如冷劍,卻高高挑起,略顯柔和;

目若桃花,其中水波流轉,眼尾處染上點點魅惑;唇似緋霞,嘴角微揚,勾起幾分笑意。

有美如斯,天地靈秀,皆集於此。

「怎麼,我如今這副模樣老師竟是看呆了嗎?」耳邊傳來低笑之聲,愉悅的,歡欣的,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我很高興,真的很高興。」

「你這是去了合歡宗嗎?」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愣是讓輕笑著的人愣了片刻,再見白瑜那清冷無情的雙眸,終是未曾忍住唇邊笑意,最後竟是將白瑜一把摟進懷中,笑得好不歡愉。

「老師依舊是這般能叫我高興,我真是越發的想把老師綁在身邊了呢!」

他的老師,縱使千年未見,卻依然如此讓他歡愉,真想讓老師只被他一人佔有,旁人連一眼都不能瞧去。

兒時根植於內心的慾望不曾隨時光有半點的流逝,甚至變得越加的瘋狂,直至今日再見,他知此生如何也是再不能讓此人離開身邊半步的。

笑笑笑,笑你哥夫的!

你就不怕跟程咬金一樣笑死嗎?啊?

勞紙說你去合歡宗修煉咋了?要不然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勾人啊?

勞紙作為筆直筆直的直男代表怎麼可能會看著個男的心動,這分分鐘鐘是你去了合歡宗學了魅惑之術的節奏啊!

綁你哥夫的綁,勞紙對SM沒興趣啊,當然,如果你肯躺下給勞紙S,那也沒問題。

不對,勞紙是直男!這都是神馬跟神馬!

掙扎!

再掙扎!

再再掙扎!

掙扎不開!

摔!

「放開,如此形狀,成何體統。」勞紙不信,都開金口了你還能繼續橫行霸道,酷愛給我跪下賠罪,說你玷污了窩純潔的衣裳,讓勞紙清理門戶。

「老師 ̄ ̄ ̄」拖長而微微下沉的尾音,顯出幾分委屈與撒嬌的意味,拿下巴蹭了蹭白瑜的肩窩,將人摟的更緊了一些,「真好聞,老師的味道,若是能徹底聞清楚就更好了。」

徹底?!

泥煤的徹底,你是想要多徹底,怎麼個徹底法,啊?

「老師,你一直未曾喚我的名字,莫非是生氣了麼?老師 ̄ ̄ ̄ ̄ ̄ ̄」說道最後竟是十分可憐的樣子。

不能心軟,絕壁不能心軟!

白瑜,你是心如止水的,你是心無旁騖的,你一定可以的!

摔,為毛勞紙分明沒看見卻能腦補出這傢伙眨巴眼睛的可憐樣啊?

一定是我的打開方式不對!

「清明。」

身子微微一震,清明悶悶應到:「老師。」

千年了,這人一點都未曾改變,一如那冰雪之巔的蓮花,風華無雙,清冷出塵,似從不曾沾染凡塵,便是這聲音都帶著冰雪的乾淨。

嚶嚶嚶,勞紙錯了,美色當前,原來我也只是個普通男人。

只是娃兒,咱們一千年沒見了,你咋麼半點隔閡都木有呢?一見面就來貼身抱,一會兒是不是還要來個貼面吻啊?

這絕逼不科學。

不遠之處被魔氣纏身而無法掙脫痛苦到扭曲的觀音和一向不甘皮相落於人後的青籬,活生生見證了一出師徒千年後相見的情深意濃場面,當下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素師徒的相見的節奏嗎?

為毛看上去乳齒像牛郎織女鵲橋相會?

喂喂,你們兩個誰來解釋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