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潛力是無窮的,不經過這一次,她想她這輩子也不會知道自己還是個長跑能手。
回到家的時候姆媽在廚房裡忙活,接過傭人遞過來的拖鞋,滄藍拖著步子心事重重的朝房間走去。
她跑之前怎麼就沒把包包一起帶走呢,那裡面裝有她的錢包,錢什麼的她不是很在意,可錢包裡放著身份證,學生證,銀行卡……這些東西要補辦起來可有得她忙的。
跟著遺失的還有展暮送她的那部她一直想扔了,卻始終找不到借口扔掉裝有竊聽器的手機。
輕輕呼出一口氣,有得必有失,這下好了,她連借口都不用想了,可當她憶起黑暗中那雙粗糙的大手時,小臉不自覺通紅,當時的光線昏暗,她根本瞧不清那人的臉。
陣陣噁心襲上心頭,但願那人不是睡在路邊的流浪漢。畢竟她沒有從他身上聞到什麼難聞的臭味。
「小藍,妳回來得正好。」姆媽從廚房裡露了個臉:「我剛煲好雞湯,妳一會有空給展特助送去。」
「滄紅呢?」滄藍頓了下,送愛心湯這種事不是都由滄紅負責的嗎?她是聽說展暮醒了,可這幾天一直借口忙碌沒有去探望他。
雖然她嘴上說著不在乎,可真正見到滄紅與展暮在病房裡你儂我儂的時候又是一回事了。
或許她已經放下,可並不代表再碰上那種情況她不會尷尬,畢竟病房裡躺著的那位好歹是她的「前夫」。
「小紅還沒回來呢。」姆媽一邊把雞湯倒進保溫壺,一邊說道:「瞧妳這小沒良心的,展特助平時對妳多好,趕緊的把湯送過去,不然今晚不給妳糖水喝。」
「我……」滄藍想說不喝就不喝吧,其實她對那碗膩死人的甜品真心不感興趣,可在姆媽一個瞪眼,一個呵斥下,為了以後的三餐著想,最終不情不願的上了司機的車。
滄藍來到病房門口的時候展暮正靠在床頭查看這一季度的報表,都說工作時候的男人最帥,低垂的眼,微皺著的眉頭,看似漫不經心,其實每一個數據,每一條細節都清楚的印在眼裡。
燈光下的金絲邊鏡片閃著白光,藏在之後的是一雙洞悉人心的眼,每當滄藍站在他的面前,他總能給她一種無所遁形的壓迫感。
展暮看著報表,沒有注意到她的到來,腳上裹著厚厚的石膏,瞧著他傷得挺重。
輕輕的敲了敲門。
「哥?我有沒有打擾到你?」
話落,滄藍嚇得差點把手裡的保溫壺給扔了,她心有餘悸的後退幾步,試圖躲開展暮投射在她身上的迫人視線。
握著保溫壺的手不自覺緊了緊,說不出展暮的不對勁,她只覺自她進入這間病房起,一股無形的氣勢便來勢洶洶的壓上她的心頭,她頓覺呼吸困難,喘不過氣,小臉又蒼白了幾分。
展暮沒有答話,他灼灼的凝著她,如影隨形。
滄藍下意識的不敢靠近他,將壺裡的雞湯放在離他稍遠的桌子上,背過身子擋去他的視線,耳裡聽著自己控制不住的心跳,頓覺後背有股熱一直在蔓延。
展暮是怎麼了,為什麼會這麼看她,他的眼神,是要吃了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