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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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滄藍搖頭不住的後退,一張小臉白得嚇人。

  展暮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的睨著她,大手跟著摸上她的小臉。

  粗糲的指尖在她稚嫩的面頰上曖昧的摩擦著,輕柔的力道就像是最溫柔的情人。

  可這不足以抹去他剛才做過的事。

  滄藍到現在都不敢相信,就在剛才,或許只是十幾分鐘前,展暮居然想殺了她!

  他靜靜的凝著她,同樣沒說話,只是粗糙大手順著她的面頰緩緩往下探去,或輕或重的撫摸,最後停留在她纖細的脖頸上,五指微微的閉攏,他輕輕的扣著她的脖子。

  指腹在她的皮膚上細細的磨擦,即曖昧,卻又極度危險,滄藍緊張的盯著他的手,似乎只要他稍稍用力,便能將她的脖子折斷,想到這,好不容易回了點血色的小臉霎時變得慘白,在他手中,她呼吸變得急促,眼淚止不住的往外冒,害怕得不停的顫抖。

  她覆上他的手求到:

  「我沒有……」

  五指逐漸收攏,展暮冷冷的看著她:

  「你沒有?小藍,我不喜歡你騙我。」

  感受到脖頸上的大掌卡的越發的緊,滄藍的眼中溢滿了懼意:

  「展大哥,已經很晚了你讓我回去吧。」

  「回去?」展暮嗤笑:「你以後都不必回去了。」

  滄藍一陣心悸,呼吸變得困難,她抓緊他的臂膀,哀哀的求著:

  「展大哥,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她說得小聲,小得連自己也聽不到,展暮靜靜的凝著她,鬆開了扣著她的五指,掌心貼在她的肌膚上,順著纖細的脖頸往下滑,一路來到領口,拇指按上前胸的紐扣。

  滄藍看著他一顆顆的解開身上的襯衫,卻一句話也不敢說,不敢做,只能屏住了呼吸,胸膛急促的起伏著。

  他俯低身子,將臉貼在她胸前,灼熱的呼吸如數噴上她柔軟的胸脯。

  「小藍,是你先變了。」

  滄藍聽不懂他話裡的意思,可沒等她開口,身上一涼,寬大的襯衫已經被抽走,裸露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緊接著一堵肉牆覆了過來。

  深灰色的大床上,展暮的黝黑與滄藍的白皙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少女嬌小的身子被男人壓進床裡,纖細的手臂無助的揪著枕巾,隨著他的挺動不住輕泣。

  他的動作又深又重,滄藍排斥的推拒著他的胸膛,可就憑她的力道又哪裡撼動得了他分毫,越過他的肩頭,她出神的看著天花板,祈禱著這場折磨快些過去,正當她的神智漸漸脫離肉體的時候,腰腹處傳來一陣刺痛,滄藍「啊」的一聲回過神,被迫著迎上他的眼。

  展暮不愉的看著她,驀的從她體內抽出,翻過她的身子,又從身後重重的刺了進去。

  他似乎很喜歡這個體位,或許是出於男人的征服性,相對於普通的姿勢,他更喜歡騎在她的身上,掌控她的身體,駕奴她的世界,看著她在身下沉淪,不能自己。

  滄藍咬著枕巾一聲不吭的承受著他的慾望,算是對他無言的抗拒,可展暮哪裡肯放過她,揪著她的頭髮把她的小臉扭了過來,薄唇重重的印了上去。

  小小的櫻唇被咬出血來,展暮這樣根本不是在親吻,而是在吃人。

  「你放過我吧,我好痛,好痛……」

  躲不去他的索吻,她在他嘴中輕輕抽泣。

  牙鋒劃破了她的舌尖,他睨著她皺緊的眉頭,吮去她粉色小舌上的鮮血,一股嗜血的獸欲洶湧而出,抱著她的身體挺動得越來越狠,越來越重。

  這場歡愛持續的時間太久,久得滄藍已經沒了意識,身體一陣酥麻,下體早已沒了知覺,她身上全是汗水,濕淋淋的趴在床邊,兩眼無神的看著窗外搖曳的樹影。

  浴室裡傳來水聲,展暮站在噴頭下,濕漉漉的黑髮貼著英俊的面頰,熱水順著結實的肌肉緩緩滑落,沿著紋理一路滾到腳邊,刀刻般的俊容時刻彰顯出一股不怒而威的霸氣。

  淋了一會熱水,他扭掉了水源,打開門赤著腳走了出去。

  少女赤裸裸的趴在床邊,一動不動似乎是睡著了,展暮看著正對著自己的翹臀,眼神一熱,身體倏然起了反應,像是感受到他侵略的目光,滄藍驀然驚醒過來:

  「展大哥,我好累了,求求你不要……」

  她害怕的撿起床下的襯衫遮擋住自己的身體,可那薄薄的一塊又能遮得了什麼,只是更添誘惑罷了。

  展暮看著她的眼神越來越熱,赤著身體朝她走了過來,滄藍只覺眼前一黑,自己再一次被他壓在身下,大腿扯到最開,她被迫著迎上他火熱的雙眼,與此同時,展暮同樣在看她,眸中儘是赤裸裸的慾望,一個狠狠的刺入,滄藍又一次陷入他所掌控的世界裡。

  這一晚,無論她怎樣去哭,怎樣去求,像是要給她點教訓,他瘋了似得去弄她,怎麼疼,怎麼來,完全沒有考慮過她的身體是否能容納得了他的巨大。

  時鐘滴答滴答的響著,滄藍隨著他的動作不住搖擺,金屬罩的檯燈映出她那張慘白的臉,五官因為疼痛而扭曲成一團,汗水與淚水混合在臉上,早已分不清誰是誰。

  絕望的淚水滑出眼角,她狠狠的咬上他的臂膀,牙鋒發洩的咬破他的肌膚,點點鮮血順著她的嘴角流出,對於血肉模糊的手臂,展暮像是完全沒有感覺到疼痛,始終抓著她的腰不住挺動,最後在一聲悶哼中,結束這一場獸行。

  身下的少女哭得快要暈過去,當他抽出的剎那,她虛脫的滾過一遍不住喘息。

  與此同時,電話卻在這時響起。

  展暮熾熱的雙眼未曾離開她白皙的身體,取過床頭的手機很快接起。

  「都這麼晚了,你還不快把小藍送回來。」一接通電話,滄忠信不悅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趴在一旁的滄藍聽到爸爸的聲音,身體止不住的顫了顫。

  「你別忘了自己答應過什麼。」

  目光落在滄藍精緻的五官上,大手一伸將她白皙的身體撈進懷裡,粗糲的五指跟著抓上她的胸脯,攥在手心把玩:

  「好的,我一會送她回去。」

  滄藍蜷縮起身子不停的顫抖,悔恨的淚水不住的往外冒,她不得不承認,即使滄忠信就在門外,甚至更近的地方,她依然不敢開口向他求救,對比展暮這個加害者,她做為弱勢的一方更害怕被人發現他們之間的關係。

  本性保守的滄藍根本承受不住他人異樣的目光,不管她的心如何,這具身體才十六歲啊。

  或許展暮就是看穿了這一點,才這麼有恃無恐,他篤定了不論他對她做什麼,她都不會說的。

  展暮把她送回去的時候已經過了午夜十二點,車子剛停好滄藍便打開車門逃也似的離開,他坐在車裡靜靜的凝著她的背影,握著方向盤的手漸漸收攏。

  滄藍剛進門便碰上坐在沙發上的滄忠信,他黑著一張臉看著電視裡重播的新聞.

  「爸爸。」站在門口心底一陣緊張,她吶吶的喚道。

  「怎麼那麼晚?」聽到門口的響動滄忠信微微瞇起眼。

  滄忠信從來就沒有在晚上看新聞的習慣,這明顯是在給自己等門,滄藍悄悄的呼出一口氣說道:

  「我在展大哥那裡看書,一時忘了時間。」

  「是嗎?」滄忠信的目光依然落在新聞主持人身上,連個正眼也沒有看她。

  「很晚了,你去睡吧。」

  「是的,爸爸。」

  她乖巧的點點頭,抱著書包三步並作兩步往樓上跑。

  滄忠信側過臉看著她小跑著離去的背影,雖然有長髮的遮掩,可纖細的脖子上依然露出了幾許青紫的痕跡,聽到她關門的聲音,滄忠信靜靜的陷入了沉思。

  門關上的同時,滄藍便滑坐在地上,她抱著自己低低的哭了起來。

  將臉埋入手臂,她壓抑著輕泣,今晚滄忠信用沉默表明了態度,滄藍不會相信老謀深算的滄忠信不知道她的事,她的謊言到處都是漏洞,爸爸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他的沉默只告訴了她一件事,繼承人永遠比女兒重要,為了招到展暮這個女婿,他可以罔顧她的幸福,她的未來。

  指尖深深的陷入手心,她在用疼痛來麻痺自己,重生之初,她總以為沒了展暮的牽絆,只要好好的學習,將來以滄家的財力她一定能有個幸福的未來,可這一切全都毀了。

  直到現在滄藍才真正醒悟,她的人生之所以失敗是因為她的依賴,上一世她就像一棵菟絲花,緊緊的攀附著展暮,而重生之後,卻又將希望全權交到滄忠信手中,總以為爸爸一定不會丟下她,她雖然沒了丈夫,可至少還有親人做為依靠。

  可如今,真正能靠的除了她自己還有誰呢。

  身體的疼痛讓滄藍又哭了一會,她進來的時候沒有開燈,月光透過窗戶灑在木地板上,她抬頭看著天上的星星,暗淡的星光在雲層中若隱若現,滄藍不自覺的看呆了,如果她的未來就是那顆星星,那麼在無風的夜裡也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撥開雲層,進而發光發亮。

  接下來的日子對於滄藍來說很重要。

  自從那晚展暮送她回去之後,她便起了逃走的心思。

  要逃走就得有錢。

  而且計劃一定得周詳,她知道自己只有一次機會,一旦被抓回來以展暮的性格她怕是這輩子都別想走出他的房子一步,所以她需要幾年的時間來慢慢的規劃。

  慶幸展暮與滄忠信的四年之約讓她多了許多喘息的空間。

  在錢這方面滄忠信從未待薄過她們兩姐妹,每個月銀行裡都會定時存入零用錢,雖然不多,畢竟滄忠信不喜歡奢侈成性,所有開支通通有專員記錄,可也足夠一個普通人家好幾個月的生活。

  滄藍想要存錢,卻又不敢讓滄忠信知道,而在滄家的財政方面,多數是展暮去管理的,雖然他現在辭職了,卻也不得不防備他插在滄氏的眼線。

  滄藍只能用程英的名字開了個戶頭,沒有直接從自己的卡裡轉錢過去,而是在每個月購買的名牌衣服裡,拿幾件去店裡退換折現,然後再把錢存入卡裡。

  她每個月退得不多,只是很少很少的數目,這些數目少得可憐,滄忠信根本不會去管這些小賬,可這些小賬正逐漸逐漸的累積著,若干年後同樣會變得可觀,到時候這些錢就足以應付她的開支了。

  距離展暮去美國的時間還有幾天,這段日子滄藍必須隨傳隨到,而他對自己的態度也越來越難以捉摸。

  有時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去做才是正確的,為了不觸碰他的怒氣,她常常是虛以委蛇的應對他的需求,他讓她說什麼她便說什麼,讓她做什麼,她便做什麼。

  可這遠遠不夠,展暮依然喜怒不定,而他的慾望更是來勢洶洶,有好幾次,滄藍下了課在廚房給他做飯的時候,莫名其妙的就被他脫光了衣服,壓在砧板上狠狠的要了好幾次。

  到最後她被弄得渾身徐軟無力根本拿不動廚具,兩人便只能打電話叫外賣解決晚餐。

  對於他的慾望,她真的應付不來,她一直很訝然,上一世的展暮對她再狠,也只是限於房間裡的大床,當他們還是夫妻的時候反而沒有那麼多「玩法」,如今她面對他突如其來的興致,是摸不著頭腦的,她不懂他對她的熱情是怎麼來的,不過是一場車禍,他的變化怎麼會這麼大呢。

  有好幾次,她多想開口讓他出去找女人,就像上一世那樣,在外面解決他過盛的需求,她真的一點也不介意,可她不敢,她想起上一次開口所換來的後果,對於這樣的展暮,她愛不起,更惹不起,只等著在她能夠獨立的時候,遠遠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