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7 章

  聞言,展暮的動作有一瞬間的停頓,可也只是片刻的功夫,大手又一次順著她的腰線往後背摸去,粗糲的指腹隔著薄薄的衣服料子曖昧的摩挲在少女稚嫩的肌膚上。

  滄藍長長的睫毛輕顫,雙手無力在他胸前推搡,「嗤啦」一聲是裙子拉鏈被劃開的聲音,這一聲嘶鳴,在這個靜得嚇人的空間裡顯得益發的刺耳。

  藉著月光,她抬眸對上展暮猩紅的雙眼,男人俯視著她的眼神就猶如剛捕獲到獵物的毒蛇,粗長有力的身體緊緊糾纏著她的四肢,滑膩的觸感刺骨而冰涼,突然襲上的,是一種讓人打心底發毛的寒意。

  側耳聆聽,她甚至能聽到毒蛇吐信的「嘶嘶」聲。

  陰森詭異。

  幻覺,一切都是幻覺!

  滄藍動了動手指,即便她一直努力的想要恢復鎮定,可是在他強勢的侵佔下,依然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悸。

  一張臉因為害怕而發白,變青,他不停在她身上遊走的雙手濕冷得猶如濕滑的蛇身,這物事每移動一寸她便止不住的開始輕顫,直到壓抑得受不了了,這才嚶嚶的哭出聲來。

  「以深……」滄藍想要往門口退去,卻因為小腿被男人的膝蓋壓制而動彈不得,她的目光哀切的望著被關上的鐵門,微弱的燈光透過門上的縫隙印入眼中。

  她只能希望溫以深能在久不見她人的情況下出來尋她。

  她的聲音很小,輕得就連自己也聽不清楚,可在這個狹小的倉庫中,展暮卻聽了個真切。

  他渾身一震,雙手僵在她的身上,眼中的慾望盡數褪去。

  下顎一疼,她的小臉被人粗魯的捏起,她被迫睜眼,對上他冒火的眼眸。

  他正凶狠的看著她,一字一句的問道:

  「妳說什麼?」

  滄藍縮起肩膀不斷的搖頭,她意識到自己無意間的一句話,已然將他惹惱了。

  想起展暮發怒的模樣,一股寒意襲上心頭,就連緊閉的牙關都在哆嗦,滄藍細細的喘息,內心無限的懊悔,她錯了,她怎麼會以為展暮是那種三言兩語就能打發的男人呢,他根本就是個瘋子!

  而且這個瘋子不會跟她講理,他要做的只是不斷的掠奪!

  他靜靜的凝著她,無波的眼中讓人看不出情緒,只是突然沉下來的臉鐵青得嚇人,他在等她的答案,一個讓他滿意的「答案」。

  在他冰冷的目光下,她逃不掉,躲不了,就像一隻被貓踩住了尾巴的老鼠,驚慌的四處逃竄,卻無論如何也躲不開成為他人腹中之物的命運。

  「展暮,你要什麼,我給你,我全給你……我不讀書了,我什麼都不要了,求求你放過我吧……」

  在他懷中,她終於崩潰的大哭。

  「放過妳?」展暮沒有下死力,滄藍見狀本能的掙脫了他的束縛往後退去,直到背脊撞上硬紙皮,並發出一聲悶哼,這才發現在不知不覺中,她將自己困進了一個死角里,再無可退的地方。

  黑暗中,他冷哼了一聲又一次欺了上來,反光的鏡片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可被扣得發痛的手腕卻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她,他在生氣:

  「妳還想去哪?嫁給那個男人嗎?呵……妳休想,妳相不相信我明天就能找人做了他,我可以讓他乾乾淨淨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他愛憐的摩挲上她慘白的雙頰,俯低了身子輕啄著她的紅唇:

  「小藍,別逼我鎖著妳,妳以為滄忠信能保得了妳多久?一年,兩年?」他貼在她的唇上冷笑:「到最後,妳只能是我的,這一點沒有人可以改變,妳最好乖乖的不要打別的注意,當然,我一點也不介意把妳關進籠子裡,就像妳說的那樣,小畜生……」

  滄藍整個身體都已經縮進了角落裡,可他的唇、手,卻如影隨形,緊緊的貼在身上,放肆的掠奪。

  絲質的長裙與內衣早已被撩到胸口與鎖骨之間,兩顆圓潤的白肉赤裸裸的暴露在空氣當中,粉色的乳尖被男人狠狠的掐在指尖,恣意玩弄,他下手毫不留情,直到那兩顆小巧的櫻桃兒被弄得發紅充血了,卻依然不見放手。

  「不……」滄藍眼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這幾年她逐漸退去少女的青澀變得成熟起來,雖然猶顯稚嫩,可該發育的地方倒是比之前豐盈了不少。

  展暮甚是滿意手中的柔軟,看著少女羸弱的模樣,原本想要溫柔以待的心,卻在憶起這四年裡,她或許會有別的男人,躺在別人的身下,也露出這種表情的時候,他眼中的殺意逐漸凝聚。

  胸前一痛,滄藍驚恐的發現他的動作在突然間變得粗魯,暴力,因為盛怒的關係,細細的親吻變成了撕咬,此時,他就像一頭餓瘋了的野獸,面對身下的食物,大快朵頤著。

  眼淚緩緩滑落眼角,當雙腿被男人抬起,卡在腰間的時候,她歇斯底里的尖叫道:

  「展暮……我恨你!救命……救命!」

  滄藍哭得嗓子都啞了,她拍打在男人臉上,身上的手就跟撓癢癢似得,撼動不了他分毫,只能眼睜睜看著他一點點的靠近、進入。

  巨大的男根深深的擠入,狹窄的甬道被迫擴充,她疼得就連指甲斷裂了都不知道,野獸的喘息在這個寂靜的室內顯得尤為清晰,濕熱的呼吸近在咫尺,鼻間充斥的是男人身上的獨有的麝香。

  滄藍從小發育就比其他的女孩子來得緩慢,再加上久不經人事的身體,又怎能容納進一個成熟男性的陽根。

  當下,她疼的直皺眉頭,全身繃得死死的,纖細的小腿僵在半空中,被男人的大掌緊緊的扣著,一如受刑的囚犯,無力去掙扎、反抗。

  驀然間,在他一個猛衝下,巨物狠狠的陷入緊致的花莖中,全根吞沒!

  這一下來的突然,滄藍叫的更加的撕心裂肺了,就連聲音也是尖細的嚇人,他將她的小臀掐出青一塊紫一塊的痕跡,粗嘎的問道:

  「說,這裡有沒有被人插過,那個男人碰過妳哪裡,說話,聽到沒有!」

  這個時候的滄藍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她的身體被迫壓在地板上,隨著男人的挺動,光裸的背脊一下又一下的撞擊著地面,男人的慾望太過強烈,壓抑了四年的感情一下子爆發出來,使得他的動作對比起從前的性事來顯得更為血腥、暴力。

  「妳是我的,是我的,就算死也只能是我的……」他一邊動,一邊呢喃,眼中藏著的是一種令人懼怕的執念,至死方休!

  這種執著,滄藍看不懂,也不想懂。

  她只覺得身上的男人脫去了人類的皮囊充其量只是一頭嗜血的野獸,陰險、醜陋!

  他根本沒有將她當成一個「人」來對待,就如他說的,她只是他飼養的一頭小畜生!

  我居然愛過你,居然!

  她一邊哭一邊往門口處爬,眼淚啪嗒啪嗒的掉在地上打出一圈圈的水印,如今,她對他曾經有過的,無論是愛情,亦或是親情通通煙消雲散了,這個男人不會愛,他只會無盡的佔有,他的感情既變態又扭曲,愛上他是一場悲劇,被他愛上,則會是一生的災難。

  「小藍,我們重新開始,我會對妳很好……」

  「救命……救命……」

  她對他的告白置若未聞,只是一心一意的要往門口爬去,在黑暗中,她慌亂的碰上了擺在紙箱旁的花瓶,這時少女盈著水光的眼中帶出了一抹少見的決絕,她心下一狠,抄起瓶子就往他頭上砸去。

  「匡當」一聲,身上的男人有一瞬間的怔忡,也終於停下了侵佔的動作,只是健碩的身體並沒有馬上倒下,他睜著一雙漆黑的眼眸,詭異的俯視著她。

  原本就異常安靜的空間如今只餘下二人的喘息,而展暮濃重的呼吸聲如今聽來更像是潛伏在暗處的惡鬼,就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猙獰的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滄藍一陣惡寒,握著瓶子的手僵在半空中,衝動過後隱隱生出的便是不安,與害怕,她美目圓瞪,不敢置信,就在剛才,自己居然打了他,居然……

  直到溫熱的鮮血滑落額際,如玫瑰般滴落,在她胸前綻放的時候,展暮這才控制不住的倒在她身上。

  腥甜的血味逐漸瀰漫在空氣當中,她害怕的扔掉了手中的花瓶,陰冷的環境生出一股陰森駭人的氣息,從他身上流出來的血液正黏稠的沾在她的身上。

  生怕男人再次醒來,她不敢亂動,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她又等了一會兒,依然不見他有所動作後,終於大著膽子把他推開。

  展暮雖然暫時失去了意識,可一時半會兒的,堵在她體內的慾望並沒能完全軟下來,他的慾望仍然霸道的抵在她的最深處不願離去。

  滄藍輕輕的喘息著,一點點的將自己抽出,可只是一個簡單的動作便撕扯到了身下的傷口,尖銳的,疼得她直抽氣。

  等到她終於將自己完全抽離出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是滿頭大汗,氣喘吁吁。

  她看著躺倒在地上的男人,眼中又懼又怕,生怕他就這麼死了,她在原地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決定上前查探。

  可沒等她靠近,他驀的又睜開了眼。

  眼中的猩紅未退,側過臉,瞬也不瞬的盯著她。

  「小藍。」他微啟唇,掙扎著要起身。

  「你別過來!」滄藍尖叫著後退。

  「小藍,過來,不要走,不准走……」展暮想起身,可是暈眩讓他使不上力,最後只能虛弱的趴在地上,兩眼卻始終牢牢的盯著她。

  滄藍咬著唇整理自己的儀容,她不敢再靠近,只能警惕的瞅著他的動作。

  身上的裙子被弄得皺巴巴的,點點血跡印在胸前怎麼也弄不乾淨,一如她的身體……

  而她被剝下來的內褲就放在展暮的右手旁,離得他極近,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

  滄藍不敢上前去取,夾著空蕩蕩的雙腿,只能就此作罷。

  剛才那一敲,她沒敢用全力,是以他才能這麼快的甦醒,她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夠恢復正常,心裡亂作了一團,如今她只想著盡快的離開他,離開這個地方。

  橫躺在地上的男人不斷的喘著粗氣,眼神兇惡的瞪著少女將要離開的背影:

  「回來……不准走……」

  他朝她伸出手,連自己也沒有意識到,他的話中帶著一絲微不可查的乞求。

  滄藍不曾聽過他用這種語氣對自己說話,碰上門把的手一頓,她忍不住回過頭來。

  面對少女清澈的大眼,展暮有一瞬間的怔忡,她看他的眼神沒有了從前的憧憬與愛意,只餘下一股子讓人徹骨冰涼的平靜。

  她看著他,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展暮,一切都夠了。」

  不愛便是不愛,當初她不明白,只是一門心思的去付出,去討好,自己卻從未想過,她的愛,他到底要不要。

  如今看來,她又何嘗不是自私的,從前的她就像是這個展暮的翻版,罔顧他人意願一味的強求,到頭來,她換來的只是一場悲劇,而這場悲劇已經沒有必要再繼續下去!

  就讓她為這一切畫上休止符,她與展暮的關係,無論是親人、朋友,還是愛人,都不需要再做了,從此往後,等待他們的只會是陌路,也只能是陌路!

  展暮看著滄藍走到門邊的身影,少女羸弱的身體裡透著一股子的決絕,她的步子很輕,悄無聲息的卻在門口處頓住。

  他有一瞬間的欣喜,毫無血色的臉上終於浮出一抹釋然,撐起身體就要朝她靠近,她到底還是捨不得他的,她心裡還是愛著他的。

  對啊,她除了他還能愛誰,還能愛誰。

  「小藍……小藍……」他腦中一陣暈眩,步履蹣跚,眼前甚至出現了幻覺。

  「展暮。」

  女孩清冷的聲音在室內迴盪,他看著她張了又合的紅唇,卻聽不真切,直到她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時,一行小字如刀刻般,深深的烙印入內心的深處。

  「現在的你,讓我噁心。」

  耳畔響起了女孩離開的腳步聲,布鞋踏在地上的聲音很輕,他必須要將耳朵緊緊的貼在地上才能聽清,「嗒嗒」一聲又一聲的悶響像是敲進了心裡,越來越遠,直到再也聽不見。

  無人的走廊陷入了一片死的寂靜當中,不知道過了多久,陰暗的倉庫中發出了一聲低低的,溢滿絕望的獸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