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6 章

  自從在醫院裡扭傷了腿,依著展暮的態度,滄藍一度以為自己傷的不是腿,而是全身。

  就像現在。

  「我可以自己洗。」她在他懷裡掙扎。

  「我扭到的不是手!」

  「我知道。」展暮抱著她走進浴室裡。

  滄藍掙不開,看著自己腳踝處亮著的一圈油光,那是展暮剛進門那會兒給自己擦的藥酒,相識十幾年,她當然知道他的脾氣,這人表面看著斯斯文文的,其實內裡拗得很,硬脾氣一上來,她就是磨破十張嘴皮子也磨不動他。

  耳邊傳來嘩嘩的水流聲,滄藍被安置在一旁的小椅子上,他摸了摸她的頭髮,末了又在上頭落下一吻,這才走過去為浴缸注滿水。

  「你是要自己脫還是我來幫你?」展暮試著水溫,回身詢問道。

  「我可以自己來。」滄藍揪著領口不放,警惕的瞪著幾步外的男人。

  「地滑,不讓我幫你,一會摔倒了怎麼辦?」他歎了口氣,看著她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個不聽話的孩子。

  「乖,你這樣子,我就是想做點什麼也做不了,不是嗎?」

  滄藍小臉驀的一紅,對著他猛的搖頭,說什麼也不肯就範。

  就算……就算她的經期沒過,可……可……

  「展大哥,你……你讓我自己來吧。」滄藍面上閃過一絲窘迫,雖然兩人也不是沒一起共過浴,可在這種時候……她是說什麼也不能讓他碰的。

  就在滄藍愣神的功夫,展暮已經給她找好了睡衣,他拿著一袋新置的衛生棉細細的研究著上面的說明,而後當著她的面撕開包裝。

  「展暮!」滄藍忍不住尖叫:「住手!」

  「是不是這麼弄?」他回過身,將貼好衛生棉的小內|褲遞給她,隨手將包裝紙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裡。

  相對於滄藍羞得滿面通紅的模樣,他倒是一派的泰然自若。

  滄藍只差沒挖個洞把自己藏起來,這人真的一點底線都沒有,真是……真是不知羞恥!

  他把衣服掛好後,看了看她紅通通的小臉,嘴角扯起一抹笑,撩開袖子就朝她走來。

  「怕什麼?你身上還有哪裡是我沒見過的?」他一邊說一邊解著她胸前的扣子,滄藍掙扎不休,又是踢又是打,險些把一旁的洗浴用具給弄翻了。

  終於,展暮在幾次不得手之後,斂去嘴邊的笑,沉著臉警告道:

  「別動。」

  「……」滄藍縮了縮肩膀,委屈的瞅著他,扁扁嘴沒敢再動。

  他跟剝粽子似得,三兩下把她扒光,滄藍看著他把自己用剩下的衛生棉撕出,一起扔進了垃圾桶裡,眼眶一紅,又要哭了。

  他笑著親了親她紅潤的小嘴,把人抱進了浴缸裡。

  泡熱水澡其實是一件很享受的事,可如果身邊多出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捲著袖子正尋思著要怎麼料理自己的時候……原本挺舒服的事就變成了一種漫長的折磨。

  滄藍承不住他迫人的視線,抱著自己的小胸脯蜷成一團,盯著他擠壓洗髮瓶的動作,求道:

  「這裡我自己來就好了,你讓我自己來……」

  沒理會她的話,他低著頭擠了一手的洗髮液,抬手就往她發上抹去。

  滄藍的頭髮長得很好,又黑又長,摸在手裡,那觸感就猶如綢緞般順滑。

  展暮不止一次的懷疑,她吃進去的營養是不是都給長到頭髮上去了。

  他的力道恰到好處,粗糲的指尖搓得頭皮格外的舒服,沒一會兒就紓解了她緊繃著的神經。

  她忍不住閉上眼,小腦袋不自覺的往他的方向靠去,趴在浴缸的邊緣,眼皮一下又一下的垂著……

  展暮瞧著她快要睡著的模樣,好笑的收回手,沖掉了她頭髮上的泡沫,伸手開始往浴缸中,那道嫩生生的小身子探去。

  身上突然多出了雙放肆的大手,從纖細的脖頸一路來到兩團嫩呼呼的小胸|脯,又搓又揉,沾著沐浴乳的指尖甚至捏著她的乳|尖打著小圈圈。

  滄藍驚慌的睜眼,撐著邊沿坐起身,手忙腳亂的阻擋著他的攻勢。

  他這種弄法,根本就不是在幫她洗澡!

  可那兩雙小手,擋得了上邊擋不了下邊,最後讓人輕輕鬆鬆的一扭,錮在了身後。

  滄藍急了,兩條腿不停踢蹬著,頓時水花四濺,將他身上的衣服打濕了大半。

  「不行。」

  她聲音軟軟的,帶了點哭腔。

  「放心,我什麼也不會做的。」他雖然嘴上這麼說,胯|下的老二卻早已高高的抬起了頭。

  滄藍注意到他下|身的變化,漲紅的小臉瞬時慘白,也明白過來,他雖然不會真進去,可不排除讓她用手,或者是口來解決……

  想到這,她反抗得更激烈了,好幾次受傷的腳踝在踢蹬間碰上了浴缸壁,疼得她直抽氣,眼淚也越冒越多。

  展暮終於看不過去,抽出領帶把她的手腕給綁起來,最後用空出的兩隻手壓著她的小腿,沒準她再動彈,嘴裡惡狠狠的威脅道:

  「亂動什麼,說了不會碰你就不會碰你,給我老實點。」

  她吸了吸鼻子,低下頭如小獸般嗚咽,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哀怨的瞪著他,到底是安分了。

  可是當展暮的手碰到自己腿間的時候,剛靜下沒兩分鐘的滄藍又一次尖叫道:

  「不要,那裡好髒。」那地方還在流血呢……

  他打開噴頭,掰開縫隙,衝著那朵艷紅的小花沖水清洗,盯著浴缸裡哭成一團的淚人兒,笑道:

  「只要是你的,都不髒。」

  這次澡,展暮洗了很久,直把她折騰得夠嗆,裡裡外外搓了個遍,特別是自己最隱私的地方,一遍又一遍的刮弄,甚至惡意的用噴頭沖刷著那顆敏感的小核……

  滄藍渾身發紅的躺在床上,從頭到腳冒著熱氣,就猶如一隻剛煮熟的蝦子,靜靜的躺在餐盤中,美味可口。

  她咬著被子的一角低低的抽泣,聽著浴室裡傳來的水聲,發洩似得抓過他的枕頭一陣捶打。

  展暮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滄藍抓著自己的枕頭猛捶的模樣。

  小丫頭掙著一雙泛紅的大眼狠狠的朝自己瞪來,雖然她再凶也沒什麼氣勢……

  他擦著自己猶在滴水的頭髮,冰冷的水珠劃過胸膛,形成一道性感的弧線,黝黑的皮膚在白熾燈下閃著水光,浴室中沒有散出熱氣,想來他沖的是冷水。

  如今窗外的天色已然全黑,牆壁上的掛鐘指著晚間十點,他走過去開了房間裡的電視機,拿著遙控器躺回了床上。

  原本想著要反抗到底的滄藍,看著他越走越近的身影,還是哆嗦了下,往一旁挪了挪,給他空出了一個位置。

  她背過身去不願搭理他,抱著被子縮進了角落裡。

  誰知一條手臂橫來,捉著她的肩膀就往懷裡帶,不過是片刻功夫,她已經被他雙手抱著,托到了身上。

  她不安分的動了動,想要從他的懷裡爬出,可身體還沒能挪動半分,小屁股就給人重重的掐了一把。

  她「啊」了聲,趴在他的胸膛上,淚眼汪汪的抬眸,哽咽著說:

  「你欺負人。」

  他笑得開懷,捧著她的小臉咬了上去:

  「對,我欺負人。」

  滄藍是個生活很有規律的一個人,每到晚上十點,如無意外,必定會準時上床睡覺,這會兒靠在他懷裡,即使再不願意,她還是忍不住打起了瞌睡,聽著電視裡的對話,思緒逐漸模糊,最後抱著他的手臂,沉沉的睡去。

  這次的經期持續時間不長,沒幾天就過了,原本滄藍還想著再拖幾天,所以就一直墊著衛生棉,可當展暮看到垃圾桶裡的棉絮乾淨的沒有一絲血漬的時候,她這謊話也圓不下去了。

  做為撒謊的代價,當晚就把她弄得直不起腰來。

  展暮像是鐵了心的要讓她受孕,每日湯藥不斷,也不去上班,掐著她的危險期,壓在床上沒日沒夜的做。

  那段日子,除了吃飯,就是做|愛,她不願與他交談,逼急了對著他就是拳打腳踢,牙齒,指甲能用的都用上,可她要打也不敢真的用全力,對展暮這個人,她還是存著些許懼意的。

  他高興的時候興許還會逗逗她,不高興了,任她如何撒潑胡鬧,通通視而不見,要真生氣了,得,直接把人捆起來,往床上一丟,看你還能怎麼鬧。

  滄藍有些絕望了,展暮這人軟硬不吃,她拿他全無辦法。

  原本滿懷希望的等著警察找上門,把自己救出去,即使救不出去,能暫時的擺脫這種境況也是好的。

  可她左等右等,直等了大半月也沒見著有什麼動靜,最後只能無奈的放棄。

  而在這半個月裡,打破這一僵局的是一通來電。

  那是滄忠信打來的。

  過兩天就是中秋,滄忠信讓他們回家吃個飯,而最重要的是,那天是滄忠時出獄的日子。

  其實以滄忠信的財力,與滄忠時在獄中的表現,他應該一早就能放出來的,可藍家在B市好歹也是百年基業,有這麼大一座山在上頭壓著,愣是讓滄忠時磨到了最後一年。

  滄藍坐在車子裡,托著腮思緒回到了從前,上一世也是這樣,滄忠時出獄後確實老實過一段時間,直到滄忠信去世了,這才恢復了本性,滄藍永遠記得在律師宣佈遺囑的時候,他的反應。

  指著展暮的鼻尖一路罵,什麼難聽就罵什麼,無非就是滄忠信將滄氏留給了兩姐妹,而展暮代為管理的事。

  滄忠信到底是無情的,在他死後,連唯一的弟弟,得到的也不過是一棟房子,和每個月僅僅只夠維持家用的金費。

  滄藍皺了皺眉,有一點一直想不太明白,滄忠信對待這個弟弟的態度,前後反差未免也太大了,中間到底出了什麼事,是她不知道或者忽略了的?

  當她還在細想的時候,車子已經緩緩駛入了滄家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