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有人海綿體骨折了

  雖然很討厭這隻狐狸,但不得不說,他那張臉確實是男女通吃的好看。

  五官清秀,臉龐乾淨,每一根線條都是潔淨。可那雙細長的眼睛,卻時不時顯示出妖魅,特別是使壞心的時候。

  我寒食色一向是誠實的,他帥,我也不會因為記恨而說他醜。不像這隻狐狸,居然說我醜,真是虛偽。

  總而言之,我們之間的梁子,估計是一輩子也解不開的。

  日子,就在和狐狸無聊的爭吵中蹉跎著。

  不過,萬事都是循環發展的,無聊之後便是好戲。

  這天晚上,輪到我和盛悠傑值夜班,正當我們在淡定地對罵時,一個尖銳的女聲響起:「醫生,出人命拉!快來幫幫忙啊!」

  雖然我是人渣,而盛悠傑是禽獸,但在我們內心深處,還是有著那麼一點點醫德的,因此,在聽見這個聲音後,我們馬上統一戰線,跑去救命。

  出了診室一看,走廊上,一個女人正扶著一個男人向我們走來。

  那女的,五官明豔,妝容細緻,身材火辣,絕對是個美女,大大的美女。

  而那男的,則臉色蒼白,冷汗像雨一般,涔涔而下。

  雖然他的臉,因為劇痛而扭曲著,但我還是認了出來,這不就是我那位男性友人,童遙嗎?

  「他怎麼了?」和盛悠傑將童遙扶到病床上後,我趕緊詢問那位大美女。

  大美女從手提包中拿出鏡子,小心翼翼地擦拭去汗水,接著聳聳肩,道:「我也不知道,正做得好好的,他忽然之間就喊痛,下面還腫了起來。」

  做,下面,腫。

  根據這三個明顯的字,以及童遙這花花公子平時的所作所為,我瞬間瞭然了。

  一定是在女上位時,大美女用力過猛,傷到了我們童遙可憐的小弟弟。

  「先生,現在我為你檢查一下。」說著,盛悠傑準備將童遙的褲子脫下。

  俗話說,兔子不吃窩邊草,但俗話沒有說,兔子不能看窩邊草。

  所以,我趕緊湊近去,準備看下小童遙究竟長成什麼樣。

  草叢慢慢露出來了,我吸著口水,準備跟一直以來呈現神秘狀態的小童遙Say Hello.

  但就在我倆馬上就能見面時,那萬惡的童遙眼睛忽然睜開,看見我,跟看見鬼一樣,「啊」的一聲將自己的褲子提了上來,緊緊摀住。

  我就納悶了,難道我食色兩個字都刻在腦門上嗎?怎麼是個男的看見我就捂褲子呢?按照宿命論的說法,俺們上輩子絕對是一採草大盜,專門趁夜深人靜去偷奸那些個良家男人。

  因為動作太快,一不小心又碰到了受傷部位,童遙忍不住嚎叫一聲,接著看我一眼,低咒道:「媽的,忘記你在這間醫院工作了。」

  我搖搖頭,忍不住說道:「你個花花大少裝什麼純情小少男呢?你家小童遙基本上快被全國三分之一的女性看過了,怎麼給我看一下就不行啊,太不夠義氣了吧。」

  童遙咬著牙,瞪著眼,摸樣活像臨死不屈的革命前輩,但說出的話卻是:「有本事你先把-胸-露給我看,我才能給你看。」

  「不讓看算了,估計也是根牙籤。」我氣他。

  我寒食色的-胸-,再小也是B罩杯,切切還是有一盤的,足夠兩個人下酒吃,怎麼能這麼輕易就被你看了去呢?

  這時,手臂被人碰了下,轉頭,發現那大美女對著我曖昧地一笑:「醫生,我試過,他那裡絕對不是牙籤。」

  知音啊,我從這位美女身上發現了屬於我們的共同磁場,頓時覺得相見恨晚,忙把她拉到我的辦公桌邊坐下,拿出零食,問道:「來來來,美女,具體講講你和童遙是怎麼認識的吧。」

  美女精緻的臉上閃過困惑:「童遙是誰?」

  我將手指向那邊病床上依舊在捂著小鳥哀嚎的人,道:「就是剛才還在和你做活塞運動的人啊。」

  「哦,他叫童遙啊。」美女恍然大悟:「我們剛才在酒吧遇見的,我也乾涸了好幾天了,沒來得及問姓名,就和他滾在床上去了。」

  果真是豪爽啊,我拍拍她的香肩,笑得像只大花貓:「那麼,他是怎麼受傷的?別怕口渴,我這裡有輕怡可樂,熱量超低,絕不會胖,請儘管詳細地說。」

  美女拿出指甲油,邊塗抹著藕色的丹蔻,邊滿足我的好奇心:「我們滾在床上去之後,當即就做了一次,是他在上,我在下。做完之後,我們都覺得意猶未盡,便決定再做一次。不過得換換姿勢,我在上,他在下。但正當我在那起起落落忙活地時候,忽然他就一聲慘叫,接著就把我推開,摀住自己的那裡叫個不停。我一看,趕緊叫了聲媽,又腫又紫,嚇死個人。不過小聲說一句,如果在我們做時,他那裡也有這麼大,那就好了……我看他越來越痛,怕出什麼事,就趕緊送到醫院來了。」

  我親自將輕怡可樂打開,遞給大美女潤潤喉嚨,接著道:「美女啊,你把大綱是講出來了,現在輪到具體細節了吧。我要聽每個動作,每句呻吟。」

  話音剛落,那邊傳來童遙的罵聲:「寒食色,你他媽的太變態了,連我都不放過。」

  「你裝什麼守身如玉呢?」我瞪他一眼:「鄙視你!」

  接著,我轉向美女,繼續問道:「美女啊,你對他的床上表現還滿意不?」

  美女吹吹指甲,嫣然一笑,仿若無數牡丹開放,讓我如痴如醉:「表現得還挺不錯的,就是比較脆弱,容易受傷。」

  「對了,醫生。」美女收回傾國傾城的笑容,悄聲問我:「他那裡會不會有什麼損害啊?」

  居然這麼關心童遙這小子,不會是動真情了吧,看來,一夜情也是會有真愛的。

  為了給他們倆製造機會,我故意皺眉:「這個啊,有點難說呢,具體情況,需要觀察後才知道,估計他要住幾天的醫院,美女你可以隨時來看他的,當然更歡迎隨時來找我聊天。」

  聞言,美女慢慢地吸了口冷氣,右嘴角扭曲了下,顯出非常為難的樣子,不過美女就是美女,這種高難度動作也能做得誘惑人,她看看床上的童遙,悄聲對我道:「醫生啊,你也知道,青春易逝啊,有這個時間守著他,我還不如去找新男人呢。」

  說完,美女起身,對童遙擺擺手:「親愛的,我明天還要上班,就不陪你了,有緣再見吧。」

  接著,美女轉身走出病房,我揮著手,含著淚,咬著小手帕,目送著她窈窕的身影遠去,漸漸消失不見:「美女,再見啊。」

  可惜啊可惜,如果她真的做了童遙的女朋友,那絕對能跟我和柴柴打成一片的。

  對了,這種好事居然沒通知柴柴,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想到這,我馬上拿出手機,正要撥通柴柴的號碼,卻聽見童遙陰森森的聲音傳來:「寒食色,你要是敢叫柴柴過來,我把你頭掐下來。」

  我轉過頭,一臉受傷:「童遙,原來你是這麼虛偽的人,朋友間有好笑的事情就是要一起分享啊,難道你一直都不把柴柴當朋友?」

  「這件事對我來說一點也不好笑!」童遙大喊一聲,又不小心扯動傷口,痛得呲牙咧嘴,緩了口氣,又看著我,眼中冷光一閃:「寒食色,如果你敢打電話叫別人來看我的笑話,我就把你的屋子給收回來!」

  我皺緊眉頭,被這個威脅給困住了。

  童遙,是市長的親侄子,在上大學時,就搞了個房地產公司,憑著那顆靈活腦袋,加上家裡的人脈關係,那公司發展得頗為順利。

  現在的房地產,那是暴利,這廝這些年早就掙得個盆滿缽滿的了。

  兩年前,他們公司剛好在我們醫院對面新開發了一個小區,就大方地送了我一套房子。

  我開始還有點不好意思,但後來一想,我是人民,他是人民公僕的子女,那不就是我的僕嗎,那還講什麼客氣呢,應該狠抓狠拿。於是,我就心安理得地住進了那所公寓。

  但沒想到,這個童遙,現在居然用這個來威脅我,實在是可惡。

  我瞪著他,他瞪著我,空氣中又開始出現劈里啪啦的電流。

  最終,我嘆口氣,放下了手機。

  而童遙則大鬆口氣,臉上出現勝利的痞子神色。

  但是,半小時之後--

  「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媽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怎麼會有人做-愛做得海綿體骨折的……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啊哈哈哈!」

  病房中,柴柴笑得前仰後合,要不是有點潔癖,直接就想倒在地上打滾了。

  而童遙,則緊閉著眼,躺在病床上裝死屍,但最後實在是忍不住,死屍睜開眼,瞪著我:「寒食色,你居然敢騙我。」

  「我沒騙你啊,你只是說不準打電話給柴柴,我沒打,我是發的短信。」我聳聳肩,一臉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