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準備酒後亂性

  樓下宅子的主人從陽台上探出頭,怒道:「樓上的女人,你有病啊,從早上七點開始就乒乒乓乓吵個不停,現在又在鬼哭狼嚎什麼?失戀了自己到被窩裡去哭去,不要影響別人睡覺!」

  要說這人的話真是又准又毒啊,我確實是失戀,而且還失了好久的戀。

  要是平時,我絕對會和他槓上,但今天,我卻一點力氣也沒有,只能被他欺負了去。

  但幸好,身邊的柴柴一個箭步上前,趴在陽台上,跟他對罵著:「我們吼我們的,要你聽見啊!天都大亮了,你還在睡覺,晚上從事什麼非法活動去了?是當鴨子去拉?不對,看你這副尊容也沒女的要,當鴨子都沒資格!敢說我們鬧,昨天你搬來時,噼噼啪啪響了一整天,我也沒說什麼吧!現在不過是抒發一下對帝國主義的憎恨情緒,怎麼就惹到你了!你喊個毛啊!」

  我看著柴柴的身影,一邊灌著啤酒,一邊熱淚盈眶。

  這孩子,果然和我一樣愛國,是個有覺悟的好青年。

  我就說奇怪了,樓下都空了半年了,怎麼忽然就住進人了?原來是昨天趁著我跟著奧特曼去打小怪獸的時候搬進來的。

  這時,小區花園中帶紅袖章的大媽拿著擴聲器道:「7號大門12樓,13樓的兩位同志不要再吵了,鄰居之間要團結,要共創和諧社會,爭創文明小區……再吵,老娘這個月就不發給你們毛巾和牙刷了!」

  我:「……」

  柴柴:「……」

  樓下那人:「……」

  在居委會大媽的威脅之下,這場爭戰告一段落。

  柴柴將注意力轉移到我身上,問道:「你幹嘛這麼早回來了?」

  「今天不想上班。」我繼續喝著啤酒,輕描淡寫地回答著。

  「只是這樣嗎?」她在我身邊坐下,一雙長腿就這麼進入我的視線中,羨煞旁人。

  「別問了。」我將啤酒遞給她,道:「夠姐妹的,就陪我一起喝。」

  她接過,不客氣地喝了起來。

  於是,在晨曦的照耀下,我們喝著啤酒,虛度著所剩無幾的大好年華。

  過了中午,柴柴終於離開我的床,回家去了。

  仔細想想,這句話還真曖昧。

  而我,則坐在地上,繼續一瓶瓶地喝著啤酒。

  其實,我喝醉了之後,思緒反而更加清晰,而膽子也會放大無數倍。

  記得我和溫撫寞的第一次,雖說是在喝醉的情況下發生的,但關於那晚的藤藤蔓蔓,我都記得。

  是高考完畢之後的那個暑假,十多年的苦學生涯終於告一段落。

  當人肩膀上的擔子鬆懈之後,整個人也會輕飄飄起來,變得無法無天。

  我們這些畢業生,全像群脫韁的野馬,四處玩樂,就像是要把那十多年失去的青春都抓回來似的。

  我們四個徹夜狂歡,還跑回學校中,在那些正在進行暑期補課準備進入一生中最黑暗時刻的高二學生面前,大談自己現在是多麼自由,多麼快樂,多麼閒散,刺激得那些學弟學妹眼中血絲遍佈,一半要自殺,一半要來殺我們。

  就是那個暑假中,我和柴柴決定走女性路線,開始買來化妝品自己搗弄。

  仔細想起來,還真是窘,初學化妝,什麼都不會,粉底塗得卡白,眼影也是翠綠,桃紅,什麼花哨就往眼瞼上涂。

  兩人走在街上像妖怪出山似的,有一次差點把一老太太給嚇得心臟病突發。

  童遙每次看見我們化妝出來,都會笑得在地上打滾。

  而溫撫寞則輕皺眉頭,委婉地說道,最近我們市在爭創文明城市,中央重要領導隨時都要下來,你們還是注意下影響吧。

  我抓住他的衣領,眨著刷成蒼蠅腿的睫毛,翻著塗著翠綠色眼影的眼睛,張開抹著豔紅色唇彩的嘴,惡狠狠地說道,好啊,溫撫寞,現在你倒嫌棄起我不好看了。

  溫撫寞用那雙靜若止水的眸子看著我,道,沒有啊。

  我鬆開手,幫他整理下被我扭皺的衣領,笑容燦爛得連太陽都自愧不如。

  心下暗暗誇讚著,這孩子,還真有覺悟,知道馬上就要發生家庭暴力了,嘴就開始軟了,是個當丈夫的好材料。

  誰知他接著說道,我早就覺得你不好看了,並不是現在才覺得的。

  我當即氣得氣血翻騰,差點吐血而亡。

  為了報復他的口無遮攔,我次次約會時都化個大花臉,想報復回來。

  但溫撫寞也有絕招,他隨身挾帶卸妝面巾,左手把我身子一抓,右手拿著面巾就在我臉上擦起來。

  幾次之後,我也放棄了,安安分分地開始素顏。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這樣玩了大概半個月後,我們開始疲倦,聚會也告一段落。

  而那天氣也越來越熱,人走在街上,像被蒸籠蒸煮一樣,汗如雨下。

  而那鼻子,就像是被一張紙被矇住,讓人透不過氣來。

  這種情況下,我當然是每天待在家中吹空調,哪裡都不敢去。

  當時,老爸老媽說是出去旅遊,放下生活費就消失了。

  反正房子是空的,我就天天讓溫撫寞到我家陪我,兩人沒事就打遊戲,看電視,吃零食,一起做兩條混吃等死的懶蟲。

  有時候玩晚了,我就讓溫撫寞留下住一晚。

  他非不干,執意要走。

  我瞪他一眼,問,你是不是怕我對你不軌啊。

  說實話,其實我確實是想對他不軌。

  畢竟,我們都接了兩年的吻了,兩根舌頭閉著眼睛都可以Say Hello了,再怎麼著,也應該有點突破才是啊。

  再說了,我們都滿了十八歲,是成年人了,絕對可以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而且,老爸臨走前還「無意」地將幾盒杜蕾斯給放在客廳桌子上,草莓味,香蕉味,香橙味,應有盡有,實在是用心良苦,我怎麼好意思辜負他老人家的心意呢?

  最最最重要的是,我寒食色可是生生地忍耐了兩年啊。

  兩年來,我過的可是靈肉分離的日子啊,我的身體一邊和溫撫寞啪嗒啪嗒啾啾啾地練著吻技,但我的心靈,卻已經開始和他在床上翻來覆去滾了無數次床單了。

  我渴望撕開他的襯衣,將雙手在他白淨的-胸-膛上遊走,然後用我那火熱的唇,咬開他的皮帶,與那小撫寞來個親密會面。

  可溫撫寞就是守身如玉,一點也不肯越雷池半步。

  為此,我每天躺在床上,用牙齒咬著床單,一雙狼眼在黑暗中閃著淫-光。

  等了多久,盼了多久,終於等到溫撫寞這顆果子成熟了,可以摘下來品嚐了,可他卻獨自在風中搖曳。

  我徹底怒了,並下定決心,在這個暑假中,一定要把他的處男之身給奪過來!

  這天,我受電視劇啟發,買來一打啤酒,決定把溫撫寞灌醉,然後OOXX。

  事後,我躺在床上,左手拿著根旺旺黑白配夾心蛋捲,右手攬過溫撫寞因啜泣而顫抖的雪白肩膀,不耐煩地道,好啦好啦,老娘會負責的,哭個球啊,晦氣!

  接著,又淫-笑著挑起他的下巴,魅惑狂狷地一笑,道,剛才你在昏睡中,沒有享受到,那麼現在,我們再來一次吧。

  接著,床又開始搖動起來。

  收回想像,我拭去嘴邊的口水,開始使勁地灌溫撫寞啤酒。

  當然,為了不讓他起疑,我也和他一起喝。

  但人算不如天算,先倒下的是我。

  那是我第一次喝醉,只是身體有些癱軟,舌頭有些打結,腳有些站不起來,但意識還是清醒的,或者可以說,比我平時更加清醒。

  我一把抓住溫撫寞的T恤,磕磕絆絆地說道,溫撫寞,走,我們,我們,上,上床去。

  他扶著我,說,寒色,你醉了,我帶你去睡覺。

  我趁著酒勁耍賴,說,我要你陪我一起睡。

  他堅定地說,不可以。

  我急了,忙問為什麼。

  他的聲音很柔很輕,他說,我怕自己會把持不住。

  我頓時笑得像朵白菜花,並說出了實話,就是要讓你把持不住啊。

  他抓著我撕扯他T恤的手,說,寒色,我們現在還小。

  我揪住他的手臂,道,你還以為自己是國家教育部發言人啊。

  他抓住我的手開始緊了,語氣也嚴肅了幾分,道,寒色,你再這麼胡鬧,我就把你扔在浴缸裡,讓你醒酒了。

  我抬頭看著溫撫寞,其實當時焦距已經開始不准,只覺得他的臉上是一片模糊。

  我問他,撫寞,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啊。

  他伸手幫我把臉頰邊不聽話的碎髮捋到耳後,柔聲道,我不喜歡你,幹嘛跟你在一起?

  我想想也是,便嗯了一聲,又道,你是不是寡人有疾啊。

  他嘴角抽搐了下,將那三個字吐得非常清楚:我,沒,有。

  我哼了一聲,道,肯定是,不然你幹嘛不敢跟我上床?

  他輕嘆口氣,道,寒色,別用話激我了。

  我心中將他罵了個狗血淋頭,溫撫寞這傢伙,真是油鹽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