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勾引,是種技術活

  我將十指扭在一起,像麻花一樣擰著。

  那小姿態,再穿個學生裝,梳兩個麻花辮,活脫脫就是瓊瑤奶奶筆下的女主角。

  我的意思是,除去我的外貌和氣質不看的話。

  猶豫了半晌,眼著十指都快要一根根地扯下來了,也沒見這氣氛緩和多少。

  看來我寒食色確實是沒有演瓊瑤劇的命。

  於是,我咬著牙切著齒,捶著-胸-頓著足,吸口氣放個屁,接著,伸出手,一把將盛狐狸給環住。

  當然,這一招也是瓊瑤奶奶女主角慣用的,但是,一擱我身上伏計不好使,二我覺得盛狐狸也不喜歡這招。

  所以說,我那本該放在盛狐狸腰部以上的瓜子,猛地向著小狐狸滑去。

  力道,方向,速度都掌握地不錯,我的手,穩穩當當地把小狐狸給罩住了。

  然後,輕柔地,挑-逗地,誘-惑地,撫摸著。

  同時,我在盛狐狸的耳邊灌著迷魂湯:「你看,我不就是不小心摸了下他的照片嗎?現在我可是在摸你的重要部位啊。」

  盛狐狸卻沒有給面子,一把將我的雙手給抓著。

  他的手,有些冷。

  「寒食色,難道你每次都要用這招嗎?」盛悠傑的聲音,是淡靜的,聽不出什麼情緒,但越是這樣,就越危險。

  我將嘴,湊近他的耳邊,然後,伸出那濕潤的,帶著軟熱的舌,舔舐著他的耳廓。

  盛狐狸的耳廓,在日光的照射下,臨近透明。

  那些小小的柔潤的絨毛,泛著金色。

  我的舌,像頑皮的小蛇,在他耳廓的溝壑間遊走,灑下無限旖旎。

  但正當我進行得興致勃勃時,盛狐狸忽然一把將我抓到了前面。

  我坐在他的大腿上,雙腳分開。

  說文雅點,就是我的柔軟和他的堅硬接觸了。

  -

  說通俗點,就是我的小食色和他的小悠傑在光天化日之下碰面了。

  說得不和諧點,就是我的OO和他的XX抵在一起了。

  盛狐狸就這麼看著我,深深地看著我,一雙眸子深不見底,一樓複雜的光在裡面流溢而過。

  我不喜歡他這樣的眼神。

  真的。

  於是,我伸出食指,點在他的額頭上。

  那裡,有了一個陷落。

  然後,我的手指,緩慢地向下移動著。

  順著他秀挺的鼻樑,來到他的人中,接著,是水潤的嘴唇,然後,是精緻光滑的下巴。

  再接著向下,便是他那勾引人犯罪的頸脖。

  他的皮膚,像瓷器一般,光滑,此刻,有些涼手。

  但是我想,我是能將他捂熱的。

  可是,就在我這麼努力時,盛悠傑伸手,將我的手握住了。

  那陷落,停留在了他的鎖骨附近。

  駐留。

  風起,吹動了盛悠傑額邊的碎髮,隱隱地遮蔽住了他的眼睛。

  他的臉,像是古井幽潭般的沉靜,又如半痕淡月,帶著寒色的朦朧。

  我的心,不由自主地緊了緊。

  因為那種飄忽的感覺,不確實的,令人慌亂的。

  我猛地湊近了他,將唇印上了他的,動作帶著激烈,頓時,一陣撞擊的痛在我的唇上蔓延開來。

  我要的就是這種痛,要用這種痛來確定他的存在。

  我的吻,帶著焦躁,帶著不安,我似乎是在啃咬著他。

  啃咬著他的唇瓣,他的舌,他口腔內壁那滑嫩的肉。

  我跨坐在盛悠傑身上,我的雙手則捧起了他的臉頰,我低著頭,與他深吻著。

  我的舌,不斷地攪拌著他的,糾纏,挑-逗,間或帶著一些進攻的趨勢。

  接著,我那粉色的舌,時深時淺,左右撩撥,在他唇瓣上出入。

  舌尖,感受著他的每一條唇紋,唇部的每一個弧度。

  炙熱的,纏綿的,顫抖的吻。

  柔軟的唇,帶著花瓣的觸覺,綻放著,散發出最馥郁的香氣。

  我用自己的舌,做為觸角,細心地摩挲著他的內心,他的靈魂。

  -

  盛夏,陽光秾麗,厚重的窗簾,帶著欺騙性的陰涼。

  門窗,都是緊閉著的。

  在這個狹小而涼爽的空間中,我和盛悠傑,緊緊擁抱著。

  我們的肢體,組成流暢的弧度。

  我們的身體,泛著情-欲的瀲灩。

  這般的旖旎,風流無限。

  不知過了多久,這個吻結束了。

  從盛悠傑煙水般妖魅的眸子中,我看見了自己那泛著靡麗的臉。

  我捧著他的臉頰,手掌的紋路中,浸染了盛悠傑皮膚特有的如瓷般的滑膩。

  然後,我將自己的額頭,抵住了他的額頭。

  這是一種親密的姿勢。

  我一直這樣認為。

  這樣,雙方的腦子能更加接近,或許,就能看清對方心中所想。

  我想要讓盛悠傑知道,現在的我,只想和他在一起,只想長久地擁有他給予我的快樂。

  此刻,我們的眼睛,近距離地接觸著。

  可正是由於太過接近,什麼,都看不清晰。

  我道:「盛悠傑,你究竟要我怎麼樣呢?」

  他回答得很快,因為這個答案從一開始就存在於他的心中。

  他說:「忘記他,徹底地忘記他。」

  因為我們是接觸著的,因此,他發聲時,一種規律的波蕩直接從我的額頭傳入,蕩漾在我全身。

  「我現在愛的是你。」這是實話,大大的實話,所以,我的語氣是輕柔的,也是堅定的。

  「但是他還是存在於我們之間,一直都存在。」盛悠傑道。

  我說過,離得太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他的聲音,也是堅定。

  和我的堅定如出一轍。

  「不應該的,」我道:「你不應該是這麼不自信的的一個人。」

  盛悠傑沉默了。

  盛夏,窗外的蟬,在不停地鳴叫著。

  許多的蟬,組成了異常厚重的聲音。

  有規律的,傳入屋子中,帶著日光的灼熱。

  我忽然想起,書上說的,蟬的生命,是短暫的。

  -

  它們在陸地上的生命,只有這一個夏天,絢爛,卻是短暫。

  不知為什麼,在這一刻,我想起了這件事。

  夏日的午後,人的腦子,總是帶著一種恍惚。

  因此,那蟬鳴聲,像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

  就在這時,盛悠傑開口了:「可是,我錯過了遇見你的最好時機。」

  「感情,又沒有什麼先來後到。」我覺得好笑:「又有幾個人是第一次就愛對了的?」

  盛悠傑的碎髮,緩緩地撫在我的顴骨上,癢癢的,帶著一種微涼。

  「可是,在認識你的時候,你的心裡,就永遠地刻著他了。」他說:「不止是我,任何人,都無法讓你將他抹去。」

  他的聲音,似乎是和蟬鳴混合在一起的。

  遙遠地,向著我湧來。

  我的心裡,生出一種沒著沒落,難言的感覺,細細碎碎地爬上了我的全身。

  額頭,忽然生出了隔離的涼潤。

  夏花,轟轟烈烈地開放著,像是綠葉間焚起的火,豔麗了一片。

  我忽然將額頭離開了盛悠傑。

  然後,我看著他的臉,那如清瑩月色照拂的臉。

  我說:「那麼,我們分手吧。」

  盛悠傑看著我,深深地看著我,然後,一些情緒,像是滿天杏花,撲撲索索地落在了他的臉上。

  可那些微塵,始終掩埋不了他那漆黑如墨的眼。

  他一字一句地說;「寒食色,你想得美。」

  我忽然伸手,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臉頰,使勁地往兩邊扯,邊扯動著,自己的嘴,也沒能合住;「盛悠傑,你這也不干,那也不干,究竟要我怎麼樣?!你這個,真是煩躁!」

  「我要怎麼樣,你應該知道的。」盛悠傑的心情,似乎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他的語氣,不再是疏離的了,帶著平時的那種親近的戲謔。

  「我不知道。」我也笑。

  盛悠傑的眸子,如潭水澄碧,泛著青融融的柔光:「我問你,剛才,如果我沒有阻止你,你會怎麼辦呢?」

  我抿緊嘴角,眼睛微微眯縫著,不用看,也知道,我笑得很壞。

  然後,我的背脊,彎曲成嫵媚的弧度,開始沿著他的-胸-膛向下。

  我的唇,和他的肌膚中間,隔著布料。

  觸覺,不再是那麼敏感,卻多了份朦朧的臆想。

  我的背脊,像弓一樣,漸漸成為滿月。

  背脊的弧度,到了極限。

  -

  弓張開了,下一步就是要射鳥。

  我的嘴,來到了他的小鳥處,若即若離地親吻著。

  聽說,這種行為,容易讓男人產生更大的征服感。

  所以,現在的性工作者,需要懂的花招要多,什麼冰火九重天,那是必學的基礎技能。

  而女人,在這種行為之下,也是容易產生征服感的。

  一想到盛狐狸在我的動作之下,臉頰泛紅,粉嫩白滑,春意昂然,我就立馬激動得血液嗖嗖嗖直竄。

  回想起曾經的荳蔻年華,當時相比較而言還比較單純的我,在表姐給我講了一些籠統的兩性知識後,靜靜思索許久,終於膽怯地問道,那這種動作不是很危險?

  表姐一頭霧水,反問,表妹何出此言?

  我左右觀望一番,確定四下無人,才說出自己的疑惑,道,如果女生去弄男生下面,男生有反應了,那豈不是「啪」的一聲,小鳥就像鞭子一般在女生臉上留下紅印了嗎?試想想,香蕉般大小的紅印,那得多痛啊。

  聞言,表姐笑得唏哩嘩啦,屁滾尿流,「咚」的一聲,跌落在床下。

  不小心,腳被嚴重扭傷,半個月不能行走。

  這,估計就是傳說中的樂極生悲。

  結束回憶。

  現在的我,正輕輕地逗弄著小狐狸,喚醒著它。

  盛狐狸那涼潤的肌膚,開始有了熱度。

  激-情燃燒的熱度。

  他身體的每一根線條,開始繃緊。

  我希望這種能控制他的感覺,因為很多時候,我都是被盛狐狸所控制的。

  我帶著征服的快感,繼續瓦解著盛狐狸的意志。

  我享受般的感受著他偶爾的顫粟,聆聽著他喉嚨深處那種混合著歡愉與痛苦的聲音。

  勾引,是一種技術活。

  但做好了,是非常有成就感的。

  看著小狐狸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長大,我肚子裡都在開聯歡會了,一片喜氣洋洋。

  終於,盛狐狸忍不住了,他自己動手,解開了最後的束縛,釋放了小狐狸,讓它探出頭來。

  解決完自己,他開始解決我。

  盛悠傑的手,來到我的裙子下,準備伸手,將裡面的布料扯下。

  但這時,他的手,停下了。

  他看著我,那雙眼睛,很慢很慢地眯了起來。

  而我也看著他,笑得天真活潑,傻戳戳。

  盛悠傑的臉上,有著斑駁的日光的金影,但此刻,那金影,在慢慢變淡,淡淡的日光,幻化成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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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冷的,惱怒的陰霾。

  「寒食色。」盛狐狸喚我。

  「嗯。」我若無其事地應他,笑得更加璀璨。

  「你那個來了?」盛狐狸的牙齒縫中染著低調的恨意。

  但再低調,也是恨意啊。

  「嗯。」我繼續笑。

  「那你剛才,還在勾引我?」從盛狐狸口中,傳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響。

  估計就是傳說中的咬牙切齒。

  「那個來了,不能做,但沒說不能勾引啊。」瀲灩的笑一股股地從我的眼中露出來,那濃豔的顏色,將盛狐狸臉上的陰影,弄得更為深刻。

  三秒鐘後。

  「咚」的一聲,我再次被盛狐狸給踹出了診室。

  我摸摸被踹得青紫的屁股,一步一拐地往前走,臉上,是得意的笑。

  這一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