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
千方百計偷窺小童遙

  「小心心。」我趕緊拿紙將雞湯吸去。

  但是,慢著!

  為什麼剛才童遙的神情有些不對勁,難道說……

  我忽地抬起頭,眼睛霍霍發亮地看著他,質問道:「童遙,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此刻,我們靠得很近,鼻子尖尖對著鼻子尖尖。

  難道說,童遙早就知道了小乞丐瞎了眼喜歡我的事情?

  童遙同學看著我,那雙漆黑的眼中,仿若有淡淡浮雲慢慢舒捲。

  此刻,我們的鼻子相互接觸,從鼻端傳來一陣微微的癢意。

  床頭櫃上,放著他那些朋友派人送來的百合。

  淡雅清麗的香氣,彷彿蘊在每一寸肌膚之上。

  「果然,學是被你給猜到了。」良久,童遙右邊嘴角再度上揚,瀲灩出笑意:「剛才,我朋友給我送來一盒慕斯蛋糕……就放在那邊。」

  「我去幫你切!」他話音剛落,我就迫不及待地衝去,將那精緻的蛋糕分屍。

  接著,捧著盤子,坐在一旁,慢慢享受美味。

  實在是太愛童遙同學的狐朋狗友了。

  這麼一吃,就把剛才還在進行的話題給遺忘了。

  「這叫做幫我切嗎?」童遙懶洋洋地問道。

  「你不是不愛吃甜食嗎?喏,嘗一嘗就行了。」我用叉子挑了一小塊,遞到他的嘴邊。

  童遙同學一愣,隨即,眼中有某種情緒如雲舒雲卷。

  接著,他微微側過頭。

  居然被嫌棄了!

  我心慼慼。

  「你怕我的口水?」我用頗受傷的語氣道:「算了,給你切塊新的吧。」

  「不用了。」童遙的話音中,有樣東西明滅幾番,他喃喃道:「還不到時間。」

  「什麼時間?」我好奇。

  他眼睛痞兮兮地吊了吊,接著道:「吃飯的時間。」

  「實在是想不到,我們家童遙同學居然是如此有原則的一個人。」我挪揄:「可是,你找女朋友時,好像是來者不拒的。」

  「你有注意嗎?」童遙嘴角的笑意深刻了些;「我以為你一般都把我和她們當灰塵的。」

  「你說這話就顯得咱們生疏了不是,我和柴柴整天都在擔心,哪天你會得aids呢。」我拍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如果真的有那天,我和柴柴鐵定不會嫌棄你。不過如果你真的因病不幸嗝屁了,記住把你辦公室的那張沙發留給我們。」

  「真是謝謝你們的關心了。」童遙同學皮笑肉不笑,肉笑皮不笑。

  「好說,大家都多少年朋友了。」我再度拍拍他的肩膀。

  「擦乾淨了嗎?」童遙同學懶洋洋地吊起眼睛,問道。

  「乾淨了。」我訕訕地笑笑。

  剛才吃蛋糕時不小心將奶油黏在手上,因此就藉著拍肩膀的機會想在童遙同學身上擦拭下,沒想到被發現了。

  我看著童遙額頭上包裹的紗布,伸手輕碰了下,道:「還好是傷在髮際線的地方,不然毀容就遭了。」

  「你就這麼可惜我的臉?」童遙微微側頭,嘴角微勾,壞壞的痞中帶著優雅的氣質。

  兩種矛盾混合在一起,擊撞之後融合成特殊的韻味。

  即使是額上包裹著紗布,也遮不住他的修眉朗目。

  我長嘆口氣,雙手揪住他的臉頰,邊往兩邊扯,邊道:「那是當然,你也只有長得好看這一優點了。」

  「不跟你胡扯了,我要去噓噓。」童遙同學說著便掀開被子,要起身。

  我連忙把他按住,嚴肅地說道:「不行,醫生說你有些輕微的腦震盪,不能下床,所以……就用接尿器吧。」

  「醫生說我有輕微的腦震盪?」童遙同學揚揚眉毛:「我怎麼不知道?」

  「我們告訴過你的,但因為你腦震盪,就把這件事忘記了。」我撒起謊來,都不結巴。

  接著,我從病床下拿出接尿器,道:「來,掏出你的小鳥,盡情地撒吧。」

  「我看,」童遙同學那眉目分明的臉上,寫滿了瞭然:「是你想趁機偷看我的小弟弟吧。」

  「怎麼可能?!」我皺眉:「你為什麼要把我想得這麼壞呢?為什麼呢?為什麼呢?為什麼?!」

  「因為,」童遙同學烏濃的笑眼中,泛著淡淡有瀲灩的波光:「你眼冒綠光,口水滴笑,臉部還痙攣性地抽搐……寒食色,只有你想使壞心時,才會做出這種表情。」

  -

  又失策了。

  這童遙同學確實是厲害,我屁股一翹,他就知道我要拉屎還是撒尿。

  能親眼看小童遙一眼,可是我畢生的夢想啊。

  多少次,我故意在童遙上洗手間時,裝作不經意的樣子衝進去,想要來個驚鴻一瞥。

  多少次,我故意在早上6點路到童遙家,掀開他的被子,想一睹小童遙的真身。

  多少次,我在聚會時,故意灌他酒,想等他倒下後痛痛快快地看一次。

  可恨的是,童遙就像保護核武器一般,保護著他的小童遙。

  我一次也沒有得逞。

  「別小氣,看一眼又不會死的。」我勸道。

  「那你把自己的-胸-部露給我看先。」童遙道。

  又是這句話。

  我恨得牙癢癢,但對他的強硬態度無可奈何,只能道:「這樣吧,我給你看乳-溝,你呢,也不用把你家小童遙全掏出來,掏二分之一就夠了。」

  童遙笑得特別無害,整張臉,在旁邊百合的映照下,染上了剎那芳華。

  他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頭髮,接著道:「孩子,洗洗睡吧。」

  接著,童遙同學不再理我,下床,穿上鞋子,就往洗手間走去。

  新仇舊恨一時湧上我的心頭,我開始耍賴了,一把攔住他,道:「今天不給看,就別想去上廁所。」

  我承認,我寒食色無恥。

  誰知,童遙同學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倏地彎下了腰。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發生了什麼,他便將我打橫抱起,放在了床上。

  接著,再悠閒地,優雅地踱進洗手間,關上門,最後「咔噠」一聲鎖上門。

  我衝過去,將洗手間門敲得整天價響,大聲道:「童遙,你手不方便,讓我幫你扶小雞雞吧,別灑在褲子上了!」

  裡面傳來「咚」的一聲,也不知是什麼東西倒地上了。

  這次行動,又告失敗。

  我的血管,成為了高速公路,恨意像是駕駛著蘭博基尼在裡面飛飆。

  我對著天花板「嗷」了一聲,接著惡狠狠地發下重誓:「我寒食色這一輩子,定要看一眼你的小弟弟!」

  良久,童遙的聲音慢悠悠地從裡面傳來:「放心,在那之前,我定會先看見你的小妹妹。」

  於是,蘭博基尼繼續飛飆。

  雖然上次成功地從雲易風手中逃脫,但我的一顆黑焦焦的小心肝,卻依舊在半空玩著蹦極。

  忽上忽下,忽下忽上。

  晚上睡覺時,一旦外面有什麼風吹草動,我就開始往窗戶邊沖,就擔心道上混的衝進我家,把我給咔嚓了。

  -

  這麼擔驚受怕了好幾天,也沒見人找上來,我漸漸放下心了。

  誰知,就在我最不設防的時刻,雲易風找上門來了。

  更確切地說,是雲易風派人找到我了。

  說得再具體點,就是那個紋身混混來了。

  當時,我正坐在診室中低頭看雜誌,他直接衝進來,拽兮兮地問道:「誰是寒食色?」

  我下意識應了一聲,邊應還邊抬起了頭。

  結果,卻發現來人是紋身混混。

  我連忙低頭,但是已經來不及了,紋身混混眼睛一眯,走到我面前,詫異道:「咦,你不是那天那個東山醫院為我們老大檢查的醫生嗎?怎麼又出現在這裡了?」

  我吞了口唾沫,道:「那裡是兼職,這裡是正職。」

  紋身混混摸摸自己纏著紗布的腦袋,湊近不,仔細地看著我,疑惑道:「奇怪,今天看你,怎麼覺得這麼眼熟?」

  「因為我們上次在你老大的病房中見過的。」我外表鎮定,內心焦灼。

  「好像是,但,除了那次之外,我似乎還在哪裡見過你。」紋身混混眉毛都要皺成地質斷層了。

  「你找我什麼事?」我趕緊岔開話題,打斷他的思路。

  「我們老大讓你去一趟。」紋身混混說明來意。

  「我……我,我和他又不熟,幹嘛要去?」聞言,我的心,像有擂鼓在敲打一樣,震得我眼皮都開始跳了。

  糟糕,絕對沒好事。

  「老大叫你去就去,這麼多話幹嘛?快走!」紋身混混不耐煩了,催促道。

  我沒奈何,只能跟著他離開。

  但在出門時,暗暗藏了五把鋥亮鋥亮的手術刀在懷中,學習小李飛刀。

  打不了,咱們來個魚死網破。

  我臨死,也要抓幾根命根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