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
櫻桃與香蕉*

  但細想了想,還是忍著癢意把手給伸了回來。

  不敢啊。

  這要是一個不小心,把這唯一的救星給得罪了,他拍拍屁股走人,不再管我了,那可怎麼得了呢?

  所以,我只能乖乖地躲在童遙同學身後,看著他那翹屁股,淚水和口水滴答答的。

  童遙的表情我看不見,只聽見他的笑聲:「秦叔,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改天,我一定來陪你老釣魚。」

  秦叔爽朗地笑了,聲如洪鐘,震得人皮膚發麻:「你小子,我從小看著長大的,那猴屁股,能坐幾分鐘還是叫你爸來陪我釣魚是正經。」

  「一定,一定。」童遙說完,就拉著我走出了別墅。

  從頭至尾,我都沒有再看見雲易風的表情。

  不過,想也想得出,好看不到哪裡去。

  童遙快速將我塞進他的車裡,接著,一路疾馳回我家。

  一整夜沒回家,看著屋子裡的擺設,還是挺想念的。

  「別客氣,當自己家,隨便坐。」我招呼童遙。

  -

  不過仔細想想也是,這屋子本身就是他送的。

  說完,我拉開冰箱,想找點東西來吃吃。

  在機場被拖行了這麼長一段路,消耗的卡路里比做-愛還多。

  誰知冰箱門剛被我拉開,童遙隨即就把它給拍上了。

  「你幹嘛?」我抬頭,疑惑地看著他。

  一向散漫的童遙此刻卻沒有了以往的樣子,他的一雙眼睛,牢牢地盯著我。

  像是一片大海,深沉得讓我意外。

  「你有沒有受傷?」他問。

  「你看我像受過傷的樣子嗎?」我難開雙手雙腳給他看,接著,再一拳捶向他的-胸-口,道:「你也太低估我了,我寒食色看上去像吃場子的人嗎?」

  不錯,不錯,童遙的-胸-肌還是有的。

  彈性和他的小屁屁有一拼。

  「你是不是女人啊?居然使這麼大的力氣。」童遙揉著被我捶打的地方,道:「溫柔點,不然是嫁不出去的。」

  我低頭,瞅瞅自己-胸-前的東南丘陵,很確定地點頭:「檢查了一下,我是真的女人。」

  童遙斜靠在冰箱前車之鑑,又恢復了痞子的模樣,拿著一雙略帶慵懶的眼睛看著我:「誰知道你往裡面寒了些什麼?」

  「那我還懷疑你往自己褲襠裡塞了襪子呢。」我不服氣。

  童遙笑了,眼中有一種壞,是種很討女人喜歡的壞。

  他忽然往我的床上望去,道:「那是什麼?」

  我著他眼睛的方向望去,暗道一聲糟糕。

  不得了,糗大了。

  昨天早上起來晚了,床上沒來得及收拾。

  小內內,小-胸-罩,還有性感型睡衣,全都雜亂地攤在上面。

  很有一種淫-靡的氣息。

  雖然我寒食色的臉皮是天下第一厚,但是,身體內還是不幸地保留了一點點小女人的嬌羞,時不時會發作。

  而現在,就是我發作的時候了。

  於是,我連忙奔過去,手忙腳亂地收拾著。

  童遙卻搶在我前頭,拿著我那件睡衣,曖昧地兼不懷好意地看我一眼。

  那睡衣是鏤空的,近乎透明,並且還是大紅色,像火一般,撩撥起人的慾念。

  真是要多性感,就有多性感。

  我承認自己臭美,喜歡沒事裡穿這種睡衣在屋子裡轉悠。

  但是,雖然身邊沒有男人欣賞,能夠臭美給自己看也是好的。

  -

  童遙的手指,將那睡衣的絲綢帶子一圈圈地纏繞著。

  他靠在床頭,右邊嘴角抬高,勒出勾魂攝魄的弧度。

  我承認,這孩子,確實有風流的資本。

  他就這麼拿著我的睡衣,用手指輕輕地撩撥著。

  男人的手指,女人的蕾絲。

  曖昧的味道,細細碎碎地在這房間中蔓延。

  我可不想看著好友拿著自己的睡衣玩,於是,趕緊沖上去搶奪。

  可是,童遙裝怪,死都不給我。

  於是,我只能一個餓狼撲羊,撲上去……搶他手中的睡衣。

  很不幸地,姿勢變成了我壓他。

  我倒沒理會這些,只是在專心致志地搶奪,但搶著搶著,發現童遙不動了。

  低頭,竟發現,他的眼睛,正向著我有而他沒有,或者是我們都有,但他沒有我這麼雄偉的地方看。

  說白了,就是,他在向我的-胸-部瞅。

  我裡面的衣服,領口軟松,再加上現在的姿勢,絕對性地春光大洩。

  而童遙還在此刻輕飄飄地拋出一句話:「果然啊,乳溝就像時間一樣,擠擠都會有的。」

  第二層意思,也就是最重要的意思。

  那就是——他承認看見我的乳溝了!

  今天,我穿的是半罩杯的-胸-罩,這就意味著,我有二分之一個-胸-,是露在外面的,都被童遙看光光了。

  我寒食色是最吃不得虧的人,如果就這麼給童遙看了去,那豈不是要慪多年的氣?

  所以,我的眼睛,危險地一眯。

  接著,我的手,倏地來到童遙的腰下,作勢就要褪他的褲子。

  至少,他也要給我看二分之一的命根才算是公平!

  但童遙這傢伙,精得很。

  他像是條泥鰍一樣,「嗖」都不「嗖」一聲就從我的身體下竄出去了。

  接著,他在床邊站定,好整以暇地看著我。

  我那個氣啊,恨不得沖上去,一口把他的小弟弟給咬下來,泡在鹹菜罈子裡,天天觀賞。

  看著我氣得煞白的臉,童遙眼波流轉:「我說過,如果你想看我的,就必須先把你的給我看。」

  「剛才你明明已經看了我的了!」我高喊不公。

  「但是剛才我並沒有看見重點。」童遙嘴角微抿,溢出無限風華:「親愛的,這個時代,要露點才有看頭。」

  「露你個頭,自己買兩個饅頭,在上面放兩顆櫻桃,慢慢看!」我瞪他。

  -

  「那你也可以買根香蕉,慢慢看。」童遙笑嘻嘻的。

  我本來想用海綿體的整體來打擊他。

  但是眼睛一抬,瞄到他額頭上的傷口,想到當時童遙這麼義氣的行為,心也軟了。

  於是,我改變了話題:「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雲易風家的?」

  「查的唄。」童遙輕描淡寫地說道。

  我當然知道事情不會這麼容易。

  仔細算來,我失蹤還不到24小時,連報案的資格都沒有。

  而就在這樣短的時間中,童遙不僅查出我在哪裡,還請出了能壓住雲易風的秦叔出馬。

  能力,手段,智謀,都不容小覷。

  我當然知道事情不會這麼容易。

  並且,這人還整天一副笑嘻嘻的,無害於社會的樣子,實在是只笑面虎。

  我很慶幸,自己和他是朋友不是敵人。

  否則我會連自己是怎麼嗝屁的都不知道。

  我問完成了,就輪到童遙問了:「你是怎麼得罪雲易風的?」

  「我天生麗質,不小心就被他看上了,他哭著跪著求我給他當老婆。可惜我寧死不屈,他便發怒了,用武力綁架了我,準備把我關在小黑屋中調教。」我耐心地給童遙普及知識:「這種情形,就是言情小說中的虐戀情深,明白了嗎?」

  聽了我的一大通話,童遙只說了四個字:「你就吹吧。」

  實在是不給我面子,難道我看上去就沒有一點黑道大哥女人的氣質?

  「說真的,究竟是怎麼回事?」童遙認真地問道。

  我只能將事情的經過略略地跟他說了一遍。

  大意就是,其實我和雲易風之間只是有一點小誤會,不礙事的。

  當然,中間省去了許多細節,比如小乞丐自動向我獻身,但我卻陰差陽錯沒有吃到他,悔恨得捶-胸-頓足,徹夜未眠。

  我可不能讓我女流氓的名聲四處流傳。

  聽完之後,童遙沉默地點點頭,也沒說什麼其他的。

  我看著童遙額頭上的傷口,問道:「你就這麼從醫院出來了?沒事吧?」

  「放心,差不多已經好了。」童遙道。

  「真的已經好了?」我問。

  「真的。」童遙肯定。

  「既然這樣,」我沉吟了下,接著拿出平底鍋,平靜地說道:「把你的腦袋伸過來,讓我拍一下。」

  小乞丐走了,我只能退而求其次,打童遙了。

  聞言,童遙的眉毛微微一揚,勾勒出沉默而優雅的弧度。

  -

  接著,他對著我,平和地笑了。

  然後,我手上的平底鍋,被他給奪了。

  最後,我的腦袋,被他給砸了。

  所以說,童遙果真是只笑面虎。

  在淚盈於睫中,我得出這樣的結論。

  那天之後,我的日子就風平浪靜了。

  整天上班下班,打遊戲,吃飯。

  時間也在這樣的重複中過去,很快,春天就來了。

  我身所有人的春天,都來了。

  本院著名的「淫-賊三姐妹」之一,葵子,她老公請了一個月的假,兩人飛硬驅歐洲去度第二次蜜月了。據我們責任的猜測,那兩人根本就不稀罕歐洲風景,鐵定整日都在旅館床上滾來滾去呢。

  本院著名的「淫-賊三姐妹」之二,月光,她在某天下班的途中,不小心掛花了一輛法拉利的車身。那名年輕帥哥車主下來和她理論,結果,兩人在一段時間的唇槍舌劍中產生了感情,火速訂婚結婚,現在也在度蜜月中。

  更驚悚的是,老院長居然和剛離婚沒多久的打掃廁所的並且賜她「屎娃」稱號的阿姨渲染在了黃昏的愛河中。

  自那之後,老院長上廁所的頻率,又增加了。

  每天,老院長都會忸忸怩怩地走到廁所門口,偷瞄著阿姨,嬌羞地露出那缺了半顆的犬牙,那滿是皺紋的菊花臉,笑得傻乎乎的,再痴呆呆地問一句:「現在,我,可以上……廁所了嗎?」

  每到這時,躲在角落中的我們都會被雷倒幾個,昏迷不醒,嚴重的到達了半身不遂的境地。

  但不管怎樣雷人,老院落長至少也是找到了自己的春天了啊。

  看著面前這一片片春意融融的景色,我獨自一人,甚是淒索。

  雪上加霜的是,不僅是人,就連我周邊的動物也為了各自的春天。

  醫院池塘中的鯉魚,每天就追著交尾。

  小區中的寵物狗,整天都在草叢中嘿咻,旁邊還站著幾個不明真相的稚童圍觀。

  就連我前幾天在廚房用拖鞋打死的培養蟑螂,也是身體某個部位連在一起的兩隻。

  簡直是刺目。

  我開始心裡不平衡,詛咒比翼雙飛的通通摔死,鴛鴦戲水的通通淹死。

  誰知,更厲害的考驗來了。

  這天晚上,我回到家,實在沒心情煮飯,便決定去喬幫主家蹭飯。

  剛才有注意到喬幫主家的落地窗是開著的,絕對有人。

  敲了三下後,門打開了。

  看見眼前的情景,我刻意擺出的來蹭飯的經典討好笑容瞬間凍結。

  喬幫主,又裸上身了!

  他的下體,只圍著白色的圍巾。

  -

  那黝黑的肌膚,那讓人血脈賁張的肌肉,那V字型身材。

  我的手,開始蠢蠢欲動,非常想伸手把喬幫主的那條浴巾給扯下。

  喬幫主的眉宇間,快速閃過一絲詫異,但隨即,他便恢復了鎮定了,道:「我現在很忙,有事明天再說吧。」

  「施捨我一點冷飯就好,你忙你的,我自己去拿。」說完,我就作勢要進去。

  但是,喬幫主把我給攔住了。

  我狐疑地揚揚眉,鼻端,似乎嗅到了古怪的味道。

  當然不是指狐臭,而是一種古怪的氣氛。

  我正要開口詢問,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外賣送來了嗎?」

  接些,柴柴出現在我的視線中。

  而且,還是穿著睡衣的柴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