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巨大的欣喜下,維克托忍不住追問了一句。
看著維克托似乎在發亮的雙眼,海蒂維希的唇邊流溢出更燦爛的笑容,她伸手揉了揉維克托的腦袋,點了點頭。
「謝謝你,海蒂。」維克托的心漸漸安定下來,磅礡的喜悅充盈著他的心房,他重新將腦袋靠到了海蒂維希的肩膀上。
海蒂維希覺得他臉上的那一小塊皮膚似乎更熱了,他蹭了蹭海蒂維希的頸脖,閉上了眼睛,喃喃道:「能聽到你這句話,就算現在讓我交出性命我也願意。」
「你在說什麼傻話,」海蒂維希小心翼翼地換了下姿勢,讓維克托靠得更舒服一點,「你會活很久的。」
「……和你一起嗎?」維克托閉著眼睛輕輕問道。
海蒂維希沉默了一會兒,輕輕地「嗯」了一聲。
「真好,」維克托含糊地咕噥一句,又慢慢慢慢闔上眼皮睡著了,不再做聲,屋子裡只有他淺淺的呼吸聲。
海蒂維希低頭看著他的睡顏,這還是他們相遇以來,她第一次看見維克托熟睡的樣子。即使是在拉斯維加斯的那一夜,維克托的睡眠也是非常淺,她弗一醒來,維克托立刻就察覺到了。
因為低燒,維克托原本的該是蒼白的臉頰上,漫上了紅暈,海蒂維希憐惜地替他擦掉額頭上的一點點汗水,也閉上了眼睛小憩著。
*
當維克托再一次醒來的時候,正午的太陽已經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傾瀉在地板上。他盯著地板上的那抹亮色發了會兒楞,然後驚恐地發現,安靜的臥房裡面居然只有他一個人趴在床鋪上,海蒂維希已經不見了!
海蒂……維克托心底翻湧出巨大的慌亂。
他猛地坐起來,動作太大,後背頓時傳來了的燒燎般的疼痛,維克托眼前一黑,栽倒了地上,發出「咚——」的撞擊聲。
維克托覺得後背的傷口應該大部分都開裂了,他已經能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順著身體滑下去,但是他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維克托掙扎著爬起來,跌跌撞撞往屋子外沖去。
他拉開門,一抬頭,就發現海蒂維希正站在門外,吃驚地看著他。
「我聽到聲音,過來看看……」海蒂維希皺著眉頭說道,她被地上的東西吸引了注意,低頭分辨,驚呼了一聲,「哎呀,你流血了。」
看到了海蒂維希,維克托的那顆心放了下來,他也沒管身上的傷口,拉著走過來的海蒂維希,有些虛弱地笑著說道:「我還以為你走了。」
海蒂維希瞪了他一眼,也不多說話,拉著他重新到床上躺好了。她一邊彎下腰仔細查看著他的傷口,一邊拖過床頭的醫用箱,嘴裡說道:「我在做土豆濃湯,你沒有聞到嗎?」
維克托這才發現廚房裡傳來的香氣,他不由得有些赧然。剛醒的時候,海蒂維希不在他的身邊讓他太過慌亂,加上臥室的門是關上的,所以他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維克托吶吶地說道:「對不起,我……我只是以為你走了。」他握著海蒂維希的手,湛藍的眼睛裡滿是委屈,「我一醒來,你就不見了……」
海蒂維希抿著嘴,她伸出左手點了點維克托的腦門,哭笑不得地說道:「我就算要走,也應該會跟你說一聲吧?而且——」
她開玩笑地說道:「我如果真的不管你了,希洛說不定會第一個跳出來不同意呢。」
「什麼?!」維克托睜大了眼睛,「他不同意?」
「是啊,」海蒂維希隨口說道,她正用紗布小心翼翼地擦著維克托傷口上的血,「今天不是他帶我來看你的嗎?他走之前可是說了,我要是扔下你不管,他可不會放過我呢。」
「真的?」維克托喃喃地說道,他趴在床上,傷口上一陣又一陣的疼痛漫上來。他剛剛起床的時候動作太大,撕裂了原本就嚴重的傷口。
「海蒂。」維克托悶悶不樂地說道。
「嗯?我的手重了嗎?」海蒂維希停下了替維克托上藥的手,關切地看著他,「很疼吧?下次不要再這樣了,傷口沒好就不要用力。」
沒想到,維克托一把握住了海蒂維希的手,「我會和他好好說的。」
「你說什麼?」海蒂維希疑惑地看著他,「哪個‘他’?」
「希洛。」維克托認真地說道,「我會跟他好好說的,他不會為難你的。就算……」維克托的聲音漸漸小下去,「就算你不來看我,我也不會讓他找你的麻煩的。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你說說那個?」海蒂維希失笑著搖了搖頭,「雖然他待我的態度算不上友好,但是我也沒有生氣。」
她目光柔和地看著維克托:「你有這樣一個關心你的好朋友,我也很高興。他畢竟是為了你好。」
「真的?」聽了這話,維克托又忍不住笑起來。
「真的,」海蒂維希又低下頭重新給他上藥,「我本來也是會留下來的,你給我乖乖養傷就好,聽到了嗎?」
「嗯。」維克托低低地應了一聲,海蒂維希的手在他的背上輕輕拂過,即使藥物刺激著傷口,他也覺得並沒有那麼痛了。
*
在海蒂維希的悉心照顧下,維克托一天天的好起來。
這一日,海蒂維希摩挲著維克托背上的痂口,蹙著眉說道:「這裡很癢嗎?」
「還好,」維克托背對著海蒂維希坐著,其他地方的痂殼都脫落了,只有這一道大概是傷的更重的緣故,一直還沒好,「也不是很癢。」
「那也沒關系,」海蒂維希的指尖輕輕地碰觸了一下,「耐心點,反正現在也不影響你活動。」
她的手指輕輕拂過維克托背上其他已經完好的傷口,脫了了痂殼後,露出的粉嫩的新肉縱橫交錯在他的背上,「這樣已經很好了,你愈合的速度比我想的快了很多。」
「是菲爾德手下留情了,」維克托低聲說道,「如果用更粗的鞭子,他能打壞人的脊椎……PAPA他只是想給我些懲戒罷了。」
「嗯,」海蒂維希不明意味地應了一聲,她的手往上面挪去,輕輕地摸了摸維克托肩胛骨上的紋身家徽,上面是怒瞪的老鷹頭像,代表著維克托的身份。
「我去紋一個你的名字,好不好?」維克托突然說道。
「我的名字?」海蒂維希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對,」維克托的耳尖有些泛紅,但是他仍然認真地說道,他轉過身來,指著自己的左胸口說道,「就紋在這邊上,好不好?」
他的左胸膛上有個金色的星狀紋身,維克托曾經告訴海蒂維希,有星狀的紋身代表著家族的正式成員,而星星的顏色則代表著等級的高低。
維克托握著海蒂維希的手親了親:「就在星星的邊上,好不好?」
維克托的身體很乾淨,除了身後的家徽圖,也就是胸前的這枚金星了,他抓著海蒂維希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藍色的眼睛情意綿綿地瞧著她,半是堅定半是撒嬌地說道:「紋在我的心上,好不好?」
「……好,」海蒂維希無奈地點點頭,維克托說過,對於他們來說,身上的每一道紋身都有著重要的特殊意義。雖然她並不能過多地認同黑手黨成員這種對待紋身鄭重其事的態度,但是她也願意認真地對待維克托的心意。
「太好了,」維克托眼睛亮亮地看著她,他湊近了海蒂維希的臉,輕啄著海蒂維希的唇瓣,「謝謝你,海蒂。」
海蒂維希閉上眼睛,感受著維克托的激動和熱情。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維克托的技巧從生澀漸漸地變得熟練,他輾轉吮吸著海蒂維希的唇齒,交換著彼此的氣息。
漸漸的,海蒂維希發現了與以往不同的地方,今天的維克托格外的熱情。他攬著海蒂維希的腰,雙手在她的背部滑動摩挲著,喘息也越來越重。維克托攬著海蒂維希慢慢地倒在了床上,他年輕而富有活力的身體小心翼翼地壓在海蒂維希的身上,既不讓她感覺到沉重,卻也覆蓋住了她的身體。
海蒂維希的手搭在他光LUO的背上,她此時此刻夠感受到他貼服著她的肌肉正有力地賁張著。她第一次這麼鮮明地認識到,維克托不僅僅是一個大男孩,他已經是個強而有力的年輕男人了。
許久,維克托才戀戀不捨地抬起頭來,他用雙手的手肘支撐在海蒂的兩側,半抬起健壯的胸膛,他心滿意足地看著被自己的親吻弄得有些意亂情迷的海蒂維希。
感受到新鮮的空氣,海蒂維希有些呼吸不暢地微微後仰了腦袋,抬頭看著維克托,一縷銀絲還掛在他的唇邊。
維克托肌肉分明的胸膛快速地起伏著,紊亂的心跳快得像是要跳出他的嗓子一樣,他眼中只有海蒂維希的影子。維克托摟著海蒂維希的腰部,額頭抵著她的,聲音有些嘶啞地問道:「好不好?」
他搖了搖懷中海蒂維希的身子,軟軟地乞求道:「好不好?」
海蒂維希的氣息也有些不穩,她看著維克托明明非常渴慕卻又懇求地眼神,突然粲然一笑,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海蒂……」維克托軟糯地喚著,一點一點輕啄著海蒂維希的臉頰,溫熱的雙唇順著她修長的頸脖往下印著。他的聲音還有因為喜悅和緊張而有些顫抖,但是依然准確而堅定地咬開了海蒂維希的第一個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