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做夢呢吧

文夕遣走了想要服侍她睡下的雲香,坐在桌邊托著下巴看著門口想著要怎樣才能在不把自己燒死的情況下將事情說明白。

魏恒自然不會明白她的想法,她的不主動,反而成了置氣的表現。男人,特別是魏恒這種在情事上沒有多少花花腸子的男人,處理這種事情的方法很簡單,再晾上一段兒就是。不過一個多月沒有碰過女人,在自己女人面前控制欲念從來都不是他大將軍的作風。白日裡宋軒的話何嘗不是他自己的想法?既然要過下去,他也想早些見到能名正言順做魏家長孫的孩子。想想,他也要三十啦。早些年征戰沙場,幾乎沒能回過家,好不容易幫著趙朗打下天下,家裡又多了這麼一尊不請自來的佛。似乎,他們也有過一些算得上融洽的點滴,只是真要去想,反而想不起來了。

文夕坐在桌邊,整個人罩在昏黃的燭光裡,顯得越發的柔和。再加上夏日的裙裳本就單薄,上身的衣物包裹著她算得上凹凸有致的身材,勾勒出迷人的側影。坐姿慵懶,一縷發因為在雲香床上翻滾幾遭已經鬆散下來,柔柔的飄在脖頸間。這麼一幅美人圖,讓一向對她興致不高的魏恒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乖戾的公主,還是有那麼幾分姿色的。

若是知道魏恒心底的想法,文夕或許不用想法子將兩人的關係說清楚,直接一拳頭捶上他鼻頭了事。不過文夕現在腦子裡有些空白,不是她偷閒,實在是方才那片刻想到電影中一個女子被捆著續到炭火坑裡的一幕被嚇呆了。她清清楚楚的看過皮膚被高溫燒爛,像塑膠一樣從中間向四周擴散開來,接著血肉跟著化開的可怕場景。當時看電影時她剛喝下去的咖啡就都嘔了出來,自此以後遇見太過噁心血腥的場面,她全都選擇兩手捂眼。

魏恒下床走到她身邊看見她煞白的臉色時也怵了一下,本想將人抱回床直截了當的做了,轉眼卻變成了驚訝一問。

「怎麼了?」

文夕眨眨眼,抬袖擦擦額上冷汗,心情有些沉重,還有些委屈。來,不是她自願的,可若是用火刑讓她離開,她寧可留在這個不知名的世界。

「嗨,若是鬼魂附身的人,真的會被燒死嗎?」文夕臉上難得出現脆弱的表情,似乎下一刻若是得到肯定的答覆就會瞬間碎掉。

「哪裡有鬼魂,都是胡說八道。」

「看不出來,你還是個無神論者。」

魏恒沒聽說過這個詞,但大抵明白是不崇尚鬼神之說。

「不是我不相信鬼神,若是這世界上真有鬼,死在我手下那麼多人,我現在還有命活在這世上嗎?」語氣帶著些沉重。

「也是哈。」文夕挺直腰樂了,不過片刻又斂了笑,悶悶道:「也不是。鬼怪一般都敬畏將軍,年畫貼的還是尉遲恭秦瓊呢,可我是女子,陰氣更重。」

魏恒顯然不明白她神神叨叨的原因,皺眉不屑道:「皇家之氣不是比將軍更神武?」

文夕撇嘴,低聲嘟囔,「那唐太宗還請他們守門呢,我也莫名其妙的就飄進了皇家的門。」

「什麼?」

「沒什麼。」

文夕看看已經站在她眼前的魏恒,偏開頭道:「你繼續看書吧,我還有些事情沒想明,啊……唔。」

文夕話沒落就被魏恒打橫抱起,一聲驚呼溢出口,又被文夕生生壓住,所以本該是短促的『啊』,變成了九曲十八彎的『啊嗚』。文夕死的心都有,這時候發出任何聲音都是對男人的一種挑逗,呃,她是這麼覺得的。

「將軍放我下去就好,我自己會,啊……」

不是她喜歡叫,實在是想不到魏恒這麼直接,離床還有兩步就將她拋到了床上。文夕摔的半邊屁股發麻,也顧不得許多,狼狽的爬起來就要下床,下一瞬卻被魏恒壓到了身下。

這,這這這這,這是要唱哪出?小女子燈前思夫郎,乾柴烈火共赴巫山?

文夕一把擋住魏恒啃下來的嘴,氣道:「你幹什麼!」

魏恒皺眉一幅『你故作矜持』的微嫌表情,拉下她的手壓在身側,另一手將她一手別在她身下,半壓著騰出一手開始拉扯她的衣服。

文夕一張臉爆紅,憤怒多於羞恥,偏又怎麼也掙不開,抬腳去踢,劃拉了幾下什麼也夠不到,想推開身上的人又沒有手,想起身,腰處被重壓著,一使勁兒就像被壓住心臟似的心動過速。文夕試著掙脫期間魏恒已經麻利的解開她的腰帶拉開了直裾上半身,連帶著裹胸也掀了去。胸前失守,文夕再也矜持不下去,破口大駡,「魏恒,我日你祖宗,放開姑奶奶!」

魏恒目光正在她雪白頂端點綴的紅纓上流連,聽聞這話眉頭一皺,低啞開口道:「什麼時候,又多了這麼些罵人的名堂?」

「我呸!你祖宗你沒聽見?放開我!信不信我告你強*奸!」

「強?本將軍對自己的女人,用強嗎?」

文夕胸口被胡茬紮的生疼,掙扎半天,卻更讓魏恒得了巧兒擠進了兩腿間。文夕放軟聲音卻克制不住聲音的顫抖,「魏恒,我們好好說,你也討厭我對不對?」

魏恒可不這麼想,她摔跤勾引他在先,方才他們似乎談的也挺和諧。既然一切和諧,不該算是你情我願嗎?唔,他不得不承認,她的身子比明月柔韌滑膩上太多,他不是一個沉溺女色的人,但還是忍不住做了比較。

文夕盡力的夾緊腿,中間夾著魏恒的膝蓋卻只是徒勞。魏恒一隻手已經伸進小褲進了那處,文夕眼淚大滴大滴的往下落,哭著道:「魏恒,我是南邵公主,皇上親妹,我不願意。你放開我!求你!我求你好不好?」

「我們,也該要個孩子了。」

「我不要!」

文夕雙腿發抖,在魏恒偏頭的空當哭著咬上他的耳朵。

這一口挺狠,文夕嘴裡瞬間就有了血腥味。魏恒悶哼一聲,捂著耳朵根兒掙開,可耳朵尖還是被咬掉了一塊,露出裡面白白的脆骨。

魏恒皺眉憤怒又不解的看著一嘴血漬抱著胸口咧嘴大哭的文夕,愣在那裡竟忘了動作,半天才撥了一下耳朵,怒道:「你又發什麼瘋?」

文夕坐起身胡亂的將衣服拉好,沖著魏恒啐了口血沫,哭著吼道:「我告訴你,趙文夕死了!你拉她上大殿當著南邵眾大臣的面說她婦德喪盡的時候,嗚,她就撞柱子死了,哈哈,她不會回來了。她不恨你,可永遠都不會再愛上你。你抱著你的軍功,抱著你的剛愎自負見鬼去吧!我不是你老婆,憑什麼讓你壓!憑什麼!你敢碰我,我就燒了你的將軍府再自殺。哈哈,然後說不定她就回來了。」

魏恒遲疑的伸手想抹去文夕嘴角的血跡,文夕尖叫一聲捂住頭縮成一團。魏恒表情複雜的又站了片刻,抿抿唇道:「你果真恨我如斯,為什麼還要回來?」

「我腦殘,我怕死,我賤呐!」文夕捂住臉嚶嚶的哭,「我不騙你,趙文夕死了,你就當她死了好不好?我不阻你娶妻妾,你想娶就娶,我會給皇兄說。你就當她死了好不好?」

魏恒抿抿唇,皺眉理了理大開的前襟,一聲不吭的出了房間。

文夕聽見關門聲才癱在床上抖抖索索的重新穿好貼身小衣,咧著嘴大哭起來,直哭道啞了嗓子渾身發軟,才抽抽噎噎的抓起單子擦了把臉,嘀咕道:「嗚嗚,你哭了屁呀,又沒有,沒有怎樣。嗚,不就是,被摸了嗎?摸一下,又不會,嗚,摸一下又不會懷孕。」

文夕抽抽噎噎的用薄毯子裹緊自己,縮成一小團閉了眼,臨睡前還默念了一百遍『魏恒萬年受,受逼南山』。

魏恒站在門外,嘴緊抿成一條直線,聽到聲音的雲香雲秀站在不遠處並不敢靠近。魏恒站了良久,直到裡面哭聲漸小才邁步出了院子。雲香雲秀趕緊跑到門口聽了聽,見裡面偶有抽噎,但聲音極小,已經像是在夢裡,又守了片刻便留了一人守著,輪班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