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朝堂之爭

今天的朝堂之內,氣氛異常活躍,而最熱鬧的事情,莫過於幾位朝中大員對肅王妃的聯名聲討。

「皇上,莫將軍兄弟二人戰功赫赫,為我大宛帝國立下汗馬功勞,卻沒想到竟被肅王妃一句話就給斬殺了!肅王妃的如此行跡實在是讓我等心寒,還請皇上為兩位莫將軍主持公道!」

「臣等懇請皇上收回龍騰軍虎符!七殿下離京,將虎符暫且交由肅王妃保管,這本就有失鄭重,肅王妃竟還拿著虎符前往龍騰軍中自命為統帥,這簡直是荒誕至極!她一個女人,不安守本分的待在王府內,如此拋頭露面,還意圖染指我大宛帝國的軍隊,更殘忍的殺害軍中將領,不知她這是想要幹什麼?」

「請皇上收回虎符,懲處肅王妃!」

大臣們轟然下跪,朝皇上請命著,當然也有大臣依然安穩的站在他們的位置上,有閉目養神,恍若什麼都沒有聽見看見的置身事外的,有臉色沉凝,若有所思的,有斜眼亂瞥請命同僚,不屑的撇嘴的,也有紅光滿面雙眼發光摩拳擦掌的。

很顯然,後面的那部分大臣,是忠實的七殿下派!

距離有些遠,下面的大臣也不敢隨意的抬頭盯著看,所以他們都沒有發現坐在最上方的皇上無辜的眨了下眼,眼底卻是漾出了一絲笑意。

伸手揉了揉眉心,就好像是也為這件事頭疼著,可實際上他只是想要將有點止不住在臉上浮現的笑意壓下去而已。

「肅王妃還沒到嗎?」他面無表情,語氣也平淡無波的朝大殿門外詢問著,「還有信王,和龍騰軍的其他將領們,都還沒有到?」

皇上這就好像是有預感似的,因為就在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馬上便有人來稟報說肅王妃和九殿下領著龍騰軍的幾位將領都已進宮,此刻正在大殿外候著。

「宣!」

不久,映雪和楚玥修以及幾位龍騰軍將領就邁步進入了大殿,朝上方的那個人行禮道:「參見父皇(皇上)!」

當映雪踏入這朝堂的時候,大部分的大臣都下意識的愣了下。

這個紅衣勝血,肌膚勝雪,眉目輕俏,身姿婀娜,飄飄如天上雲彩,渺渺似落凡仙子的女子,是肅王妃?

這裡是大部分人,還是第一次見到映雪的這個真面目,儘管最近時常聽說肅王妃並非他們以前所見到的那樣平凡無奇,那被遮掩在平凡容顏下的,其實是讓人不敢逼視的風華絕代和傾世無雙,可聽說總歸只是聽說,怎麼也沒有親眼見到來得更震撼人心。

然後,他們只聽皇上平和的聲音響起:「平身!朕今日為何會召你們前來,想必你們自己心裡也應該清楚。映雪,你可有什麼話要說的?」

只問她,而無視了就站在她身邊,作為她同夥的楚玥修?

映雪秀眉輕佻,視線從前方跪在地上,好像在對皇上跪請著什麼的幾位大臣,美眸輕瞇,嘴角微勾,高高揚起了下巴,直視那尊位上的人,說道:「啟稟父皇,兒媳有一事不明。」

「何事?」

「龍騰軍營地在京城外百里處,昨日我將兩位莫將軍斬首之事也沒有讓任何人傳遞出去,這些在皇城中的文武大臣們,卻為何竟好像全部都知道了這件事?而且似乎,比父皇您知道得還要更早。」

大殿內忽然間一片死寂,蓋因為映雪的這個問題,太有殺傷力了。

旁邊的楚玥修不由得嘴角一扯,暗中朝映雪豎起了大拇指。皇上坐在他的龍椅上面,做了個與他的九五之尊身份極不相符的動作——摸鼻子。

然後他將目光轉向那幾個大臣,一如既往的平靜問道:「你們誰能回答一下這個問題?朕也很想知道。」

這龍騰軍營地在京城外,又不屬於這幾位大臣的管轄範圍,卻如此迅速又清楚的知道軍營內發生的事情,他們這是想要做什麼?竟敢把手伸得那麼長,在找死麼?

「臣接到了莫將軍的求救,說肅王妃拿著虎符前往龍騰軍營地,強行坐上了統帥的位置,之後更是對軍中將領多方壓迫,其行為囂張跋扈之極,還將王猛將軍驅逐到了火頭軍營,之後又對兩位莫將軍多方迫害,似乎不將他們趕盡殺絕,便不甘心。」

映雪順著聲音看過去,就看到言之鑿鑿的說出這番話來的,是一個滿頭花白的老大臣,臉上溝壑交錯,但那雙眼睛,卻異常的明亮,身上的氣勢,也極強盛。

寧大人,寧貴妃的父親!

映雪冷笑,踏上前一步,問道:「不知寧大人是何時接到的這個求救?」

「肅王妃,你竟敢拿著七殿下暫且交由你保管的虎符前往龍騰軍作威作福,實乃是罪大惡極,更是辜負了七殿下對你的一片信任,你還有何話要說的?」

「寧大人,請注意你的語氣,你有什麼資格對本王的七嫂如此大呼小叫,厲聲質問的?」楚玥修忽然也踏前一步,站在了映雪的身邊,冷冷瞥寧大人一眼,道,「請寧大人不要顧左右而言他,請問你是何時收到莫將軍的求救的?」

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沉思,然後說道:「昨日清晨!」

楚玥修當即嘴角一扯,冷冷的笑了聲,後抬頭朝皇上說道:「啟稟父皇,兒臣認為寧大人所言,有虛!王猛將軍確實是去了火頭營,但兩位莫將軍,到昨天早上為止,七嫂始終對他們禮讓有加。況且,即便真如此,寧大人昨日清晨就已經接到了莫將軍的求救,卻為何等到今天早朝,莫將軍都已經身首分離才向父皇稟報這件事?而莫將軍,又為何單單向寧大人求救?」

「九殿下!你這是污蔑!」

「是不是污蔑,寧大人你自己心裡清楚。而本王認為,兩位莫將軍皆是罪該萬死,死不足惜,若是還不信,你們大可以問問本王身後的這幾位將軍,那兩位,究竟該不該被斬首示眾!」

一直在旁邊置身事外的雲相,就在這個時候走了出來,作揖說道:「皇上,臣認為首要問題應該是肅王妃身為女子,卻竟拿著虎符前往龍騰軍當了統帥,此舉便已經罪責深重。在這樣的情況下,就算軍中將領們對肅王妃有所不滿也是正常,而她竟還仗著手中的虎符,殺害戰功顯赫的將軍,更是罪大惡極,請皇上明察!」

他話音剛落,從旁邊突然響起了一聲輕嗤,道:「雲相這話說得可就不對了!你的女兒當然是當不了什麼統帥的,可肅王妃乃是帝師大人的親孫女,自當不能將她與尋常女子相提並論。況且,既然七殿下能放心的將虎符交給王妃,此舉就如同是將龍騰軍交到了王妃的手上,王妃身居龍騰軍統帥之職,又有何不對?」

這話說得那叫一個抑揚頓挫,而這個與雲相在此針鋒相對的人,除了御史大夫崔宏,還能有誰?

雲相冷眸對上崔御史,道:「龍騰軍身負著守衛京城之責,是何等重要的所在,若是讓一個女人當了統帥,這成何體統?傳了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

「女人又如何?當年帝師大人的千金,肅王妃的親娘身為女人,不也曾獨身一人降服東海賊寇,讓多少男子自慚形穢?只可惜,如此傾世紅顏,竟福淺命薄,到最終也沒有落得一個好下場。」

雲相霎時震怒,握緊了拳,抿緊了嘴角,臉色陰桀的看著崔御史,咬牙道:「崔宏,你……」

「雲相如此激動做什麼?老夫說的這些跟你又沒有關係。哎,想當年,老夫也曾是蒼小姐的傾慕者之一,只可惜蒼小姐冰雪聰明,卻偏偏在選夫婿的時候走了眼,僅僅是那麼一次看走眼,就是毀了終身啊。」他感歎著,又轉頭看向映雪,說道,「不過現在看到七殿下對王妃這般疼愛有加,相信定是不會重蹈您母親的覆轍的。」

對於那位母親,她知道得很少很少,也並沒有什麼母女之情的東東,可此刻聽到崔御史如此說,卻莫名的有種欣喜和驕傲的感覺。

奇怪的反應。

她將心裡的感覺如此歸類,並朝崔御史點頭道:「承御史大人的吉言,相信母親在天之靈,也定會保佑我的。」

雲相的臉色黑了又黑,看向映雪的眼神,陰森得宛如鬼魅。

龍椅上的皇上似乎有些神遊太虛,坐在那兒,看出來的眼神有些虛無,手指輕輕的摸著龍頭扶手,顯得有些無辜。

伸手以袖子遮擋在前,打了個無聊的哈欠,轉瞬間卻又是一派尊崇,看著楚玥修說道:「信王,你的那番話是什麼意思?說清楚點。」

此言一出,幾方人士神色各異,皇上這莫非是打算保下肅王妃?

楚玥修優雅一笑,說道:「回稟父皇,莫將軍常年把持龍騰軍,儼然已把他自己當成了龍騰軍統帥,絲毫不將七嫂放在眼裡,此罪一。他在昨日清晨,未經通報就直接闖進了主營之中,此罪二。隨後他更是對七嫂全無半點敬意,以下犯上,還不服處罰,此罪三。他身為一方將領,卻越俎代庖,越權決定了不屬於他管轄的事務,還絲毫不知悔改,此罪四。七嫂身為統帥,將這般無視軍紀軍規,不將統帥放在眼裡,更不服管教的將領逐出龍騰軍,他卻竟反過來下令士兵,將七嫂和兒臣趕出龍騰軍,此罪五。」

這五個罪名下來,尤其是最後一個罪名,讓朝堂內頓時一片嘩然,連一直都沒有在狀態的皇上,都略微坐直了些。

他似乎很生氣,還有些不敢置信,沉聲問道:「此話當真?」

「兒臣不敢有絲毫隱瞞。」

「那後來呢?」

「後來,七嫂拿出了虎符,讓將我與七嫂圍困的士兵放下武器,然而莫將軍兄弟二人依然冥頑不靈,更是大聲蠱惑士兵,勢要將我與七嫂趕出龍騰軍軍營外。儘管有部分士兵放下了武器,不敢對統帥動手,但還是有部分士兵依然冥頑不靈。七嫂再三勸說無果之下,直接大開殺戒,在斬殺了十六名士兵之後,讓圍攻的士兵當場崩潰敗退,隨後七嫂與兒臣聯手,捉拿了莫將軍和莫副將,將他們二人斬首示眾!」

在楚玥修說到「大開殺戒」這四個字的時候,朝堂內就響起了一片的抽氣聲,有大臣更是直接跳了出來,指著楚玥修和映雪說道:「九殿下,你們竟在軍營中大肆殘殺將士……」

「啪」的一聲,那大臣直接被一巴掌扇飛了出去,轟然撞在大殿兩旁的柱子上面,又反彈出來重重的落到了地上。

映雪施施然恍若無事般的收回了手,冷笑著說道:「鼓動士兵造反的將領,不該殺?竟敢對統帥刀劍相向的士兵,不該殺?那這位大人,你倒是來說說看,本王妃該如何處置這些人,才是最妥當的?」

那大臣掙扎著站了起來,滿臉血污,在他剛才落地的地方,還掉落著兩顆染血的牙齒,他抬頭,看著映雪的眼中是滿滿的驚怒交加。

而旁邊的大臣們,有讓開身子繼續當什麼都沒看見的,有縮了縮脖子一臉肉痛的,有微笑著幸災樂禍的,當然也有對映雪怒目相視的。

另外,還有部分武將,對映雪表現出來的武力值,似乎相當的感興趣。

一巴掌拍飛一個大活人啊。

後退一步,朝皇上行禮道:「兒媳魯莽了,請父皇恕罪!」

有人幾乎沒忍住一口老血直接噴灑而出,也有人差點噴笑出聲來,而皇上好整以暇的看著她,眼中閃爍著讓人看不懂的異彩。

崔御史抖了兩下肩膀,也朝皇上說道:「皇上,老臣以為王妃殺得好。那般以下犯上,意圖造反的人,豈有輕饒之理?不管他們是因為什麼而做出的如此舉動,膽敢對統帥刀劍相向,那無論如何也都是罪不可恕的,請皇上明察!」

「皇上,臣尚有一個疑問。九殿下方才只說了莫將軍的罪行,那麼不知莫副將又是犯了何罪?」

「莫副將未經統帥同意而擅離軍營,過後又拒不認罪,以下犯上衝撞統帥,並夥同他的兄長一起鼓動士兵們對統帥刀劍相向。這樣的罪過,相爺認為,夠不夠判他死刑?」

他猛然轉頭,死死的盯上了映雪,然後緩緩的,一點點瞇起了眼睛,說道:「這不過是你和九殿下的一面之詞。」

「你若不信,大可以親自詢問當時在場的這些將領們。」

「你既然現在身為他們的統帥,他們又豈敢說出於你不利的話來?可別到時候又被你胡亂找個理由給殺害了。」

「那麼請問相爺,你又憑什麼認為我說的都不是真的?凡事都講究一個真憑實據,你這般刻意的詆毀本王妃,到底有何居心?」

「身為丞相,豈能眼睜睜看著你殺害國之棟樑,戰功赫赫的將軍而無動於衷?」

「身為龍騰軍統帥,我有權處置軍中觸犯了軍規的將士,事先不必向任何人請示,丞相大人你逾越了!」

「你……」

火花四濺啊,電閃雷鳴啊,雲相氣息凌然,映雪亦毫不相讓,一時間,似乎連空氣都炸開了一朵朵的火花。而隨著這兩人的相持,旁邊的其他大臣之間,也互相之間隱隱出現了對峙的情況,氣氛緊張。

上方的皇上又莫名的摸了摸鼻子,突然說道:「好了,既然現在事情都已經解釋清楚,那這事就這麼過去了吧。」

「皇上……」寧大人大驚,還想說什麼。

皇上直接揮了揮手,說道:「自古在龍騰軍中,虎符在聖旨之上,而朕既然將虎符交給了肅王,那麼他要如何管理龍騰軍,即便是朕,也不會再多說,只要他能帶領龍騰軍守衛天守城,這是龍騰軍的唯一職責。」

「可是……」

「寧愛卿,你身為內閣大臣,龍騰軍並不在你的管轄範圍內,你逾越了。」

頓時冷汗就冒了出來,忙低頭道:「皇上恕罪,是臣逾越了。」

「好了,如果再沒有別的事情的話,就退朝吧。」

話是這麼說著,可他才剛一說完,就直接站起來離開了。

眾大臣紛紛傻眼,但也只得恭送皇上。

步出朝堂大殿之外,映雪一路迎接了太多的注目,她皆視而不見,只在經過雲相身邊的時候,微頓了下腳步,然後如同什麼都沒有看到一般,繼續往前走去。

「王妃!」有一位大臣追了上來,躬身對她行禮,輕聲說道,「王妃此舉真讓人大快人心,不過有件事還請王妃細細斟酌,龍騰軍中耳目眾多,還請王妃接下去千萬小心。」

映雪愣了下,沒想到會突然跑出來一個大臣跟她說這麼一番話。因為往日裡也不太關心朝中的事情,所以她還真叫不出這位大臣的名字,只是覺得有點眼熟。

但儘管如此,她還是點了點頭,道:「謝大人提點,我會注意的。」

他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抬頭看到映雪的身後,愣了下,然後就直接這麼又重新拜了下去,後退兩步直接轉身就離開了。

映雪正愕然,就感覺到背後有人靠近,同時一個尖細的聲音傳進耳朵裡面:「王妃娘娘,請留步!」

是皇上身邊的公公。

他氣喘吁吁的跑到了她面前,說道:「王妃,皇上請你過去御書房一趟。」

楚玥修忽然湊了上來,問道:「父皇讓七嫂去御書房做什麼?」

「這個……奴才不知。」

「那有沒有請本王也一起去?」

「這……皇上並沒有提起。」

映雪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急什麼?我自己過去就行了,你要麼在這裡等我下,要麼先離開也隨你。」

隨之她就跟在公公的身後到了御書房。

剛一進入,就看到皇上坐在御案之後,低頭似乎在仔細的看著什麼。

「參見父皇!不知父皇宣召兒媳前來,是有何吩咐?」

他抬起了頭,朝那領映雪過來的公公揮了揮手,那公公當即領命躬身,然後悄然退出到了門外。

確定這周圍沒有閒雜人等了之後,皇上才伸手將手中的似乎是一個盒子的,給合上了蓋子,看著映雪說道:「龍騰軍內的情況,想必你應該也大概清楚了吧?」

一怔,這個話,卻是什麼意思?

「父皇您莫非早就知道了龍騰軍內的情況。」

他不語,只是點點頭。

「那您怎麼……」

他忽然瞇了瞇眼,一絲笑意浮上嘴角。

這個神情,莫名的讓映雪感覺到熟悉,似乎……似乎有幾分楚玥璃的影子。

好吧,他們是父子,有些相像,也是理所當然的。

他伸手在御案上輕輕敲擊著,說道:「你這幾日的表現讓朕也不禁眼前一亮,非常不錯。多餘的廢話,朕也就不多說了,龍騰軍雖自古肩負著守衛京城的職責,可他們安逸太久了,尤其是最近這十幾年來,更是到了名存實亡的地步,朕若還指望著他們來守衛京城,護衛皇城……呵呵。」

「父皇?」

「從很多年前,朕就是打算將龍騰軍交給璃兒的,只是他突然連太子也不要當,跑去了大西北那個荒涼之地。但即便如此,朕也不會將虎符交給除璃兒之外的其他人,他們或許也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便勾結了龍騰軍中的高級將領。」

「父皇為何不阻止?」

「為何要阻止?」他竟如此反問,看著映雪笑得若有深意,伸手將剛才把玩著的那個盒子遞了過來,說道,「等回去後,你再打開看裡面的東西。而關於龍騰軍,你若願意,就繼續當那個統帥吧,隨你高興怎麼折騰,朕只有一個要求。」

她雙手接過那個盒子,只覺得沉甸甸的,聞言忙說道:「父皇請說。」

他深深的看著她,眼神忽然變得複雜無比,並又飛快的恢復了平靜,極其認真的說道:「朕的要求是,你要真心實意的,做好肅王妃。」

捧著那盒子的雙手倏然收緊,有一股異樣的情緒剎那劃過心間,她抬頭,定定的與這位九五之尊對視,然後忽而嘴角輕勾,點頭道:「就算父皇沒有這樣的要求,我也會這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