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嫂,父皇叫你去,都說了些什麼?」
她剛從御書房出來,就看到楚玥修湊到了面前,視線在她和御書房大門之間來回轉動,帶著幾分好奇,和隱隱的擔心。
微微一笑,搖頭說道:「沒什麼特別的事情,父皇只是讓我安心的當好了龍騰軍的統帥,若是有什麼需要改革的,儘管動手便是,不必有所顧忌。」
「父皇真讓你當龍騰軍統帥?」楚玥修瞪大眼睛,儘管心中其實早有些準備,但還是免不了吃驚。半餉長出一口氣,說道,「這下,七嫂終於可以完全放心大膽的去做了。」
「就算父皇不同意,我也一樣的放心大膽。」
「……」
見識過她的肆無忌憚,他除了無語望蒼天,已經不會對她這樣的話感到驚訝了。
眼角瞄了瞄她,忽然邁步圍著她轉了兩圈,托著下巴沉吟道:「除了你與我七哥成親的那天,之前之後都沒見你穿過紅色的羅裙。剛才把心思都放了在面見父皇這件事上,都沒有注意,現在才發現七嫂你穿紅色,當真是特別美艷啊。」
這話有些孟浪了,不過映雪似乎並不在意,只是眉眼彎彎笑得輕柔,說道:「因為,這是鮮血的顏色,豈能不美艷?」
信王殿下頓時一個哆嗦,心有餘悸的問道:「七嫂,你想幹什麼?」
「沒幹什麼呀?小九你怎麼如此詢問?」
楚玥修睨著她,腳步側移,離得她遠了些,神色中輕易的就染上了幾分諂媚,問道:「七嫂接下去打算去哪裡?是先回肅王府呢,還是直接回龍騰軍營地?」
「你和幾位將軍們先回龍騰軍,我隨後就會趕到。」
「我也要回我王府裡去瞧瞧。」他斜眼撇嘴,對此頗為不滿,但當他看到七嫂那突然變得溫柔的笑容,頓時心中一凜,神態更是來了個顛覆,笑瞇瞇的說道,「不過既然七嫂都這麼吩咐了,那就這麼決定了吧。」
信王殿下,您太沒骨氣了好麼!
當即,兩人一起朝宮門的方向走去,只是似乎今天的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剛不過才離開了御書房沒有多遠,就見迎面走來一個宮女,朝映雪和楚玥修行禮道:「奴婢拜見九殿下,七王妃。」
「免禮,你有何事?」在別人的面前,楚玥修永遠都是那一副親王殿下的高姿態。
那宮女小心的瞥了他一眼,臉上飛快的竄過一抹紅暈,然後又飛快的低下頭,輕聲細語的說道:「我家娘娘請七王妃過去敘個話。」
「你家娘娘?」
「奴婢是貴妃娘娘宮中的。」
寧貴妃?映雪眉梢輕佻,正待答應,去瞧瞧她到底想要怎樣,楚玥修卻在這個時候橫插一槓,說道:「本王覺得,七王妃跟貴妃娘娘之間似乎並沒什麼好話可以敘的,如果貴妃娘娘有什麼其他吩咐的話,儘管開口,至於那敘話什麼的,我看還是免了吧。」
那宮女臉色微變,越發的謙恭了,說道:「我家娘娘只是想要跟七王妃聊聊家常,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可是七王妃忙得很,可沒有那個空閒功夫去閒話家常。」
「請九殿下不要為難奴婢……」
「為難又如何?」
他只說了這麼一句,就突然頓住,因為他感覺到他的背上,正有根手指在輕輕劃拉著,似乎……是在寫字。
不過兩個字而已,那隻手馬上就又離開了,然後映雪踏前一步,側頭對他說道:「先前與貴妃娘娘一直有些不愉快,我還正想著能找個機會和解一下呢,九殿下你就不要管了,去忙自己的事吧。」
然後,轉頭,看著那宮女說道:「你到前面帶路。」
「是,王妃請隨奴婢前來!」
楚玥修沒有再阻止,看著那朝後宮的方向走去的身影,捏著折扇若有所思,然後眉眼輕彎,低笑了一聲,轉身又朝他們來時的路折返了回去。
而映雪隨著宮女一路來到了寧貴妃的宮中,剛踏入大門,迎面而來的就是一種叫下馬威的氣息,一邊是宮女,一邊是宦官,站列在她的兩旁,將她這個弱女子夾在中間,空氣都變得渾濁,呼吸也變得壓抑。
腳步微頓,她側頭看兩遍的宮人們,嘴角緩緩勾起,然後繼續邁步,來到寧貴妃的面前,屈身行禮道:「貴妃娘娘安好。」
她在喝茶,看到映雪面不改色的走到了她的面前,眼神微動,轉而笑意溫和,如春光燦爛,暖風拂面,連放下茶盞說道:「不必多禮,快快到這兒來坐下吧。」
「謝娘娘。」她走在旁邊坐下後,才又問道,「不知娘娘叫映雪過來,是有何吩咐?」
「呵呵,哪裡有什麼吩咐?只是本宮想到七殿下離京也有幾日,獨留你一人在府中,也不知會不會寂寞,所以就想與你說幾句閒話罷了。」
「謝娘娘關心,九殿下會時常來探望我,所以倒也不會覺得寂寞。」
寧貴妃微頓了下,越發笑得溫柔親切,道:「哦是嗎?九殿下倒是熱心,還不忘要去探望你這個七嫂。」
「是。九殿下一向熱心,我家王爺在臨行前,也曾托付他照顧臣妾。」
「七殿下對你也是寵愛有加呢,看來,在肅王府中,你倒也不會受了委屈。」
「娘娘說笑了,我是肅王妃,誰敢讓我受委屈呢?」
「這話倒也在理,是本宮多慮了。」她笑著點頭,淺抿了口茶水,又說道,「你與七殿下成親也有些日子了,可曾想過要給七殿下房裡添幾個服侍的人?」
映雪一愣,隨後才想到寧貴妃所說的到底是怎樣的人,頓時美眸微瞇,嘴角的弧度卻漸漸擴大,笑得明媚而燦爛,說道:「謝娘娘關心,不過我一向小氣得很,可不想讓別人來染指了我的夫君。」
寧貴妃頓時眉頭一跳,似乎想起了什麼不大好的事情,轉而卻又是笑顏如花,說道:「七殿下身為當朝親王,三妻四妾實乃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映雪你這般行為,可是不恰當的。」
「我只知道,凡是屬於我的東西,就容不得任何人來染指,誰碰誰死!」
「你……」
映雪已徹底失去耐心了,本來還有心想要跟寧貴妃繞上幾句的,可她竟敢把注意打到她男人的身上來,這不是觸碰,而是在死命的摳她逆鱗啊!
所以她直接站了起來,撣撣衣擺的褶皺,抬頭直視寧貴妃,說道:「看來,貴妃娘娘叫我過來,似乎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行告退了。」
說著就轉身要離開,卻從身後傳來寧貴妃惱怒的聲音:「站住!」
「貴妃娘娘還有什麼吩咐?」
她側頭斜睨著她,見到寧貴妃端坐在軟榻之上,臉色沉凝。
挑挑眉,一臉的不置可否。她若是會被這麼點陣仗嚇住了,那她就不是蒼映雪!
寧貴妃似乎也發現了她的威嚴對映雪沒有任何的作用,不由便緩下了神色,看著她說道:「你身為王妃,豈能說出這般心胸狹窄,意圖獨佔夫君一人?哎,本宮明白你心裡的委屈,可這終歸是免不了的事情。七殿下現在是喜歡你,寵愛你,可總也會有疲乏厭煩的一天,你現在要做的,應該是趁著七殿下還疼你的時候,好好的調教他的房裡人。」
「我不喜歡調教女人。」
寧貴妃剎那失聲,看著映雪那秀眉輕蹙,已明確的表現出不耐之色的臉,抽了抽嘴角,說道:「既如此,你就更該親自為七殿下挑選幾個乖巧的人了,本宮倒是有幾個不錯的人選,你……」
「貴妃娘娘!」映雪忍不住打斷了她的話,轉過身去看著她說道,「如果您覺得那幾個姑娘不錯的話,儘管送來肅王府便是,我保證,絕對不會讓她們活過一天!」
「你……」
「您有沒有覺得,您管得太多了點?我家王爺既不是您的兒子,您也不是當朝皇后娘娘,您憑什麼對我家王爺的房中人指手畫腳的?父皇都沒有多說什麼,您這般越俎代庖,多管閒事的,是為哪般?」
「蒼映雪!」寧貴妃拍案而起,伸手顫顫的指向她,怒道,「本宮好心提點你,你不知恩圖報也就罷了,竟還敢這般的目中無人,你簡直……」
「所以說啊,貴妃娘娘您就別拿您的熱臉,來貼我的冷屁股了!」
「你你你……」
貴妃娘娘再狠辣,那也絕對是尊貴的貴婦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像映雪這樣,口沒遮攔、漫不經心的說出「屁股」這兩個字來。
於是映雪撇嘴,輕嗤一聲那是滿滿的譏誚和不屑,悠悠說道:「您以為我是你兒媳婦還是怎麼地?或者您以為我家王爺也跟您的兒子一樣,吃著碗裡不夠還要瞧著鍋裡的?貴妃娘娘,您還是省省心吧,不該你管的事情最好不要管,免得傷了我的心,又傷了彼此的和氣,雖然我們之間好像從來也沒有和氣這種東西存在過。」
寧貴妃的臉在抽搐。
映雪轉身就要離開,又好像想到了什麼,當即頓下腳步,側頭說道:「哦對了,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聽說龍騰軍中的莫將軍與貴妃娘娘您自幼相識,還結拜了兄妹。那個真是不好意思,就在昨天上午,莫將軍以及他的弟弟莫副將,兩個人都被我下令給砍了腦袋。」
「你……」
「我還聽說,莫將軍府上尚有一個待嫁的閨女,貴妃娘娘,您剛才提起的認為很合適的人選中,該不會也有這位莫小姐的名字吧?哎呀,那您可真是太慈悲心腸,聖母瑪利亞啊次奧!您這是覺得莫將軍在黃泉路上太孤單,想要讓我把他的女兒也順手送下去算了嗎?」
在她到龍騰軍軍營之前,她就已經以最快的速度把龍騰軍中的幾位重要將領的祖宗十八代都給查了一遍,而在昨天斬殺了莫氏兩個兄弟之後,她又特意關注了下莫家的情況,意外得知,那位莫小姐很得寧貴妃的喜愛。
其實她說後面那句話的時候,自己也沒什麼把握,不過當她看到寧貴妃變換的臉色時,就知道自己還真猜對了。
頓時心裡一陣抽搐,轉回了頭,就要離開。
忽然「嘩啦」一聲從背後響起,她下意識的轉頭看,就見寧貴妃將在她手邊的茶盞果盤全部都一股腦的劃拉到了地上,而隨著她的這個動作,旁邊站立著的宮人們如同得到了命令一般,一下子就將映雪圍在了中間。
連續兩天,她都遇到了被人圍困的事情,映雪看著這些對她虎視眈眈的宮人們,微微瞇起了眼睛,嘴角亦勾起了一抹嗜血的弧度。
寧貴妃重新坐回到了軟榻上,陰沉的看著她,說道:「你不過是個王妃,竟也敢對本宮這般不敬,看來是要本宮好好的教導你些規矩才是。」
映雪身上的氣息波動了一下,但在一瞬間就又平息了下去,她抬頭冷冷的看一眼寧貴妃,然後徑直朝著宮殿門口的方向走去。
如此目中無人,不說寧貴妃本人,就是那些伺候了她多年的奴才們,也不由得義憤填膺,並在貴妃娘娘的命令下,朝蒼映雪撲了過去。
「你們在做什麼?」
從門口方向突然響起一聲怒喝,眾人下意識抬頭看去,便見皇上此刻正滿臉怒容的站在門口,而在他的旁邊,九殿下神色冷峻。
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但衝出去的動作不是說停下就能停下的,幾乎是眨眼間,十幾個宮人就已撲到了映雪的面前,眼看就要將王妃娘娘給撲倒在最底下了。
眾人無不驚駭,就連寧貴妃也猛的站起了身子。
卻見映雪在原地轉了個圈,下一秒整個人都化成了一抹虛影,只聽到一連串的「砰砰」聲,所有撲向她的宮人,全部都倒飛了出去,有撞到柱子上的,有摔落在地的,有從窗戶穿透飛了出去的,甚至還有一個最倒霉的,被映雪一腳往上踢飛了起來,直接砸穿了屋頂,然後又從半空中狠狠的摔落下來,已只剩下了出的氣,奄奄一息了。
寧貴妃倒吸了一口冷氣,瞪大眼睛死死的盯著映雪。而映雪,解決完這些平常時候沒少幫著寧貴妃作威作福的宮女宦官們,冷冷的睇了寧貴妃一眼,然後轉身,朝已從門外踏入進來的皇上行禮,道:「參見父皇!」
其他人也都紛紛反映了過來,紛紛掙扎著爬起來,跪在地上都不敢站起,「參見皇上!」
皇上冷哼一聲,大手一揮徑直走到上方坐了下來,這才視線從下方眾人身上掃過,沉聲問道:「誰能來給朕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寧貴妃忙說道:「回皇上的話,臣妾本也是好意,想要與肅王妃說幾句體己話,沒想到這肅王妃實在是太目中無人,狂妄自大,完全不將臣妾這個貴妃看在眼裡。不僅無視了臣妾的那一番好意,更大膽頂撞臣妾,一點都不懂規矩。臣妾氣不過,便想教導她一些宮中規矩,只是她卻越發的囂張,才會出現了方才皇上所見到的那一幕,請皇上明察!」
「頂撞了你幾句,你就讓你這群奴才圍攻堂堂親王妃?嗯?」
「臣妾冤枉,臣妾斷不敢下此命令,只是……只是希望肅王妃能稍微靜下些心來。」
皇上的眼神好一陣陰晴不定,然後轉頭看向了映雪,問道:「映雪,你來說說,你為何頂撞貴妃?」
「啟稟父皇,貴妃娘娘對我肅王府中的事情非常感興趣,說讓我為七殿下選幾個房中服侍的人,還說她有幾個好人選,可供我選擇。我不同意,所以就頂撞了貴妃娘娘幾句。本來是想著不要與貴妃娘娘起什麼衝突才好,就想離開,可貴妃娘娘卻突然讓這些宮人將我圍了起來,之後便是父皇您所看到的那一幕,請父皇明察!」
「你為何不同意?你身為肅王妃,為肅王挑選房中人乃是你分內之事,你卻竟因此而頂撞貴妃,難怪貴妃說你目中無人,囂張狂妄。」
抬頭,毫不忌諱的直視著皇上,傲然說道:「我蒼映雪的夫君,娶了我之後便從此一輩子都只能有我一個女人,不然我便休了他!而誰若膽敢染指我的男人,就要做好隨時被我滅殺的準備!」
站在旁邊楚玥修抽了抽嘴角,七嫂,注意語氣啊,眼前的可是父皇,寧貴妃也就罷了,可父皇,您不能在他的面前也這麼囂張的。
而寧貴妃,聽到這裡就忍不住的挑唆道:「皇上,您也聽到了,她這說的都是些什麼話啊?身為女子,卻竟如此狂妄不守本分,臣妾實在是不忍目睹。」
「那你就別看呀!」映雪當即一個白眼就翻了過去,說道,「就算我家王爺當真要娶小的進門,那也不是貴妃娘娘你能插足理會的,你來多什麼事啊?還有,你說話是不是都不經過大腦的啊?你竟然說要跟我說體己話?你開玩笑還是腦袋被門給夾了?我跟你有什麼體己話好說的?況且,你的體己話就是讓我去找別的女人來一起分享我男人?我記得當初在那個什麼賞荷會上你要我去當楚玥辰側妃的時候就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呀,我不管我的男人以前是怎麼樣的,但要了我之後,那麼從身體到心靈,都只能有我一個,不然我會覺得噁心的。沒想到貴妃娘娘你竟然這麼健忘,我記得你年紀也不大啊,怎麼就年老體弱、記憶力衰退了?」
這一番話,說得那叫一個抑揚頓挫,活色生香,從開始到結束,竟連氣都不換一下,仍然臉不紅氣不喘的,在場聽到這番話的人,無不目瞪口呆,傻傻反應不過來。
然後,「噗」的一聲,楚玥修忍不住噴笑了出來,又連忙伸手摀住,卻仍止不住肩膀抖動,那露在手掌上方的一雙眼睛,笑意早已滿滿的溢了出來。
皇上瞥他一眼,似有些責備,但也並沒有說什麼,而是又轉頭看向了映雪,微不可察的抽了下嘴角,說道:「大膽!你這是什麼態度?竟敢這般與貴妃說話。」
「父皇恕罪,在映雪的眼裡,向來都只分三種人。」
「哦?是哪三種?」
「一種是在意的,一種是不在意的,還有一種則是看著就討厭的。」
「……」
「皇上,您看……」
寧貴妃又不甘寂寞了,不過這次,她才說了幾個字,皇上就冷冷的瞥了過去,說道:「雖說是肅王妃頂撞了你,但貴妃,有些事,不該你管的,你就別管了。」
一驚,寧貴妃忙弱弱的低下了身子,道:「是,臣妾知錯了。」
她是貴妃沒錯,也確實執掌著後宮,可她畢竟不是皇后,不是皇后啊!
就只差了那麼一步,她卻覺得這輩子都恐怕無望。寧貴妃低著頭,捏緊了拳,滿臉憤恨。
多麼的讓人不甘心啊!
皇上站了起來,再次冷冷的掃過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奴才們,冷哼一聲後看向映雪,說道:「還不快向貴妃道歉認錯?這般不懂規矩,出宮後給我好好的去學習宮規禮儀!」
「是,兒媳謹遵父皇旨意。」然後又微側過身子,朝寧貴妃行禮道,「映雪不懂規矩,方才衝撞了貴妃娘娘,還請娘娘恕罪。」
寧貴妃能說什麼呢?自然是原諒她了。
隨後,映雪跟隨在皇上的身後,離開了貴妃宮中。
繞出後宮,皇上突然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她,眼神之中滿是探究之色,半餉忽然莫名的輕笑了一聲,然後轉身就離開了。
映雪站在原地,只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旁邊,楚玥修湊了上來,將翹得高高的大拇指伸到了她面前,說道:「七嫂,你是小弟所見過最彪悍的人,剛才那罵寧貴妃的幾句話,簡直是太精彩了。」
斜斜的睨他一眼,冷哼道:「你在說什麼昏話?我何時罵了貴妃娘娘?」
「哦對對,七嫂如此賢良淑德、溫婉可親的人,怎麼會做出那般沒有規矩的事情呢?剛才只是跟貴妃娘娘說了幾句體己話而已。」
「……」
他的臉皮好像比她還厚一點。
映雪無語望天,繞過他直接朝宮門外走去。
已經耽擱不少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