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卷一《獸血的沸騰》第十回 深夜倩魂

  春秋紀念堂,位於市中心,與總統府遙遙相望,建築形式綜合了東方的古色古香以及西方的現代化結構,佔地龐大,除了內圍植有萬紫千紅的華麗花圃,外圍還建有柳暗花明的中式庭園以及波平如鏡的淺水池塘。在一般人眼裡,此地不外乎是偉大元首的精神安息地、國內外知名的旅遊盛地、放風箏的最佳選擇、又或者團體運動的練習場。不過就事實而言,那都只是地面上的表象而已,很少人曉得的,在其之下,還存在著一處神秘祭壇,月識族的祭壇!

  四面的牆壁上插滿了泛著煢煢光輝的放射礦物,這個不依靠科學照明的地下奇異空間,整個看起來可以算的上是採光一流。環視此處,沒有複雜的格局、沒有堆的亂七八糟的古代祭具,更沒有血淋淋的祭品,除了地板上雕刻的九幅魔法陣以外,連裝飾用的壁畫也沒有。

  乾淨空曠的空間,再加上放射礦物衍泛的淺藍光線中所隱隱流露出來的幾許淡淡涼意,這個祭壇給人的感覺,就如月識族的天性那般簡樸且森冷。

  太古遺族沒有崇拜的偶像,頂多信奉精靈,不過深明順其自然即為尊敬精靈的最好表現的他們,也沒有什麼固定的祭祀禮儀,所以祭壇的功用並不在於擺擺派頭熱鬧場面,而是一種實質的安全領域。在所屬的祭壇範圍裡,獸人的各項能力將比在其它地方更為提高,也就是說,當獸人遇到打不贏的對手時,躲到祭壇裡,將可以反敗為勝,不過很少獸人會這麼做,因為對方不一定會跟著進來,而且如此的做法,無異是對自己的污辱。

  九幅魔法陣,中間那幅最大,直徑約有二十公尺,其它八幅小很多的則環繞在旁側。氣質脫俗不可方物的凡莉嘉正盤坐在中間那幅魔法陣的中心,一襲白淨素色的薄紗古衣無限的襯托著她那骨感曲線。

  在她的面前以及身後,各盤坐著一位至親,諾大的整個地下空間裡,此刻就只有他們三人。

  盤坐在她面前的那個女人,五官與她有著八分的神似,縱然臉上找不到任何的歲月痕跡,膚質也幾乎白裡透紅,但實實在在的,這位便是今代月識族首酋「璐娜」。

  「語默,還是讓媽去吧!元靈出竅太危險了。」

  「媽,我以為我們已經溝通完畢了。」

  慈母帶有萬分關懷的雙手搭上女兒的肩膀:「你這孩子,為什麼就是不聽話,媽不能失去你!知道嗎?」接著向女兒背後的肥短男士說道:「古爾泰你也說說話啊!」

  「我還能說什麼呢?現下所能召集到的族人裡,元靈出竅後還能夠維持靈識清明不被往生潮流給帶走的,就只有凡莉嘉和你。而我相信姐你應該也很清楚,沒有任何人可以元靈出竅兩次,你已經沒有資格了,就讓凡莉嘉去吧。」首酋之胞弟語重心長的說道。

  「舅舅說的,也就是我想說的,媽,不要再猶豫了。」

  母女深深的對望片刻,月識族的首酋不愧為一族之長,終於不再反對,閉上眼睛,無奈的說道:「一切都是為了讓這個世界再少一些紛擾………」

  望著乃母憂心的模樣,凡莉嘉也是諸多不忍,但是機會稍縱即逝:「媽,是時候了,快幫我行法吧!」

  「唉…」璐娜嘆了口氣,杏目睜開,瞳孔裡頓時赤紅映現,緩緩念道:「自太古至今,以一脈相承的血脈奉行著太古的盟約……」在她結約的同時,盤坐在凡莉嘉身後的古爾泰,也不分先後的同聲念道「……冥界的精靈啊!請解開凡莉嘉與生俱來的桎誥,放縱吧!」

  席下的魔法陣釋出氤氳霧氣,繚繞盤旋的不斷聚往凡莉嘉的周身,淒涼、哀怨、不捨、悲傷,陣陣帶著負面情感的冥界幽愴遊魂曲霎時間迴蕩在空間裡,不知何時,天花板、四面的牆壁以及地板上開始透進來一團又一團的靈光,這些是來自於四面八方的殘留願力,此地所實行的冥界精靈魔法,對這些靈波而言,就有著極大的吸引力。

  凡莉嘉的身體不斷冒汗顫抖,璐娜以及古爾泰大幅度的輸出靈波幫助凡莉嘉把持,此法的要旨,乃是藉由類似於超渡一般的開啟升天法門,吸引元靈離開肉體,功成與否,就取決於元靈被引出肉體時,能否記得自己的目的,因為對於元靈來說,冥界光華有著近乎難以抗拒的迷惑力,所以受法之人的靈識,才必須要有著相當程度的清明。

  歷時約莫十分鐘,與冥惑的拔河到了最後,只見驟然之間,滿室的霧氣倒縮,遊魂曲的聲調逐漸隱沒,竄來飛去的願力靈光也做鳥獸散,滿頭冷汗的凡莉嘉往後倒下躺至舅舅的懷裡,就此一動也不動。

  璐娜往前伸出右手掌按著女兒的額頭,略為沉默了一會,釋然道:「靈波的連繫沒有斷,成功了!」

  基於不能獨放年輕女子一人行走夜路的這條公共安全觀念,梁圖真主動積極的將讓他手忙腳亂的學生會副會長送回家。道別後,單純的男子走在夜晚的街道上,腦海裡思索著這殘酷的一天。也真是夠受的,肉體以及精神兩方面都遭受到了極大的考驗,而且都沒什麼好結果,簡直可以用諸事不順來形容!

  古人說天將降大任給某人之前,必先苦其心智勞其筋骨的亂整一通,如果是按照著此種定律來推算,那麼,後頭勢必將會有更大條的麻煩!

  這一點,單純的男子沒有想過,因為夏夜的涼風讓人漸漸的不太去思考,只想兩袖清風的沐浴在其中。走著、逛著,由於時間已經快要接近午夜,所以街上少有人煙,就算有,也是匆忙的行走,梁圖真左探右望的欣賞這只有霓虹燈的都市,忽然間,發生了一件怪事。

  在他將要行去的這個方向的不遠處,竟然站了一個人!?

  有人站在街上,那當然很正常,但梁圖真很確定,半秒鐘之前,在他要往右看之前那個地方連隻貓都沒有,也就是說,那個人是瞬間出現的!

  身影好朦朧,望過去居然有飄忽不定的感覺,梁圖真暗忖,不會是遇到鬼了吧!?

  從小,梁圖真就不相信這世上真有鬼神,但在經歷了換血以及記憶因子的灌注後,他的觀念改變了,連這種荒唐事都有,那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呢?

  越走越靠近那人,從那消瘦的身段以及隨風浮動的及腰青絲,梁圖真已經可以確認那是個女人,要不就是個女鬼,但好奇怪,依稀竟然有點眼熟,好像是………

  「凡莉嘉!?」他試探性的問道。

  那人走出暗處,果然是月識族的清麗白晰女孩。

  「學妹你想要嚇死人啊!晚上頭髮不綁好,穿著白衣站在路邊,這樣很容易被人誤會的!」

  凡莉嘉不失冷然的作風說道:「學長,時間緊迫,中斷獸血沸騰的時機就在今晚,麻煩你趕快跟我走。」

  梁圖真大皺眉頭:「這麼趕!?連準備時間都不給我。」

  「我也不願意這樣,但原先的曆法計算有誤,偵錯之後,時機變的迫在眉睫。」

  「好好好,那我們去叫車吧,這裡離辛亥隧道有一段距離。」

  「來不及了,車子要等紅綠燈而且得順著街道,用跑的吧,走直線取最短距離,現在是晚上,飛簷走壁應該不會有人發覺。」

  梁圖真對這提議顯然感到為難:「這……太誇張了啦。」

  「學長,事急從權。」

  「真夠酷啊,唉!那你跟好啦!」

  騎虎難下,梁圖真四處觀望,在確定了附近沒有路人之後,屈膝一躍,在空中翻滾一圈,兩腿硬頂一棟豪華公寓的外牆,毫無聲息的借力彈上了半空中。他沒有飛空的能力,但控制力道的準確力卻是一流,幾個借力提升之後,站到一棟十層樓高的建築物的屋頂。

  全身運勁,他往前奔出跳上另一棟大樓的屋頂,腳下絲毫不停歇的移動,速度累積到一定的層次並且保持住,就連垂直九十度的建築物側面都可以跑,在現今文明都市的這個社會,一棟棟的高樓大廈也可以視為是一棵棵的神木,只要路線抓在心底,跳的准,那就無往而不利了!

  梁圖真這樣的移動持續了一會,由於都沒有聽到身後應該有的另一個人與空氣摩擦的聲音,不放心之下,怕是凡莉嘉跟不上來,於是不再發力,直接翻身仰躺隨著慣性倒飛。

  定睛一看,卻發現凡莉嘉就在自己的身後緊隨,並且注意到,這月識族氣質幽若的女孩,竟是憑空挪移的。他伸指探向凡莉嘉受風力影響恣意亂舞的及腰青絲,結果青絲竟恍若虛影般透指而過,憑藉著從亙古以來累積到現在的知識與經驗,裡米特了悟於心。

  「你……」

  不等他說完,凡莉嘉搶白道:「是的,我現在處於靈體的狀態。」

  梁圖真微微的搖頭:「好危險吶,就算是為了避開其它族類的耳目,也用不著做到這個地步吧!」「不,這是必須的,只有這樣,我才能不被跟蹤。」

  「傻ㄚ頭…」梁圖真凝視著對方,柔聲問道:「中斷獸血沸騰對你來說真的那麼重要嗎?」

  似是刻意避開他的目光,凡莉嘉望向前方:「對我來說並不一定,但,這是祖先們對這個世界的慈悲,之於月識族來說,是絕對重要的,而月識族,則是對我來說最重要的。」

  看著她面上堅定的神情,梁圖真暗忖,又是個擁有領袖特質的女性,怎麼自己認識的女人都比自己要來的有氣派呢?

  「別說得這麼肯定,有一天…你將會找到比那個更為重要的東西……」

  淡淡的說了一句,梁圖真翻回先前的方向,由於之前憑藉著的去勢已經衰竭,所以梁圖真開始向下掉落。但他當然不會讓這情形繼續下去,驀地遞出右手,急抓瞬放的猛拉身邊大樓的鐵窗,身子再度拋飛起來越空提升,只見他手腳並用,以最原始的姿勢開始游移於各棟大廈之間,速度比剛才更高出兩倍,這是因為他已經不用擔心凡莉嘉會跟他不上,所以放手全力施為。

  「有那種東西嗎……」

  心田存在著那樣的不解,身為靈體的女孩呆了一會,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梁圖真已經在半裡之外。趕忙壓下心頭疑問,瞬間,毫不費力的就與梁圖真並駕齊驅,這是身為靈體的特權。

  月明星稀,每每農曆十五號的夜晚都是這樣的景象,春秋紀念堂外,今夜來了十位不速之客。

  七男三女,年歲都在三十以下,一行人服裝各異,有嚴謹的西裝、休閒的運動裝更有誇張的龐克裝,領頭的那人身材修長,五官相當秀氣,正是空衍族年輕一輩最傑出的高手「那卡羅」,他身著絲製白襯衫,若不是鷹勾鼻讓他多添幾分雄姿的話,看上去多半會給人娘娘腔的感覺。

  今夜此來,乃是因為傳聞中月識族意圖中斷獸血沸騰之事。未免傳聞並非空穴來風,從半個月以前開始,他就已經聯合其它族類的力量,將這個國家裡的每一個月識族人都納入監視。一半個月來沒有抓到切確的證據,但他直覺月識族絕對有這種圖謀,所以前些時候便想拿下凡莉嘉做人質,達到反被動為主動的效果,不過沒有成功,凡莉嘉比他預估的更為高明。過了數日,到了今天下午,監視的人回報月識族首酋以及凡莉嘉都進了祭壇,這件事相當的不尋常,因為如果沒有重要的事,通常首酋都不會入祭壇,於是他便聯想到這會否是在進行什麼奇異術法,當下就調集了人手趕來一探究竟。

  「那卡羅,我不明白我們到這兒來會有什麼意義?」此刻對那卡羅發出抱怨的,是昂渾族的拉菲斯,一件皮夾克,道盡他有話就說的爽直個性。

  「搞清楚他們此刻的動向,確定我們天命的獸血沸騰不會被阻礙,就這麼簡單而已,你有什麼疑問?」

  「問題是我們要如何才能搞清楚他們的動向,他們在祭壇裡耶!」

  「這個更簡單,我們直接進祭壇。」

  拉菲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瘋了是不是,若然在那裡打起來,月識族族人的力量暴增,而我們的贏面還不到三成。」

  「一對一的確是那樣的機率沒錯。」那卡羅不慌不忙的解釋道:「但所有的月識族獸人都在我們的監視中,因此我們可以確定裡頭只有三名月識族人,現在你重算一次,我們這邊的人數是不是可以完全壓制他們。」

  「…………抱歉,我沒想到那麼多。」直爽的他,當然也不會恥於認錯。

  「不,你就是想得太多了。」

  月識族的祭壇雖然置於春秋紀念堂底下,但入口卻偏僻的很,在外圍淺水池塘的旁邊。那卡羅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從掛有「歲月不居」的正門進入,繞了半天才走到池塘邊,事實上他們沒有任何人知道月識族祭壇的入口在何處,只憑著從長輩那裡得曉的隻字詞組猜測。

  現在到位啦!那卡羅使出原先想好的計策,混著靈波大喊:「我是空衍族的那卡羅,今日特來拜訪月識族的前輩,請前輩開啟入口!」

  等待了一會,沒有任何響應,只聽得池塘裡的青蛙例行性的聒聒亂叫。

  由於出發前曾有人質疑過,一夥人連入口在哪裡都不知道,去有何用?於是那卡羅便誇下海口,說他自有辦法。而現在,很明顯的,他的辦法沒有什麼用。這樣的情形,讓空衍族年輕一輩最傑出的男子,感覺臉上一陣微辣。

  自己絕不能丟人,一計不成再來一計,還是混著靈波大喊:「吾等誠心而來,前輩如此不賞臉,實是教人憤恨難平,敢情是要吾等自行破門而入。」

  此計名曰裝腔作勢,讓對方誤以為自己已經看破虛實。很奇妙的,居然有用,為那卡羅爭回了一些面子。

  突地傳來一陣渾厚的男聲斥喝「空衍族的小子,別太囂張了,你意欲何為!」。

  那卡羅得意洋洋的道:「豈敢,小子不過想見識見識貴族的祭壇。」

  「滾回去!祭壇乃各族禁地,哪有開放參觀之理,你這分明就是故意找碴!」

  「怎會沒有,若前輩有興趣至空衍族的祭壇一遊,小子定然誠懇接待!」他說的雖然有些無賴,但倒也是事實,太古獸人們之所以不會去其它族類的祭壇遊覽,並非是因為各族將祭壇視為禁地,而是因為進去了自己的力量會被壓制,而對方的力量則暴增,萬一談不攏那場面可就一面倒了。

  那卡羅續道:「君子坦蕩蕩,前輩拒絕的如此斷然,敢情是貴族祭壇有何不可告人之秘嗎?」

  傳音與那卡羅交涉的,是凡莉嘉的舅舅古爾泰,他為人憨厚,自知不敵那卡羅的辭鋒,索性不再正面響應:「小子,這件事沒得談,你速速離去吧。」

  「呵呵,小子已經說過了,今日是特來拜訪,既是特來,那當然就不可能敗興而歸,前輩若不開啟入口,小子還是只有硬闖了!」再度虛蛇委蛇,那卡羅不信騙不到對方開門。

  「唉!不妨老實告訴你,本族目前與他人有紛爭,現在必須先解決他們的事,若那卡羅你無論如何都想進來,那便先問過他們吧!」

  這個響應大出那卡羅的意料之外了:「哦!是那一族的朋友呢?請出來見個面吧。」莫非對方也跟自己虛蛇委蛇?

  古爾泰還未做出響應,突然間!只見四周狂風大作、修竹參差,一定範圍內的樹影晃蕩不停,彷彿空間裡的氣流各成漩渦,相互衝擊迴蕩,草木枝葉紛飛滿天。

  在這當下,卻見一道白銀的光輝自天而降,如彗星墬地般,爆落在那卡羅一行人的面前。

  所有的氣流紊亂不穩定情形,似乎就是為了迎接此物的到來,霎那間,一切歸於寧靜。那卡羅等人定睛觀看,那自天而降之物是一柄槍,無限透著神聖光芒的一柄槍!

  那刺眼的光芒還有劇烈盤旋的氣流,讓那卡羅想起長輩叮嚀過的話語:「山雨欲來風滿樓…………這是神威獄的山雨槍!?」

  「好見識!」插在草地上的山雨槍旁,驟然間異芒大現,一名滿頭棕髮束成馬尾的白俄男子憑空出現,臉上自信昂然。

  端看男子的行頭,任何一個獸人都認的出來他的身份,那卡羅怒氣勃發的大喊:「你們月識族好大的膽子,竟然與教廷的狗腿掛勾,你們還有身為太古遺族的驕傲嗎?」

  「請你別亂扣罪名!我剛剛說的很清楚,本族與他們之間有些糾紛要解決。」

  白亞哥輔助說道:「沒錯,我們教廷也不可能與獸族牽扯。」這是事先安排好的說辭,否則月識族將會遭受同類的圍攻。

  「哼!你們之間的關係我不想管,總歸一句,今天我非得進入月識族的祭壇!」向著白亞哥狠狠的說道:「教廷的狗腿!你要阻我嗎?」

  「我不想阻你,但是在我們與月識族的糾紛未解決之前,誰都不能插隊。」白亞哥斷然的說道。

  「就憑你!」那卡羅近乎嘲笑的說道:「看清楚,我有多少人,他們都是好手,你以為你那根山雨槍能有多帶勁!」

  白亞哥撫著山雨槍的槍身說道:「我想看不清楚的是你吧!怎麼獸人的感官能力比我還差呢?」

  那卡羅身後右邊的一名女子探頭過來,附在那卡羅的耳邊說道:「最少有七個人在附近。」她是夜嚎族的獸人,夜視能力極佳。教廷的人再加上月識族的人,這樣一來兩方的人力差不多,開戰討不了什麼好那卡羅心知肚明這回是栽了,但他並不會就此放手,因為還有最後的王牌要使:「原來是早有準備,哼哼!不過啊,很多事情並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樣簡單而已,看著……」但見他右手抬起,掌心對著一旁的淺水池塘,幾輪翻掌,水草密集處飛出一隻天鵝,那卡羅將肥大的白天鵝浮托在掌上,淡淡的說道:「認得我空衍族的焰迷梟吧,像這麼大一隻,不小心飛去馬路上,我想,傷亡一定很慘重的,呵呵!」

  說話的樣子眉開眼笑,還溫柔的幫天鵝撩順羽毛,從表面來看,那卡羅顯現出一定程度的和善,但意思相當清楚,這是威脅,如果白亞哥等膽敢阻撓,那他便會驅使焰迷梟去造成難以彌補的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