磅的一聲巨響!澎湃的氣勁從俊秀少年的手掌灌入機車,頓時間將車身內的每一處縫隙填塞,可怕的膨脹力首先讓塑料材質的車殼爆開,而也就在這一刻,大軍座下的椅墊連帶大軍本身同時被衝擊力彈上了天空,接著電線、鐵片、油箱、汽缸、電瓶……,所有的附帶零件俱都四分五裂的飛去。
不一會,原本還保養的相當完好、擦拭的非常亮麗的一部輕型機車,就只剩下車身鋼管架還留在原地,其餘的,全都零零落落的遍灑在方圓五公尺以內的地面。
「我操你全家死光光!你是哪一族的王八蛋?」
彈往空中的大軍自然不會待在上頭太久,以一個滾身翻回的動作硬是反轉了往上飛飄的去勢,義憤填膺的俯衝而下!一面大喊,一邊大喇喇的揮出右拳,直向把自己心愛的小綿羊機車搞成廢鐵的俊秀少年攻去。
「低能!」看著大軍垂直而下劇力萬鈞的這一拳,俊秀少年面無表情的給予評語:「處於空中就失去了迅捷挪移的閃躲機會,這樣的情況,還敢用這種有去無回的攻擊方式!」
話剛說完,大軍的拳頭就已經到位,俊秀的少年不閃也不避,緩緩的遞出雙手,似乎有意思要直接承受這一擊。就在大軍於心頭自傲的想道:「你這小白臉想跟我比力氣,簡直就是找死!」的時候,俊秀少年的雙掌接住了他的小臂,接著動作既柔且緩,適度的一個轉身,形成了過肩摔的姿勢,就這麼樣費點蠅頭小勁的,讓大軍栽到了地面上。
落下的衝力以及俊秀少年導引的勁道,全都由髮色金銀相間的不良少年自身原原本本的照單全收,不用說,背部和腰部是痛的像被恐龍踩過,感覺似乎好幾根骨頭都裂開了。
在地上難過的滾了滾,大軍挺身躍起,眼神裡透出騰騰殺氣與俊秀的少年對望:「你到底是誰?」
俊秀的少年淡淡的道:「我的名字是島田克巳,拓旡族,古名菲亞斯,另外……」語氣加重道:「還是你的敵人…永遠的敵人。」「去你媽的!我沒有什麼永遠的敵人!」
「哦!是嗎……」島田克巳微笑的舉起左手臂,原本白淨的手臂,漸漸地,從手腕到手肘,有一條藍色的紋路浮現,似龍蛇纏捲般環繞在手臂上:「你敢舉起左手,再說一遍你沒有永遠的敵人嗎?」
當那條藍色的紋路映入眼簾的那一刻,大軍感到,自己的腦海裡,有一小部份的防禦頓時潰堤。那是他長久以來極不願意面對,所以封鎖在心靈深處的一部份,滔天叉與焚海戟、拓旡族與跋厲族、以及…歐大軍與………阿姆雷茲!他以為自己可以完全不理這些事,就此我行我素的過一生,可現下的事實證明,那是不可能的,就算自己置之不理,該來的還是會來。但儘管是那樣,他還是不願意去面對,因此接著他仍然準備繼續否認,不過也就在他要矢口的這一刻,事實又再度證明了,天命不可違!
他的左手,竟不由自主地抬起到胸前,彷彿與島田克巳左手上那條藍色紋路互相呼應一般,他的左手上猛然也浮現了一條暗紅色的纏繞紋路。
兩人手上的紋路名曰「召紋」,除了是水火兩大神兵的象徵之外,更是直接且篤定的存在。平時,滔天叉與焚海戟都存放在該族祭壇,而神兵的擁有者,憑藉著手臂上的召紋,無論身處於世界各地的任何一角,都可以隨性喚來神兵。在出生後的頭一個月,這條召紋會跟胎記一樣很明顯的表現在手臂上,而拓旡與跋厲兩族,就靠著召紋辨認誰是永世戰爭的代表。「我靠!……誰叫你他媽的舉起來…給我下去!」
看著髮色金銀相間的不良少年想壓下左手,可是卻怎麼也無能為力的矛盾模樣,島田克巳不勝唏噓的道:「歐大軍……不!…應該稱呼你為阿姆雷茲比較恰當,永世戰爭以你我為主角,儘管你不願意,但這一戰是不會因為個人的意志而有所改變,演員,是沒有權利去更動劇本的。」
「誰說沒有!」大軍一邊按著自己的左手臂,一面疾聲道:「大牌的演員就有這份特權!我告訴你,我是絕對不會與你打永世戰爭的!」
「為什麼?」
「因為我不想打!因為我不想受天命擺佈!」
「真的是這樣嗎?阿姆雷茲,在我的面前你不需要掩飾什麼,相信我,我比你想像中,還要更來得瞭解你。」
「我去你媽的!死變態!」
或許是對方說對了吧!再加上左手回覆正常,歐大軍惱羞成怒,再度發動攻擊!
縱身奔向島田克巳,雙掌在胸前不住的摩擦,與之前的氣勢有很大的不同,雖然還是空手搏擊,但大軍揮發的氣息裡現在透著灼熱的溫度,那是首當其衝的島田克巳所深刻感受到的。
「呵呵……我還以為,焚海十三式你都沒練呢!」島田克巳小有訝異的說道:「看來…多少還會個一招半式的樣子。」
在相當接近對手的那一刻,大軍砥礪摩擦的雙掌瞬然分開,掌際之間拉出一條火柱,雙手交叉,火柱恍若繩索那般形成圓圈,往島田克巳的頭頂套去。
「愚蠢!」島田克巳見狀,失望的道:「一招好好的火雲綿延,被你使成這副德性。」說著便捏起劍指,朝火圈的中心點去,清澈通明的指勁穿過火圈,不偏不倚的射中大軍的右臉頰。
這一擊雖然不帶殺傷力,可卻正好讓大軍失去了平衡,身子一歪,火圈也跟著套往他方,連對方的衣角也沒碰到。
忍著臉頰好似被人頂了一棍的疼痛,大軍雙手繞了繞,將火圈依附在掌上。鼓力一催,火勢沿著五指旺盛延展,接著雙掌合併,形成一片面積達一公尺的高密度的火牆,推向島田克巳。
在此烈焰撲面,幾乎要燒到眉毛的這一刻,島田克巳搓指成錐,竟不點向火牆,反而似無意義的隨手往腳下放勁。比方才粗上數倍的清澈勁道在與地面接觸之前,巧妙的改變角度貼地而行,待越過了火牆下方的不周全之處,隨即攀升而起,直擊歐大軍的下顎。
如此令人防不勝防的玄奇勁道,實令大軍難以察覺,再度中獎!兼且因為這次勁力之強猛遠勝前次,因此大軍的下場就如被一記強而有力的上勾拳轟擊,整個人往後翻倒。
島田克巳氣定神閒的說道:「魯莽!觀前不顧後。」
「你他媽的到底罵夠了沒有!」從一開始的低能、愚蠢、到方才的魯莽,這該死的小白臉就沒講過一句好話,從地上爬起,髮色金銀相間的不良少年怒上心頭燒,喝道:「你要永世戰爭是不是?好!我就給你永世戰爭!」
將左手抬起橫在胸前,低首再抬頭,歐大軍的左右臉頰上赫然各出現三道如猛虎般的勾紋,這是跋厲族的獸變徵,他要用全力了!
「吾因汝而生,汝為吾之臣,輾轉……」隨著大軍嘴裡的頌念,他左手臂浮現的暗紅色召紋,竟緩緩的輪轉,映著有如地獄業火的黑炎,仿若隨時都會游離大軍的手臂。
如果就照這樣下去,或者水火兩大神兵每隔百年一次的永世戰爭,就會在今天又作出了結,但是,拓旡族的代表,並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目前對手與自己還差的太遠,此時一戰,勝者必是自己。倒也不是他不想贏,因為這樣的勝利,實在是太隨便了!所以,在大軍舉起手的那一刻,島田克巳就連忙舞動雙手造出氣流渦旋,充分的汲取水分子,轉化衍聚成真實的水滴,但聽他語重心長的說道:「現在的你,使用焚海戟根本就是一種侮辱,滾吧!時候未到!」
將壓縮再壓縮的水滴凝成水球,島田克巳運勁推掌送出,去勢又疾又准,這半徑約十公分的水球,便狠狠的擊在歐大軍的下腹部處,擊實的那一刻,水花飛濺,原本壓縮的水量突地暴增,一時之間水分子的分裂激劇,承受其瞬間所產生的動能,歐大軍就只有被擊飛數十公尺的份。
而這威力難以估計的一招,便是滔天十三式之「怒海波動」。
望著因自己的一擊而拋飛到遠處草叢裡的歐大軍,俊秀的少年料想他必定昏死過去,得要個把個鐘頭才會甦醒,衷心的道:「阿雷姆茲,你必須更強才行,否則的話,我的人生,就沒有半點的意義。」
驀地一聲疑問傳來:「有那麼嚴重嗎?」
島田克巳絕對確定這附近沒有其它人,所以,這個突然間出聲的傢伙,能耐超乎自己的想像。不過他的心底倒沒有什麼懼意,一來拓旡族的天性屬於沉著無妄,二來對方出聲而不出手,那代表他的來意該是善端。「有的…」島田克巳緩緩的轉身,一眼便認出此人其誰:「啊!?原來是梁先生。沒想到您的修為如此精湛,我竟完全察覺不到您的存在。」
「呵呵,真是抱歉!」梁圖真不好意思的道:「因為你們剛才在比試,所以我也就不方便出來。」
島田克巳抬手道:「無妨,不過……梁先生到此有何見教?」
「這個你千萬不要誤會,我不是針對你,我來,是因為我認識大軍。」
「那麼…梁先生您對於我打傷他的舉動,是否有些意見?」
「不,完全沒有!」梁圖真明白的道:「滔天叉與焚海戟的永世戰爭我也時有耳聞,所以我可以理解你們之間的打鬥。但是,我覺得很奇怪,你為什麼不就此搞定他,取回勝利呢?……對了!叫我梁大哥吧,大軍也是這麼喊的。」
「那好,梁大哥。」俊秀的少年吁了一口氣道:「從我出生開始,每天的所有作為,為的都是這一戰,所以我不允許我的對手太過於差勁,如果勝利是這般容易取得的話,那麼,我過去十幾年來的內外苦修,就沒有任何的價值了。」
梁圖真覺得如此的想法有夠刻薄自己:「唉,這樣的人生,實在是不輕鬆啊!」
「或者吧,但是既然我的生命是這樣開始的,那麼,接下來也會是這樣的繼續下去。」語氣一轉:「沒事的話!恕我失陪了。」
「你請便吧,哦!還有一件事,那個小子我怎麼看都是不願意有所長進,這樣一來,你與他的差距是不可能拉窄的,關於這一點,你怎麼辦?」
「我…有辦法的。再見!」微一鞠躬之後,島田克巳轉身離去。
梁圖真兩手插入口袋,待在原地若有所思的沉默了近五分鐘,雖然看不見海,但鹹鹹的海風卻是相當清楚的在流動著。
片刻,梁圖真自言自語的念道:「一個躺得死死的、一個走的遠遠的、一個站在這裡,還有一個…躲得好好的……………出來吧!伊比雅,別在那邊餵蚊子了。」
「真討厭,還是瞞不過你……」
隨著嬌嗔般的一句埋怨,一罐可樂從草叢裡被扔出來直向梁圖真飛去,由罐身不斷急旋且平移不墬的情況看來,這一扔的力道不小,雖然其本身並非帶有任何足以傷人的氣勁或者魔力,但是被它砸個正著可也是會痛的,而且很丟臉。所以單純的男子便在可樂罐還未與他的顏面作一定程度的接觸之前,順手一抄,將其撈到了掌上。
握在手上秤了秤,居然不是空罐,梁圖真訝道:「呼呼!這可是那所謂的見面禮?」
「你說呢?大哥哥。」
「我說啊……」單純的男子將罐底轉朝上觀視,狐疑的說道:「這罐可樂…………該不會過期很久了吧?」
「唉呦!你的態度好差喔!」背著背包的稚氣少女,撥開比自己身長還高的草叢,扁著嘴漫步而出:「那可是人家準備要自己喝的耶!怎麼會過期。」手上拿著包洋芋片,正準備拆封。
看她那一副遠足遊玩的模樣,梁圖真不禁摸摸額頭問道:「雖然知道你不會說實話,但我還是得問一聲,你到南部來作什麼?」
「來玩啊。」伊比雅很天真的答道。
梁圖真很清楚,眼前的這個小女孩,是多麼的擅於控制臉上的表情:「不要告訴我那種荒謬的答案。現在既非暑假,也非寒假的,你一個國中生不用上課嗎?」
「真厲害,被你給看穿了!好嘛、好嘛,我是跟著你來的。」伊比雅更天真的說道。
「還在鬼扯!」單純的男子沒好氣的說道:「你跟著我,我怎麼可能不曉得!」
伊比雅擺出崇拜的神情,似乎很有誠心的說道:「大哥哥你好有自信喔!真是我的偶像。」
「這與自信無關,而是事實明擺在眼前。」
「什麼事實啊?講來聽聽!」就像是要聽故事那樣,蹤靡族的少女一面說著,一邊吃著洋芋片。
「我是感覺到你的波動才下來的,所以有一小段時間,我都是站在你的身後。在我看來,你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兩個人的身上,而你,應該就是為了他們,才下到南部來的。」
「還有呢?」繼續吃著洋芋片。
梁圖真舉手道:「沒了!我又不是浮摩斯,哪那麼會推理!」
「就這樣喔,你很遜耶!不理你,我要走了。」說著便轉身。
憑著迅捷如電的身法,梁圖真依然站在她的面前:「我不認為在得到我的允許之前,你能走到哪裡去?」
「不怕我再拿瞳瞳來砍你嗎?」
「你的修養雖然不是很好,但應該還是有自知之明吧!上趟如果不是我先收手,你會輸的很難看。」
「哈哈!那就再來試試看啊!」
說翻臉就翻臉,這小女孩不愧是蹤靡族的族人,臉上還掛著天真爛漫的表情,掌上的獸爪卻已經暴現。
指甲的邊緣端往前延伸,並且硬化成另一種物質,就像是插根針在手指上,蹤靡族獸人的獸爪細短銳利,配合著靈動狡詭的身法,對手通常都得先挨個幾爪,才有可能抓到它們的節奏。
伊比雅探手抓起一把洋芋片,用力捏個粉碎!
「自太古至今,以一脈相承的血脈奉行著太古的盟約,冥界的精靈啊!藉我伊比雅之名,生魂招來,伏迎差遣!」蹤靡族與月識族雖同屬於冥界精靈體系,但也不盡相同,差別之處在於,前者的內涵較為負面。
結約完成,伊比雅握著洋芋片碎屑的右手冒出陣陣似有若無的薄霧,但見她微微一笑,揮手將碎屑灑在虛空中,很清楚的可以看見,洋芋片碎屑被薄霧所籠罩,竟凝而不散,構組成一隻骷髏頭的形狀,面容詭異猙獰。
梁圖真的記憶裡有這一招的名稱:「生魂傀儡……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拿洋芋片作媒介,你有一套。」
「謝謝!你沒有其它遺言了嗎?」笑著接受對方的稱讚,但手底可是一點也不留情,兩隻既尖且銳的獸爪直取梁圖真的心窩。
梁圖真大惑不解,她怎麼還敢與自己動手呢?貂瞳不可能會不知道這天地間能擁有邦傑明的就只有麒麟嫡裔而已!如果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就算這是兩千年前的傳說,應該還是會避的遠遠的才是,到底是為什麼呢?
難道………伊比雅與貂瞳並沒有很深入的溝通?又或者,貂瞳沒有說?
儘管心底在作繁複的思考,不過裡米特無論如何也是近身搏擊的行家,對著那雙向自己挖心掏肺而來的獸爪,他只伸出一隻手應對,而另一隻手,得顧著保護可樂。
掌爪連番接觸,單純男子的手掌像是游魚般,鼓動游移在伊比雅的雙爪之間,伊比雅死命的亂抓,卻連他的手指頭也劃不到,因此甚是氣惱。梁圖真搖搖頭,手上勁道加重,硬是將兩隻獸爪震開。
蹤靡族的少女捏著手腕,竟一副得意的表情。梁圖真知道那個表情代表什麼,因為他早注意到生魂傀儡已經偷偷的繞到自己的身後。
猛地回身,粒粒碎屑組成的骷髏頭張著沒幾顆牙的大嘴飛撲而來,梁圖真當機立斷的一拳搗出,由於時機適當,所以正中目標,不過卻好像打在虛空的感覺,骷髏頭的形狀雖然被打出殘缺,但是又馬上重組完備。
梁圖真暗叫糟糕,趕忙將頭部一偏,耳朵險險被咬去一塊皮肉,心下明白,生靈平均的附著在每一粒洋芋片碎屑上頭,既能吸收衝擊力,也不怕單方面創傷,若想搞定,就必須一次擊個全麵灰飛湮滅。
目前為止的每次戰鬥,梁圖真所施展的戰技都是反應綜合蠻力的自然動作,還沒有施展過釋放鬥氣諸於體外的技巧,這原由,並不是因為麒麟嫡裔的戰技傳統是亂打一氣,而是因為他還沒有想起來。
漫長的轉生歲月,以致於他換血覺醒之後,所要記得的實在太多,首先得到的是太古遺族的背景資料,以及有關於裡米特的一些人生摘要,至於戰鬥的技巧,則是一直都沒有下文的。不過,就在隧道之行他試著去提升麒麟勁之後,那樣的衝擊,開始幫助他慢慢的找回了他該會的招式。
而現在,他就打算玩玩看!
生魂傀儡再度張著大嘴咬來,梁圖真凝聚第五級半鬥氣,化拳為掌,頓時間掌影翻飛,洋芋片組成的骷髏頭被幻化影分的十幾隻手掌同時擊中,沒有發出任何聲響的,生靈薄霧被高壓的掌風逼散,洋芋片的碎屑被擠裂成更加細微的碎末,隨著梁圖真這一招所產生的氣勁飄散於空氣中。
重擊見效,視線轉回方才伊比雅站立的位置,只見清風拂過,她已經不見了蹤影。梁圖真凝神靈感,感覺那個背著背包的女孩,目前身在二十公尺以外迅速的移動。單純的男子聳聳肩,要追當然還是追得到,不過現下沒有那個必要,因此算了吧!
口有些渴,梁圖真將可樂拿到胸前隨手捌開拉環,驟然間,大量的可樂液體噴出,濺得他上半身黏膩膩的,好不噁心!
「臭丫頭……」單純的男子狠狠的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