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卷二《滔天焚海》第七回 及時醒悟

  是否有其它的解決方法,梁圖真想都沒去想,就好像只有置對方於死地才是唯一的方法般,倏地將鬥氣提升到了第七級,強烈的衝擊力場自他的體內震盪而出!

  第七級的鬥氣,能量何其激猛,單純的男子有信心,此舉不但將對方震退,更將對方震傷,可接續的發展大出他的意料之外,芮萩竟然沒啥感覺,依然穩如泰山的坐在他的胸口,兩腿仍是夾得緊緊的,而且越來越緊:「怎地忽然翻臉呢?帥哥。」

  芮萩不是默默無名之輩,她在太古遺族間有著水漲船高的評價,只是現下的裡米特還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話,他就會瞭解,第七級鬥氣根本對付不了她。而且她也不是善男性女,雖然適才聊的很高興,但從梁圖真那句不讓自己活下去的台詞看來,自己是必須先送他歸西的。

  跋厲族的惹火美女,風情萬種的焉然一笑,頓時間!梁圖真感到那雙原本嬌嫩雪白的玉腿,成了燒紅的鐵鉗,又硬又燙,自己的頭顱不只快被夾碎,顏面的臉皮都產生炙痛。好厲害的女人,剛剛初見面時的感覺果然不錯,她的實力深不可測!

  但是任憑她再厲害,自己也不能死在女人的胯下,那實在太對不起麒麟嫡裔之名了,所以他繼續提升鬥氣,試著讓自己能得到掙脫眼下箝制的力量,而同時,芮萩也跟著他提升鬥氣。兩人的鬥氣互相摩擦迸發,高重力的磁場互相推擠,梁圖真躺著的保時捷跑車的車頂,承受不住,漸漸地往下凹陷。

  僵持的局勢直到第九級的鬥氣都還難分難解,梁圖真卻已經頭疼欲裂,面燒如烤,大喝一聲:「滾!」

  第十級!竟用上了第十級!這次的提升較之先前快速一倍,芮萩來不及跟上,梁圖真的鬥氣就似排山倒海般湧出,保時捷跑車的四隻輪胎無法吸收瞬間暴增的壓力,登時爆胎,接著一聲砰然巨響!車窗碎裂,玻璃破片飛濺四面八方,終於!震脫了這如膠似漆的跋厲族美人。

  當單純的男子起身站立的時候,那輛藍色的保時捷跑車,車身高度僅剩下六十公分不到,猶如路邊被人一腳踩扁的鐵鋁罐。

  「很久沒遇到擁有十級鬥氣的對手了,沒想到帥哥你這麼有力。」

  「我也想不到,在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人能夠將『炎皇重核腿』練至『剎增溫』的境界。要是再給你三秒,我恐怕就得毀容了。」

  炎皇重核腿,幾乎每一位跋厲族獸人都會的通俗戰技,熱力揮灑到極致能達焚海戟的六成溫度,但是有一個缺點,運功等腿熱至少得跑一公里的運動量,由於跋厲族的獸人常常都是只有打不過對手,等逃命逃到中途有了熱力才會將這項戰技拿出來用,所以又被稱為是「大逆轉的重核腿」,能做到像芮萩方才如微波爐般說燙就燙的,跋厲族中不出五人,那必須是經過非常痛苦的手段方能達到。

  「你知道還不少嘛!看來是個人才,我原諒你剛才的失言,幫我做事,我可以饒你一命。」

  「看來你還弄不清楚狀況,該妥協的不會是我!」

  再一次爆發十級鬥氣,梁圖真挾帶衝天的氣勢搶身攻去,左手向橫一揮,舞出如柱拳風。芮萩不閃不避,縱體踏柱而起,迎著梁圖真的頭部旋身踢腿,不失性感的的賞了他一腳炎皇重核腿。

  單純的男子及時止住了衝勢,縮頭往後翻騰,沒被掃中,但是熱氣撲面,要不是十級鬥氣護體,眉毛差點也給燒著。心知尋常的拳腳無以抗衡對方高溫的炎皇腿,鬥氣凝聚指尖,連續彈指屈張,數十枚鬥氣彈丸破空而出。

  鬥氣彈丸零零落落,無分上下的灑來,一見這零碎的攻勢,跋厲族的惹火女郎迅速改換動作,兩手撐地頭下腳上,雙腳劈腿打平,似陀螺般猛烈旋轉。炎皇重核腿與空氣摩擦,產生點點火光,芮萩的腿招就像是一圈火輪,數十枚氣彈無法突破疾旋的熱流,盡皆消散。接著火輪開始移動,越轉越快,頭下腳上的芮萩猶若冒火的竹蜻蜓般騰空而起。

  熾熱旋空的火輪帶動氣流盤旋,那是吸一口連肺都會燒焦的勁風,還未與火輪接觸,梁圖真的鬥氣就得先收回護體,如此一來便無法阻擋火輪的攻勢,心下暗自盤算,與這滾燙的一擊硬碰硬諒必會將鬥氣再作提升,那很可能會連帶激起麒麟勁,太危險了。

  既然不能正面接觸,便取巧吧!梁圖真看準對方此招的弱點所在,蹲身雙掌猛擊地面,如劍筍般的氣柱一列冒起,直擊芮萩無火勁防護的上半身。但芮萩豈是省油的燈,雖然避之不及,一雙粉拳攔在頭部硬受氣柱,藉由這一碰撞,身形升向更高,改回頭上腳下,兩腿併攏,火星墬地般垂直落向梁圖真。

  這一回是弄巧成拙,不但沒化解對方的攻勢,還使得她的腿招更為凌厲。墜下的芮萩如一支冒火的錐子般鑽向梁圖真頭頂,熱氣在他的周圍形成阻礙,移動十分困難,避無可避的情況下,體內的十級鬥氣一次作空前猛烈的爆發!

  龐鉅的力場引發連鎖反應,梁圖真所站之處的地面向下塌陷,方圓十五公尺以內塵土飛揚,鬥氣衝天而起,芮萩不可抗力的無法墜下,整個人被鬥氣頂回空中。

  雖然受挫,但芮萩知道非是戰技的不如人,而是力量上的落差,銀牙一咬,面上虎紋浮現,鬥氣也推上了第十級,為求下一擊將對手收拾,連忙結約:「自太古自今,以一脈相承的血脈奉行著太古的盟約,火焰的精靈啊!將我眼前愚不可及的廢物蒸發吧!」

  乍聽芮萩淒絕的怪叫一聲,一條焰光璀璨的東方火龍從她的胸口魚貫而出,霎時間週遭的溫度驟然熾熱,長街上一些木造房屋竟無端起火。提氣止住往上彈的去勢,芮萩的炎皇重核腿再度向梁圖真的頭頂鑽去,配合著她的腿法,火龍卷纏在她的腿上,那使得她化身成為一顆人形火球,足以焚盡一切的人形火球。

  同等級的鬥氣對撞,自是發出驚天響聲,可怕的高壓力場衝擊波,將半條長街搗成了廢墟,由於鬥氣對峙,梁圖真動彈不得,而芮萩更是凝在空中。以相對情況而言,如此下去只會落個兩敗俱傷、力竭腿軟的下場,但是梁圖真的護身鬥氣卻出現了裂縫,因為對手比他多了一條火龍助陣。

  也就因為如此,挾帶著滾燙氣勁的炎皇重核腿,下一秒,便將不偏不倚的踢上樑圖真的腦門,在這一刻,時間彷彿停止,麒麟勁自發性的滿溢腦海,不斷思考該如何破招的紊亂思緒被排出腦外,心底只剩下一個想法,見招拆招。

  彷彿天地間的一切已經無所畏懼,梁圖真收回鬥氣,頂上髮根處冒起極端鮮紅的顏色,逐漸地將他髮色渲染。跋厲族的火辣美女不知他在弄何玄虛,但此時她的腿勁強絕無匹,就不信對方還有何能耐。

  隨著鬥氣的回收,沒有了阻礙的炎皇重核腿緊隨而至。一腿踢實,卻沒有任何聲響,自己足以掃掉一座小丘的炎皇重核腿,竟被梁圖真以右手輕描淡寫的掌握,接著只見他不疾不徐的舉起左手,掌心貼密的往芮萩腿上一抹,頓時火光斂去,火龍也頃刻間消失。

  芮萩心中大駭,從腿上傳來的勁道完完全全的將自己壓制,全身酥軟,這不是鬥氣!這種力量是自己沒有遇過的!

  梁圖真的雙眼帶著騰騰殺氣,雙手抓住芮萩的腳踝,用力將之砸向地面!鬥氣被麒麟勁逼至不到二級,芮萩的護身能量低的可憐,在這樣的情況下,肢體與地面強烈撞擊,登時口吐紫血。似乎甩的興起,梁圖真連續砸了十多下才停手,而芮萩或許平日訓練有素,只是肩胛骨有些裂開,並沒有受什麼嚴重傷害,但儘管那樣,仍是渾身擦傷,衣物破損不堪,春光盡洩。

  摔膩了,隨手將跋厲族的火辣美女棄之於地,梁圖真一腳踩上她的咽喉,只要稍稍使勁,她便魂歸西天。

  在芮萩漸感呼吸困難,即將窒息的時候,單純男子髮色的鮮紅化驀地停止,褪還原本的烏黑,心頭疑問浮現:「我、我在幹嗎!?」

  一陣迷惑,梁圖真怎麼也想不透殺念是從何而來,只要不動用麒靈勁,自己就無論如何也是個和平主義者才對,想及今日的言行,自己居然在普通的狀態下,說出不讓他人繼續活下去的話語,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是上趟動用麒麟勁的時間過長,造成了後遺症?

  裡米特的轉生情況不是靈魂與靈魂的融合,而是一個失憶的人尋回過往的記憶,上一世的主觀經歷並沒有流傳下來,下一世所接收的是客觀的認知,他不會以本位主義帶入,對於那些記憶,他的心態是第三者。

  特別值得一提的是,初代的裡米特帶著情愛糾葛轉生,那使得第二代的裡米特痛苦非常,終生尋找所愛,結果天意弄人,相逢已晚,伊人嫁作馮婦。所以得一次教訓學一次乖,二度轉生後的每一代裡米特都會將記憶的情愛糾葛抹去。

  而事實上到目前為止,每一代的裡米特也都是良善的,會讓他們變得凶暴的原因,是屠古戮今的至殘力量「麒麟勁」,那非是天地間的產物,而是初代裡米特之父「藥師」奎格,為了讓動亂的世間,能夠出現一位有資格統聚所有種族的強者,違反自然規律作出一種配方,於裡米特還在乃母的腹中之時注入,只有體質異於所有種族的他才能承受,到後來因緣際會,裡米特得到永生的權利,連帶他的力量也一起永生,從此麒麟勁與靈魂結合,再也分不開了。

  因此梁圖真才會覺得奇怪,為什麼沒有動用麒麟勁,自己的個性還會變的殘酷,說是後遺症也太遷強,在他的累世記憶裡,麒麟勁沒那麼不好控制,最奇怪的是,明明就已經記起不少招式,卻不想運用,導致方才還打的手忙腳亂,自己的腦袋是怎麼搞的?莫非…………

  心念氣行,審視自己的腦部,探查每一顆細胞,赫然發覺某條腦神經裡,囤積著一小部份上趟所疏導的天地戾氣,看來就是這玩意在作怪,弄得自己言行開始偏執,微一運勁,戾氣自右耳被逼出,頓時間,靈台清明、海闊天空,人生以和樂為目的,快活哉!

  單純男子的問題解決了,但跋厲族某個身段火辣的女郎卻快要氣絕身亡,因為梁突真思考歸思考,腳下可是一點也不放鬆。發現自己仍舊踐踏著芮萩大姊,梁圖真趕緊將腳移開,扶她起來,輸勁幫她活血順氣。

  雙手抵在她的背心,梁圖真一邊輸勁,一面說道:「別裝了,芮萩大姊!如果你昏過去的話!這個斷層早就不存在。」

  「帥哥你真不是普通人!」芮萩的半闔的雙眼睜開:「這讓我越來越奇怪為什麼會不認識你,像你這樣的高手,怎麼會不在首酋身邊服務?」

  「那是緣分的關係!」梁圖真避開話題道:「你還能走吧?」

  跋厲族的惹火女郎奇道:「走?這就奇怪了,你不是說不能讓我活下去嗎?」

  「一個小玩笑,你別放在心上。」梁圖真赧然答到。

  「那麼阿姆雷特的事?」

  梁圖真認真且和緩的說道:「我正想再談一次那件事,坦白告訴你,那個人類女孩與我有一點關聯,所以你如果要殺她的話,就必須先過我這關,事實證明了你過不了,所以不如這樣,阿姆雷茲的事情包在我身上,我會想辦法提升他的戰技!所以,麻煩你給我一個承諾,放過那個人類女孩!」

  芮萩深深的與梁圖真對望,這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戰鬥技藝那般強橫,可待人態度卻又這般隨和,看著他仿若包含不知多少秘密的深邃眼神,芮萩告訴自己,這個裡米特不是自己所能瞭解的人物。

  擺出一個無奈的表情,嘆道:「我還有其它的選擇嗎?」

  「唯一的選擇就只會是正確的選擇。」梁圖真又笑了,不是沒來由,而是因為他很高興。

  回到現實的時候,純白的拉不拉多犬竟然已經睡著,那讓梁圖真狠狠的踹了它一腳,大罵這畜生不忠不義,一點也不關心主人的生死存亡,但西恩依然故我,說道如果主人有危險,那麼它一定會知道。

  這樣玄之又玄近乎耍賴的說法,讓梁圖真無可反駁,也就拿它沒辦法。在返回關家武館的途中,單純的男子將打鬥的對象說與西恩聽,後者聽聞跋厲族的瑞秋二字,登時咋舌,驚奇的指出芮萩乃太古遺族地下鬥場前八強的常客,藝業端是有兩把刷子。

  所謂地下鬥場,乃是一些有錢的太古獸人,如島田甚八者,合資的秘密武鬥場,設於香港,與一般人類的非法競技格鬥差不多,除了贏的人有獎金之外,觀眾也可以下注。

  在裡米特轉生的這兩千年,西恩的生活方式跟以前主人轉生時一樣,遊蕩於世界的各個角落,與各個太古遺族的靈獸都有交情,聊天的時候常常能知道很多流通的情報以及秘辛,所以它曉得芮萩的名字。這樣環遊全球的豪邁生活,直到一年前,它偽裝成流浪犬,讓還是普通人的梁圖恩收養,才宣告結束。

  單純的男子不知道地下鬥場的前八強有多厲害,但是不可否認的,芮萩是目前它遇到的獸人裡,戰技最強的。如果不是麒靈勁自發護主,那以正常的方式交戰的話,自己勢必得花不少時間才能贏她。

  一人一犬就這麼漫步走回關家武館,進門的時候,剛好是晚飯的時間,拉不拉多犬含著淚光被辮子姑娘拖走,而梁圖真,也不好過,被關曉蕾擋住,接受盤問,原因呢?一目瞭然的,他是裸著上身返回來,之前因為芮萩的緊身運動背心磨破了,而梁圖真難辭其咎,所以將自己身上的脫下來給她穿,然後兩個人才從空間斷層裡解放出來。

  這是關曉蕾第二度看見梁圖真裸著上身,她怎麼也不明白,為什麼他出去蹓狗,會蹓到連上衣也不見,再加上這兩天梁圖真都有一小段時間,跑不知道哪裡去?因此出於女性的直覺,關曉蕾斷定這單純的男子有事情瞞這她。

  「………呃……呃…我剛剛晃到海邊………然後…呃…突然想游泳……衣服隨便丟在沙灘上……想回來的時候……上衣就不見了!」

  儘管唸得不是很順,但梁圖真實在很佩服自己,在那麼短的時間裡,居然能編織出如此合理的謊言,真是太厲害了!

  但他那自豪的合理謊言,聽在關曉蕾的耳裡,實在破漏百出:「那褲子呢?怎麼會還在!」

  「這個…呃……我想…」單純的男子面色慘白:「偷拿我上衣的人,他們家一定不缺褲子!」

  「是啊!」關曉蕾笑咪咪的說道:「而且也不缺內褲,對不對?」

  「對啊、對啊!」

  「對你個大頭鬼啦!你以為你是七仙女,人家拿你的衣服只拿一件?說實話!」

  民間傳說中,古代玉皇大帝的七個女兒下凡洗澡…噢!不!是下凡戲水,結果被一個牛郎發現,便趁著她們不注意的時候,摸走她們恃之以飛天的綵衣,牛郎以此要脅,七位仙女必須留下給他當老婆,否則不還綵衣讓她們回天庭,七位仙女只好答應,委身於他。

  牛郎是這麼打算的,一個禮拜有七天,每天可以爽一個……,後來過了一個月,天天奮發,牛郎氣衰力竭,七仙女嘲之,牛郎悲憤交加,便把綵衣還與他們,結果七仙女中的小妹不肯走,牛郎感受到她的真情,便與她共結連理。

  卻沒想到這位排行最小的仙女,以一當七,牛郎仍是必須天天奮發,過了三個月,牛郎實在頂不住,便自己穿了綵衣,求告玉皇大帝,玉皇大帝見其可憐,但是自己的女兒又不能讓他休掉,於是布下一道天河,讓他倆成為星宿,一年才能見一次面,這就是名傳千古,感人肺腑的牛郎織女佳話……

  梁圖真說道:「我沒有騙你嘛!真的是這樣子的。」可不能承認說謊,曉蕾最討厭人家騙他。

  一旁已經在用餐的關老爺是過來人,明白男人有些事,是不能讓女人知道的,於是幫腔道:「蕾蕾啊!圖真這孩子很老實,不會撒謊的,你也知道這附近頑皮的小鬼多如牛毛,拿一件衣服惡作劇,也不奇怪。」

  「伯父英明!」這是到白沙灣以來,梁圖真對於關老爺所說的馬屁話裡,最誠心的一句。

  「爸爸你……」關曉蕾白了父親一眼,轉口說道:「好吧!上衣你可以這樣解釋,但蹓狗為什麼去這麼久,難道你在海裡泡了一個半小時嗎?」

  單純的男子尋思,都怪大軍那小子睡太久,再加上與跋厲族惹火女郎的那一戰,才會拖那麼久的,但這些都不能講,梁圖真扁著嘴,不知該說什麼。

  「一個半小時有什麼大驚小怪!」關老爺再度幫腔:「圖真出去這麼久,想必肚子也餓了,你就放他一馬,讓他吃飯吧。」

  梁圖真很想跪下來親吻關老爺的腳趾,衷心的再道:「伯父您實在英明啊!」轉向關曉蕾可憐兮兮的說道:「曉蕾,連伯父都那麼說了……」

  關曉蕾的表情很耐人尋味:「你呀!」雖然仍是疑惑梁圖真的去處,但看見父親那麼護著他,關曉蕾心中也不禁竊喜,自己喜歡的人,得到了父親的歡心,俏臉微紅的說道:「……記得先洗手喔,還有…穿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