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單純男子的興致勃勃,硬是要幫忙不需要幫忙的島田克巳賣鏈墜,所以後來他們回到家的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
很幸運的是,令人所擔心的發色金銀相間的不良少年,並不在家,這情形讓可能發生的衝突順延,所以他得以平安無事的踏進梁家小窩。
在把島田克巳帶到客房安頓完畢之後,梁圖真向西恩問道:「大軍呢?」
「吃完飯就溜走了,說是去公園運動。」下午幫主人製造雷擊之後,西恩就自個先回來,因此知道大軍的下落。
對於拉不拉多犬的開口講人話,俊美的少年沒有表現出歐大軍的驚奇,雖然也有一定程度的訝異,但不會嚴重到嚇一跳的地步。據他所言,拓旡族的資料蒐集裡,還有喜歡唱歌的牛,所以狗會講話,也就不足為奇了。
「哦!那是達坦族的達剛,它人不錯哩!」聽著島田克巳的描述,拉不拉多犬興致昂然的補述道。
梁圖真搖搖頭,糾正道:「該說『他牛不錯』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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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夜晚,同樣的公園,以及同樣的秋瑟,今晚的二二八公園深處,存在著與昨晚同樣的兩個人,髮色金銀相間的不良少年,以及,身著制服的清純女高中生。前者爬上了公園塑像「三角塔」的頂端,而後者,則很有教養的站立一旁觀看前者爬上爬下。
他們是昨晚才認識的,兩人聊的很投緣,於是約好,每天晚上九點以後,都在此處見面。這個約定是由小姍提出的,大軍沒有考慮過為什麼一個剛見面的少女會對自己作這種要求,他只想到,多認識一個朋友,自己的生活便會可以更有趣些。
在塑像的頂端表演金雞獨立幾秒鐘之後,大軍滿足的一躍而下,幾個漂亮的翻騰,像是體操選手一般降落。
走到大軍的身旁,小姍問道:「你覺得你的頭髮染成這個樣子很好看嗎?」
「幹嗎問?你覺得染頭髮不好嗎?」一邊回答,歐大軍又攀上三角塔,不過並沒有再往頂端爬去的意思,他只是找個舒服的位置,盤膝坐下。
「不,我很贊同染頭髮,那可以讓一個人的形象改變比較大,如果不是學校有發禁的話,我早就去做玉米須燙了。但是你……」小姍望著大軍品頭論足道:「膚色過深,搭配上金色,整個感覺給人印象不是很乾淨,你染的時候沒有問髮型師的意見嗎?」
這一番話顯然是批評多過肯定,但歐大軍不以為杵,摸頭失笑道:「我們鄉下只有剃頭師,沒有髮型師,這顆頭是請鄰居的大姊幫忙染的,染劑還是郵購而來!發禁那種事不必放在心上啦,我們學校也有呀!嘿,時間一久還不是拿我沒辦法。」
「恐怕不行,這裡的學校比你想像中嚴格很多。」鄉下的教育態度,比都市的教育態度要來得寬鬆很多,所以對於大軍的經驗談,小姍並不認為行得通。而且事實上,歐大軍本來就是被師長放棄的朽木之材,沒人鳥他,那是很正常的事,不是管不了,而是不想管。
小姍想了想,又問道:「不過聽你這樣說,似乎只是想染所以染,並沒有顧慮到好不好看的問題,為什麼?」
大軍嘆了口氣,頗不自在的說道:「講來也不怕你笑,我很喜歡一個女孩子,但她不愛理我,為了要引起她的注意,我就必須作出跟大家不一樣的行為。」
喜歡的女孩子指的當然是關曉彤啦!她很少會主動的去跟大軍說話,通常都是大軍煩她煩到受不了,她才會有所三兩回應。而這樣的慣例,只有在大軍的身上發生什麼罕見的事的時候,才會打破。比如有一次,大軍跟同學在沙灘挖到一顆幾十年前的軍方未爆彈,事情在同學間傳開,曉彤竟然主動的向大軍詢問,這經歷,讓大軍學到,如果想引起曉彤的注意,自己就必須多作一些能讓她感到好奇的事情。
「有效嗎?」小姍問到了重點。
「一點點……」女人心如海底針,大軍作了很多誇張的事,卻只有兩成多贏得芳心,而剩餘七成多,則泰半遭到譏笑。想到這兒,大軍將話題拉回主軸:「那你覺得我要染什麼顏色比較好看?」
「白色,接近銀色那種白色。」
「白銀?」
搖搖頭,清純的女生搖頭,總是能讓人感覺善意:「不,是銀白。白銀是銀色,而銀白是白色。」
「說的你好像很有研究似的。」大軍狐疑的問道。「人家本來就很有研究。」小姍笑了笑:「我跟我妹妹最喜歡日本的視覺系藝人了,你知道視覺系藝人嗎?」
「知道,就是類似泰國人妖的那種東西。」儘管是鄉下地方,但無線電視台是全國播放的,吸收新鮮資訊自然不難。
「才不是呢!」居然這樣污衊自己的喜好,小姍有些不悅的解釋道:「視覺系藝人,是抹上很濃的妝,跨越性別的界限,以達到震撼觀眾感官效果的搖滾藝人。」
大軍依舊不改前風:「但我覺得他們的扮相已經接近妖怪……」
如果說前句話讓她不悅,那麼,這句話無疑是惹怒了小姍,反唇相譏道:「你本身看起來也沒多正常好不好!」外表看起來沒什麼脾氣,但她的內在,可是比很多人都執著數倍。
聽得出對方的不高興,大軍手撐著頭:「你是要跟我吵架嗎?」
「誰叫你污辱我的視覺系藝人。」臉上流露著相當堅定的神情。
「我只是說出我的意見,而且……」大軍一反常態的成熟說道:「是你問我的,又不是我主動的批評,這哪算污辱啊!你別跟那些無聊的女生一樣,父母被人家罵了沒什麼感覺,可崇拜的偶像被人挑出了缺點就在那邊拚命。」
「我才不是那種人!」
「不是就別無理取鬧。」大軍擺擺手:「別談這個了,你為什麼覺得銀白色適合我?」
清純的女高中生也不喜歡剛剛的對峙,所以便毫不反抗的,順著對方的話鋒轉:「因為那可以跟你的膚色對比,造成很顯眼的效果。」
「嗯……好,我會考慮看看要不要換顏色,走羅,拜拜!」
歐大軍斷然的結束談話,那不是因為他感到不爽,而是因為時間差不多了,太晚回去恐怕師父會擔心。但在小姍的角度看來,便不會知道那種事,只以為他是由於方才視覺系藝人的爭論,而不快離去。
「大、大軍!」
「什麼?」
「你明天還會來嗎?」
「怎麼不會,我又沒別的事。」
很不容易才遇到像大軍這樣看得到自己的人,小姍很害怕大軍就此不再來:「我為我的態度向你道歉,希望你不要生氣。」
大軍灑然失笑,一邊轉身,一面說道:「道什麼鳥歉啊,我們談的很愉快,不是嗎?拜拜!」他才不會把那種事放在心上,對他而言,小姍是他在這個城市裡的第一個朋友,而對於朋友,大軍便不會介懷小事。
隨著大軍的離去,小姍的週遭吹起一陣蕭瑟秋風,帶著寒意,也帶著孤寂拂過她額前的瀏海,而僅穿著一件單薄白襯衫的她,在公園點景燈的照射下,顯得特別無助,也特別無奈。
過去數十天來,在這森冷寂靜的公園中,她便只能如此的默默站立,看著偶而經過的約會情侶、補習學生、散步的老夫老妻,她就只能默默的旁觀,沒有人能看見她,因為,她已經死了。
所以大軍的出現,對她而言才會彌足珍貴。
「新交的朋友嗎?」
驀地,一個長發如瀑的身影出現在小姍的身後,消瘦、高挑,表情冷峻。在很多方面而言,她或者會比小姍,更像是個幽然的倩魂。
對於此女的突然冒出,小姍一點也不感意外,沒有轉身,欣然答道:「昨天才認識的,他的磁場與我很投緣。」
長發如瀑的女子其實並不在乎他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剛剛那只是客氣的開場問候:「小珊,你並不適合再與活人有牽扯。」
小姍淡淡的問道:「因為我不是活人嗎?」
「更重要的是,你也不是鬼。」
「我知道的,語默,我知道的……」小姍苦笑的說道:「可是,我很無聊,而且,我哪裡也不能去。」
張語默嘆了口氣:「我很抱歉,這都是我的錯。」
數十天前,感受到小姍殘留在世上的意念靈波,張語默來到此地,本著其所謂的正義,施展冥界精靈魔法中,能暫時返魂的秘術。原本事情到了那個階段,就該結束,可不知為何,在中斷獸血沸騰之後,一日張語默靜坐洗滌靈覺,由於返魂是她所施展的術法,所以在靈波上與她仍有著某種程度的聯繫。而憑著那聯繫,她就感覺到小姍的靈體,至今仍完好如初,凝聚不散。
小姍還是苦笑以對:「語默,那個就不用再提了,你也不曉得會讓我變成這樣。那麼……今天來……是找到消滅我的方法了嗎?」
在與小姍碰過面之後,張語默試過她所知的每一招散魂咒法,卻沒有任何一招能對小姍造成任何一點影響,然後經過多番的靈能測試,語默有了一個結論,小姍已經不是單純的靈體,而是另外一種,她從未見識過的存在。
但就算是那樣,語默也不能不負責任的說抱歉,然後就不管。小姍刻下的狀態有著相當類似地縛靈的條件,她無法離開這個公園,要知道,一般的地縛靈是因為極深的執念,腦中只想著生前的遺怨,思考的能力非常低,因此不會覺得無聊。
可是小姍不同,她會想、會哭、會笑、會跳、還會叫,要是不想辦法讓她回歸該去的地方,長此下去,根本就與無期徒刑沒有差別。所以語默不能不管,而她與生俱來的正義,也不會允許她置之不理。
可是談何容易呢?語默又嘆了口氣:「還沒有,我只是來看看你。」
「要快啊,語默,再這樣下去,我可能……」小姍轉過身,面對著張語默淡淡說道:「……就不會想消失了。」
※※※※※
「菲亞斯!?去?死!」
在門口感受到島田克巳氣息的莽撞少年,瘋亂的撲入。如果不是梁圖真有先見之明,將門扉預先開放的話,那麼此刻,門板就一定會四分五裂。
永世戰爭已經結束,而菲亞斯也依約離開了關曉彤,嚴格來說,大軍其實沒有任何正當的理由再對菲亞斯出手。
但即便是那樣,也不代表大軍就會對他相敬如賓。雖然正當的理由從缺,可私怨方面卻絕對的充分!一見著他,那一幕夕陽下自己心儀的女孩與他在沙灘上擁吻的畫面,就會於腦海裡勾繪出大特寫的鏡頭。而這個畫面,便足以讓大軍失去任何理智,怒不可遏。
這個小白臉太可惡了!吻了只屬於自己的甜蜜小嘴還不夠,又讓自己挨上一巴掌,這破壞自己與曉彤深厚青梅竹馬情誼之卑鄙劣行,實在他媽的可恨,實在他媽的讓自己無法按耐!
念及此,鬥氣直線上升,儘管才突破第七級,但那狂暴的能量卻已經非同小可,所附加的影響,不僅僅侷限於梁家小窩而已,連帶的讓整棟中古公寓都開始晃動。彷彿是強烈的地震一般,天花板灑下茫茫塵埃,牆壁上的油漆也產生了裂痕,進而剝落,眼看著沒有放置安穩的傢俱和雜物就要倒的七零八落,這時候,歐大軍即將提至八級的鬥氣,卻驟然停止了增幅。
「小王八蛋……你想把我家搞垮是不是?」
兩手插在口袋,沒有出手,更沒有出腳,單憑氣勢,裡米特就抑止住了歐大軍如火山般爆發的騰騰鬥氣。儘管要作到這一點並不困難,但單純男子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輕鬆豁達。
他喜歡乾淨,卻絕不喜歡打掃,片片剝落的油漆碎屑,幾乎灑滿了目下所及的室內空間。地板上到處都是,書架上也不少,最氣人的是,沙發也遭殃!這下子,肯定得來趟大掃除了。
鬥氣無法再提升,歐大軍不以為意,與生俱來,他還比別人多了一樣取得力量的方法。但見他左臂橫於胸前:「吾因汝而生,汝為吾之臣,輾轉穿梭在上下四方。燃……」
火光才爆出兩三點,就不再蔓延,召紋也只挪動一會,便回覆了原樣,阿姆雷特沒有辦法再繼續頌念,他的後頸已經被梁圖真提了起來。而也就在這被梁圖真接觸的一瞬間,他的鬥氣級數,好似皮球洩氣那樣,以驚人的速度跌落谷底。
「拜託你,冷靜一點。」梁圖真嘆氣道。
大軍使勁的想掙脫,可是梁圖真的能量讓他四肢乏力,哀求道:「師父,你放開我,我很冷靜的思考過了!一定要宰了這個小白臉。」
「不,你沒有。如果你真的冷靜的思考過了,那就應該會明白,自己絕不是他的對手。」
大軍更加的哀求:「師父,我一定要給他好看!」
「我說了,那種事情你辦不到。」梁圖真依然給徒弟相同性質的回應。
髮色金銀相間的不良少年,大聲的喊說:「辦不辦得到不重要,這事關乎男人的面子,我要跟他決一勝負,不死不休!」
單純的男子很想笑:「說的好氣魄,你想決勝負我是無所謂,可惜那不僅僅事關你所謂的面子,更會波及我這間破房的安危。請你明白,這房子是租來的,要是被你倆給打壞,那麼未來的十年間,你師父我就得去做苦工償債了。」
「沒關係,我會去幫你,快放開我吧,師父!」大軍義無反顧的繼續哀求。
「幫你個頭啦!我幹嗎要去做苦工。聽好,我待會馬上就放開你,但半個小時內你無法提起鬥氣,你最好別想抽出焚海戟,要不然為了這間房子,把你的手臂折斷我也在所不惜。」梁圖真惡狠狠的說道,面上的表情極端惡質,畢竟他無論如何也不想去工地扛磚。
「師父你居然這樣對待我這個自己人……」大軍快要哭出來。
「是自己人就不要破壞我的房子。」梁圖真微笑的回應。
於是,沒有任何選擇餘地的,大軍被乃師放到沙發上與克巳對著坐。而後者,似乎是對於圖真非常有信心一般,從歐大軍衝入客廳,乒乒乓乓到剛剛為止,都在沙發上坐的相當安穩。這或者可以歸功於拓旡族極端沉得住氣的天性吧!與月識族的冷淡蠻類似的,拓旡族的天性是更加的冷酷。不過從島田克巳常常都是很有禮貌的與人交往看來,拓旡族的天性特徵,在他的身上並沒有很明顯的表現。看著梁圖真之於阿姆雷特的絕對壓制,島田克巳不禁暗暗佩服,在心中把對裡米特的評價往上提高。光以氣勢,就卡死了擁有九級鬥氣對手的提氣,這份修為,至今只在八樹老師的身上看過,以意勝力,那是連爺爺都無法觸及的境界。
這不單說明了裡米特實質藝業的高不可攀,更顯現出他內在意志力的何其宏偉,若果以此來衡量的話,裡米特的能耐,或者已經直逼五大強者。
「可是……像這樣的高手……為何從來都沒有聽聞呢?」
要知道,縱然一個人的天份再高,假使沒有入世實戰的經驗培養,只在偏僻荒郊處獨自修練,那是不可能突破極限的。不管是在瀑布下坐百千日的禪,又或者擊破多少片山壁,苦修所能回收的價值,其實並沒有它表面付出的那麼多。
克巳可以相信裡米特獨自一人練到九級鬥氣,可卻不能想像那樣的環境下,他能登上十級開外。
跨越第十級,獲得堅硬銳利的獸牙,那是無數強者的夢想,但卻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唯有透徹武學理論,體魄能量達至一定境界,內在與外在的同步率互相呼應高度協調的人,才有使用獸牙的資格。
綜合南部的種種,以及方才所見,儘管沒有看過裡米特掣出獸牙,但島田克巳可以絕對肯定,他的鬥氣已經遠超出十級的門檻。
「是匿名嗎?可是,跋厲族裡頭該沒有這年紀的高手……還是說,他的外表有經過某種術法的滋潤,骨子裡他其實是個中上年紀的人物……另外,那隻西恩也不對勁,雖然隱而不發,但可以感覺得到,靈力高的嚇人。究竟,梁大哥是何種來頭?」
就在俊秀的少年仍不動聲色苦思的時候,梁圖真已經把遇到島田克巳的前因後果,向大軍大概的說了一遍,同時,也清楚的宣告,他將讓島田克巳住在這裡,希望大軍能與克巳化敵為友。
「開什麼玩笑,我為什麼要跟一個卑鄙的小白臉同居!」
「那是逼不得已的嘛,誰叫你不肯打永世戰爭,克巳他當然只好出此下策羅!就事論事,他沒有錯,只是採行了最有效率的方法而已。」
「我沒有必要站在他的立場為他著想,師父,他吻了曉彤,毫無感情的吻了曉彤。對我而言,他嚴重的污辱了曉彤。」
「唉,人家曉彤都不介意了,你急個什麼勁,認清事實好不好,曉彤才不管克巳是否對他有情,女孩子找帥哥,這不需要什麼感情的嘛!」
「師父!你怎麼可以這樣說!?」
「因為事實就是那樣!」
「……就算是吧,可是師父,你也不能完全站在他那邊啊!我感覺你根本就不理會我的想法。」
講到舌頭都快打結,大軍還是一副死硬派,梁圖真的腦神經急速運轉,終於想到了如何說才最有說服力。於是故作神秘的束頻傳音,直接把話語送到大軍的耳裡呢喃。
「笨蛋啊!你是為了什麼才認我作師父的,你忘了嗎?終歸就是希望能擊倒他。現在你有機會能和他朝夕相處,怎麼不懂得把握呢?這是多麼好的知己知彼作戰計畫,師父是為你著想耶!」
在很多方面而言,大軍都要比梁圖真還要來得單純,比如很好騙這點,就是一個例子。聽完師父的掏心勸說,他馬上就明白了讓島田克巳住進來,是多麼有利於自己的好事,差點就糟蹋了師父的一番苦心,自己真該打!
卻沒有想到,他可以監視島田,而島田同樣也可以監視他,基本面來看,他一點便宜都沒佔到。
所以跟師父打了個手勢,然後用力的擠出微笑,站起身向卑鄙的小白臉伸出右手:「過去的事就別再提了,讓我們和平相處吧。」
心理思考著裡米特來歷的島田克巳,很是疑惑,為什麼上一刻還談不攏的局勢,這一刻就完全瓦解。但反正自己並沒有留心他們的談話內容,總歸可以住就是了,不再考慮什麼,很乾脆的握上了大軍的手掌。
於是,在梁圖真努力的斡旋下,兩名風格落差極大的少年,有了生平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友好表現,其後,兩名少年雖然歷經了多次的同甘共苦,卻再也沒有,任何形式上友好的表示,即便他們知道彼此是世界上最瞭解對方的人,也還是不會願意,承認對方是自己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