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幽晴在一片溫暖中漸漸甦醒,微微張開迷茫的雙眼,看到了熟悉的房間,她試著動了動手臂,只覺得全身沒勁,四肢酸麻,而叫人難以啟齒的那裡也不意外的有些難受。
她用力想抬起腰爬起來,卻發現腰上纏著一隻健壯的手臂,由背後繞至她胸前的柔軟,霸道的緊緊圈住,手臂的主人更是毫不客氣,貼著她光潔的後背沉沉睡著。
步幽晴發現那隻手停靠的位置實在不妥,臉上一陣潮紅,便伸手將想將之拿開,誰知道剛一動,身後的人便有了動作,不僅沒有讓開,反而得寸進尺的撫了上去,有意捏揉起來。
她氣得羞紅了臉,一把將他的手扯開,剛想甩開,便被強勢的翻了個身子,壓在他的身下,步幽晴還未反應過來,便覺得胸前濕濡一片,楚烈還沒睜開眼睛的時候,便又開始在她身上活動起來。
「楚烈,你夠了沒有?」步幽晴羞澀的扭動了□子,便揪著楚烈的頭髮,將他稍稍推開了去。
可楚烈恍若未聞,乾脆順水推舟,濡濕的親吻繼續向下延伸,惡劣的在步幽晴的柔嫩的腰部重重咬了一口。
「啊——」步幽晴尖叫出聲,又痛又癢,乾脆抬起腳踹向那個正熱衷於啃咬舔抵的男人。
楚烈一把抓住了幽晴的腳,他的身子便趁機卡入其間,重重的壓著步幽晴,在她上方邪邪笑道:「幽晴,早上的男人千萬不能惹,知不知道?」
他低啞著聲音緩緩湊近步幽晴,毫不掩飾眸中的濃濃欲色,步幽晴心裡暗叫一聲『真是夠了』,便有些生氣的將頭轉向一旁,讓楚烈的吻落了個空。
楚烈也不介意,沒吻到最想吻的嘴唇,他還可以吻很多地方,比如說臉頰,耳朵,脖子……
他對這具身子上下其手,好像怎樣都覺得不夠那般,一隻手甚至很惡劣的伸到了下面。
步幽晴這才驚覺事態的眼中,慌忙抓住了楚烈正在下方游移的手,氣道:「楚烈,你給我適可而止一點。」
楚烈露齒一笑,重重在她胸口一揉,無賴道:「就一次,再一次好不好?」
「不好!」步幽晴拉開他放肆的手,嚴肅拒絕:「昨晚都聽你說了好多個一次……」她脫口而出的話,讓自己羞紅滿面,讓楚烈喜笑顏開,只見那隻色/胚不懷好意的靠近,道:「那我們昨天做了幾個一次啊?」
「……」
算我看錯人了。步幽晴無奈的想。
平日裡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到了……床上會變成這樣?
「幽晴……」楚烈低聲叫了一聲,他緊緊將步幽晴抱在身下,讓兩具軀體緊密相連,他抬手輕揉步幽晴蹙起的眉頭,一邊緩緩活動,一邊在她耳旁問道:「幽晴,告訴我,我是誰?」
步幽晴的臉上染上紅潮,黑白分明的大眼中滿是水潤濕氣,她喘著大氣,努力讓自己調節過來,根本沒有心力去回答楚烈莫名其妙的問題。
得不到回答的楚烈有些急躁,他將步幽晴的嬌美容顏托至面前,重重的在她唇上親了一口,喘氣道:
「幽晴……我們成親吧!」
「……」
步幽晴睜著迷亂的瞳眸,水氣凝聚其中分外顯得幽深,她難受的緊緊抱住楚烈的後背,激情迷亂中,閉起了幽沉陰竦的雙眸……
烈,下輩子我們不做仇人,我再還你一世相守,花開並蒂,可好?
柔柔的風吹入湖心亭,原本平靜的湖面上泛起漣漪,步幽晴有些慵懶的靠坐在亭中,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
忽然,一道涼涼的聲音自她身後響起:
「步大小姐終於得償所願了,不在房中好好陪著情郎,怎麼又一個人來這裡發起呆來?」
玉笙手捏酒壺,搖搖晃晃的走入湖心亭,在步幽晴身旁坐了下來。
步幽晴冷冷瞥了眼他,唇邊泛出笑容,柔聲柔氣道:
「他還在睡……」
「……」
玉笙本來是想奚落一番她,卻反被這位的直白將了一軍,他揚揚眉,喝了一口酒,諷刺一笑,道:
「費了這麼大勁,就是為了得到他?你到底想幹什麼?」
間接害死李鳳,又設計讓楚烈與楚方寧父子決裂,讓楚烈陷入孤身之地,她再趁虛而入,將人虜獲在旁……這個女人的心機是越來越琢磨不透了。
步幽晴幽幽一笑,似真非真道:
「我費這麼大勁,就是為了得到他啊。」
玉笙不相信的撇撇嘴,又灌入一口烈酒,學著步幽晴的樣子將目光投向了漣漪波蕩的湖面。
步幽晴看了一會兒,便想要離開了。
是啊,費了那麼大的勁,她到底是為了什麼?是真的只為了楚烈,還是……為了自己?
為了讓自己擁有一些人世間的溫暖,雖然這種溫暖會十分短暫,但對於浸泡在徹骨冰寒中的她來說,哪怕只是一點點微熱,也能夠讓她稍微好過一點。
楚烈……對不起,請你原諒我的自私……
離邊境還有兩座城池遠的南安村,村子很小,卻偏遠祥和,民風淳樸。
村子裡最近新開了一家醫館,大夫是一個半邊俊美半邊醜陋的年輕大夫,他醫術高明,剛來的那幾天,便治好了村上幾個出了名的頑疾病人,對診金也沒有要求,有便給,沒有便送。
一夜之間,神醫的大名傳遍了整個南安村。
神醫的身邊沒有學徒,沒有夥計,只有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喜歡穿著紅色的衣裙,跟在神醫身後抓藥、搗藥、配藥,不常開口說話,但有時候她又會莫名其妙的開口叫神醫一聲『小叔叔』。
村裡的人很喜歡這一對叔侄女,家裡有點雞蛋、地瓜、蔬菜什麼的便會往他們的小藥鋪裡送。
日子如往常那般過得殷實平靜。
可是,忽然有一日,一群騎著高頭大馬的黑衣馬隊闖入了村子,他們不問緣由,見人就殺,邊殺邊放火,遇到反抗的村民,便會揪上前拷打一番,問一個問題:
那個毀了容的男子在哪裡?
毀了容的男子,不就是神醫嗎?村民恐懼的搖頭,迎來的便是無情一刀,身體自頸項處斷裂,泉湧般的鮮血噴濺而出,村民們……身首異處。
殺著殺著,忽然人群中跳出了一個紅衣女孩,她人小,個子矮,動起手來卻狠辣無比,她將食指抵於唇下,一聲響亮的哨聲之後,只見村子裡突然多出了幾百道鬼魅般的黑影。
黑衣馬隊的人很快便被趕至村外,村口由幾百名黑甲衛誓死守護。
兩方人馬韁持一天一夜之後,黑衣馬隊中忽然來了一個人,他們互相間低語相傳幾句話之後,只見一口大木箱被搬上了前,黑衣馬隊的人馬全部向後退去。
『嗤——』
幾聲之後,幾包火藥便被仍入村莊,隨著此起彼落的爆炸聲中混合了哀嚎的慘叫聲……
在滾滾黃煙之後,一群人衝了出來,黑衣馬隊彷彿早就料到這個結果,早將弓箭手隊列陣前,見到人自煙中走出,便以箭會。
一個紅衣少女身影出現,她的行動不似先前般迅疾詭異,濃煙中,黑衣馬隊看清了她行動滯緩的原因,她的身後還背著一個人,一個比她要高出很多的人。
黑衣馬隊的首領一揮手,漫天急雨般的箭便射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