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九,這就是我和你的遊戲。】
掛了電話,秦淵馬上問石元斐:「石頭,怎麼樣,可以追尋到確切的位置嗎?」
石元斐無奈地搖搖頭,「不行,根本追蹤不到。」
趙強撓撓頭,「會不會是在木九之前的家?」
木九:「我之前生活的地方就在那個地下,一出生就在那裡。」
從小就生活在那種地方,眾人聽了不免都有些唏噓,藍筱雅上前摟著木九。
秦淵又道:「他叫言斐文,石頭,你查一下他的資料。」
「好的,隊長。」石元斐快速在鍵盤上敲了幾下,就調出了他的資料,「言斐文,四十七歲,還是心理學教授,等等,天哪!隊長,上面顯示他幾年前就已經去世了,死於一場爆炸。」
木九想起之前言律提過的爆炸,「那是假死。」
唐逸咬了咬下嘴唇,「那你們說如果真的按照他說的,明天真的會死人?可全市這麼多人,我們怎麼知道他要殺誰,還有哪個人是他殺的?」
木九:「他殺人的方式我認得出來,還有他不殺一種人,孩子。」
洪眉下意識就問出口:「為什麼?」
木九面無表情地道:「因為他覺得孩子是最容易被改造的。」
趙強問:「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除了孩子範圍還是太大了。」
秦淵沉聲道:「眉姐,去發佈通緝令,陳默去查一下這個包裹是怎麼送到我們警局的,我們要在他殺人之前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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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律坐在沙發上,他的身上並沒有任何束縛,看著言斐文笑著掛了電話,便開口道:「你準備這次殺多少人?」
「那就得看你姐姐什麼時候找到我們。」 言斐文拿起桌上的幾張照片,一張一張地看過去。
言律挑眉看著他,「這上面的都是你這次的對象?」
「不完美的東西留在這世上又有何用。」言斐文笑著走過去將照片遞給言律,絲毫不介意讓他看到,他掏出手帕認真擦了擦雙手,又放回口袋裡,這才溫柔地笑道:「對了,你可以去通知你姐姐,把這些照片都發給她看,這樣這照片上面的人或許就不會死了。」
言律直接扔了照片,照片散落在紅色的地板上,他冷笑道:「呵,我為什麼要告訴她?這次本來就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情,況且我也很期待這場遊戲。」他說著身體前傾,直直地對上言斐文的眼睛,「特別是,不知道最後是你死還是她死。」
他的臉上依舊是笑容,他輕聲問:「你希望呢?」
言律嘴角一揚,冷冷地道:「不管你們最後誰死,我都希望是我下的手。」
「呵呵。」言斐文笑容更甚,沒有絲毫的怒意,他一臉滿意地看著言律,一字一字道:「你果然是我的兒子。」
言律上半身又往後仰,避開他的目光,淡淡道:「媽媽呢?」
言斐文抬了下眼鏡,又走回辦公桌前,「她精神狀態不好,你現在不方便見她。」
言律忍不住冷笑,「她什麼時候精神狀態好過,不是早就被你給逼瘋了。我不方便見她還是已經見不到她了?」
言斐文輕笑,眼角邊出現淡淡的細紋,「你是不是覺得我把她已經殺了?」
言律看著他道:「你殺她還不是易如反掌。」
言斐文看著桌上那張全家福,開口道:「你放心,她現在還活著呢,你姐姐心心唸唸找了她這麼多年,我總要讓她們見上一面,你說是不是?」
特案隊
陳默急匆匆走進辦公室,對秦淵道:「隊長,這個包裹我查清楚了,快遞員說是在銅山路上的一條小巷接收的這個包裹,當時那個男人帶著帽子和墨鏡,看不清楚樣貌,但他說應該是個年輕人,看上去和他說話的聲音大概只有二十多歲,而且快遞員注意到他的兩個手上都有紋身,是很奇怪的圖案。」
這時木九突然開口:「是他。」
秦淵皺了下眉,「你認識的人?」
木九面無表情地道:「言斐文的養子,言歌。」
石元斐無奈地拍腦袋,「唉,可惜那塊地方沒有監控,沒法知道他之後的去向。」
秦淵沉著臉道:「看來這種事情他不會親自出場,都是交由他的養子來辦。」
木九:「但是殺人他不會交由他人,他會自己動手,因為他享受整個過程。」
眾人都嘆了口氣。
言斐文的這通電話就像是一塊大石頭壓在每個人的心上,明天或許就會有一個無辜的人死亡,但是現在他們卻不知道誰會死,什麼時間,什麼地點,怎麼樣的手段,他們只知道凶手是誰,卻不知道他在哪裡。
所以這個夜晚注定有很多人無眠。
第二天依舊是沒有任何線索,所有人的神經都是緊繃著,生怕會出現第一個被害者,所有人都在尋找可能找到言斐文的方法,他們去了言斐文之前工作的學校。
言斐文無疑也是個天才,二十六歲時成為了他們學校最年輕的教授,之前的同事如今成了老教授,但秦淵提到他時,他們眼裡的言斐文都是一個溫文爾雅、各方面都非常出色的人,可就在之後的第二年言斐文就辭職了,之後就再也沒有聯繫。
「那時候正在他事業最成功的時候,為什麼突然會辭職?」秦淵覺得當時肯定是發生了有什麼事情。
木九慢慢道:「那一年他遇上了我媽媽,而我媽媽當時是他的一個病人。」
秦淵看著木九沒有說話,這時他的手機卻響了。
「隊長,發生命案了。」電話裡洪眉的聲音帶著憤然和悲痛。
秦淵和木九趕到現場時,特案隊的其他人已經在那裡了,雖然是一起命案,但特案隊的人並不能確定人就是言斐文殺的,當看到木九時,眾人都看著她,希望能從她嘴裡聽到答案。
秦淵在和先到的隊員了結情況,而木九獨自走進死者的房子,房子裡有著一股淡淡的香味,像是水果香,門口的鞋櫃上整齊地放著幾雙皮鞋,往裡走就是客廳,沙發前面的桌子上放著一個花瓶,裡面放在一束百合花,正是最盛開的狀態。
木九看了一眼繼續走,她走進臥室,靠在牆壁上的床上躺著一個男人,一動不動地躺在白色的床單上,木九走到床邊上低頭看著他,他的髮型沒有一絲凌亂,甚至還塗了摩絲,男人身上穿著一套的西服,裡面穿著白色的襯衫,脖子上帶著黑色的領結,他的腳上還穿著黑色的皮鞋,泛著光澤,就像是一個精心打扮要出去參加宴會的人。
他兩手相握放在腹部的位置,手裡還放著一朵和客廳裡一樣的百合花。他閉著眼睛面色平靜,就像只是睡著了一般,彷彿死亡給他帶來的不是痛苦,而是安詳平靜。
木九靜靜地看著那個男人的屍體,然後開口對後面進來隊員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