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浣花直接將今天改良版的銀魚蝦米雞蛋羹送到書房裡。
態度極為殷勤獻媚。
「哥,你嘗嘗我今天做的,保證比昨天的味美,加鹽量也剛剛好。又鮮又嫩。」她諂笑著將雞蛋羹遞到面色不善的他面前。
章劍依舊盯著毫無進展的檔,一言不發。
她這才發覺自家哥哥今天有些不大對勁,放下瓷碗,眨巴著眼睛湊近他,笑眯眯地問道:「怎麼了?」
章劍一見她這副討好的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伸手將她撈到腿上,距離漸漸逼近。
柳浣花本來及就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胸,現在被熟悉的氣息侵襲之後本能地緊張得肚子咕咕叫了起來。
她臉色酡紅:「那個,我肚子很餓……」
兩人分食一碗雞蛋羹,歌詞裡唱道:分享熱湯,我們兩個湯匙一個碗,左心房,暖暖的好飽滿……
可是現實裡總是慘不忍睹的……
柳浣花依舊餓著肚子嘟嚷。
「喂,你幹嘛挖那麼大一勺?我都沒有了……」她恨恨地瞪著他,仿佛時光回到七年前。
他和她,按照禮俗,對桌而食。
而每次她要夾的菜他總是依仗著自己手長速度快,蓄意地搶先一步從她筷子底下奪走,十分小人。
她屢屢忍氣吞聲。他次次得寸進尺。
記憶像是潮水一般蜂擁而至。柳浣花相親自己當初在他手底下苦澀難當永無出頭之日的時光,氣嘟著嘴唇申討:「你以前也這樣,看到我愛吃什麼就喜歡故意跟我搶,這麼多年竟然一點都沒變?簡直是積習難改,本性難移。」
他振振有詞:「這不是你特地做給我吃的嗎?怎麼反過來是我餓狼奪食了呢?」
「……」果然不能跟惡魔講道理的。
她想起正事,躊躇了一番,將早已組織好的語言儲備在嘴邊,正想開口。
章劍放下文件,完全不給她說話的機會,拉著她就往外走。
「去幹嘛啊?」
「出去吃飯,還是你想要自己再做?再吃一大盆雞蛋羹?」他調笑道。
……
柳浣花咬牙切齒,她沒啥廚師天賦,學到學到現在拿的出手可以果腹的大概就只有雞蛋羹了……
晚上的時候柳浣花洗完澡一上床就爬到他身上蹭著討好,像一隻寵物貓咪。眼睛裡閃著狗腿的好光芒,聲音故意放慢放軟:「哥……」
這樣酥軟的聲音,瞬間擂潰了他今天聚集起來的全部情緒。
翻身就將她壓在身下,刮著她精巧如玉的鼻子:「小貓兒?想要了?」
其實自從那次迷央島之行的慘痛經歷之後,她深知在床上討好他純屬飛蛾撲火自取滅亡。可是常言道,有求於人,必先低頭……
所以她就嬌羞滴低頭了…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章劍愛死了她這副假意獻媚的模樣。
欲望如同颶風暴雨,頃刻席捲而來。
章劍粗暴地撕下她帶扣子的小熊睡衣,一隻手握住櫻桃樣的小紅梅。
柳浣花還來不及祭奠超度一下自己剛網購才穿過一次的可愛睡衣。就驚呼出聲:「哥……輕點……」
他今天確實有些反常,動作強硬而霸道,完全沒有顧及到柳浣花快要被折斷的細腰和快要酥麻掉的嘴唇。
他靈活而強勢的舌頭在她最柔軟溫熱的口腔裡機關槍一樣瘋狂掃射。所到之處片甲不留,叫她倉皇敗北。只能全權將要引誘他為初始目的的主導交給他。
章劍突然停下四處點火的手指和灼燒火熱的唇,獵奇的眼神犀利如豹地盯著她:「嗯?很重?」
她慌不擇路地點頭,豈止是很重,簡直是千斤大錘的架勢……
他邪氣地挑了眼睛和眉毛,表情生動而戲謔。手指突然遊走到私密地帶:「嗯?那這樣呢?」
「啊……」柳浣花急得要哭出來了,強烈的刺激叫她半句話都說不出來。激動地抓著他的肩膀,想要阻止他作亂的手。
他哪裡肯放過她,越發的變本加厲了起來。
柳浣花終於承受不住,一陣哆嗦地高潮了。筋疲力盡地軟了下來,鬆鬆地掛在他身上,眼神裡盡是迷蒙。
章劍見她這副雙頰透紅,泛著霧氣又朦朧的眸子,真真是千嬌百媚,無可取代。
他終於停下使壞手,重新將身體覆蓋上去……
柳浣花剛過刺激點,此時身體敏感不已,經他這麼突然闖入又一刺激,又一個激靈,本能地顫抖了。他低低地笑了出來,聲音邪魅:「怎麼了小貓?這麼快就不行了?」
她哼哼唧唧羞得說不出話,只能一張嘴咬上硬實的肩膀,死死不鬆口……
章劍心裡有氣,有意要折騰她,一晚上花樣百出跟她耍雜技一樣高難度的體位都嘗試過。柳浣花體力再好都承受不住。怎麼樣求他他都無動於衷,完全沒了人性。最後終於癱瘓在他懷裡,徹底不醒人事了。
他唇畔終於溢出滿足的笑容,看著她疲憊之極微微痛苦的表情,心道:紅心出牆是要付出代價的……
早晨的時候她還是全身提不起半點勁兒,羞紅著臉被他抱著去洗澡。
「哥,我昨天去見了江洪波的媽媽,就是吉利食品的老總。她突發性腦溢血,現在已經是半截黃土的活死人了,身上插的管子橫七豎八,叫人看了心疼……」她不敢看他,任他在她身上緩緩大按摩著泡在花瓣裡的身體像是獲得了極大的浮力,有些輕飄飄的舒適感。
「嗯。」他沒什麼感情地應了一聲,表示自己在聽。
「她就是受刺激了,江洪波來找我,他想讓你見他,給他個機會。」柳浣花說得沒什麼底氣,畢竟生意場上的事情,不是依靠同情心運作的。
「理由?」他加重力道,按揉在她淤青的腰上,惹得她大叫著往旁邊躲,又被他輕而易舉地抓了回來。
「說不定他有很好的危機處理方案,只是需要你?明實施而已。反正你給他個機會,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他媽媽畢生心血這樣毀於一旦,將來死都不會瞑目的。」
他拉過大浴巾,將她全身擦乾,包裹著抱起來。動作輕柔得像是讀的還不會自理的嬰孩。
「好。」她點頭:「讓他週二晚上來家裡吃飯。」
啊?還要來家裡吃飯?至於嗎?
「你親自下廚。」他又補上一句。
「……」安得什麼心啊這是?
柳浣花撇撇嘴,只得答應。
又想起昨晚上他的異常,紅著臉掄起花拳軟軟地錘了下他肌肉堅硬如鐵的胸膛:「你昨晚怎麼突然那麼禽獸啊?簡直是鯨吞吞食喪盡天良……」
他唇角勾起笑意:「哦?這是嫌我以前不夠努力嗎?」
「……」無恥無下限是吧?
週二的時候柳浣花一大早就打電話給江洪波,讓他準備好計畫方案。
因為只有一節課,她一下課就跟趕著投胎似的往家裡沖,準備頭一次在出了章劍和肖阿姨之外的人面前顯擺一下。
章劍平時完全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隨便她做得如何玉盤珍羞都是一律貶低到地獄去了。肖阿姨正好相反,哪怕她只是?霍霍的一盤看不出材料的炒飯,她都會舉著大拇指讚歎她媲美米其林餐廳的大師了……
這兩人相當於那些選秀節目中的最高分和最低分,都要去掉,不得作數。
關於菜譜她參考了很多因素,比如江洪波不吃辣,比如章劍討厭苦瓜洋蔥,比如她自己不喜歡胡蘿蔔。最後綜上所述終於寫出三全其美的菜單了。
茄子燒鴨條,涼拌番茄,薏米冬瓜排骨湯,蚌肉菜芽,白果牛肉煲,以及她和章劍都喜愛的醉蝦球。
她拿著剛剛沖洗好的番茄呆愣住了:「他……吃醋了?」
這簡直比本拉登被殺還要叫人震撼啊……
在她心裡,章劍就是那種強大得權傾天下縱橫一切胸有成竹的神,他吃醋簡直就像是觀音菩薩去蹲馬桶……
「可不是,前兩天黑著臉回家,讓我不用做晚飯了。後來問了問秘書才知道在醫院看到你跟你同學摟在一起了,心裡氣性大著呢。」
「……」原來這就是禽獸爆發的導火索啊。
可是,為什麼她沒有被冤枉的委屈感歎而代之的是溫熱的喜悅呢?像是晚上融融月光下潔白如雪得花瓣,緩慢而漸次的開發,帶著舉世無雙叫人沉醉的馨香。
她讓肖阿姨先回家,自己興高采烈地挑起了大樑,系著圍裙在廚房裡轉悠。
章劍進門的時候就看到這樣的場景。
系著無比幼稚的維尼熊圍裙的嬌小女人,唇角帶笑,酒窩裡盛滿了晚霞的旖旎,曲不成調的音樂從嘴裡溢出,像是山澗流淌的溪水,潔淨而優美。
他走過去伸出雙臂將她環在懷裡,吻著她敏感的耳朵:「主廚,做得怎麼樣?」
她被他呵出的灼熱氣息搔得直往後躲,用手肘撞他,連耳根子都紅得像是鍋子裡煎熬著的的粉紅蝦仁:「快了……等一下就好了。」
他嫌還不夠似的將她的臉掰過來,一個深吻就湊了上來。
柳浣花這樣的側臉,眼角看到呆立在廚房門口的人,瞬間也不知如何反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