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門鈴,好像有人從門上的貓眼窺視,然後傳來開鎖的聲音。
「晚安。」打開門,繪理嫣然一笑。那是像幼兒一樣開朗、表裏如一的笑容。
嗨,我邊說,邊迅速鑽進屋內。
我像平時一樣邊吃繪理做的菜,邊喝啤酒,房間角落放著食譜,她大概是看那個做的菜吧。
「對了,今天我買了好東西回來喔!」繪理把紙袋拉過來,從中取出深藍色睡衣。「怎麼樣?和我的是成套的喲!」
「噢……」
「床單我也換了新的,還買了枕頭。」
「妳怎麼突然想到買這些?」
「因為,從今以後你可以留下來過夜了吧?上次你不是說,已經跟你太太攤牌了,所以今後不用再偷偷摸摸了。」
我的確有印象說過類似這樣的話,因為那時我認為如果索性公然外宿,想必英惠也會受不了而死心,但是現在的狀況和那時已有微妙的不同。
「關於那個,我想我暫時還是得像以往一樣回家。」
「啊?為甚麼?」是我的錯覺嗎?繪理的眼中好像倏然閃過一絲冷光。
我一邊抓頭,一邊把英惠爛醉如泥,以及她暗示要自殺的事說出來。
繪理面無表情地凝視半空,然後開口:「可是,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吧?」
「沒辦法?」
「對呀,你本來就知道會傷到你太太吧。況且,是你自己說離婚應該立刻就會成立的。」
「是這樣沒錯,但是現在變得比我想像中更複雜。」
繪理對我的說法未置一詞,她默默把睡衣裝回紙袋。
餐後,我們像往常一樣開始做愛,保險套通常是繪理替我戴上,可是今晚她沒那樣做便騎到我身上,我立刻慌了手腳。
「喂,妳幹嘛?不戴不行!」
「有甚麼關係,直接來啦!」繪理淘氣地說,但我察覺她的眼中蘊藏著認真,當下心頭一跳。
「現在不妥啦,總之,今晚不行。」
她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從抽屜取出保險套。
完事之後我開始準備回家,繪理突然喊我:「你跟你老婆不會做吧?」
「做甚麼?」
「做愛。」
「別傻了。」我笑。「怎麼可能會做。」
「那就好。」繪理也放鬆嘴角。「做的話我絕不饒你。」
「我知道啦!」我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