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郁良崢雖然經常把想要跟她結婚之類的話掛在嘴邊,卻從未對樂悠說過類似於這樣的情話。他向來是直來直去的人,有什麼就說什麼,就連表達對樂悠的喜歡都用結婚代替了,這是樂悠第一次聽見他說這樣的話。

沒有哪個女人不喜歡聽情話,何況這話是她喜歡的人說的,樂悠心裡頓時變得暖洋洋的,瞬間便驅散了父母不詳的淒苦,她轉身看著郁良崢,唇角上翹,聲音卻帶著濃濃的鼻音,「我忽然發現自己賺到了。」

郁良崢伸手將她拉的離自己更近,額頭抵著她的額頭,「什麼,」

「沒聽懂就算了。」樂悠卻不挑明了說,她垂下眼眸,在郁良崢想要進一步詢問的時候轉移了話題,「你說我下一步該怎麼辦?這麼多年了,我該到哪裡找我的親生父母,何況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別人領養。」

「不急,」郁良崢將滑到她臉上的一縷頭發別到耳後,沉聲道:「你不用擔心,我幫你查。不要去找你……樂家那些人。」

「好。」樂悠順從的點點頭,這世界這麼大,她又一點線索都沒有,逞強也沒用,干脆放心把一切都交給他處理,事到如今,她還能算上親人的,就只有眼前這個男人了。

「放心,我會給你一個交待。」郁良崢拍了拍她的臉蛋,感覺到手指尖的那一抹濕潤,手指頓了一下,繼續道:「去洗澡睡覺。」

「好。」樂悠聽到他的話便一咕嚕從床上爬了起來,拿著睡衣就往衛生間走,將將走了兩步,卻又停了下來,轉頭瞇著眼睛看著郁良崢,「要不要一起洗?」

郁良崢正准備起來的身子一僵,猛的抬頭看著樂悠,仿佛在確定她這句話的真實性,然而樂悠卻只是那麼帶笑看著他,再就什麼也不肯說了。

郁良崢的心砰砰的跳了起來,激動的臉都差點紅了,她同意了?她終於同意了?他忽然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起來,連睡衣都來不及拿,就邁著大步朝樂悠走去。

結果剛剛走了一步,就見樂悠迅速的朝門邊跑了過去,等到跑出臥室這才回頭對著他道:「我是開玩笑,你當真了啊!」

說完,咯咯一笑,便直接跑進了衛生間,留下郁良崢一個人站在臥室中間,傻乎乎的望著她離開的方向,半天才明白過來,自己竟然被耍了!

郁良崢抿了抿唇,眼裡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竟然敢和他開這樣的玩笑,當真以為浴室那個小破鎖能夠鎖的住他?

他的眉毛一挑,慢條斯理的轉身拉開衣櫃,將自己的四角褲找了出來,把身上的背心一脫,便朝浴室走了過去,手上還拿著一個樂悠放在床頭桌上的小卡子。

樂悠脫了衣服,打開花灑,正在淋浴,就聽見浴室的鎖一陣嘩啦嘩啦的響,她俏皮一笑,知道肯定是郁良崢想要進來。

想的美!樂悠眼裡帶笑,她可是從裡面將浴室的門反鎖上了,他要是能進來才有鬼了!

樂悠得意的忘了形,因此也就暫時忘了郁良崢的職業。殊不知,在軍隊中一直流傳著一句關於郁上校的話:當的了土匪,穿的上軍裝!

意思就是郁上校十八般武藝俱全,什麼都能干。

樂悠的身體還沒濕透,就聽見門卡嚓一聲響,她心裡一驚,慌忙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朝門邊定睛一看,就見郁良崢高大的身形正擋在她面前,定定的看著她赤裸的身體。

樂悠只覺得身體中猛的竄上來一股熱氣,燒她整個人都泛了紅,羞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心跳的幾乎要蹦出胸膛,急中生智間忽然蹲下了身,雙手抱住膝蓋,將自己縮成一團,遮住了身體的關鍵部位。

結結巴巴的沖郁良崢道:「你、你出去!」

她的身體白皙修長,玲瓏有致,透明的水珠不住的從那滑膩的肌膚往下滾落,燈光下,那一道道的水痕和晶瑩的水珠形成了別樣的誘惑,讓郁良崢的身體頃刻間就有了反應。小腹裡好像被人點了一把火一般,旺盛的燃燒著,差點將他的理智燃成了灰燼。

她那句軟綿無力的呵斥郁良崢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反而往前走了幾步,讓自己的視線在朦朧的浴室中更加清晰。

「你、你夠了啊!快點出去啊!」樂悠急的都快哭了,縱然嘴上再開放,實際上骨子裡卻仍舊是個害羞的人。

這會兒被郁良崢霸道的闖進了浴室,看了個精光,又急又羞,差點找個地洞鑽進去。

然而郁良崢卻不管她怎麼想,眼睛一直黏在樂悠身上,怎麼也移不開,等到樂悠強忍羞意抬頭看的時候,卻發現他已經走到了自己身邊,近的都快要貼上她的身子了。

「你不是要和我一起洗麼?」郁良崢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目光在她光潔漂亮的背脊上流連不去。

「我、我是開玩笑的,求求你了……快點出去!」樂悠頭頂上都快冒煙了,動也不敢動一下,在郁良崢熱辣辣的目光注視下,臉蛋越來越紅。

浴室裡安靜的很,只有樂悠頭頂的水流嘩嘩的流淌聲,將氣氛渲染的更加曖昧,郁良崢帶著十足穿透力的目光將樂悠上上下下的看了個遍,這才勉強移開自己的目光,長臂一伸,關了花灑,啞聲對樂悠道:「我也是開玩笑,你慢慢洗吧。」

說著,便干淨利落的轉身走出了浴室,一點也沒墨跡。仿佛眼前吸引著的他的,並不是女人嬌嫩白皙的身體。

留下樂悠一個人羞怯的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抬眼望了一次又一次,終於確定郁良崢是真的走了以後,這才紅著臉站了起來。

剛想要重新打開花灑,只聽門卡嚓一聲又開了,郁良崢的那張俊臉從外面伸了進來,他的目光幽深,眼底的欲望強烈的絲毫不掩飾,看的樂悠心驚肉跳。

「再有一次就直接辦了你!」

說完這一句,郁良崢這才重新關上了浴室的門,再未搞什麼突襲。

當天晚上,樂悠匆匆洗了澡,一到床上便將自己裹成了一團,生怕郁良崢對她做什麼,然而她剛剛躺下,郁良崢就接到了部隊的電話,說是有緊急任務,讓他盡快回部隊。

郁良崢用了不到一分鍾時間便將自己收拾好了,火速的朝門口跑去,連句告別都來不及跟樂悠說。

「郁良崢,你小心點!」樂悠急急忙忙的追了上去,對著他的背影喊了一聲。

郁良崢回頭沖她笑了一下,無聲的做了個放心的手勢,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樂悠習慣了跟郁良崢一起睡覺,這下家裡只剩下她一個人,頓時變得空蕩蕩,身上沒有他有力的胳膊,旁邊的位置也是冷冰冰的,沒有他熟悉的溫度。

樂悠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熬到凌晨才好不容易睡了過去。

郁良崢這一去就是好幾天沒有消息,縱然知道他身手好,經驗也豐富,但樂悠卻仍舊擔心的不得了,最後實在是聯系不上他了,干脆厚著臉皮去問了郁良蕭。

結果卻只換來郁良蕭一陣意味深長的打量。

樂悠擔心郁良崢,也不管他怎麼看他們了,反正她現在已經是郁良崢的女朋友了。

見樂悠實在是急了,郁良蕭這才笑著告訴她沒事,郁良崢出任務的時候一向是關機的,時間也不定,讓她不要擔心,該回來的時候他自己就會回來。

雖然郁良蕭都這麼說了,但樂悠的心裡仍舊是七上八下的,吃不好睡不好,一天到晚手機不離手,生怕他什麼時候打來電話或者發來消息,自己接不到。

所幸郁良崢並沒有讓她等太久,周五晚上,樂悠將將下班,正坐在公交車上就接到了他的電話,說他晚上會回來,讓她在家等他。

得到了他消息,樂悠提著好幾天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心情大好之下,干脆沒直接回家,而是拐去了菜市場,買了許多菜肉回來,打算給郁良崢好好補一補,這才哼著歌回了家。

這幾天他們走廊裡的感應燈又壞了,樂悠走出電梯,借著手機的燈光照著前面的路,好不容易走到自家門前,正想掏出鑰匙開門,前面卻忽然被一大片陰影擋住了。

樂悠心裡一驚,猛地後退了一步,心髒被嚇的砰砰直跳,壯著膽子厲聲喝道:「你是誰?」

腳卻慢慢的往樓梯那邊挪,打算一個不好就往樓下跑。

那人的腳步穩健,一步步的往樂悠這邊走,在離樂悠還有一米的時候驟然停了下來,低沉的嗓音在樓道中響起,「郁良崢的父親。」頓了一下,又聲音不善的道:「你就是跟他同居的女人?」

而在另一邊,程靜正焦急的打電話給郁良蕭,「不好了,我在爸面前說漏嘴了!他偏要去找樂悠,我沒攔住!」

郁良蕭的臉色一凜,沉聲道:「你別急,我現在馬上去樂悠家,沒事,你等我消息。」說著,便趕緊掛上了電話,直接跳進了車裡,火速的往樂悠家開去。

不出所料,樂悠家門口果然停著郁上將那輛黑色的紅旗。仿佛一只猛獸,靜靜的在黑暗中蟄伏。

郁良蕭垂眸,緊了緊拳頭,一向帶笑的臉也嚴肅了起來,希望父親沒有對樂悠說什麼過分的話,否則他和郁良崢的關系那就真的一輩子都好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