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又飄起了雪花,稀稀疏疏,偶爾從未緊閉的窗縫間落盡屋中,還沒落地就被屋內暖烘烘的溫度融成了一攤水漬。
當顏末的手柔柔軟軟地撫上黎雁九胸口的時候,他只覺得自己的腦子也快被燒成了一攤水。
被個小姑娘襲胸什麼的,著實是他焱教少主有生以來破天荒頭一次。
有點緊張羞射什麼的很正常好嘛?!
他見她似乎醒了,便要離開她唇瓣,卻沒想到滑溜溜的小舌大剌剌的追逐他的而去。本是撫在他胸前的手也一下子大膽妄為起來,沿著他的衣襟一下子鑽到了裡衣底下。冰涼的小手滑動在他灼熱的皮膚上,黎雁九低喘出聲,一邊捉住她造次的手:「顏末……醒醒!」
顏末這才迷迷糊糊地半睜了眼,迷離的眸光細碎地落在他臉上,忽然低下頭就往他懷裡蹭。
她只覺得身上仍舊冷的難受,只想抱著他這個熱源盡可能地讓自己溫暖一些。
鼻尖又充斥著他的氣息。
她緊著的臉稍稍舒展了一些。
「黎雁九……你怎麼才回來……」
黎雁九被他蹭地渾身發熱,只覺得渾身的血氣都叫囂著沖向身體的某個部位。
一把將她扳起來,頂著一臉飄著小紅暈的面孔,他卻硬要端出一副惡狠狠的警告架勢:「顏末!你給我清醒點!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顏末被她這副凶巴巴的樣子吼得一愣,卻絲毫沒有半分害怕:「黎雁九,我很冷,我想你。」
即使是被他這麼抱著,仍舊不能完全緩解身體內源源不斷滲出的寒意。
她忽然想到了之前骨拉端來的那碗補藥,腦中一下子閃過了骨朵看到那空碗後極力掩飾卻仍舊露出的錯愕神情。
沒喝那晚湯藥前,身體的寒冷尚能靠毛毯和暖爐緩解,但自從喝了那晚藥後,身體仿佛成了那股冰寒的源頭。
她混沌的神志稍稍清醒了些。因為與他的氣息交纏,一時間臉上也稍稍恢復了一點血色。
黎雁九被她一句「我想你」說得心中砰砰亂跳,本是強逼著冷硬起來的心頓時像被人捧在手心裡一般溫暖,扳著她肩膀的雙臂都軟了下來。
顏末側著臉窩在他胸口,那胸膛裡面亂糟糟的動靜可是聽的一清二楚,她抬眸,剛好瞟見他繃著的下巴。
唔,何苦這樣呢?書上不都是說男人一撩撥就變禽獸麼?回想趙桓那廝說著多不喜歡右相的女兒,最後還不是同那沈漣睡在了一張床上麼……
反正她顏末也是自願,這個號稱是小魔頭的傢夥到底在忍什麼呢……著實有些不明白。
「黎雁九,還有五天就是除夕了,」她冰冷的手微微顫抖著戳了戳他緊繃的下顎,「關於我之前的提議,你想好了沒有?」
經他這麼一說黎雁九才想起來當初這個不算約定的約定。
那時只以為她是這麼說說,便也沒放在心上,更沒料到後來會有這麼多事情把他們黏在一起。
如今她提起來,他不由地將這前前後後聯繫起來,於是握住她造次的手,垂下視線眉間緊皺:「若是除夕之前還沒有與我雙修的話……你會怎麼樣?」
「如果我說會死掉呢,」她也不急著掙脫被禁錮的手,仰起臉,眼角微眯,「如果在除夕前還沒有找到適合的雙修對象並與之雙修的話,我會死,一點一點,從裡到外地被純陰之氣吞噬掉。」
她平淡的語氣幾乎要讓他以為這又是胡扯的理由,但是裹著她小手的手心裡傳來的冰冷溫度讓他認識到了她的認真,禁錮著她的手也不知不覺鬆開。
顏末只覺得身上的寒氣陣陣湧上,不耐地很,許久沒等到他的回答,於是低下頭就在他胸口用力蹭了蹭。
「沒想好的話……」她一把扯開他的衣襟,眼角彎起的弧度像是叼著獵物的小狐狸,「我就先動手了。」
黎雁九熟知怎麼撂倒最兇殘的殺手,也精通如何擊敗最兇險的暗殺,但卻真心不知道怎麼對付姑娘家的投懷送抱。
特別是最近看著越來越順眼的某姑娘。
顏末見他既不點頭也不拒絕,真心有些煩躁,身上極度的不舒爽更是讓她本能地朝他靠近,於是心下一橫,跪在床上,身體前傾在他肩膀上狠狠一推。
黎雁九一個不設防竟就這麼被她撲倒,頂著一臉小紅暈驚愕地看她,臉上的神情只能用晴天霹靂來形容。
他妹的,老子被個小姑娘……壓倒了?
顏末巨爽無比,壓倒魔教少主的滋味真心成就感飆升,一瞬間連體內的陰寒之氣都仿佛消退了幾分。
黎雁九本著就算被強也要在上面的鑒定原則,一把摟過顏末就是一個翻身,局勢立馬倒轉。
本就被扯地打開的衣襟大喇喇地敞著露出大半胸膛,健碩緊實,麥色的膚色被滲出的薄汗
毫無掩蓋的氣息就這麼刺激著顏末的嗅覺。
光是用鼻子嗅著那氣息,就讓她身上的陰寒之氣舒緩了一些。
果然書上說所的「龍氣」真的是她的靈丹妙藥麼……
顏末伸出手,就這麼拉下他的脖子,毫不猶豫地吻了上去,嘴上含含糊糊嘟噥:「如果還是覺得不行的話,不如還是你躺著讓我來好了。」
另一隻手順著敞開的衣襟滑向他腰側,那結實的肌理讓她滿意地勾了勾唇角。
果然是極品。
不行?不、行?!!黎雁九終究是個男人,還是個對自己身體各項技能發育情況相當滿意的男人,被她這麼暗示著質疑了一般,不由地血氣上腦。
一手將她按在床榻上,一手順著半褪的衣襟就往下扯。
腿了衣物的上半身精壯性感,猶帶著些南疆蠻族的野性,他像是美麗危險的野獸,按著她的肩膀俯下身,強健的背部拉出一道完美又富侵略性的線條,一藍一碧的異色雙眸被情欲烘地暗光流轉,滾燙的鼻息幾乎要融化她身上的冰冷,幾乎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你願不願意嫁我為妻?」
顏末根本沒有想到他會說這個,一時間懵了,她一直以來就覺得只要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什麼貞潔名譽都不重要,她一直以為自己就是這樣無節操的渣渣,但在這一刻,自以為保命什麼都無所謂的她,忽然發現似乎看到了一條自己從來能沒有想過的道路,具有那樣美好可能性的未來,讓她沉寂至今的心,不安且興奮地瘋狂躁動起來。
黎雁九雙眼微眯,就想是在看著捕獸夾中的小動物,逐漸低啞的聲音一字字落在她心弦上,帶起一陣陣的戰慄:「願不願意?」
顏末仰躺在床上,只覺得身上那折磨人的陰寒好像也隨著他的靠近一層層地褪去,她睜著一雙大眼一瞬不瞬望進他難掩欲色的眼裡,不緊不慢的聲音中透出些試探:「上一次,在大祁那一晚,你並未對我做什麼。」
黎雁九眸光一動,挑眉:「然後?」
她別過臉,儘量讓自己聲音聽起來同往常一樣沒有波瀾:「你當初,就是是因為以為玷污了我的清白才放出話來要娶我的,不是麼。」
黎雁九以為自己看錯了,要不然剛剛那一瞬間怎麼在顏末這傢夥臉上看到了一絲羞澀的神情?
這讓他忽然間有一種莫名的成就感:「以為我會後悔?嘖,既然你要我與你雙修,遲早這清白都是我的。」
「所以,趕緊的,你願意不願意,」他捏住她下巴,就將她的臉轉了過來,「我可不與不熟的人上床來著。」
顏末出生那麼久以來,黎雁九並不是頭一個說要娶他的男人,而前一個信誓旦旦說要娶她的男人,最後還是躺在了別的女人身邊,這樣還不夠,還端著那高高在上的姿態像是將她的所有藏在心中不願顯露的感情當做籌碼一般,她猶記得那日趙桓大婚前來找他的摸樣,似乎篤定著她就稀罕留在他身邊當個傀儡般的聖妃,好似那就是什麼高不可攀的賞賜一般,她也不知道趙桓什麼時候變成了那樣的人,那樣的男人,與眼前的這個比起來,似乎也不怎麼樣嘛。
顏末忽然平靜了下來,緊抿著的嘴角稍稍花開了淺淺的弧度:「若是嫁了你,有什麼好處麼。」
黎雁得意:「好處多得是。」
「天天有肉吃麼?」顏末斜眼,「我在大祁的時候,他們總說聖女不宜沾葷腥,我吃個肉都要費好多功夫。」
黎雁九嘴角一抽:「除了人肉你想吃什麼肉都有。」
顏末滿意地點點頭,視線又落回到他勾人的胸膛上:「若是嫁給了你,可以每天雙修嗎?」
她純陰之體孱弱,還是得多鞏固鞏固才行。況且,眼前的男人著實說春宮小話本中所說的極品。
黎雁九沒料到她問的如此之間,方才才壓下去的一些羞赧一下子又竄上了臉頰,只好故作不耐:「就怕你吃不消!」哥哥我天賦異稟怎樣啊哼唧!
顏末一爪子拍在他赤裸裸的胸膛: 「好吧,那成交。」
成交你個妹妹?!他真的不是在賣身啊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