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末此刻只覺得仿佛滿血復活了一般,哪裡還有之前畏寒瑟縮的模樣。
隨便扯了件披風裹在身上就朝外走去。
黎雁九的房間房門緊閉,她抬手敲了敲門裡邊也沒有反應,貼著門板也聽不到裡面有任何聲音。
到哪裡去了?被打斷【嗶——嗶——】的男人這時候不是最應該躲在房裡自己動手麼……她皺了皺眉,該不會是去找幫手了吧?
她心中一顫,只覺得喉嚨口湧上一種從未有過的酸澀,只想脫口而出一句——尼瑪。
搖頭趕緊晃掉這種煩人的假設,她琢磨著黎雁九這只純情小雛男定然也不會有公然招妓之類的齷齪想法,這樣一想,她瞬間釋然了些,抬腳就要往回走,卻聽到院落假山後傳來一聲奇怪的聲響。
她眉頭輕挑,若是沒有聽錯的話,方才落入她耳中那聲餘韻悠長的呻吟一歎是黎雁九的聲音,似乎還是那引人遐想的低沉「嗯哈……」?
循著聲音看去,一院子皚皚白雪上一道醒目的腳印將她的視線引向假山後的雪地裡。
一片黑底金絲滾邊的衣角落在假山邊山,在白茫茫的雪地裡尤為惹眼。
當顏末繞過假山,真心被眼前的一幕驚得有些錯愕。
說是驚訝不如說是驚豔比較貼切些。
只見黎雁九坐雪地裡,面色潮紅,斜倚著身後的假山,身上衣衫大敞,外袍裡衣一片淩亂,一手放在佈滿細汗的額頭,一手順著結實緊致的胸腹沒入衣衫中,薄唇微張著,想必,方才那呻吟一歎就是這麼漏出來的。
那雙異色的妖魅眸子被手臂投下的陰影稍稍遮住,在瞥見顏末之後,他眼中劃過一絲驚愕,臉上那迷醉又隱忍的神色摻雜了幾分破罐子破摔的自暴自棄。
顏末順著他手的方向滑下了視線,抿了抿唇角:「你……還很難受嗎?」
黎雁九咬牙,放下手臂,眼中情欲未退,就這麼大喇喇地看著她:「怎麼,你要幫忙麼?」
反正都被發現了,老子不管了,不就是他媽的自己動手被發現了麼?!老子也是正常男人好麼?!
任何的耍流氓行為和言語對於顏末來說都不痛不癢,她稍稍撩起了裙子,蹲在他身邊,視線落在她濕漉漉的深紅頭髮上,上面還有粘著些沒來得及融化的雪花。
她雖然心中明白了幾分,卻仍舊想逗逗他:「為什麼要在雪地裡?」
黎雁九氣結,身上未退的熱度加上被捉包的彆扭讓他很是煩躁,於是惡狠狠:「本少主就是喜歡在雪地裡打滾……不行麼?」
「唔,行,」她眯了眯眼,湊近了他一些,「好玩麼?」
黎雁九側過臉,被情欲熏得水光漉漉的眸子惡狠狠地攫住她戲謔的眼神,隱忍地抿起的唇角發狠似地一勾,一把將她摟過來,就親了上去。
她不是覺得他這副欲火焚身的死樣子很有趣麼,最初挑起火頭的傢伙也該嘗嘗這磨人的滋味!反正他之前再禽獸的模樣都被她見過了,豁出去了!
他的吻激烈地讓她嚇了一跳,帶著毫不掩飾的霸道掠奪,甚至比之前的所有親吻都要灼人滾燙。
勾著她的舌糾纏了一番,他忽然大發慈悲地放開了一些,貼著她笑得真真像個妖孽:「要幫我忙是麼?」
下一瞬顏末就被她提起來放在了他推上,兩人就這麼成了女上男下的曖昧姿勢。
顏末倒是沒想到自己能把他逼到禽獸化模式全開,稍稍有些震驚,卻馬上恢復了淡定,跨坐在他身上,一手勾著他衣襟,挑眉:「忍不住了?」
她甚至可以感到抵在她身後的某樣硬物,即使是隔著衣物,仿佛都能感受到那嚇人的灼熱。
「想借著雪地裡的冰冷來消火?」她膽大妄為,「但是似乎沒有用啊?」
反正她現在身上的陰寒之氣已經壓了下去,這冰天雪地雖還是讓人有些涼意,但有他這個萬能靈丹妙藥在,她完全有恃無恐。
黎雁九要炸了。在被她碰觸的那一瞬間,什麼狗屁理智都被丟在了一邊,低啞的嗓音發出了一聲好聽的喟歎,忽然他像是想起什麼,英挺的眉毛擰在一起,隨時身體難耐卻還是抓住她的手:「這裡很冷……你先回去,待會又發作了怎麼辦……」
顏末沒想到他在這個時候還能關心她的身體狀況,說沒一點感動是假的,她的的確確是動心了。
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傾身含住他上下滑動的喉結,不輕不重地吮了一口:「你之前不是給我『治』了麼,雖然沒有根治徹底,但好歹是暫時壓制了,喏,這是給你的獎勵。」
黎雁九按住她後背,不由地微微仰了仰下吧,下顎繃出無比性感的曲線,在這冰天雪地裡,那麥色皮膚上竟也滲出了薄薄的細汗。
顏末只覺得他此刻尤其地好看,在這純白乾淨的雪地裡,像是被墮入凡塵的謫仙,又像是闖入淨土的妖孽,既有著不容褻玩的高高在上,又散發著妖魅惑人的勾人邪佞。
而她更是喜歡此刻,自己一個細小的動作就能影響他的感覺。她細吻落在他胸膛,軟糯糯的觸感讓他有些輕顫。
黎雁九直起身子就把一把摟在懷裡,那勢頭簡直像是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他察覺到那隻軟乎乎的小手又不安分地覆上了他的灼熱,悶哼了一聲,禁錮住她腰肢的手更緊,他低頭尋著了她的耳垂,毫不客氣地納入口中。
顏末以為自己始終會是那個掌控者,可她畢竟只是個未經人事的姑娘家,至多是理論知識多了些,被他如此對待,之前在床榻上的記憶立馬洶湧回籠,她終是有些失態地低呼了一聲。
黎雁九此刻已經完全紅了眼,這一聲驚呼聽在他耳中無意是火上澆油,扶著她腰肢的手輕輕捏了捏,他的聲音啞得不成樣子:「幫我。難受。」
顏末本身就不算是溫柔體貼的姑娘,而此刻,在外面被無數人懼怕著的黎雁九竟這麼求著,她面紅耳赤間竟更生了一分小小的壞心思,她湊到他耳邊:「但是我現在身子舒服了,暫時不用雙修呀,而且這身子剛剛舒服了些,也沒什麼力氣……你若是讓我與你雙修,怕是不行啊……」
哎呀呀,誰讓這個傢伙之前拒絕她那麼多次,這時候她真心克制不住想要小小報復一下的邪惡念頭。
黎雁九背脊一僵,被欲望消耗殆盡的神智稍稍恢復了些。
他既是再是慾火焚身也不能拿她那孱弱的身子開玩笑啊,之前她身上那嚇人的冰冷他可是見識過的,她才剛剛好了些……若是被弄出個好歹就糟了……
扶著她的手鬆了開來,深呼吸了幾口冰冷的空氣,他正要打算抱她下去,卻感到她那隻軟乎乎的小手竟然覆上了他最難受的地方。
他動作一頓。
顏末枕在他肩窩,聽不出情緒的聲音拂在他耳邊:「這麼輕易就想走嗎。我還沒說完呢。」
她手下的動作一點都不安分,學著那些小話本小春宮裡看來的樣子,試探著上下動了動,成功換來他一聲低沉的呻吟,她更得意:「聽說你同那骨朵大小姐一整天都在一起,你明明說是去採辦補給的,騙人的壞傢伙,聖女大人是會給予懲戒的。」
依照黎雁九往常的暴躁脾氣,他真心想把身上的女人撕了吞吃入腹,可他又哪裡恨得下這個心,偏偏這女人身子骨孱弱地不同于常人,什麼時候發起病來都難以預料,他只好忍受著她明目張膽的作弄,啞著聲音好好解釋:「我早上出去時哪裡知道會遇上她……唔……不過是出門的時候才發現了同路……你給我輕點!唔……對就這樣……那什麼,我出門的時候才發現她也要採買些藥材,總不能無緣無故趕走她……唔……對,乖,就是這樣……」
聽了他的回答,她還算滿意,手上便聽著他的話乖乖配合著。
尼瑪,本來以為能夠逗逗他,想不到最後累的還是自己,她手酸地就想鬆開,卻被他一把按住,她抬頭看他,就見他異色的眸子暗沉沉地瞅著他,另一手撫上她的發,好看的唇瓣貼著她的,聲音輕柔地撩撥著人的心弦:「臭臭乖,再一會……」
她這才記起這個他胡亂給她取的小名,不知為什麼在此刻被他念著,直讓她心跳加速。
這失了控的感覺讓她不由自主地手下一重,瞬間就覺得擁著的人身體一顫。
他臉上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像是不想讓她看明白自己的神情,一把將她按在自己胸口。
顏末只聽見耳邊傳來的是他悶悶的聲音:「我的臭臭……是個壞丫頭啊……」
這一場雪地裡的意亂情迷的結果就是,黎雁九這個身強體壯的傢伙頂著一身混合著汗水和雪水的衣裳回房不久後就噴嚏不斷。倒是顏末披著厚披風,又一直被他護在懷裡,除了小臉有些凍紅以外,反倒是因為吸收了不少他身上的高品質氣息而容光煥發。
這導致了很長一段時間裡,左淩看著她的眼神裡都飽含了難以言說的敬佩之情。
她事後才知道,左淩那浪蕩傢伙在找裡研究過程中意外聽了一會牆角。
縱使臉皮厚如她,也是會有些不好意思的,所以她果斷地將大家的注意轉到了另一件緊要事上去。
「黎雁九,我之前似乎沒跟你說,我病發前喝了一碗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