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說起來,黎雁九大祁響亮亮的魔頭頭銜也的確不是白掛的,對付不在乎的人,通常猶如快准狠地猶如秋風掃落葉。
譬如現下這般,渾身上下分明還殘留著歡愛後的氣息,卻因為離了顏末,連帶著那股繾倦曖昧的氣息都被一股淩厲之氣覆上。
要是可以,真心就想這麼回房抱臭臭睡覺。
但是對方畢竟是南疆的公主,而且還是南疆君主唯一的、極盡疼寵的公主,要是被她家老爹知道自家女兒在焱教被欺負冷落,難免又是一番牽扯不清……嘖,真麻煩。
那連若茵雖然傲氣任性些,卻也不是個沒腦子的,黎雁九這副模樣她就算再自欺欺人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暗暗咬了咬唇,勉強扯出一個還算大方得體的笑:「叨擾黎少主了,本是想著近些年鮮少有機會與黎少主碰面,便來拜訪。」
一旁的左淩毫不掩飾地翻了個白眼。
哪裡有大半夜到大老爺們房裡拜訪的,睜眼說瞎話。
連若茵一口氣硬是憋著:「剛好三弟對黎少主也頗為掛念……」
「三皇子?」黎雁九挑了挑眉,朝她身後張望了一眼,「似乎不在?」
「阿九我在這裡喲~好久不見方才在大殿上你竟如此冷淡,不如現在來玩會吧~」某三皇子坐在不遠處的小亭子邊上,光著腳丫子歡樂地拍水玩。
連若茵臉綠了,恨鐵不成鋼地怒瞪自家的不靠譜弟弟。
「……」這貨到底來幹嘛的,真想一鞋底子抽丫這些沒事破壞人家**夜暖的混蛋們臉上有木有?!黎雁九火氣噌噌攀升,「公主殿下有空還是多陪陪令弟。」智障兒童麻煩管好不要放出來亂竄行麼……
連若茵本就是因為之前在大殿上被刺激了一番,衝動之下本想找黎雁九就忽然定親的事情問個清楚,此刻不僅撞見了明顯歡愛過後的黎雁九,還被他暗暗堵住了話,於是不禁腦中一滯。
黎雁九唇角赴宴地勾了勾:「天色已晚,若是無要事,不妨明天再說吧,時辰不早了,公主殿下逗留在外也頗有不便,左淩,還不護送公主殿下回房。」
在不遠處蕩起雙腳的連如夜一臉不明所以的弱智相:「阿九別嘛~有了姑娘就不要兄弟了嗎~還有啊,我家姐姐可是對你頗為掛念呢~」
呢你妹!黎雁九真想把他丟出去,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有餘專來添亂的貨,看那一臉蕩漾地傻笑他就很火大好麼?!這廝明明就是知道自家姐姐要來找他不痛快還樂顛顛地看熱鬧的好麼?!這種不見義氣的所謂好哥們真心想丟到池子裡養荷花!
左淩好歹也是當了黎雁九多年的下屬,此刻哪裡會察覺不到他快要連旁人一塊燒起來的怒氣,連忙端著一張笑臉,桃花眼彎彎:「公主殿下您看這天色不早了……」
連若茵就算任性,那股衝動勁這是也熄了大半,黎雁九有意給她個臺階,她便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
卻沒想到一直事不關已在不遠處瞎攪和的連如夜忽然俐落地站了起來,拖下外袍擦了擦濕漉漉的腳丫子,一雙大眼亮晶晶地對著黎雁九笑,聲音清朗而愉悅:「阿九,我覺得你的那位小娘子頗為面熟呢。」
本是轉身欲走的連若茵一聽也停下了腳步。
敢亂說半個字老子今晚就廢了你。黎雁九眯眼,唇角毫無笑意地朝連如夜勾了勾。
連如夜摸了摸下巴,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指著自己的臉:「阿九啊,我怎麼覺得你的小娘子長得跟我挺像的。」
你他媽的給我去死一萬次啊!!!黎雁九心中咆哮,瞪了一眼面部扭曲憋不住笑的左淩,轉而對連如夜正色道:「三皇子,明日我就吩咐教中的藥師為您配些補腦的藥劑。年紀輕輕的竟然……哎……」
話語間頗為惋惜。
連如夜一張嬉笑的面孔頓時皺成了包子,慍怒:「好啊,阿九你竟然說我腦子有病。」
左淩看傻瓜一般地朝這位皇子投去一眼。這什麼坑爹貨,有這麼幫著別人罵自己的麼。
「三皇子聽話,你母后定也教過你早睡早起身體好。」黎雁九對左淩使個眼色,隨即一拱手便管自己進了屋去。
一回房忽然想起自己原本是要找人準備熱水,於是又是一番折騰,幸好顏末實在是累壞了,睡得很沉,連他給她擦拭的時候都只是稍稍翻了幾個身。
他頗為留心地看了看她肩上曾經出現那朵火蓮印記的地方,現在別說什麼刺青,白皙光滑的連毛孔都找不到。
想起方才連如夜的話,他心中說沒有擔憂是假的,連如夜那傢夥恐怕是他在南疆皇族中為數不多真正交好的人了,對那傢夥,他不說瞭若指掌,也是瞭解的。看起來是不靠譜的個性,說話不著調又常常做出些怪異的行為,但那敏銳的觀察力連他都自歎弗如,也難怪即使滿南疆的人都以為三皇子舉止荒誕,南疆君主仍舊視其為寶。說不準,這傢夥心裡面比誰都要通透明了。
比如今晚的驚人之語,黎雁九毫不懷疑連如夜已經發現了什麼。如果顏末真如他之前猜測的是南疆皇族後裔,那就說得通她在樣貌上與連如夜以及連若茵的那些微的相像……
只憑相貌,連如夜定不會貿然說出那番話,唯一的可能就是已經得到了某些消息。而見過顏末肩上印記的除了他黎雁九以外,只有當時在蠱城意外出現的烏紅與中了蠱的蠱城城主長女骨朵。
莫非那烏紅當時金蟬脫殼成功反倒是陰差陽錯落在了連如夜手上?
蠟燭快要燃盡,似是嫌棄那擾人的光線,顏末皺了皺眉,哼哼唧唧地翻了個身。
黎雁九忽然回過神。
嘖,他管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在哪裡作甚,誰來欺負他的人就是找死。這麼一想,連忙吹了蠟燭。
還是上床抱臭臭最安心了。
顏末自是對晚上那一段鬧劇似的小插曲一無所知,早上一醒來就發現自己跟煎餅果子裡的油條似地被黎雁九擁在懷裡,稍稍一抬頭,額頭就擦過他的鼻尖。
她稍稍向後微仰了脖子,目光描繪著他的臉,惺忪的眸光慢慢有了光彩。
仔細想來,往常都是他先醒來,這似乎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睡著的模樣。現在仔細一看,嘖嘖,這張臉,還的確挺招人。
棱角分明的輪廓,麥色的皮膚,鼻樑高挺,劍眉入鬢,而嫣紅的唇此刻無意識地微微嘟起小小的弧度,為那淩厲的氣質添了一分憨厚可愛。
指尖掃過他的睫毛,回想著昨晚上他那雙染上□的異色眸子是多麼的妖魅惑人。
唔,沒記錯的話,這傢夥昨天那算是……反擊成功?
沒有一點點被撲倒的不滿,她自己也奇怪為毛自己此刻心中滿是往外冒的小歡喜。
她朝眼前微嘟的唇輕輕咬了一口,黎雁九似還在睡夢中,扭了扭身子,下意識地環住他,還頗為無恥地頂了頂她,嘴裡模糊不清:「唔……臭臭……舒不舒服……」
顏末愣是鬧了個大紅臉。
書上還真沒騙人,早上男人某個部分真的……會很精神……
昨晚上被他折騰了大半夜,身體上的觸感還未褪去,此刻被她這麼一撩撥,不禁有些顫慄。
他卻毫無自覺,抱著她換了個姿勢,貼在她頸窩的唇緩緩地一張一合,輕輕柔柔地吮著那一片肌膚。
……都折騰了一晚上了還不夠麼,竟然還要做春夢……所以說雛男一開竅真是天崩地裂……
她大著膽子撫著他胸口往下摸,劃過他糾結著腹肌的結實小腹,顫顫巍巍撫上抵著她大腿內側的熾熱。
掌心裹住勃發的那一刻,低啞的喟歎溢出他嘴角。
這樣的刺激再不醒過來他就真的是豬了,而醒過來察覺到自己某處不僅可恥地不知饜足,還被自家臭臭握在手心裡——
他快炸了。
會瘋的好麼……剛才夢境中的春色旖旎還沒從腦海裡散盡,他一下子都分不清現在是夢境還是現實,於是在睡眼朦朧毫無節操可言的清晨,他俊臉浮上微紅,耍賴皮似地將她擁地更緊,抱著他扭了扭身子,口中悶悶地卻帶點小小的期待:「臭臭……嗯……難受……給揉揉……」
「你裝睡?!」捏爆你!
他眼睛都還未完全睜開,耷拉著眼皮,懶洋洋地頗有些委屈:「沒有……才剛剛醒。」
說完還得寸進尺地身下一挺,臉埋進她肩窩聳了聳:「臭臭……我難受……幫幫我……」
平日裡在外面爺們無比的男人卻在自己懷裡像個賴皮的小孩子似地撒嬌什麼的……怎麼辦,胸口那物件好像跳瘋了……
被撒嬌態黎雁九徹底萌地昏頭的顏末咬著下唇,握著他的手慢慢滑動。
「唔……臭臭別怕……再重些……」
「嗯……就是這樣……唔……再快些……」
「臭臭乖……再一會……很舒服……」
「啊……」
舒服就舒服,叫喚地那麼銷魂是怎樣啊……還有那一身因為發情更是熏得滿屋子都是的「龍氣」,嗷,算是變相勾引麼……
顏末咬咬牙,揚起臉便吻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