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小船啊小船*

  黎雁九低下頭,在她額頭上親了親,指腹抹去她眼角淚痕,遂抱她入懷。

  顏末順著他的動作窩進她懷中,天生契合般地完美無缺。

  黎雁九笑:「不氣了?」

  她哭岔了氣還沒勻過來,回想自己方才的失態,頗有些有些難為情,沒有沒腦地說了一句:「……我喜歡你。」

  黎雁九摸摸她腦袋:「我知道。」

  「我喜歡你……」

  咦?黎雁九低頭看了看她,只見她貼在他胸口,眼神直愣愣地不知道在想什麼,口中一遍遍地說著這一句——

  我喜歡你。

  像是怕他忘記,又像是怕自己會有一天沒有機會。

  「臭臭?」不對勁啊這,黎雁九心裡一咯噔,「怎麼了?」

  顏末不語也不看他,冰涼的手繞上了他的脖頸,揚起臉貼上了他的唇,止住了他的話。

  「我喜歡你,我想與你長命百歲,我想陪你久一點……」顏末微笑著看著他。

  黎雁九心中一陣焦躁,連忙捏住她手心,沉聲:「說什麼呢,當然能一輩子在一起。」

  顏末:「我之前瞞了你,是我不好。之前與你雙修後身子的確好了一陣,我以為沒事了,這次受了劍傷,似乎傷了本源,陰寒之氣又捲土重來……」

  黎雁九怔怔看著他,半晌悶聲:「有我在,我與你雙修,定能將你那陰寒之氣趕跑。」

  顏末連忙急道:「這次並不像原來那樣難受地生不如死,只是畏寒,我想可能只是些剩餘的純陰之氣逆襲……你先別急,聽我慢慢說……」

  黎雁九心中不安更甚,卻仍舊點頭,將她擁地更緊。

  「我從未見過爹娘,很小的時候就被當作大祁的護國聖女養大,唔,你是知道他們訓練護國聖女的手段的,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時常受到些不會傷及體膚卻難受地要命的懲罰,他們說我是天生純陰之體,是天生的聖女之命……我與你第一次相遇的那天,溜進了大祁皇宮藏春宮的地方找到了一本孤本,上面說若是在二十歲前沒有龍氣破純陰的話一定活不過二十五歲,便是在那時遇到了左淩,他一眼便認出了我,說他家有個沒開竅的少主急需雙修,我那時只想著活過二十五歲,清白什麼的較之性命,根本就是不值得一提……所以我那些時日想盡了辦法,定是要在生辰前破了純陰之體……頭一次與你雙修的時候是在我生辰前一天……星宿宮的老傢夥們告訴我的那個生辰的前一天……」

  黎雁九聽著這一切他所知曉的事情,皺著眉頭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上元節花燈那晚,誘我步入險境的是骨朵和她的女兒……」

  「嗯,我知道,陛下已經將他父親骨依留在宮內『暫住』了。」他這幾日也調查了出一個大概,對於葉葉,畢竟是個孩子,留著也是個線索。

  顏末並不驚訝他已經知曉,繼續說道:「但是我那日見到了骨朵面具下的樣貌,除了臉上的紅斑,與我長得一模一樣。」

  黎雁九驚愕。

  顏末點了點頭:「我本以為這只是巧合,或是當時我看花了眼,但是……但是今天葉葉說她嗅不見我的氣息,哦對了,忘了跟你說,葉葉便是星宿宮新挑選的護國聖女候選人。」

  黎雁九再次震驚地說不出話。

  「你知道麼,除了對方可以祛除身上的氣息,受過訓練的聖女只有一種可能才會嗅不到對方的氣息,」她歎了口氣,「那就是我與她的氣息十分相似,而這世上只有有極近血緣關係的人才有可能有相似的氣息。」

  「你是說……你與骨朵……」

  「也許是雙胞胎姐妹。」

  黎雁九:「我回頭就讓人去查。你別想了,多想難受。這些天我陪著你,不舒服就同我說。」

  顏末搖頭:「阿九,我之前疑惑為什麼我明明與你雙修了陰寒之氣還在,現在總算明白了一些。估計星宿宮那群老傢夥將我跑去養的時候根本不知道我的生辰,或許是搶去的也說不一定,隨便編了個我的生辰……」

  「你是說你的生辰是在我們第一次雙修那日之前?!」

  「很有可能……因為這樣便是錯過了最佳的雙修時間,純陰之氣侵入本元,之後雙修也難以拔除乾淨了……」

  「那群老混蛋……」他咬牙。

  「但今天我見到葉葉,卻發現她並不是純陰之體,」顏末揪著他的衣襟擺弄著,「被挑選的聖女卻不是純陰之體,不是很奇怪麼?」

  「你的意思是,所謂純陰之體並不是先天帶來的?」黎雁九簡直與她心有靈犀,一下子就猜中了她的想法。

  顏末點頭:「我小時候不懂事,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也沒好好想過自己的身世,現在想來,很有這種可能。況且,骨朵是我孿生姐妹的話,葉葉與我便是極盡的血親,若我真的是天生純陰體制,那骨朵和葉葉也極有可能是,但是事實是葉葉根本就是個普通的小女孩。仔細一回想,小的時候他們似乎餵我喝過一種極其古怪的湯藥……」

  「若是人為,必有解決之法,」黎雁九雙眸一眯,咬牙,「正好,大爺我正準備端了那個鬼地方。不怕找不到解藥。」

  她失笑:「口氣那麼大。」但是她喜歡。

  黎雁九捏了捏他的下巴:「不待見他們的人可不止你我。」

  「趙桓?」顏末疑惑,「他不是被軟禁了麼?」

  「那小子一肚子壞水,哪那麼容易被軟禁,」黎雁九撇嘴,對於昔日的情敵終究有些膈應,「大祁的眼線近日來帶了不少消息,從中看得出那小子根本就是在裝孫子等機會。」

  顏末一想,覺得這的確是趙桓的作風,韜光養晦,讓對手情敵之後再一舉拿下,如同他當年的奪帝之路。

  黎雁九得意:「我也已經與他取得了聯繫。」

  顏末:「他願意幫忙麼?」

  「那傢夥野心大得很,老早厭煩了星宿宮的制約,端了那地方,對他的好處更大。」

  顏末稍稍鬆了口氣。果然,有人依賴的感覺比起自己孤軍奮戰好上太多。

  想想自己之前的隱瞞和糾結,頓時很是唾棄。原來說開了,就是屁大點事……呃,當然比屁還是要大上許多的,但是有他在,她便不怕了。這麼想著,頓時覺得自己傻地可以,顏末朝他肩窩蹭了蹭。

  「乖,以後有什麼事別憋著,定要跟我說,」黎雁九雙手伸到她腋下,將她提上來一些,「出什麼事有我頂著呢,別一個人亂想,小心想壞腦子。」

  看似輕斥地點了點她腦門,卻包含著寵溺。

  「我讓人準備些炭火,」手心裡傳來傳來她的溫度,雖比之前暖了些,卻仍舊有些冷,他皺了皺眉心欲起身,「明日讓阿夜再多拿些補血氣的藥材來。」

  「不用炭火的,」她環著他腰的手不放,「你又不冷,屋子裡放炭火你會熱的。」

  「我又不是嬌滴滴的小姑娘,熱點又不會少塊肉。」

  顏末撇了撇嘴:「但是你汗噠噠的話,我抱起來不舒服。」

  好吧= =他輸了,黎雁九乖乖躺下,湊近臉戲謔:「你方才不是要我走開麼。」

  顏末羞囧,卻嘴硬:「我剛才身子太冷,腦子凍壞了,現在被焐熱了,於是改主意了。」這話說出來連她自己都想鄙視自己,什麼白癡說辭啊!

  從來就是處在被調戲一方的黎雁九頓時嘗到了調戲別人的樂趣,摩挲著她唇瓣,聲音沙沙啞啞:「我方才可是被傷透了心呐……」

  顏末一口將他指尖咬住,頗有些兇狠。

  他只覺得指尖濕軟,一時間某種叫做禽獸的技能瞬間附體,於是指尖輕輕一動,撥了撥她軟嫩濕滑的舌尖。

  顏末嚇了一跳,連忙將他手一抽,舌尖微妙的觸感讓她有些慌亂,腦中不由地聯想到了只在小話本中見過的旖旎段子。

  黎雁九鮮少看她有害羞的時候,很是得意,攬住她的腰俯下臉笑得欠扁:「方才如此傷了我的心,不想撫慰撫慰我麼?」

  「不是撫慰你,」顏末硬著頭皮很是挑釁地迎著他的目光,「是我要吃掉你。」

  說完,很是硬氣地在他胸口拍了拍。

  黎雁九欣然接受,抱著他翻著個身,將她抱坐在自己身上:「任君享用。」

  顏末毫不示弱,一把就扒開他衣襟,俯□就在他胸口留下一瞬細吻,抬起頭掃見他臉頰上緊繃的神色,她很是得意,於是下了狠心,坐在他上,以這種居高臨下的姿勢,扯開了自己的衣帶,在他面前敞開了其中春光。偏偏她不急著脫下,反倒是伸手到頸後將肚兜的細帶接了開來,輕薄的布料翩然滑落,外衫和裡衣就這麼敞開掛在她身上,將那豐盈的隆起遮得若隱若現。

  她就這麼朝前傾了身子,外衫和裡衣連著滑落,露出半個細白的肩膀,由於俯身胸前的美好顯露無遺,無聲地勾著他的目光變得漸漸幽深。

  黎雁九呼吸漸重,忽然瞟見她肩上還結著痂的劍傷,想到她受不得寒,連忙坐起身,一把掀開被子將她連同自己一起裹上,聲音啞的不成樣子:「為了捉弄我,連冷都不怕了?嗯?」

  「你方才抱了我一會,吸了些你身上的龍氣,我就好了許多,你的功效好的不得了,」顏末有了錦被保暖,更是肆無忌憚,乾脆趴在他胸口,有意無意地蹭他,「情欲滿滿的時候功效更好……」

  胸口柔軟的觸感讓他倒抽一口涼氣,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火辣的吻纏著她不放。

  等她回過神,已經被剝地精光。

  再看黎雁九,已經完全狼化,周身渾身暴漲的龍氣讓她一時間完全褪去了身上的陰寒之氣。

  他以唇一寸寸膜拜她的身體,指尖帶著焚燒理智的溫度撩撥著她幾乎化作一攤春水,當他的熾熱抵住她的溫軟時,她勾著他的脖頸幾乎喟歎。

  他今日特別溫柔,每一次律動都帶著些纏綿撞散她所剩無幾的神智。

  她咬著他耳垂,聲音破碎:「嗯……阿九……我……我想在上面……嗯~」

  黎雁九低笑,二話不說就著契合的姿勢摟著她翻轉過來,動作帶起身下細微的摩擦,她咬著唇輕顫。

  她背上頂著錦被,雙手抵著他胸膛有些無措。

  黎雁九一動不動,在她臀上輕捏了把:「會麼?」

  從來都是她調戲他的份,今日卻被他十足十地翻了本,她自然很是不甘心,於是半伏在他胸口,慢慢移動起來。

  完全不得章法。

  她皺著眉頭幽怨地瞅著他,有些急躁地扭了扭腰肢。

  黎雁九終於耐不住這酷刑似的廝磨,勁腰一挺,握著她的腰側帶著她大幅進出起來。

  這不倫不類的女上男下讓他飽覽美景,她因為上下起伏而飛散的黑髮水藻一般纏在瑩白的肌膚上,堪堪遮住胸前,顛簸之中,那豐盈嬌嫩盈水般晃動,誘人的豔紅在黑髮後若隱若現,誘人采擷。

  「嗯……阿九,那裡不要……」被頂到最敏感的那處,她驚聲叫起來,勾起上身,正好將自己的豐盈送到他眼前。

  黎雁九吻住誘他多時的豔紅,壞心地身下又是一頂,妖異的眸子帶著被情欲熏出來的水光:「是這裡?」

  見她渾身一顫,他奸計得逞,捉著她這一處弱點逗弄。

  顏末只覺得渾身一陣痙攣,下一刻便癱倒在他身上……

  本以為就這麼結束,卻沒想到整個人被翻了過去,趴倒在床上,手臂繞到她胸前握住她胸口的綿軟,他灼熱的身體緊貼在她身後,沙啞低沉的聲音帶著細吻拂在她後頸。

  「臭臭,再來一次可好?」

  禁欲多日,他早就被餓壞了,嘗了一次葷,哪裡還忍得住不飽餐一頓。

  她吃他?

  明明就是他把她囫圇吞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