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滿是奇花異卉的後花園裡,一對冤家藉著嶙峋的假山石作掩護,躲在圍牆根下鬼鬼祟祟拉拉扯扯,實在有傷風化。
只見朱蘊嬈跌腳絆手地躲避著齊雁錦的觸碰,面色潮紅地發著脾氣:「我要去找我夫君,你別攔著!」
「你哥哥現在被長史守著,你這樣過去,他可就前途盡毀了。」齊雁錦摟著朱蘊嬈小聲地威脅,在她耳畔曖昧地吹著氣。
朱蘊嬈在他懷中翻了個白眼,肺都要氣炸了:「走開,不幫我解藥就別動手動腳。」
齊雁錦不理會她的推拒,逕自笑道:「就是幫你解藥,才要動手動腳啊……」
說罷他便伸手探入了朱蘊嬈的前襟,握住她胸前柔軟的豐盈,輕佻地揉捏著。
朱蘊嬈漲紅著臉將他的手從衣服底下扯出來,氣急敗壞地罵了一句:「不要臉,衣服都被你揉皺了!」
齊雁錦手上的傷口被她粗魯地拉扯,忍不住吃痛地倒抽了一口涼氣。朱蘊嬈看著他皺眉鎖眼的樣子,慌忙丟開手,口中卻啐了一聲:「活該!」
這會兒倒知道疼了,剛剛拿瓷片割手玩兒的時候又幹什麼去了?沒見過這麼不要臉又不要命的!
這時齊雁錦卻滿不在乎地笑了笑,依然把朱蘊嬈抱在懷裡,鼻尖親暱地磨蹭著她的前襟,低頭將臉埋進她豐腴又柔軟的胸口,深深地長舒了一口氣。
難怪自古溫柔鄉裡葬英雄,他真想就這樣埋著臉躲上一輩子,聽著她坦蕩蕩沒有邪妄的心跳入眠,幻想著在她眼中單純到沒有輸贏的世界裡,也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而真正屬於他的那個世界,已經被他親手攪成了一潭渾水——現在他有點害怕,如果放任自己逃到清澈的地方去,會不會傷害到不染塵事的她?
此刻齊雁錦恍惚想起了自己年幼的時候,他在一間書房裡陪著哥哥習畫,還不會執筆的小手染滿了濃墨,偏偏伺候自己洗手的書僮一時不在,於是他忍不住將手按在雪白的生宣上蹭,任性的結果只是毀掉了那一張纖塵不染的白紙。
現如今她就是他眼前最潔白的生宣,而他已沾了滿手的齷齪,若是能忍住別去親近就好了……可是人生總有些錯誤注定會一犯再犯,尤其是他這麼一個自私惡劣的人。
就在齊雁錦兀自沉吟之時,一直被他強行埋胸的朱蘊嬈卻已不耐煩地掙動了一下,心中將他罵了個臭死——這不要臉的傢伙到底要幹嘛?沒事就往她身上下春藥,這會兒藥勁上來了,他偏又在這裡抱著她裝死!
「別杵在這兒……光天化日的。」朱蘊嬈臉似燒紅的熟蝦,蹙著眉咬住唇,眼神祇差將他抽筋剝皮。
這時齊雁錦抬起頭,一雙晶亮的鳳眼促狹地盯著她,很歹毒地提議:「我的書僮還在寅賓館裡,不方便,要不上你那兒去?」
「我不要!」朱蘊嬈想也不想就張口拒絕。
別的暫且不提,就毓鳳宮裡那一幫陰陽怪氣的宮女們,一想到要在她們的眼皮子底下幹這種勾當,朱蘊嬈就有種恨不得殺掉齊雁錦的衝動。
「那就在這裡。」齊雁錦咬著她的耳朵,一雙手緩緩地撈起了她的裙子,手上的傷口在裙子上蹭出淡淡的血痕。
「你瘋了!」朱蘊嬈倒抽一口寒氣,瞪大眼一拳捶在他的肩膀上,拚命掙扎起來。
「噓,乖……」齊雁錦小聲地哄著她,整個人卻俯下身,將朱蘊嬈牢牢地壓在一塊太湖石上,與她親密地緊挨在一起,「別怕,不會有人看見的……」
說這話的同時,探入裙子裡的手指熟稔的一挑,他立刻狡猾地邪笑起來:「嬈嬈,你已經準備好了……」
「別胡說!」朱蘊嬈一邊紅著臉抵賴,一邊氣恨地背轉過身子,非要面朝假山石站著,好隨時防備有人從小路繞到假山背後來。
齊雁錦無所謂地笑笑,因地制宜,悄悄地褪下了朱蘊嬈的裡衣,只讓她抬起一隻腳搭在太湖石上,便為自己開闢出了一塊酣美的疆場。
朱蘊嬈半個身子緊張地攀在一塊太湖石上,震驚地瞪大了眼——這個臭不要臉的道士,怎麼什麼姿勢都能來啊!
越來越滑膩的蜜穴此時全不設防,在被齊雁錦從背後狠狠頂入、填滿的一瞬間,朱蘊嬈忍不住悶哼了一聲,無法克制地仰著身子靠在齊雁錦懷裡,咬著牙抱怨:「為什麼……每次都是從後面……」
齊雁錦笑著摟住她,寵溺地哄道:「下次換前面。」
「沒有下次了!」朱蘊嬈惱恨地伏在假山石上,潮熱的花徑因為他的攻伐一陣陣地收縮,為了壓抑過於刺激引發的興奮,十根手指頭都摳進了崚嶒不平的山石裡去。
齊雁錦心疼地摸了摸她泛白的指節,一邊挺動腰桿抽送,一邊體貼地問:「疼不疼?要不要抹點藥?」
其實一點都不疼,可是被伺弄得太舒服就忍不住食髓知味,為了追逐更強大的歡愉,朱蘊嬈竟然神使鬼差地點了點頭,隨後又為不知羞恥的自己深深負罪,自暴自棄地用袖子掩住了臉。
齊雁錦瞧著她因為羞窘而變得通紅的耳廓,抿著唇無聲地一笑,用中指挑了一點媚藥在指尖上,悄悄地送給她……
朱蘊嬈緊閉雙眼,險些在自己劇烈的心跳聲中暈厥——此刻滑進她腿間的手指就像一條刁鑽的泥鰍,在氾濫的濕地裡兜著圈子,一路入侵到最深最熱的那一點。
猛藥就像一副千鈞重的鐵錨,一下子便將沉浮在慾海中的朱蘊嬈拽下了深淵,帶給她深到可怕的快慰,讓她在一刻不停的悸動中幾乎喘不過氣來。
這時齊雁錦察覺到懷裡的人已經徹底陷入了迷亂,便騰出一隻手悄悄摸到她的腿彎,猛地一下架起了朱蘊嬈站在地上的那條腿,讓她整個人完全失去了支撐。
朱蘊嬈忘情地尖叫了一聲,隨即緊咬住嘴唇,臉色慘白地向齊雁錦哀告:「不……不行……這樣太深了。」
齊雁錦這時已順勢坐在了一塊太湖石上,親暱地咬著朱蘊嬈白嫩的耳垂,在她耳邊忍不住說起了悄悄話:「嬈嬈,嬈嬈……過陣子我要上京去,你等我回來好不好?」
「鬼才等你,你愛死哪兒死哪兒去!」此刻朱蘊嬈眼裡泛著淚花,越是被他折騰得神魂顛倒,嘴裡冒出的話就越狠。
齊雁錦聽了她的狠話,故意對著她的耳朵曲解給她聽:「我就愛死你這兒了……」
朱蘊嬈有氣無力地呻吟了一聲,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招惹上這麼一個挨千刀的混蛋。
「你不是出家人嗎?出家人還能這樣睡我?」朱蘊嬈越想越恨,忍不住氣喘吁吁地問。
「我是道士,沒有那麼多規矩。」齊雁錦抱著朱蘊嬈坐在自己身上,兩個人間不容髮地交合在一起,一時親密得如膠似漆,讓他恨不得磨蹭得越久越好。
可惜良辰美景終有盡頭,許久之後,緊閉著雙眼的朱蘊嬈便聽見齊雁錦在自己耳邊低聲道:「嬈嬈,你看天上……」
「看什麼看……」朱蘊嬈不耐煩地咕噥了一聲,十分不滿地睜開雙眼,這時候就看見天上飄著一隻斷了線的燕子風箏,正慢慢悠悠地向他們這裡飛來。
「你看,風箏已經飛過來了,尋風箏的人還會遠嗎?」齊雁錦抱著她歎了一口氣,語調中充滿了遺憾。
【惡搞小劇場】
齊二:「既然有風箏,我就講個關於風箏的笑話吧:
很久很久以前,連棋說連書的臉長得像風箏,連書跑來跟我告狀。
我看著他說:你的臉確實很像風箏啊。
連書很傷心,在後花園裡一邊跑一邊哭,跑著跑著,他就飛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