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偷腥貓

二人雖曾幾度歡會,像這樣在床榻上親暱地相擁,竟是第一次。

朱蘊嬈蜷縮在齊雁錦的懷裡,隨著他的手將自己的裙裳一件件剝離,渾身忍不住輕顫起來。

當懷中人雪白的胴體完全呈現在眼前,齊雁錦的雙眸瞬間變得更加幽黯,他不禁入迷地低下頭,用舌尖描繪著她胸前香軟的起伏,不斷輕歎道:「嬈嬈……你好甜……」

朱蘊嬈因為他的逗弄不斷發出嬌喘,羞得星眸半睜,在他身下軟軟地仰躺著,又不停地拱起身,將胸前最敏感的兩粒櫻珠,推送到齊雁錦的唇下。

齊雁錦自然笑納,同時一雙手也向下游移,在觸碰到朱蘊嬈雙腿間羞澀的嫩蕊時,壞壞地用指節夾住,上下磨弄了一下,成功地引出她細弱的嬌泣。

「啊……」這個臭道士,怎麼這麼會欺負人呢,朱蘊嬈淚眼汪汪地望著齊雁錦,哀求道,「快,快一點……」

「你難得這樣求我呢,嬈嬈,」齊雁錦邪笑道,低頭用力地親了一下她的小嘴,手指卻沒有停止肆虐,繼續在那泛著蜜液的花瓣間流連,「你求我,我不該不聽,可我捨不得把你這麼快嚥下去呢,嗯?」

「你……胡說什麼呢?」朱蘊嬈啐了一聲,這時忽然感覺到一隻腳被齊雁錦握住,隨後又被高高地抬起來,不禁慌道,「別……別碰我的腳。」

「怎麼,害羞了?」齊雁錦故意撓了一下朱蘊嬈的腳心,感覺到她慌亂地閃躲,手裡卻越發使勁地握住她的腳,將她的腿不斷抬高,直到她豐盈的酥胸被大腿抵住——身下的小女人因為這個姿勢完全綻放,迷人透了。

「不……不是,」朱蘊嬈吞吞吐吐地搖頭,無地自容地捂著臉囁嚅,「我的腳太大了……」

因為從小放羊,她沒有纏過足,所以這點美中不足,一直是朱蘊嬈自卑的地方。哪知齊雁錦聽了這話卻不以為然地笑了,故意朝她薔薇色的腳尖吹了一口氣,戲謔道:「有什麼要緊?我喜歡就行。」

自從看慣了西洋畫,他也不覺得三寸金蓮有什麼好的,那點隱約的風姿,必須靠遮遮掩掩才能見效,裹腳布一拆開就會讓人倒足了胃口,哪比得上嬈嬈肉滾滾的小腳,像白蘿蔔似的圓潤可愛?

這一想,齊雁錦的注意力便被朱蘊嬈的雙腳吸引住,一時竟認真地將那一對玉足抓在手裡,揉揉捏捏玩弄起來。

朱蘊嬈被他孟浪的舉止羞得眼淚直冒,扭著身子不住地哀求:「別,好癢。」

齊雁錦這才笑著放開手,這時他勃發的欲-望已經抵在了朱蘊嬈的雙腿之間,就著她盤腿的姿勢,如擱架之筆,不急不緩地磨蹭著。

朱蘊嬈被他戲弄得一顆心七上八下,只覺得小腹中一陣陣發緊,連呼吸都透著酥-癢:「你,你在幹什麼呢?」

「潤筆呢。」齊雁錦壞笑,耐心地研磨著她的秘處,直到自己灼熱的慾望上塗滿了她的滑液,才道,「待會兒要用它做文章,嬈嬈,你喜不喜歡?」

「你怎麼這麼壞呢……」朱蘊嬈拖著哭腔,難耐地哽咽,「你這東西,怎、怎麼做文章?」

「放心,嬈嬈……」齊雁錦俯身與她深吻,在衝入她體內的前一刻,自信滿滿地放言,「我這文章……可圈可點。」

說罷他挺身一個衝刺,又用雙唇封緘住她失魂的呻吟,讓朱蘊嬈徹底墮入無邊的慾海,從此再也無法拾回理智。

此時此刻,她渾身火燙,只覺得宿命的烙印打遍了自己每一寸肌膚,她已經沒法再回頭了——壓在她身上的這個男人,一直在把自己乖張的節奏強加給她,時而輕憐蜜意,時而強勢到彷彿要把她攫取一空,持續不斷的悸動,強烈到令朱蘊嬈幾乎絕望——她真的會因為他,變成一個千夫所指的壞女人啊……

迷亂的光陰寸刻寸金,被二人恣意揮霍著,也不知顛倒了多久。朱蘊嬈漸漸不支,汗濕的雙腿先是滑下齊雁錦的肩,改而盤住他的腰,到最後只能無力地落在床榻上,卻仍舊不知饜足地拱腰迎向齊雁錦,一邊在享受中呻吟,一邊因為疲累而不滿地啜泣。

齊雁錦見她辛苦,索性抓過竹夫人,替朱蘊嬈墊在腰下。有了借力之處,他頓時挺動得更深更猛,朱蘊嬈被他的動作頂得曼聲呻吟,只覺得腰下細嫩的肌膚被竹篾硌得生疼,卻根本無暇自顧。

過了片時,齊雁錦將四肢俱軟的朱蘊嬈翻過身,這才發現她後腰一大片嫩白的肌膚上,已被竹夫人勒出了錯落的紅痕,如同一張觸目驚心的艷網,隨著腰肢宛轉起伏,散發出一抹勾魂的麗色。

齊雁錦見了不覺興動,情不自禁地湊上前,用舌尖沿著那一道道的紅痕來回舔舐,逗得朱蘊嬈又痛又癢,呻吟得越發醉人。

「嬈嬈,我怎麼能忘了,你喜歡這個玩具的……」意亂情迷的齊雁錦將朱蘊嬈抱起來,令她整個人伏在竹夫人上,而自己則從她身後沉身頂入,繼續做那深入淺出、可圈可點的「文章」。

朱蘊嬈被他頂弄得不能自已,只能閉著眼緊緊地抱住竹夫人,任由一道道竹篾勒進自己羊脂般的肌膚,刮擦著每一寸嬌嫩敏感的地帶,為之染上緋紅的春痕。

當柔韌的篾條刮過胸前飽脹的櫻珠,灼痛隨著快-感一併鑽進朱蘊嬈的心,她短促地發出一聲尖叫,隨後便有涼風鑽進了竹夫人的網眼,涼颼颼地吹拂著她火辣的乳-尖,驅散痛楚,讓她再度陷入身後那片淫-靡的水澤聲裡,神魂顛倒。

奴為出來難,教君恣意憐。須得這番銷魂蝕骨,方能一解入骨相思。

當帳中雲收雨住,耗盡氣力的兩個人懶懶地相擁在一起,分享著溫存之後綿長的餘韻。

齊雁錦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朱蘊嬈閒聊,不經意間忽然問起:「柳姨娘這個人,與你可有過節?」

「嗯?」朱蘊嬈被他問得莫名其妙,疑惑地回答,「這個人我也不熟,能有什麼過節?」

「記得那次飛瓊宴上,她看你的眼神很不友善。」齊雁錦模稜兩可地接話,不忘警告她,「此人絕非善類,你離她遠些。」

「我和她沒打過交道……啊,除了端陽宴那次,我提醒她在園子裡玩也要小心點。」朱蘊嬈傻乎乎地回憶著,隨即有些遲疑地自語,「她不會因為這事生我的氣吧?我不過是好心提醒一句,其他什麼也沒說啊。」

齊雁錦目光一動,隨即不露聲色地問:「你知道什麼了,還特意去提醒她?」

「哎,」朱蘊嬈瞬間臉紅起來,很不好意思地開口,「就是飛瓊宴那天,你走了之後,我看見她和一個男人,也在園子裡親熱……」

齊雁錦心中豁然開朗,為了不使朱蘊嬈生疑,故意輕佻地追問道:「這倒有點意思了,那男人不是你父王?」

「當然不是,」朱蘊嬈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這種事有什麼意思,你別再多問了。」

「不行,你給我仔細說說,我愛聽,」這時齊雁錦翻了個身,不依不饒地壓住朱蘊嬈的身子,故意在她豐滿的乳-峰上捏了一把,壞笑著威脅,「那個男人什麼長相,你可認識?你不告訴我,我可要罰你啊。」

朱蘊嬈被他捏得哇哇直叫,扭著身子往後縮,嘴裡嗔道:「臭道士不要臉,我哪認識那個男人,只知道看打扮也是個主子,比我父王要年長些。」

原來如此。

齊雁錦眼中殺氣一閃,下一刻卻又涎皮賴臉地與朱蘊嬈嬉鬧起來,似乎方纔的一切不過只是幾句戲言。

此時夜色尚深,朱蘊嬈卻不敢貪歡,很快便收拾好自己離開了寅賓館。

當她踩著露水悄悄潛回毓鳳宮時,寢宮中仍是一片靜謐無聲。朱蘊嬈小心翼翼地提著鞋子,越過打著瞌睡的宮女,像蟊賊一樣鑽進自己的床榻,等確定床上的夫君仍在熟睡後,這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於是她放心地閉上眼,帶著偷歡後的滿身倦意,很快便沉沉睡去。

當朱蘊嬈的呼吸變得悠長均勻之後,躺在她身旁的陳梅卿這時才悄悄地睜開眼,無聲地看著自己酣睡的妹妹,臉上露出無奈的苦笑。

這丫頭,在他眼皮底下就敢饞貓偷腥,真當他是死人嗎?

話分兩頭,卻說如今焦頭爛額的楚王,對任何事物都缺乏興趣,只盼著纏身的官司快點過去。

因此當齊雁錦照例向他進獻新鮮玩意兒時,他只是百無聊賴地聽著齊雁錦的解說,絲毫提不起興致。

「此香名為『竊玉』,會因為焚香者的體質不同,在各人身上產生一種特有的香味,並且能夠通過肌膚之親,染在與之交合的人身上……」

「罷了罷了,來人啊,把這香送到後殿去,請王妃分派給諸位夫人,」煩惱中的楚王不等齊雁錦說完,便已經不耐煩地打斷了他,愁眉苦臉地歎道,「我的好兒子,乾爹我實在是沒心情琢磨這些,近日你在巡撫衙門裡走動,可有幫我打聽到什麼?」

「乾爹放心,如今獄中除了輔國中尉夫婦,其他人皆推說此事年深日久,不敢妄言。就是遞往京中的奏疏,字裡行間也都是向著您的。」此刻齊雁錦笑了笑,安慰楚王道,「再者朝中還有首輔大人的支持,只要駁倒了郭尚書,此案便能平息了。」

「那就好,那就好……」楚王聽了齊雁錦的話,發現與自己探聽來的八-九不離十,一顆心才算安定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