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少爺的通房丫鬟之十一

「什麼人在裡面?!還不快快出來!」國公夫人在外面厲聲怒喝,慕瑾瑜充耳不聞,挺腰衝刺的動作不停,他現在只想把身下的女人幹到死。

國公夫人在外面喊了幾聲也沒有人應,反而那不堪入耳的聲音越發響亮。她裝作面帶怒氣地領了人直入山洞之中。外面眾位夫人也跟了進去,她們也想知道何人如此大膽妄為。

慕瑾瑜抱著咬著嘴唇憋住呻吟的美人兒往內側挪了身子,因而眾位夫人只能看見一位身形高大的男子正壓在一位女子的身上挺動腰肢。男人從背面看衣服整齊,並無任何裸露之處,而女人身子被男人遮擋,只留一雙玉腿套著羅襪,赤裸地盤在男人的腰上。

看那男人的身形和羅衫的款式顏色,不正是國公府大名鼎鼎的浪蕩子慕瑾瑜嗎…….眾位夫人只覺這國公府嫡長子果然名不虛傳,此等膽大妄為,藐視理教,怎堪為國公爺的繼承人。

國公夫人掃視著眾位夫人的神色,心下很是滿意。只是當她的目光停留在同樣跟來的西涼公主臉上時,魏敏的神色令她心驚。

魏敏早在進入到假山洞時便聞到了一股甜膩的香氣,生於西涼宮內的她怎會不認識這種秘藥。瑜郎顯然是被人下了藥,才會情不能自已的做出這等醜事。只是這下藥的人……她若有所思地對上了國公夫人掃過來的目光,登時便察覺那老女人臉色一變。

唔,原來如此…….

想到自己的心上人在家裡的處境竟是這般艱難,她不禁滿心難過心疼。至於現在被自己心上人疼愛著的女子,待她嫁進來後打發了就是,眼不見心不煩。

魏敏近期不知以各種名頭給慕瑾瑜發了多少請帖,請他去她在宮中暫居的宮殿一聚,以期培養感情。慕瑾瑜雖然從來都是拒絕,但他從最初的置之不理到現在偶爾會回一封信表達感謝,已經顯示出了態度的變化,讓她升起了無限的期待與期盼。

她相信,慕瑾瑜答應娶她是遲早的事情。

而事實也和她所料不差,慕瑾瑜心知公主的一片真心,且她又如此熱情,自己不能一直不識抬舉,否則聖上豈能放過他,於是他想在答應尚公主之前讓顧明月盡快懷上孩子,因而就算公主入了門,也不好隨意處置了她。

慕瑾瑜就算承認了自己喜歡在意顧明月,也斷沒有為她拋棄一切的準備。

所以,他其實已經打定主意要尚公主了,準備等顧明月被確診懷孕後立即上書陳表尚公主之意。這就是顧明月最近感覺不妙的原因。

在原著裡,此時和慕瑾瑜交歡的應是公主,因著公主迫不及待地想要與情郎互表衷情,在慕瑾瑜離開宴席後便緊隨其後,之後的事情便同剛剛顧明月所做之事差別不大。因著顧明月穿入若蘭的身體裡,使慕瑾瑜為之傾心,所以劇情被改變了。公主和慕瑾瑜沒能在春季圍獵的時候情意相投,花前月下,兩人在之後也不會按著原著按部就班地進行下面的劇情。

眾位夫人眼見著慕瑾瑜沒有停下的意思,只得鄙薄尷尬地退出了假山洞,領著自家的姑娘離開這不堪之地。

身在洞外的只有國公夫人和魏敏還沒有離去。被眾位夫人留下來的國公夫人也不生氣,她僅是面帶羞愧歉意地道:「公主殿下,瑜哥兒這般行跡,實在讓人羞愧難堪,不知……」

魏敏不以為意道:「本宮心裡明白,不會在意這些。」語畢眼神似意思有所指地瞥了她一眼。

國公夫人的面色霎時變了,可公主身份尊貴,態度如常,因此她也不好說些什麼,只得訕訕地離去。

於是假山外只剩魏敏一人,她要等著慕瑾瑜出來,也想看一看那女子到底生得是何模樣。她早就聽聞無雙公子有一絕色美婢,整日被他藏在深宅大院裡,就連國公爺也不能得見。這倒是個能一探虛實的好機會。

顧明月在假山洞裡被男人入得快昏了過去,可她必須保持神智清醒。慕瑾瑜或許神智混沌聽不清公主和國公夫人的對話,可她聽得一清二楚。魏敏這位女主很是聰慧,更難得的是她對慕瑾瑜的一腔真摯的愛戀,因此必是不會這般輕易放棄。

對於慕瑾瑜這種早年喪母,頻頻被繼母毒害且內心孤獨的男人,真情最是能打動他的心扉。顧明月用真情成功得到了慕瑾瑜的一份感情,因為她知道想要騙過別人,必須先騙過自己。

但公主對他用情更深,那是不參雜任何外在因素的拳拳愛戀之心,長久以往就怕慕瑾瑜會在那份深情裡淪陷,要知哪個男人能一直拒絕真心實意愛慕自己的嬌美女子呢,更何況公主身份高貴,是顧明月此時全然比不上的。

但顧明月還沒有輸,她還有一個殺手鑭沒有使出來。若是在那之後男人仍不改尚主之意,顧明月也只能歎息認命任務失敗。

在她身上衝刺的男人低吼著洩了一回後,神色才有了些清明,思及適才的種種全被眾位夫人圍觀了去,面上倒難得有些尷尬。

被人傳著放浪是一回事兒,被人親眼見著放浪…….那是不可同等而論之。

魏敏在外面足足等了有半個時辰,慕瑾瑜才神色饜足地摟著顧明月從假山洞裡出來。她定睛一瞧,依在男人懷裡的美人兒粉面香腮,柔情綽態,弱骨纖形而媚態盡生,顯然是被人狠狠地疼愛了一番,甚是扎眼!

這供人玩樂的下賤東西,長得如此勾魂打眼,還這般自然而然地攀附在她的心上人身上,簡直讓人無法忍受。

尊卑有別,顧明月可不敢一直縮在慕瑾瑜的懷裡。眼見著魏敏氣得夠嗆,她的目地也達到了,便從男人懷裡掙脫出來,上前兩步對著公主規規矩矩地福了身,態度恭謹道:「拜見公主殿下。」

魏敏心知現下不是為難她的時候,神態高傲地點頭示意顧明月可以起身。她忍著,眼神因而並未在心上人的侍妾身上過多停留,而是轉到了美得光彩奪目的慕瑾瑜身上,癡癡地打量著他的眉眼。在看到他鬢髮微亂,心下狠狠一抽,這顯然是因著剛才的歡愛而不整。

她故作不經意地走到顧明月的身邊,清吸一口氣,臉上露出恍然大悟之色,「這……不是玉露帳中香的味道?」繼而眼含擔憂地對著慕瑾瑜開口:「慕公子,適才是否……」理解同情之色溢於言表。

慕瑾瑜顯然沒有想到魏敏也認得這秘藥,她是西涼皇室出身認得也不奇怪,這迷藥說起來不正是從西涼傳來的麼。

因著從顧明月身上傳來的香氣,魏敏便以為顧明月必是下藥之人的幫兇,再者京裡的人都聽聞國公夫人送的美人甚得慕瑾瑜的歡喜,想當然的認為今次必是她勾著慕瑾瑜故意在眾人面前行那齷齪之事,故意做給別人看的。於是誠心實意地言道:「慕公子,我知你的難處,想必我的心意你也一清二楚,若是此番你想要懲治下藥之人,我必能……」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身前的男子打斷了。

「公主殿下的好意慕某心領了,只是這是在下的家事,自會處理得當,還望殿下見諒。」慕瑾瑜心知西涼公主誤會了,她看向顧明月的眼神讓他心驚膽跳,那目光有如刮骨鋼刀,若有實質,定能將他身前的美人兒千刀萬剮。

顧明月聽明白公主好像誤會了,不過她也沒有理由解釋給情敵聽。讓她誤會下去也是好的,若是心上人受到不公待遇後仍包庇嫌疑幫兇,那幫兇又是心上人正寵著的身邊人兒,想沒有哪個女人是心裡不恨的。

顧明月就是要讓她恨、讓她妒、她才興許會在怨念中失了分寸,說出或做出點人在頭腦發昏時才有的難聽話、糊塗事兒。

魏敏顯然沒有想到自己的好心竟被男人拒絕了,她的心裡難過,越發地看顧明月不順眼。她不明白心上人為什麼要包庇這個賤人,只看到了事情後半段的公主又怎能猜測到其實最初可能當眾表演的會是國公夫人的親侄女。

女人家名聲最重,慕瑾瑜不好解釋,只因勢必會牽扯上無辜的柳依依。他知道這沒有血緣關係的便宜表妹是個好的,行事間自然會顧忌。而顧明月是慕瑾瑜正兒八經的女人,今番有切實幫了自己,於是她被人懷疑慕瑾瑜心裡便有些難受,如何能不為她說話。

顧明月聞言立即抓準時機飛去一個含情脈脈的秋波,而慕瑾瑜回以眼神安撫,看得魏敏為之氣結!

「慕公子,你聽我說,這賤人分明……」她的聲音帶了不解和怨懟,用詞也開始連帶著不妥,眼神如片片飛刀射向明月,這句話同樣未完全出口,又被心上人給截下了。

「公主殿下耿直助人,慕某身懷感激,但家事不足為外人道。公主在此逗留過長,還請回到宴上,慕某身有不便,先行一步。」慕瑾瑜有些聽不得別人喚顧明月小賤人,自作聰明的人總是不討喜的,說完看也沒看魏敏一眼,竟是拉過顧明月就要回思芳院。

西涼公主哪裡被人如此忽視過,心上人話裡話外都提到了外人,她在他的眼裡可見是比不上顧明月的,心裡妒火霎時像是被淋了一桶油,火勢滔天,難以壓滅。

於是她控制不住地脫口而出:「慕瑾瑜,你站住!你也心知我定是會進了你家的門,我們來日方長……」她聲音帶了哭意,卻胸有成足地伸手直指顧明月,「你總有一天會見著我的好,她不過是個卑賤之人,你如此護她,實在可恨,你總有一天會因我棄她如敝履!」

魏敏真是被氣昏了頭,亂拼亂湊地心裡想什麼就言什麼,說出的話驕傲無理,想著自己日日慇勤邀請,信中言辭處處討好,他竟是沒有一點心動麼。

慕瑾瑜停下腳步回身皺眉,他對魏敏的心意是有些動容的,不過只是憐她癡心一片,並無男女情義。他確實知曉不久的將來,自己得把公主八抬大轎風風光光地取回來做正夫人,可現下她還沒有過門,便隱隱視顧明月如眼中釘。

慕瑾瑜突然對尚公主有些猶豫了,尋思著不若去娶一位性子綿軟的大度女子過門,這樣他心儀的妾室也可得到妥善安頓。

何況,他項來討厭被人逼迫,公主的種種無形中給他施加了不少壓力。只因公主身份高,並擔負著兩國的聯姻重任,她喜歡她要嫁,自己稍微掙扎一下後就必須得娶,這感覺實是令人不虞。

「公主所言皆是未來之事,未來虛無定論…..此刻公主清清白白,言行當自重。」

此話對未出閣的女子就有些嚴重了,即便西涼民風開放彪悍,男女大多可自由婚配,被心上人明明白白地指責不自重,魏敏終是承受不住,強忍著淚轉身飛速離開。

這公主,聰慧有餘,世故不足,揣摩男人之心更是不行。但她有一項顧明月最需要的、也是最有優勢的,那邊是高貴的血統和身份。

顧明月在感慨慶幸公主權高氣盛行事易衝動的同時,又為自己有些擔憂,只得寄希全部望於最後一搏。她此時並不知道事情將會進行得意外順利,甚至得了意外之喜,直接使自己立於不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