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6 章
與戲子私奔的軍閥家大小姐之十四

北方的寒風乾燥凌冽,有些刺骨。

雪興澤雙手環胸地背靠在石宅大門前的牆壁上,靜靜的點燃了一支煙。煙草燃起的香味附著在白煙上瀰漫,不多時便被寒風吹得四下消散。雪興澤盯著煙捲上明滅的火星,就著煙嘴深深地吸了一口。

味道不似以往的醇厚,反倒帶上了淡淡的苦澀。

他仰頭,瞇起那雙淺琥珀色的眼睛,從薄唇裡漫出裊裊煙氣。在那張瓷白到近乎毫無血色的臉上,青澀與成熟混雜在一起。

「啊,下雪了。」

一片雪花飄落鼻尖,絲絲涼意瞬間沁入到皮膚裡。雪興澤抬眼望天,灰色的天幕裡傾下無數瑩白,揚揚灑灑地在半空中飛舞。

胡同裡寂靜得好似能聽到雪落的聲音,唯有鄰里飄散到天際的炊煙相伴。

少年感覺有點寂寞了,苦澀從嘴裡蔓延到肺腑。

雪越下越大,彌天蓋地的白芒遮住了視線,腳下零散的煙頭逐漸被晶瑩的雪花覆蓋,雪興澤吸完了兜裡最後一支煙,低低地歎了口氣。

外面很冷,他的腳都要凍僵了,卻不願進到宅子裡去。

從胡同的一頭漸漸走來一個人,離得近了,才看清那是一位約莫十六七歲的少女。她穿著黑色帶兔毛衣緣的尼龍外套,腳踏一雙黑得發亮的軟底扣帶皮鞋,舉著一把油紙傘,縮著頭快步向前走著。

奈何朔風呼嘯,單薄的油紙傘阻擋不了多少風雪,無數雪花飛撲在少女的頭上臉上,細碎的冰渣鋪滿了她齊耳的短髮,白嫩嫩的臉頰鼻頭也被凍得通紅。

她低頭一邊走,一邊抱怨著天氣,話語間還夾雜著對女校課表的不滿,包子臉鼓成一團,咬牙切齒的小模樣引得雪興澤一聲輕笑。

「咦?」包子臉少女吃驚地停住了腳,雙眼睜得渾圓地盯著雪興澤,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雪興澤被她的表情逗到了,心中的陰霾散了大半,他清了清喉嚨,沉聲道:「哪裡來的小姑娘,盯著男人看也不害臊。」

只見少女聽後撇了撇嘴,不以為意地回道:「我看你也不大,還管我叫小姑娘,而且我也不小了,沒準兒我還比你大呢。」她以眼光上下掃了雪興澤的衣著,在雪花的覆蓋下依稀還能瞧得清是軍裝,於是她語重心長的說:「年輕人一腔熱血是好事,但要記著保重身體,家國的重擔不少一兩條命來承擔。」

她一本正經,包子臉上的表情老氣橫秋。

雪興澤又被惹得發笑,這小姑娘一開口就是教導人的語氣,真不知她平時怎麼和人相處。他不想接她的話,於是問道:「喂,我問你,你剛才幹嘛盯著我看?」

「我在看是誰那麼傻,大雪天在外面凍成了冰雕也不知道回屋躲著取暖。」

「那你現在看我傻不傻?」

少女聳聳肩,復又用手指點了點頭,不等雪興澤反應過來便舉著傘繼續向前邁步了,走得遠了她才嘀咕道:「要是腦子沒問題,誰會在大雪天裡站在家門外,凍得嘴唇都青紫了還和陌生人搭話呢……」

她忍不住回頭看去,適才少年站立的地方已經空了,只留下深深的兩排腳印。

「真是怪人。嘶!好冷!得趕快走回家……」

雪興澤和少女說完話心情便放晴了許多,他也不計較被人暗指腦子有病,樂呵呵地彈了彈身上的雪,轉身進了宅子。

即便十分不願和錢雲笙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但基於想要和顧明月住得近一點,他忍著不甘的心情住入了小夫妻隔壁的廂房,一進屋便把軍帽外套斗篷全部甩在了案几上,伸手給自己倒了杯茶。

強壓下因姐姐被搶走所引起的苦澀鬱悶,他靠在火爐邊烤著手腳,同時思考起早先錢雲笙說的話。

他剛開始想,滿腹的委屈便湧上了心田。

最先發現姐姐徹夜未歸的是家裡的傭人。很快母親便從傭人那裡知道了姐姐未歸家的消息,姐姐向來即便是晚歸,都會提前和家裡打聲招呼,不吭一聲就外宿,是從未有過的,於是母親從中嗅到了一絲不尋常。她遣傭人詢問家裡的車伕昨夜拉小姐去了哪裡,一聽是戲院便癱到了椅子上。

知女莫過母,更何況坊間傳聞自家女兒心繫仙霓社的台柱錢老闆之事她早有耳聞,當即便猜到自己女兒可能是與那人私奔了。

解下來便是母親哭天抹淚地央他去找,要他瞞著父親盡快把二人追回。可惜當時並不知姐姐與錢雲笙會去哪裡,是會坐船、坐火車、還是偷偷暫時躲在上海附近避風頭,於是他焦急得簡直快要發瘋,只能派大量的人四處搜尋,以期迅速地找到姐姐,卻還是晚了半步。

本是不應聲張地偷偷尋人,可派人大範圍地搜查難免動靜不小,幾小時後唐家便通過遍佈在上海大街小巷及各單位裡的探子知道了消息。

怪就怪在只要事關姐姐,他往往不能保持冷靜理智,失控地派遣大量手下搜尋的後果就是,被唐家大少誤認為是特意走路風聲,透出顧明月與錢雲笙私奔的消息。

雪興澤感覺自己很冤,錢雲笙特意與他說那樣一番話,是不是代表姐姐也誤會了。而且他更在意的是唐英智,是否對姐姐做了什麼,當時錢雲笙把照顧兩字咬得極重……

少年又是委屈氣悶又是後怕,心裡憤憤地給唐英智記上了一筆,這個梁子算是結下了。他想都沒想這都是自己姐姐與戲子私奔在先造成的,誰讓他挑撥離間他們姐弟,誰讓他膽敢對姐姐下手!

至於錢雲笙,他更是恨不能一槍斃了他!

雪興澤喜歡雪荷澤是毋庸置疑的,可是他並不能分清楚自己對於姐姐是哪一種喜歡:是男女之間的愛戀,還是積年累月的親情。

但他清楚的知道,搶走姐姐的人都是該千刀萬剮的!

雪興澤從小和雪荷澤一同長大,曾經以為姐姐會一直是自己的,卻隨著年齡的增長認識到自己的想法太過簡單,近乎於一廂情願。他不求能娶到姐姐,只要能夠在姐姐周圍便心滿意足了。在他好不容易才接受姐姐會嫁給唐英韶的事實後,錢雲笙竟然橫插一腳,簡直讓他無法接受!

像那般出身低到塵埃裡的人,如何能配得上姐姐!無權無勢,如何能護得了姐姐一世安康。

以美貌迷惑住了單純的姐姐,這樣的敗類,簡直不可原諒!

雪興澤完全不會想是自己姐姐拐帶了人傢俬奔,姐控少年的思維模式:不論姐姐發生了什麼,都是在周圍的你們的錯!

憤怒過後,姐控少年雪興澤又沮喪了。錢雲笙最一無是處,可是他最大的砝碼,就是姐姐喜歡他,喜歡他到了願意不顧世俗,願意逃婚與他結成連理。

天大地大,都抵不過姐姐的喜歡大。雪興澤不願意接受錢雲笙,可姐姐好像並不想由自己來照顧她……姐姐的眼光,真是差到只看臉了。

姐控少年在屋裡,對著一盆爐火,憂傷地發呆。

而在一牆之隔,場景截然不同。

錢雲笙在灶房裡燒了鍋熱水,用瓢舀了些放到銅盆裡,兌上些井水後,用手試了試溫度,覺得剛剛好,便端回了廂房,放到炕前的地上,挽起袖子親自為顧明月擦手洗腳。

屋子裡的地龍燒得十分旺,炕上熱烘烘的極是舒服。顧明月解開了衣裳的領口,露出裡面白絹的汗衫,懶洋洋的用胳膊肘支在炕桌上,任由男人為她忙前忙後。

錢雲笙褪下顧明月的鞋襪,把那雙白生生粉嫩嫩的小腳丫托在手心。即使從沒裹過腳,那雙玉足天生玲瓏,圓滾滾肉呼呼的腳趾顆顆如珠,肉粉色的指甲泛著瑩潤剔透的光澤。

他邊看,心裡邊是讚歎。生就如此一對兒蓮足,真真讓人喜愛到了心坎裡。

顧明月感覺自己的雙腳被浸入了溫熱的水裡,錢雲笙的手指揉過她的腳趾縫,力道適中地按壓輕推她的腳掌,把她侍候得渾身似過了電,如小獸般瞇起眼睛想要打盹兒。

錢雲笙洗淨按摩完腳丫握在手裡,他向側探身準備拿過綢巾,不經意抬頭一看,便見顧明月一晃一垂頭的迷糊模樣,不禁露出一抹寵溺的微笑,用綢巾揩拭乾她腳面的水珠,挪開了水盆,移動矮椅湊近了去。

把那半濕的綢巾搭在左手上,充作白杭綢的水袖,錢雲笙右手翹起小指,姿態優美地虛作了個握扇的動作置於胸前,便開口清唱道:「最撩人春色是今天……」他方一張口,顧明月便睜開了眼睛,雙手托著臉饒有興致地聽起曲子。

雪荷澤最著迷於錢雲笙唱戲時的樣子,他捻起的蘭花指,如敦煌壁畫上的飛天一般秀美,翹起的食指與小指帶著微淺上彎的弧度,修長白皙。唱尋夢這一段時,右手先是持扇自胸前由裡向外翻一個圈再橫於胸前,左手向下小幅度拂甩輕抖水繡,配合著右手的動作收放自如,一招一式皆是精雕細琢,舉手投足間輕盈飄忽,行似弱柳,體態雅致婀娜。

每當錢雲笙開口清唱,他的面容便如南海的珍珠般瑩光溢彩,那雙黑亮的眸子似盛滿了細碎剔透的白水晶,閃爍著璀璨炫麗的華光。他的唱腔流麗悠遠,輕柔婉折,音調軟糯纏綿,如水磨般細膩柔和,餘音繞樑三日而不絕。

顧明月也喜歡錢雲笙的戲,喜歡他轉身顧盼時的風流旖旎,小步蹀躞時的搖曳生姿,又或是他舉袖揚袂、掩扇輕羅的行雲流水,嬌羞無限。他精於用氣,咬字清晰準確,吐字傳聲巧妙流麗,型腔轉調抑揚頓挫一氣呵成,妙造自然。

他最美的時刻,莫過於站在聚光燈下的舞台上,柔媚細婉,卻又驚心動魄,時光的流速似乎凝滯,凡此種種,使人目搖神迷,神魂旌蕩,不知今夕是何夕。

雪興澤認為錢雲笙用美色迷惑住了雪荷澤或許是對的,雅到如空谷幽蘭,艷極似碧池紅蓮,他的美充滿了矛盾,含蓄婉約與熱烈奔放交糅變換,斑駁陸離間透出鍾靈毓秀,無論男裝或是女服,皆妙麗無雙,令人過目難忘。

顧明月對錢雲笙的喜愛,她對他的感情,或許比她自以為的更加深刻。若說錢雲笙是一灘泥沼,顧明月已經在裡面陷入了半個身子,而她的理智便是攥在手心的那根向外連接的粗枝,防止她完完全全的沉入沼澤。

她怕自己會捨不得走,在耳鬢廝磨,溫香軟語後,剩下的只有孜然一身的孤獨。

這樣就很好,這樣便足夠了。回憶太過沉重,她無法長久地背負,週而復始地活著。

錢雲笙唱得曼聲徐度,他用指尖滑動在顧明月的腳背上,繞著圈兒地徐徐向上,撫過腳踝,探入裙底,遊走在細膩的肌膚表面,在她的深處,點燃慾望的火花。

「……

原來春心無處不下懸。

是睡荼蘼抓住裙釵線,

恰便是花似人心向好處牽……」

那只作亂的手順著裡衣蔓延,牽字一落,便勾挑進了盡頭軟熱溫燙的幽谷,以指尖撥動隱藏在期間的珠貝,惹得顧明月用腳輕踹錢雲笙的心窩,如驚兔般縮回腳,抱膝一個□轆便滾進了炕內。錢雲笙隨即緊隨其上,扯過她的腳腕,,蹬掉鞋,輕易地便擠入了兩條長腿之間,壓在她身上不懷好意地用火燙髮硬的下身來回磨蹭。

顧明月有心想要抵抗,可是男人先是熱情地用吻攪亂了她的心神,在不留意間被剝光了外衣,內裡的小衫前襟全敞,白軟香嫩的乳兒俏生生地暴露在空氣裡,兩粒小奶頭不爭氣地收縮轉硬,毫不矜持地等人來採擷。

錢雲笙壓制住顧明月掙扎扭動的身子,低頭銜住了一隻乳首,含在嘴裡狠狠地□弄輕咬了兩口,隨後從嘴裡吐出,復又去換另一隻,照樣是用力地吮,把粉嫩的乳暈都吞入了一半。

「啊……別咬……嗯唔……呼……」

胸前的紅梅被百般挑弄,男人的舌頭又熱又厚,舌面上細小的突起在舔咬攪動中刮蹭著嬌嫩的奶頭,摩擦帶來的快感急湧而來,顧明月招架不住,她顧忌著隔壁有人,輕輕咬住左手食指,悶聲細氣地呻吟。

錢雲笙逗弄完女人俏立著的乳頭,濕熱潮暖的吻開始如暴雨般落在她凝白的乳肉及肚腹上,他用唇輕輕吸住一處肌膚,反覆含吮,直到把那處吮吸到泛出深紅透紫的一小片出血點,才移開換到下一個地方,用同樣的方式,在那具完美無瑕的軀體上製造屬於他的痕跡。

顧明月的雙掌被男人單手反扣住壓在身下,她的上半身弓如新月,兩條長腿迫不得已地向兩邊張開,腳尖不受控制地縮起,有節奏地繃直或是收縮。她腿心的私處正無助地承受著來自於外界的侵犯,敏感的肉核被整個連根咬住,夾在唇齒之間輕輕向外撕扯,狹窄緊致的花穴中埋入了男人的一根中指,在濕滑的穴肉中進行小幅度的攪拌抽插,配合著嘴上的舔吮,完完全全地擊潰了顧明月勢弱的反抗。

那張海棠色的薄唇,修長均勻的手指,在她的身上製造了一波又一波難以抵擋的,如同海嘯般的情慾浪潮。

錢雲笙的額頭及胸膛上掛著一層晶瑩的細汗,在燈光的照映下,如在肌膚撒上了一側及細的金粉,折射出粼粼碎碎的輝光。 他閉合雙眼,用舌頭及手指盡可能地取悅著心愛的女人,讓她盡快準備好接納自己。那口緊窄的洞穴裡溢出越來越多透明稠密的汁液,帶著愛慾特有的味道,挑動著他早已緊繃的神經,

連著女人身體深處的那根手指上漫過汩汩水流,滴滴答答地在抽動中淌到床單上,星星點點的水漬片刻功夫便擴大成了一片水澤,濕漉漉地在床單上繼續向周圍蔓延。

顧明月意亂神迷,可她並不甘心如此輕易地便被錢雲笙挑動心神,沉浸在他所給予的快樂中無法自拔,於是在對方鬆開牽制住她的手後,嬌喘吁吁地半支起身,欲從不由自主中逃離。

錢雲笙抽離那根水淋淋的手指,直起身子跪坐著,雙腿間橫著顧明月的一條腿,他用手扶住她的另一隻腳,高架在右肩上,稍稍向前傾身,便把那雙美腿劈開到了鈍角的弧度。他喘著粗氣,用空閒的手扶住自己挺脹勃發的慾望源,對準女人水亮的穴口,擺腰深深地挺了進入。

「啊……呀啊……」

顧明月終究是慢了一步,她來不及揮出手推搡,便實實在在地被填了個滿,下身柔嫩發燙的地方是如此地充實,在其間抽送的東西是如此難耐的粗硬有力。

錢雲笙注視著顧明月飛霞的雙頰,鎖定她如盈水的雙瞳,深邃沉鬱的眸光帶著穿透力,從她心靈的窗口射入,直達內心。

顧明月身體一震,無意識地開始追尋著他的視線。

她睜著水汽朦朧的眼,望著在身體上方前後大幅度聳動腰肢的男人,他側低著頭,胳膊環著她的小腿肚,親吻著貼在頰邊的,精巧白皙的腳踝,伸出舌頭搔癢似地舔動腳踝骨上方里側的肌膚。錢雲笙的雙目有如漩渦,帶著吸力般攝人心魄,他的表情溫柔中帶著一絲邪魅,唇肉中探出的一小截舌頭瑰紅如血,專注而又色情地吮吸著,那種風情,香艷得不帶一星半點污濁。

腳踝附近那一小塊細肉在舌尖過後,好似被幾百隻螞蟻同時爬過,酥癢戰慄的觸感令人難以自控地顫抖。

「你是我的。」錢雲笙仰起頭,脖子拉長出性感的角度,喉結附近汗珠滾動,帶著流星劃落般的光芒,他沙啞地開口,用之間點著顧明月的胸口,在心臟的上方畫圈,「這裡是我的……」指尖貼著皮膚從心臟滑到她的小腹,輕笑著繼續道:「這裡也是我的……」話音未落便用力地挺腰衝撞了兩下,抵著嬌生生的貝肉,以粗糲的毛髮扭蹭敏感柔嫩的肉瓣,深入到甬道盡頭的傘狀龜頭,旋擰著衝刺花心,勢要頂出一個缺口,干到更裡面的子宮裡去,「這裡還是我的!」

「啊啊啊啊……不要……撐開了……啊嗚……太……深了……嗯唔……」

顧明月在迷濛中,被擴開了花頸,碩大飽滿的龜頭勢如破竹地衝入,連帶著脆弱的子宮一起搗干。下身的交合處氾濫成災,一根粗壯堅硬的男根強勢地抽插著小淫洞,把濕滑軟溜的貝肉摩擦成艷紅的色澤,顫抖著緊裹住火燙的侵略物。

「你的全部都是我的!」錢雲笙的雙手擠壓揉壓著那一對兒玉兔,下身迎合著霸道的宣言,攻勢越發猛烈,直把顧明月幹得上氣不接下氣,大腦缺氧,神識混沌地沉浮著。

「嗯……啊……求你……啊啊……」

顧明月整個人快要昏了過去,她聲音綿軟地懇求著,可是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在懇求著什麼,是讓男人再快再狠一點,還是讓他舒緩持久一點……

「明月……」錢雲笙的拉過顧明月的手,握住她的手腕,讓她的掌心貼覆在自己跳動的心臟上,「我的全部,我的生命,全都獻給你。」

一滴淚珠滾落,顧明月側過頭,烏髮凌亂地蓋在臉上,她鼻頭發酸,哽咽地咬住下唇,更加地敞開自己,用身體來回答對方。

她突然願意在這一刻,全身心地愛他。

顧明月無法掌控任務所剩時間,但她開始希望,能夠在這個任務世界再待久一點。

【……如你所願……】

「……!」

屋外。

雪興澤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有必要與姐姐解釋一下,不能讓誤會繼續加深。他站在廂房門外,伸出手正準備扣動門扉。

「嗯……啊……求你……啊啊……」

即將接觸的門板的手,硬生生地頓住了,五指緊握聚攏成拳,在半空中因為用力過猛而顫抖;額前黑亮的劉海遮住了琥珀色的雙眼,他高挺的鼻樑下,雙唇抿成了一條直線,雙頰突突地跳動,牙關緊咬。

該怎麼辦,是離開還是繼續站在門外……

少年緩緩收回拳頭貼在胸前,猛地轉身朝院子裡走去。

「可惡!」重重的一拳砸在石榴樹上。「混蛋!」又是一拳。

石榴枝上的積雪,簌簌抖落了雪興澤一身,他纖長的身影,湧現出了地獄烈火般的熱氣。

真是氣到冒煙了。

不知到底在院子裡站立了多久,當月光的清輝灑滿整個冰雪世界,雪層折射的光芒把天幕映得好似白晝,廂房的門吱呀一聲輕輕地開了,片刻後便重新闔上。

腳步聲停在身後。

「難為你站了這麼久。」錢雲笙雙手抱胸,氣定神閒地說道。

雪興澤忍了半天,終是難以自控地旋身朝錢雲笙的肚子送出一拳,打得他一聲悶哼,「你是故意的!」

他怒不可遏,收拳出腿,側踢速度快如閃電,在寒夜裡帶著勁風,對著彎腰躬身男人的後背重擊,直接把他掃到了雪地裡。

錢雲笙捂嘴猛烈地咳簌,他的衣領被跨坐在身上的少年揪起,對方高舉的拳頭對準了他的臉。

明亮的月夜看不到星空,少年表情陰戾,雙瞳好似在燃燒,他的背後是幽藍深邃的天穹,意外地使人感到安寧。

「要打便盡情地打吧,若是為了算和你姐姐私奔的賬,就算是要打死我,我都不會還手。」錢雲笙表情淡漠地說,疼痛沒有牽扯到他的一絲表情。「若是為了奪回你的姐姐,抱歉,我死也不會放手。」

「卑鄙!」錢雲笙的拳頭砸了下來,錢雲笙的臉被打到一側,嘴角流出了血絲。

「咳咳…...就算是死我也要她,我會照顧好她。」

少年的拳頭重新舉到了半空中,錢雲笙閉上了眼睛,嘴角掛著笑。

半響。

「錢雲笙你他娘的真是混蛋透頂!」

預料中的拳頭沒有落下來,少年翻身坐到一邊,頹然地向後仰倒,躺在了雪地裡。

「我不信你,但我信姐姐。」

雪興澤望著月空,突然冒出了這一句。

夜很靜,兩個大男人躺在雪地裡,狼狽得可笑。

「若是你敢辜負姐姐,我絕對饒不了你。」

「若是我沒能照顧好她,你便來殺了我如何?」

「不用你說我也會親自動手!」

「可惜……咳……你永遠也不會有這個機會……」

同年,錢雲笙在石小曼美國富商丈夫的引領下,開始學習英文,協助其經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