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袁縱朝夏耀說:「走,我送你回家。」
夏耀頓了片刻,慢悠悠地說:「你走你的吧,我今兒晚上就睡這了。」
袁縱眸中閃過一抹笑意,轉瞬即逝。
夏耀又強調了一下,「是我在這睡,不是跟你一起睡,你該回家回家。我只是想借你這辦公室湊合一宿,不然我這麼晚回家,我媽看到我受傷,肯定會問長問短,大半宿睡不著覺。」
袁縱面無表情地說:「你胳膊上有傷,晚上睡覺注意著點兒。要是一床被子不夠蓋,櫃子裡還有。洗澡間的水是恆溫的,打開就能洗,你洗澡的時候把胳膊抬起來,別碰到水……」
夏耀神色一滯,「那個……你……」
「怎麼了?」袁縱故意問。
夏耀尷尬地笑笑,「今兒怎麼這麼痛快?」
「不是你讓我走的麼?」
「是……是我讓你走的。」夏耀顧自嘟噥了兩句,最後朝袁縱說:「那你就走吧,趕緊走,你走了我正好洗澡。」
袁縱什麼都沒說,轉身朝外走去。
夏耀以為前一秒門被關上,下一秒就會被推開,然後袁縱死皮賴臉地摟上來,說一句我逗你玩呢!結果還真特麼是逗他玩呢!袁縱竟然真走了,從訓練大廳走到樓下,再從樓下的旋轉門走出,最後開車直奔大門外。
「真操蛋!」夏耀站在窗口,也不知道罵誰呢。
一個人呆愣愣地坐了十多分鐘,夏耀沉著臉站起身,到櫃子裡找出一件呢大衣披在身上,自言自語般地說:「你走我也走!我特麼才不一個人睡這麼一大棟樓呢!真JB不夠意思,哼……」
罵罵咧咧到門口,剛把門拽開,就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行進在偌大的訓練室,正朝門口走來。夏耀想撤都沒法撤了,他的這一身裝扮早已入了袁縱的眼。
袁縱佇立在夏耀面前,黑漆漆的目光灼視著他,眸底掩藏著笑意。
「這副打扮要幹嘛去?」
夏耀侷促地說:「沒想幹啥,就是覺得有點兒冷……那個……」聲音陡然變大,「你特麼怎麼又回來了?誰讓你回來的?」
說著把身上的呢大衣摘下,蒙在袁縱的頭上,用另一條沒受傷的手臂朝袁縱身上亂揮,打著打著自個兒都笑了,裝不下去了。
「不鬧了,小心碰到胳膊。」袁縱也笑著把呢大衣抖落開,纏裹在夏耀身上,緊緊箍著他,說:「我就出去買個枕頭。」
「買枕頭幹什麼?那不是有兩個枕頭麼?」
袁縱說:「你這胳膊戴著夾板,睡覺的時候胳膊底下最好再墊個枕頭,促進血液循環,免得血腫。」
「哦。」
袁縱把枕頭扔到床上,又朝夏耀問:「你洗澡了麼?」
「沒有,我今兒不洗澡了,忒麻煩,胳膊不能碰水,還得在外面纏上東西。」
「我幫你洗。」袁縱說,「你白天執行任務,在地上滾了那麼多圈,不洗洗怎麼上床?」
夏耀態度堅決,「我不想洗了!」
袁縱大手鉗住夏耀的下巴,定定地注視著這張英氣逼人的俊臉,說:「剛才是誰在我出門的時候說要洗澡的?難不成是為了誘騙我留這?」
夏耀被人戳到心坎,當即怒聲回執:「袁縱,你特麼可真不要臉!」
「那也是你慫恿的。」袁縱在夏耀耳旁輕聲說,見夏耀又有發飆的趨勢,忙好言安撫道:「得了,你穿著內褲,我給你擦擦。」
不一會兒,浴室裡傳來夏耀各種節奏和音調的笑聲。
「哈哈哈……不行不行……癢……」
也不知道是袁縱的力道太詭異,還是夏耀太敏感,袁縱用熱水浸泡過的毛巾給夏耀擦洗,結果擦哪哪癢。擦脖子嘿嘿笑,擦胸口嘎嘎樂,擦到腰上一個勁地躥跳。等擦到腋下,整個人就像一條泥鰍,玩命地撲騰。
「不行……癢……換個地兒……」
袁縱陰目睥睨著夏耀,換哪兒?有地方可換麼?擦你臉都喊癢,叫喚得老子都硬了。夏耀本來就給了袁縱極強的視覺刺激,只要一垂目,就能看到夏耀白色隱隱透肉的內褲前端,是傲然凸起的雄性象徵物。臀溝深藏在渾圓翹挺的兩瓣間,散發著誘人的神秘感。
夏耀瞥到袁縱下身的「異樣」,臉上的笑容立刻收起。
袁縱又把另一條毛巾浸濕,來給夏耀擦臉。
夏耀的臉被熱水一熏,從脖子根往上漫出紅暈,將這張面孔渲染得英俊立體,又帶著那麼一絲絲可人疼的乖順。袁縱手上的節奏禁不住慢了一些,在擦到夏耀腮骨下面的時候,看到一溜的血印子。
「這怎麼弄的?」袁縱擰眉。
夏耀說:「大概是摔地上的時候不小心搓的。」
袁縱輕輕地揉擦那個部位,問:「疼不疼?」
夏耀心裡碎碎念:有點兒疼……還有點兒癢……
袁縱又把毛巾放到熱水裡投了投,擰乾之後給夏耀擦腋窩。
夏耀繃了好久,終於繃不住,噗——的一聲,邊笑邊把胳膊夾起來。
「抬起來。」袁縱說。
夏耀搖頭,「洗乾淨了,不用再擦了。」
袁縱直接把夏耀抵到牆角,硬是抬起他的胳膊,用毛巾在腋毛四周細緻地揉擦。夏耀笑得臉都紅了,腰身在刺激下不停地擺動,臀部摩擦牆壁發出誘人的滋滋聲,將袁縱的眼珠子都逼紅了。
終於,漫長又折磨人的洗澡結束,夏耀先鑽進了被窩,袁縱簡單沖洗了一下之後,也跟著躺進被窩。
相比上次在小賓館,這次袁縱顯得老實多了。也許是顧及到夏耀身上的傷,雖然躺在一個被窩,卻沒有像上次那樣強行摟抱上去。
房間的燈關了,兩個人絮絮叨叨地聊天。
「為什麼你說話沒有那股『大渣子』味兒?」夏耀問。
袁縱淡淡說:「東北話是越往北味兒越淡,遼寧口音最重,我是黑龍江的,口音最輕。又在北京待了這麼多年,那點東北味兒都快被磨沒了。」
「黑龍江啊……那麼遠,我只去過一次哈爾濱,還是小的時候,去看冰雕,那些冰雕真漂亮啊!但是那會兒的相機像素低,我們在晚上拍的很多相片都看不清楚……」
夏耀又絮絮叨叨地磨嘰了一陣,突然感覺袁縱毫無反應了,難不成是睡著了?想著,夏耀慢慢地挪蹭了過去,用沒受傷的那條手臂支起身體,頭歪著朝背對著他的袁縱看去。定定地看了他一陣,手肘麻了,胳膊一軟,腦袋砸到了袁縱的肩膀上。
袁縱像一隻獵豹翻身躍起,瞬間將夏耀壓在身下,漆黑的瞳孔中透著異樣的光亮。
「你丫裝睡!」
袁縱粗重的氣息瀰漫在夏耀耳側,「本來已經打算睡了,是你老招我。」
「誰招你了?唔……」
袁縱封住了夏耀的嘴唇,前一秒鐘還在為自個兒開脫的夏某人,下一秒鐘就迅速進入狀態。袁縱和夏耀唇齒廝磨了一陣之後,又把溫厚有力的舌頭頂到了夏耀的耳孔中。
「你滾……」夏耀急躁的撲棱著腦袋,躲避袁縱的惡劣刺激。
袁縱邊舔邊說:「特別喜歡聽你呻吟。」
「你扯淡!」夏耀嘴硬,「我特麼什麼時候呻吟過?別把你意淫的東西亂往我身上安。」
袁縱不說話,直接將夏耀兩條手臂按壓過頭頂,避免他亂動。然後頭一低,舌頭掃過喉結,闖入腋窩禁地。幾乎是口中的熱氣剛一撲上去,夏耀就把剛才的狡辯忘到一邊了。
「別別……癢……啊……」
這種癢和剛才在浴室的玩鬧明顯不同,完全笑不出來,取而代之的是哼吟聲,聲聲撩人心尖。
袁縱把夏耀腋下稀疏雜亂的毛髮潤濕,用舌頭梳理到一旁,然後舔吻重壓毛髮根部的癢肉,再用舌尖快節奏的在癢肉上逗弄。
「癢……癢……嗯……」
夏耀癢得不停掙扎,無奈手臂有傷,不敢太大動作,再加上袁縱力道大,根本容不得夏耀動彈。夏耀無意與袁縱摩擦,卻總是不受控地挺胸,胸肌磨蹭對頂,胸口野火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