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夏耀理所當然地留在公司吃飯。剛才還因為袁縱沒收他平板電腦氣哼哼的,這會兒聞到飯香味兒又滿血復活了。想到袁縱白天被鳥叼耳朵的場景,夏耀心裡百般回味的同時又覺得不過癮,好像把袁縱惹惱了是多麼刺激的事。
於是,趁著袁縱彎腰調火的時候,把爪子伸了過去,將全身的勁兒集中於兩個手指。然後呈剪刀狀勾起,在袁縱臀部的硬肉上狠狠擰了一下。
袁縱眸色漸沉,但仍舊有條不紊地將菜入鍋,嘩啦一聲爆響兒,鍋邊燃起一圈耀目的火苗,香味兒跟著躥起。
夏耀斜睨了袁縱一眼,竟然沒反應?不應該啊!像袁縱這種人,一天到晚拿腔作勢,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臣服於他,把權威看得比命還重的人,他能容忍別人這麼羞臊他?會不會是皮太厚沒感覺?
於是,夏耀又把爪子伸了過去,這次換了一邊,力度比剛才更大。
袁縱腦門兒青筋微凸,看得出來他有點兒不爽。但是這道菜對火候要求很高,必須要不停地翻炒,不然很容易黏鍋底兒。
又沒收到預期的結果,夏耀心有不甘,再次站到袁縱身後,運功發力,兩隻手一起上。像蟹爪一樣將左右兩瓣的肉狠狠鉗住,擰了好一陣才撒手。
袁縱腦門兒青筋暴起,脖子都和火一個色兒了。
扭頭就是一句,「你討厭不?」
夏耀狂肆大笑,要知道「討厭」這倆字從袁縱的嘴裡說出來,不搭配的感覺聽著太特麼爽了!
下一秒鐘,關火入盤,夏耀笑得正歡,突然一陣揪痛從身下傳來。袁縱兩隻大手幾乎將夏耀整個屁股包住。五指嵌入夏耀屁股的軟肉中,直接將夏耀整個人端了起來。
全身上下的重量都集中在那一處,可以想像夏耀的痛感有多強烈。而且重心不穩,必須得卡著袁縱脖子才不會狼狽地摔下去。
「疼!疼!」夏耀呲牙怒喝,「鬆手!」
「許你擰我,就不許我擰你?」
夏耀嗷嗷叫喚,「我才用多大勁啊?」
事實上,夏耀用了全力,袁縱用了三成力,力道差不多。唯一的區別就在於袁縱屁股上的肉是硬的,夏耀屁股上的肉是軟的。
見袁縱還不撒手,夏耀忍痛一拳襲在袁縱後肩上,趁其不備之時狠蹬他的膝蓋,直接躥到他的肩膀騎了上去。原本想用袁縱教他的一招「剪刀腿」將袁縱拿下,結果被袁縱反手抄了下來,剛好打橫跌入袁縱的懷中。夏耀臉頰泛起一層惱紅色,掙脫時玩命揮拳想要再戰。
袁縱及時攔住,好言勸哄,「得了,胳膊剛好點兒,別瞎鬧了。」
夏耀一想是自個兒先挑起來的,也就不好再計較什麼,氣哼哼地閃到一旁打遊戲。玩了沒一會兒,又湊過去了,微踮腳尖,一把勒住了袁縱的脖子,鼻息探到他的耳間。
「我給你介紹個女朋友怎麼樣?」
袁縱濃重的眸色掃了夏耀一眼,「為什麼?」
夏耀樂吟吟地說:「今天你親小鷯哥的時候,你沒看那群女學員嗷嗷待哺的眼神啊!你知道麼?我突然就特別想看你和女人在一起恩愛的場景。鐵血硬漢配柔情女子,畫面特別有有衝擊感,光是想想就熱血沸騰。」
袁縱什麼都沒說,大手覆蓋到夏耀的腦門兒上,把他撥弄到一邊去了。夏耀看到袁縱這副陰沉沉的面孔,心裡暗爽。
晚上吃過飯,夏耀窩在沙發上玩遊戲,袁縱故意問:「你怎麼還不走?」
夏耀把遊戲界面退出,撩起眼皮看著袁縱。
「走?」
袁縱邊咬著酸梨邊說:「你不走,我怎麼找女人?」
夏耀先是臉色一沉,很快轉歸興奮,抄起平板裝進包裡,特別捧場配合的口吻說:「哎呦呦呦,那我得趕緊收拾東西走人。」
袁縱也不攔著,一口一口酸梨吃得特帶勁。
夏耀走到他身邊,故作一副鄙夷的表情。
「就這玩意兒有什麼好吃的?有那麼多甜水果你不吃,天天啃這個大酸傢伙!」
「這個一點兒都不酸,越咂摸越甜。」袁縱又拿起一個梨遞到夏耀嘴邊,說:「不信你嘗嘗。」
夏耀好像忘了自個兒要走的事,把那個梨拿過來,嘎嘣咬下一大口。嚼了不到兩口,五官瞬間縮成一小團,眼角泛起水霧。我草你大爺!酸死爺了。夏耀酸得追著袁縱在房間裡跑著打,書包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甩回沙發上,最後矯健的身姿在袁縱後面高高躍起,瞬間撲在袁縱身上,兩個人一齊倒在沙發上。
袁縱在下面,夏耀趴在袁縱身上,胳膊肘扼住袁縱的脖子,「我牙酸倒了。」
袁縱不說話,定定地看著夏耀。
夏耀手肘施力,身體往上挺了一下,腿間之物蹭到了袁縱胯下鼓囊囊的一團,「我說我牙倒了!都賴你那個破梨!」
袁縱還是不說話,粗重的喘息聲撲到夏耀英俊的面孔上。夏耀身體又往上挺了一下,臉幾乎和袁縱湊到一起了,擰眉呲牙。
「你丫得給我治好了!」
袁縱瞳孔中撩起一片火焰般的赤紅,手臂將夏耀死死捆住,大手扣住他的後腦勺,使勁往下按,唇齒交纏的熱浪瞬間噴薄全身。剛才已經「打過招呼」的兩個雄性之物很快廝磨在一起,在兩個人腰肢的挺動和搖擺中縱情纏綿。袁縱的手剛伸到夏耀的臀瓣上,就受到他的強烈抗拒。
「那會兒掐疼了麼?」袁縱問。
夏耀怒聲哼道:「廢話!」
沒一會兒,辦公室就傳出夏耀痛苦又壓抑的呻吟聲,「啊……別揉……不用揉……」
將幾天的「積蓄」排空,再洗個澡,瞬間神清氣爽。夏耀臨鑽進被窩前,故意朝窗外瞄了一眼,說:「我看新聞上說,霧霾裡面含有很多對人體不利的污染物,如果洗了澡再往外跑,那就等於白洗。」言外之意,我就是懶得再洗一次,才不回家的。
袁縱不回應,不表態,只在心裡默默稀罕這只表裡不一的大白蘿蔔。
夏耀把平板拿過來打遊戲,打得正起勁兒,機子突然開始發熱,跟著就死機了。夏耀心裡一懵,千萬要把遊戲記錄給我自動保存啊啊啊!不然剛才那些工夫白搭了。
結果,讓夏耀更懵的是,不僅剛才的遊戲記錄沒了,之前所有的遊戲記錄都沒了,夏耀的大腦也跟著遊戲記錄一起被清空了。
袁縱看出夏耀的異常,問:「怎麼了?」
夏耀喃喃自語,「我就不應該相信宣大禹,告訴我這款機子配置可以玩大型遊戲,結果還不是卡沒了,浪費我感情……」說完,轉過身背朝著袁縱,顧自慪火去了。
說實話,袁縱挺反對夏耀整天抱著電腦渣遊戲的,不僅佔用了兩個人的相處時間,而且一聽說這款電腦是宣大禹送的,袁縱心裡更膈應了。但是一想到夏耀天天舉著個電腦,眼珠子都不轉的那股認真勁兒,再看到他現在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兒,還是心疼了。
袁縱把手伸到夏耀的衣服裡,給他撓後背。後背這個部位就是這樣,有時候你不癢,被撓著依舊感覺很舒服。而且袁縱給夏耀撓後背,通常沒一會兒工夫夏耀就能睡著,屢試不爽。果然,夏耀鬱悶了一陣就把眼睛合上了。
袁縱把他的平板電腦拿了過來。
後半夜,夏耀無意間醒來,感覺旁邊有亮光。迷迷糊糊看到袁縱拿著他的平板電腦,一邊抽菸一邊研究著什麼。因為平時在單位小輝和張田也常玩,所以夏耀以為袁縱就是隨便看看,也就沒在意,翻了個身繼續睡。
早上,夏耀醒過來,想到遊戲記錄沒了,心裡一陣憋悶。不死心地又把平板電腦拿過來,摸著感覺還有餘溫,以為是在被窩裡捂的就沒在意。結果再把遊戲打開,竟然奇蹟般地發現遊戲記錄恢復了。
「啊!不會是昨天機子故障,今兒又好了吧?」
不對……夏耀發現,遊戲記錄並沒完全恢復到他玩的進度,還差了一小截,應該是人為的,不是機子的問題。突然想起昨天后半夜醒過來,看到袁縱擺弄他電腦的場景。感覺那個時候,他已經睡了很久很久了,夏耀用手試探了下平板的溫度,又查看上次的關機時間,發現是早上五點四十,現在也才七點不到。足足一宿,夏耀不知道像袁縱這種對電子設備完全不在行的人,是怎麼把這些遊戲記錄鼓搗出來的。
夏耀愣了好幾分鐘,突然就把這款遊戲給卸載了。然後懶懶散散地走到衛生間門口,舉著平板電腦,問:「你昨天是不是動我電腦了?」
袁縱正在刮鬍子,沒承認也沒否認。
夏耀冷哼一聲,走到袁縱身邊,語氣挺橫地說:「你知不知道,你把我遊戲給刪沒了?」
袁縱把蹭在手上的泡沫鍺哩抹到夏耀臉上,什麼都沒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