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枝樓?你聽過麼?」袁家二郎一拍身邊正看著少年眼睛發直,表字「敬知」的男人。
「登枝樓?沒聽過,估計是新窯子吧。」梁互勉(敬知)回過神來,嚥下嘴裡的花生米,不在意的說道。
「哦?我沒叫女人啊?」袁定坤袁家二郎轉了個心眼,遲疑道。
「喲,還不開門啊,那奴家可就走了,真是的,也不知道誰那麼缺德,叫姑娘我白跑一趟。」外面說著話,那姑娘竟然轉身要走。
袁定坤被那姑娘鶯歌兒般的嗓子圈住了心,想想面前這個小倌他已經誇下口,不會上手了,那麼來個姑娘,何不看看貨色,萬一是個美人兒,豈不正好給他消消火氣?省得看著這麼香艷的景色,干憋著。
「你,去開門看看!」一腳踹在梁互勉腿上,袁定坤撇著嘴吩咐道。
「哎!哎!」看著少年面色潮紅的模樣,梁互勉依依不捨的站了起來,想著這胖子再入不得門,他回來可不依了。
梁互勉心情不愉的走到門口,皺著眉頭一把拍開房門,大聲嚷道:「誰啊?叫個P啊。」
「喲,哥哥兒火氣好大呀!」一陣香風迷花了梁互勉的眼,那姑娘咯咯的嬌笑聲,彷彿老酒一般,聽了就跟著醉了。
「你……你誰呀?你……」梁互勉強制鎮定,睜大了眼,往外一瞧,頓時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外面站著個火紅衣衫的姑娘,大冷的天,姑娘一身蠶絲的齊胸襦裙,外罩軟煙羅的褙子,這羅看起來要比平時見慣的更薄更透,那姑娘如同雪花般晶亮的肌膚似隱若現,那鼓漲漲的胸脯幾乎跳脫了出來,再見這姑娘雙目輕靈,淡紅的眼影勾上了眼梢,臉頰上透著粉嫩,一張小小檀口水噹噹的,一見就想親上去。這遠看是個全身上下無一處不媚的姑娘,可近處一瞧,又好似天上的仙女兒,冰清玉潔一般,讓人捨不得唐突,這麼又乾淨又狐媚的女人,他從沒有見過。
「哎,這位哥哥,你準備看奴家看到什麼時候?這天可冷著呢。」姑娘嘟著唇,委屈的拿眼勾搭著,右手抱住左臂,讓胸前的兩個糰子,更鼓了。
「進來,進來!姑娘請進吧。」梁互勉摸了一把臉,忍著劇烈的心跳,將姑娘讓了進來。
「哥哥,你人真好。」姑娘食指一伸,悄然滑過梁互勉那還算光滑的下巴,跟青蔥似的。
「誰啊……你……」袁定坤早就耐不住了,聽見姑娘進來,幾步跨出內室,走了出來,一見眼前的姑娘,即可也說不上話了。
跟著袁定坤的是那個還半提著褲子的胖子,他原本想趁著機會辦了這個美好的少年,可耳朵又聽到屋外姑娘的嬌笑,一時不能取捨,便分了心,只是兩手來回摸著少年的大腿,後來實在怕自己去遲了得不上便宜,就暫時放了少年,轉身跟著出來了,反正袁家二郎也說了,他能得了少年的頭籌,那也就不急這一時半會兒了。
「喲,這是袁家二郎吧。」姑娘扭著身子,拿眼瞟著袁家二郎,從上到下,看的仔細。
袁定坤就覺著被那姑娘的眼神一掃,全身都熱了,就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又拿著玉手摸過,直臊到腳趾頭,就更別提身上的寶貝了,頓時口乾舌燥,臉也紅了。
「姑……姑……姑娘……」曹滿曹胖子拎著個褲子,還露半拉屁股,眼睛色迷迷的,嘴角流著口水,尤其是見著姑娘的小眼神,整個人都要暈過去了。
「噗,死相,誰是你姑姑。」姑娘一掃帕子,又是一陣香風,屋內的人,跟著一陣恍惚。
「咳咳……姑娘,姑娘芳名啊?」袁定坤也不知道怎麼就看身邊的胖子那麼不順眼,拿身子擋住了胖子,故作有禮的問道。
「公子叫了奴家來,居然還不知道奴家的名字?」那紅衣姑娘用手臂靠在身旁梁互勉的肩上,嘻嘻笑著,也不看袁定坤,只衝著梁互勉吹了一口香氣。
「實話實說,姑娘,咱們……咱們沒叫姑娘來。」那梁互勉被美色迷暈了腦袋,忍不住開口道。
「什麼?不是你們。」姑娘一收笑,理了理衣服,自言自語的氣惱道:「定是桂菊那死丫頭陷害我。」
說罷,姑娘冷了臉,恭敬的給三人行了一禮道:「既然如此,恐怕是奴家弄錯了,擾了各位的雅興,奴家在此請罪了,就此別過。」
「哎哎哎!姑娘別走啊……」袁定坤一看姑娘真的掉頭就走,忙上前攔了下來。
「怎麼著?想硬來啊,告訴你們,咱們登枝樓可不是好惹,後面可有這位。」說著,姑娘不屑的舉起手,晃了晃五根手指,三個男人頓時臉色有點僵了。
「姑娘,別惱,別惱,咱們不是沒見識過登枝樓麼。」袁定坤上前拉住姑娘的袖子,見姑娘沒有反感,便笑得更開了,「姑娘既然來了,自然不能白跑不是。」
袁定坤一個眼神,梁互勉立刻會意,從袖袋裡拿出五兩銀子,塞進姑娘軟乎乎的小手上。
「嗯,這到是,這般空手回去了,怕是也要遭她們笑了。」姑娘嘟著嘴,忽然有些稚氣的語言,又把三個男人勾的心顫顫的。
「不怕不怕,咱們都是憐香惜玉的人,絕不會讓姑娘吃虧的。」袁定坤笑著摸上了姑娘的手臂,果然比絲緞還滑溜呢,不由的更加想入非非。
「那好吧,那你們可得記得奴家,往後來登枝樓可要照顧奴家生意。」姑娘無奈的舔舔唇,朝著曹胖子拋了個媚眼,曹胖子抓著褲子的手都要軟了。
「一定一定。」袁定坤到沒懷疑姑娘的話,在這京都裡,誰也不敢拿著五皇子這麼大的旗子胡亂張揚,想必這登枝樓是五皇子才建的風月地,他父親畢竟是靠著太后的,五皇子那裡,他消息並不算靈通。
「奴家登枝樓的頭牌,名喚明月。」姑娘側身不動聲色的躲開袁定坤的鹹豬手,又朝三人行了一禮。
「哎呀,真是人如其名啊,嘖嘖,明月姑娘,就如天上明月,仙宮的仙女兒一般。」梁互勉立刻上來拍著馬屁。
「哥哥過獎了。」姑娘衝著梁互勉眨眨眼,又感覺到那個曹胖子靠了過來,便轉身一舉手將手中的食盒遞給他道:「喂,幫奴家拿著,手酸死了。」
嬌嗔的語調,憨直的表情,曹胖子拿過食盒,骨頭都酥了,剛剛那個只能擺弄,得不到回應的少年,也被他拋在腦後了。
「姑娘還帶著食盒,真是的,早說一聲,也不會累壞姑娘的胳膊了。」袁定坤將曹胖子擠到一旁,故作斯文的憐惜道。
「還是袁家二郎懂得疼人,不愧是君子。」姑娘一旋身趴在袁定坤身上,猶若沒了骨頭,那香氣飄飄渺渺,讓袁定坤感覺有點昏沉。
「明月姑娘,那個……那個……」曹胖子見著姑娘對其餘兩個人都有好臉,卻惟獨對他不理不睬,心中便有些焦躁,可又不能過分唐突,只好喚了一聲,想引起姑娘的注意。
「幹嘛?」姑娘嫌棄的撇撇嘴道:「看你那樣子,哪裡有兩位公子風雅,咱們都不是普通的粗俗百姓,就算有什麼,也不該露在檯面上,這風月之事,也要講究個步驟,你懂是不懂,奴家我也不是那麼容易接客的。」
其餘兩人皆是附和,怎麼也不能讓人家姑娘看輕,萬一再傳出去三人不懂風月,就跟個大老粗一般,以後這圈子裡還怎麼混,若是對情傾施暴的事情還好說是個人私怨,但面對五皇子名下的姑娘還那般無禮的話,就要被人嘲笑,不懂憐香惜玉了,更何況,這姑娘還是頭牌,以這容貌和身段來看,想必過不了多久,這京都的權貴要有多半會是她裙下之臣,到那時再想親近,怕是多少銀子都難了,還是不要得罪的好。
「明月姑娘說的是,那以姑娘之見……」袁定坤咳嗽了一聲,正襟危坐道。
「呵呵,咱們宸國雖說不比豈國講究詩詞歌賦,可也不能太過隨便了,不是麼?這裡雖沒有歌姬舞姬什麼的,咱們也不能落了興致,這麼著吧,咱們也不玩兒那些特高貴的,咱們來喝酒划拳,誰輸了誰喝酒,奴家我再給各位清唱幾曲,助助興。」姑娘從食盒裡拿出一把玉壺,袁定坤眸子閃了閃,這玉質確實不凡,再見那幾個漆器的盤子,想必姑娘說是五皇子名下,確是真事,不由更謹慎幾分。
「那……那姑娘就先唱一個唄。」曹胖子磨磨蹭蹭趴在食案上,瞅著姑娘的小臉,直髮癡。
「噗,好,我唱一個。」姑娘拿眼一瞪曹胖子,就見他眼睛更迷濛了,不由笑道。
「唔……唔啊……」
可姑娘還沒開口,內室就傳來少年痛苦的呻/吟聲,姑娘的臉又一次沉了下來。 「這怎麼回事啊?除了姑娘,之前還有小倌?袁家二郎,這有點不講究吧,要不這麼著,奴家今兒個先回去,你們樂呵完了呢,再來登枝樓找奴家,可好?」姑娘說著一撩裙子,便站了起來,這是花街不成文的規矩,其他人還好,各家的頭牌是絕對不可能與異性的接客者同一場子出來的,就連花市,都分男女,而各大權貴,也熟知這一行規,自不會隨意打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