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感覺到一束陽光打在自己臉上,潫潫顫了顫睫毛,神智一點點回籠過來,伸手摸向自己腰間的那隻手臂,潫潫慵懶的蹭了蹭腦袋,舒服的小小打了個哈欠。昨日宮宴實在是累身累心,東西不敢亂吃不說,還要防著各路的試探,不過好在,除了朱姑娘那麼直接的探尋外,其餘也就是搭幾句,她都當聽不明白,也就混過去了,只是她心中仍舊疑惑,朱家把那姑娘推出來,究竟有什麼意義。

「怎麼了?」含著濃濃的睡意,身邊人摟緊了潫潫,低啞的問道。

潫潫側過身,偎進他的懷裡,將心中疑問說了出來。

「丞相那老狐狸那麼聰明,既然都派人去了宸國,就不會做這樣的傻事,皇后雖然不聰明,可一向聽丞相的,不會將旁支家的姑娘放在心上的。」情傾抱緊了潫潫,習慣性的用大腿內側撩撥著懷中的女人。

潫潫被他蹭的面熱,小力推了一把道:「莫不是那姑娘自己尋來的?」

情傾又將潫潫拉回自己懷裡,手上也開始不老實道:「即便不是她,也是她那個蠢貨的爹。」

「你是說……」潫潫暗訝,戶曹家居然起了這等心思,雖說皇后確實有意從朱家旁支選一個姑娘,給情傾做正夫人,可畢竟情傾身子不好,此事未定,更重要的是,王氏和那個孩子還在宮裡,沒想到,丞相那裡還沒什麼動作,朱家那些人反倒活絡了心思。

「理他們作甚,他們朱家各有心思才更好。」情傾說著,將手探入潫潫衣襟內,一點一點摸索到那傲人的雙峰,一番揉捏,兩人均是倒吸了一口氣。

潫潫一把摀住胸口,顫著身子艱難道:「日頭不早了。」

「可我想把昨夜補回來……」曖昧的眨眨眼,情傾翻身而起,伏在潫潫身上,熟門熟路的一口咬在潫潫敏感的頸脖處,眨眼一朵梅花便在那裡傲然開放。

潫潫神情一蕩,原本回歸的理智,又漸漸散去,酥麻的身子抖了起來,雙手也不再抗拒,習慣性的回抱住情傾赤果果的身子,雙腿也跟著摩擦起來。

情傾輕笑,他是最愛看她情動的模樣,平日裡那沉寂平和的狀態配上她精緻的容顏,總覺的不真實,甚至有種玩偶的錯覺,所以他愛逗她,愛戲弄她,哪怕她惱了,哪怕她報復他,他也覺著心裡踏實,而在床榻之上,她嬌艷的為自己開放,就如同一件琉璃盆栽,突然綻放出一朵艷麗的真花,鮮艷欲滴,讓人忍不住想去採摘,想要納入身下,想要永遠保存。

婉轉的聲音,挑逗著情傾本就不怎麼堅強的神情,同樣動了心思的他,已然有些迫不及待,那裡腫痛堅硬的程度,比他想像的要快,要猛,讓他受不住的想要打開潫潫的雙腿。

「主上,張先生回來了。」門外金盒硬著頭皮回道。

隨即,裡面潫潫驚呼一聲,情傾悶聲大喊道:「讓他等著。」

不一會兒,就跟著傳來令金盒羞澀的聲音,直嚇得他落荒而逃。

又過了將近一個時辰,潫潫黑著臉站在屏風後頭,渾身酸澀的差點站不住腳,情傾卻還不老實的從後面圈住她,細細密密的吻從脖子到肩膀,很顯然,還有往下的趨勢。

「去去去,你不是有事忙嘛,張先生回來了,他去了那麼久,定有重要的事兒回你。」潫潫實在受不住了,這個男人就跟惡狼似的,再不趕走他,一會兒連骨頭都不剩了。

情傾摸著潫潫光滑的背,嬉笑道:「我伺候完夫人沐浴,便去。」

潫潫好懸沒氣笑了,一把推開那礙人的腦袋,不耐道:「快走吧,不用你伺候,讓子戶進來。」

情傾也知潫潫底線,便不糾纏了,他確實很想知道張桓帶回來什麼消息,這對於日後的計劃,非常重要。

情傾又深深吻了吻懷裡的女人,這才穿好了衣服走了出去,一推門喚來了子戶,反覆交代後,才帶著銀盒,往書房走去。

「放在大廚房的那兩個釘子,最近又和趙嬤嬤有所接觸。」銀盒跟在身邊,小聲回道。

情傾腳步不停,隨意道:「盯緊點,不在乎有釘子,別出事就行,我就是讓那個老貨以為咱們這個院子裡疏忽的就跟篩子似的。」

「諾。」銀盒應聲道。

推門而入,情傾一眼就看見風塵僕僕,已有些鬍渣的張桓,忙上前拱手道:「先生辛苦了。」

張恆瘸著腿,側身推脫道:「不敢不敢,殿下折殺僕了。」

情傾知他品格,也不多禮,只讓了座,直奔主題道:「如何?」

張恆被提到這次的行程,到是隱隱有得意之色,原本拘謹的神色也淡了幾分,勾起嘴角道:「幸不辱命,此番回去宸國,到是查到了不少東西。」

「當真?」知道有收穫,情傾也很興奮,急忙問道。

「自然,這幾年豈國私下的暗糧,有一半是賣到宸國,且買主就是宸國五皇子。」張恆擦了把汗,從懷裡拿出一個賬冊遞給情傾。

情傾接過賬冊,發現上面點點黑斑,便知曉張恆此去定然是凶險非常。不免心中內疚,鄭重道:「先生這次立了大功,日後定不相負。」

張恆激動的滿面通紅,立時跪了下來,匍匐道:「願為主上效犬馬之勞。」

情傾自是親手扶起,隨後看了眼賬冊,冷笑道:「我當錢家真與朱家一條心呢,也不過如此。」

張恆也點頭,想起賬冊上貪墨的糧餉,真讓人倒吸一口涼氣,更讓人心中不安的,是那頭牽著宸國五皇子,若是這其中沒有情傾參合,日後必成兩國大患。

「將東西複製一份給宸國太子,想必他會很喜歡我送他的這份大禮。」情傾將賬冊收入書房暗格之中,想起當初和太子的約定,雖說沒有全部履行,也算完成了一半,至少沒有哪個皇帝會喜歡自己的兒子私下囤積糧草的,若是太子,肯定不會放過這次機會,而豈國這裡,丞相也不會喜歡自己養的狗,有自己的心思。

「諾。」張恆領了命,便從來時的密道出去了,現在他還在暗處,不能露面,再則他也要回去看看自己的妻子,好好歇息幾日。

「金盒。」情傾把東西歸置好後,又喚了人來道:「將糧草的消息,和前一陣子馬販的消息,各傳給韓家和錢家。」

狗咬狗一嘴毛的事情,他和潫潫最喜歡看了。

不日,便有官員,在朝堂之上彈劾倉曹監管不力,已有官家糧草私下在市面流通,雖未指明是錢家,可倉曹曹掾是錢家姻親,這件事情不好明說,只能將槍頭對準倉曹,而原本只覺是小事的眾官員,又再幾日後聽得尉馬曹似乎關於馬匹管理上出了岔子,以至於連皇上的御馬都被人調換了,以此為底,更是掀起了一層層的浪花,本就是兩件不大的小事,可就在這不停的爭吵和查證下,爆料出越來越多的陰暗面,甚至牽扯到韓家旁支走私馬匹,與宸國私下交易種馬數次,以及錢家連帶其直系姻親,層層盤剝農民,扣押糧餉,私下販賣的驚人□。至此,韓家和錢家敵意更深,居然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上次讓你們盯著的那個外來女人,現在如何了?」情傾很好心情的看完今日的暗報,回頭問銀盒。

銀盒立刻答道:「那女人嘴很緊,只說是和夫人一處地方來的,若是讓夫人見著她,必然能好好供著她。」

「有線索麼?」已經幾個月了,情傾可不是養了一群白吃飯的。

「從宸國傳來的消息,好像是尋香樓原來的那位榮玉姑娘。」銀盒是情傾從享君園帶來的,自然也是清楚其中內情,當初宸國太子為了鎮南將軍之女,弄出了多少假外室,榮玉就是其中一個,但後來聽說毀了容貌,不知去向了。

「寧遠侯世子也有腦子不好的時候,居然還留著這麼個把柄,都跑到咱們地頭了。」情傾說話語氣雖淡,可那壓住的怒火,讓銀盒直縮脖子。

「可要……」一旁金盒,眼眸一閃,狠狠道。

情傾卻笑著搖頭道:「不必,放她出來,讓她猖狂,然後趕到六皇子府去。」

「主上,這也太冒險了。」雖然榮玉並不知曉如今七皇子就是情傾,可總歸留著就是個禍患。

「無妨,讓他以為抓住了我的把柄,最好讓人挑唆著他對上丞相……」情傾捏著今日的暗報,勾起嘴角道:「這些日子,錢家遭難,丞相和皇后都沒出手,怕是他們早就不滿了,不過要多給點壓力,才能有更好的效果。」

其實榮玉這個女人,除不除去,問題其實不大,畢竟她知道的也不多,頂多知道潫潫是被享君園的人贖走,她還沒見過七皇子,更不知道情傾變成了七皇子,她能要挾潫潫的籌碼也幾乎為零,雖然知道潫潫從花街來的人,只有宮內或是大臣高位的家眷,但既然皇室的人知道了,且認可了,那麼榮玉這枚棋子就沒什麼效果了。情傾之所以想把榮玉送到六皇子府,就是讓六皇子知曉質子在宸國有多荒唐,而丞相如今就是想要依仗如此荒唐的七皇子而非對外看起來勤勉的六皇子,這樣的事實能讓這個早就被錢家糧草案弄的焦頭爛額的男人,跟不淡定,總會有氣急失控,且出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