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韓崢人高馬大地插在小朋友的隊伍裡打飯打菜,周商商不好意思坐享其成,買了兩杯飲料回來。韓崢一共打了兩盤子菜過來,四葷四素一湯,周商商看了眼說浪費。

  韓崢嘴角微翹了下:「所以多吃點。」

  「十一你可真厲害。」

  韓崢抬眸笑:「為什麼?」

  周商商掃了眼菜色:「打了那麼多菜居然沒有一樣是我愛吃的。」

  韓崢漫不經心地夾了些山藥片到周商商碗裡:「這些菜都是對你傷口恢復有幫助的。」

  周商商沒話說了。

  韓崢斂眉看了她一眼,嘴角不經意又彎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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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婉怡下半年就不怎麼接通告了,她的經紀人私底下好聲好氣地勸過她好幾次,比如男人都是靠不住,女人一定要以事業為重;陳婉怡左耳進右耳出,後來經紀人直接跟上層反應情況,甚至還酸不拉幾地在背後扔話:「什麼樣兒,真當自己是蘇太太啊。」

  陳婉怡又氣又恨又不能反駁什麼,所以她在一次做美容的時候,從兩位女人嘴裡聽到了蘇寅正跟她妻子離婚的消息時,心都開出了花兒了。

  陳婉怡一直很想見周商商,上次她穿戴漂亮得在花溪別墅堵她,結果沒遇上,現在聽到蘇寅正離婚的消息後,她就更想見見這位前妻了。

  有些女人對贏自己的勁敵感興趣,因為不服輸;有些女人也對自己的手下敗將興趣,因為要證實自己優越感,所以不管是輸是贏,沒有幾個女人會真的認為自己比對手差。

  陳婉怡離開美容院的時候,還聽到她們這樣子的對話:「所以無論家裡那位多漂亮,妻都不如偷啊。」

  「他們還是患難夫妻呢,如果我是商商,非要分割一半的家產才甘心。」

  ……

  陳婉怡那天開車回去的時候心理活動很活絡,她覺得自己有點同情蘇寅正的前妻,在同情的層分上又有點可憐她,丟了男人守著錢又有什麼用。

  這樣一想,陳婉怡又覺得自己為了蘇寅正放棄事業是值得,對,是值得的。

  陳婉怡最近新交了一位朋友,雖然不是圈內人,但是真心覺得投緣,她們連名字都投緣,她叫陳婉怡,她叫陳婉之,就像兩姐妹的名字一樣。

  她們是怎麼認識的,說到這個問題,陳婉怡覺得緣分真是一個奇妙的東西。在S市鹿耳畫展廳,她和陳婉之同看上了一幅畫都要買,然後陳婉之讓給了她。

  所以說緣分真是上帝奇妙的安排,她們不止名字相似,品味也相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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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商商S附小面試結果要一個星期才能出來,晚上她躺在韓崢的胸膛上左思右想,糾結好一會,韓崢的胸膛爬起來,翻了個身,跟韓崢面對面地說著話:「十一啊,你覺得我能不能進啊?」

  韓崢伸手將周商商拎過來靠近自己一點,頓了頓,「真很難說,現在走後面太多,實力這東西要排在關係、金錢、長相之後了。」

  周商商瞪了眼韓崢,悶悶不樂。

  韓崢又將周商商拎近些:「別亂想了,咱們做點有益身心的事。」

  周商商翻了個身:「沒心情。」

  韓崢靠近,在周商商耳邊輕聲細語:「做完之後就有心情了。」

  周商商沒理會韓崢,將床上的被子全扯到自己這邊,韓崢求|歡不成,靠過來幾分,然後將周商商重新摟到自己跟前,繼續耳鬢廝磨,舌尖在她的耳垂畫著圈。周商商自然地嚶嚀了聲,聽得韓崢心都醉了,一路往下,邊吻邊說:「商商,睡前運動有助睡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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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睡前運動,周商商的睡眠質量真的提高了許多,睡眠是女人最好的護膚品,第二天她好心情去美容院的時候,美容師都誇她最近的氣色真好。

  周商商心裡開心,大手筆的買了兩套美容師推薦的產品,晚上做面膜的時候一定要韓崢先試,然後韓崢僵硬的躺在沙發上當起了小白鼠。

  「舒服嗎?」周商商給韓崢貼好面膜後,良心發現地給他揉起了額頭,左右無名指繞著太陽穴打圈,輕按。

  韓崢大爺地躺著,眯著雙眼:「真是舒服極了……」

  周商商看到韓崢臉上的神色,突然收住手,然後意興闌珊坐下來躺在沙發上看起了電視。

  被莫名晾到一邊的韓崢用手肘推了推邊上的女人。

  「你這是什麼服務態度,小費不想要了?」

  「錯了。」頓了頓,周商商走到沙發後頭,繼續給韓崢按太陽穴,比之前有耐心多了,韓崢半眯著眼睛,瞟了兩眼周商商,輕哼出聲:「左邊重了,右邊輕了。」

  整個按摩過程,韓崢對周商商這個按摩小妹的服務打了八十分,表示基本滿意,所以結束的時候真給她了一份禮物作獎勵。

  周商商拆開信封從裡面抽出S附小錄用通知單的時候,第一句話是:「結果不是三天後才知道嗎?」第二句是:「十一,我不是別讓你走關係嗎?」

  韓崢奉還了一個燦爛的笑容,聲音溫和:「我用人格擔保你進附小全憑自己實力,我只是提早從校長那裡拿了錄用單。」

  「真的?」

  「比黃金還真。」韓崢點點頭,悠悠道:「我還看了這次所有的試講人的成績,你的總成績排名第二,絕對實打實沒有水分。」

  周商商微微臉紅。

  韓崢扭頭了她一眼:「開心就笑出來,別憋著。」

  周商商側過身抱住韓崢,臉上的笑容比客廳水晶燈還要燦爛奪目幾分,她趴在韓崢的肩頭,低笑了一會,歪著頭笑望著韓崢:「十一啊,你說我怎麼就那麼厲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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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婉怡真的想見見周商商,可惜總找不到自己要見她的理由,可能老天都覺得她那麼想見周商商,不用她特意找上門,就給她製造了一次意外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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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小柔打電話給周商商說她丈夫最近又包養了一位女孩的時候,周商商一點都不意外。

  趙小柔找她喝酒,周商商因為手術後不能喝酒,就坐在趙小柔對面充當聽眾,從晚上九點半聽到十一點半,中間居然沒有一句話是重樣的。

  「商商,你不知道,這次的這個根本沒有成年啊,十六歲,這個有娘生沒娘教的小婊\子還在念高二啊,你說可笑不,真他媽的窩火啊!」

  「他就是一根蘿蔔啊,見縫就鑽,見洞就插啊……」

  「他愛玩,行,我還希望他能玩開心點呢,不過以後千萬等玩了一身病回來,如果這樣我去就找個雛,膈應也要將他膈應死……」

  「……」

  兩個小時,趙小柔已經灌了六瓶啤酒,三大杯白蘭地,周商商忍不住勸道:「別喝了,喝那麼多不難受麼?」

  趙小柔抬頭看了她一會,然後趴在桌上嗚嗚地哭了起來,哭了好一會,抬起頭望著周商商:「我跟他雖然不是戀愛結婚,但是也好過好的啊。」

  「我知道他心裡頭一直有位白蓮花,一位爬上博導的大齡女博士,商商你知道最看不順眼的是杜賤|人那點麼?」

  趙小柔看了眼周商商,開口說。「明明心裡住著一位白蓮花,但是也絕對不會委屈了自己的老二,看看吧,這點男人就比咱們女人聰明啊,更噁心的是明明齷蹉不堪,他們心裡還覺得特正常不過,咱們鬧了,他們更聰明著呢,反咬一口,整整有詞地說了大堆屁話,其實就是怪我們不理解,理解你妹啊,我腦子就是被驢踢啊,我要有多強大的腦子啊,才能理解他每天為什麼可以跟一隻公狗一樣發|情麼?要我理解他,他先割了自己那玩意吧!」

  頓了下,「說個更好笑的,有次他還跟我說這是逢場作戲,包二奶是做戲,上|床是做戲,他媽怎麼不去日本發展呢?」

  趙小柔說完,呵呵笑了兩聲,晃晃蕩蕩地站起來,然後要拉起周商商:「商商,我們跳舞去,我們開開心心跳舞去!」

  當趙小柔說到開開心心的時候,周商商抬頭正好看見她眼角冒出的淚水,晶瑩的淚花在迷亂的酒吧燈光下閃了兩下,就閃了兩下,然後消失在晦暗的光線裡。

  舞池裡,震耳欲聾的音樂震得心臟都要從胸前裡蹦出來,五光十色的霓虹燈在舞池上方四面八方的旋轉變化,形形色色的男人女人相互擁擠,相互挑動。

  趙小柔立在舞池中間扭動著腰身,扭到一半,還要拉著周商商的一起扭,當DJ誇張吶喊聲從舞池裡傳來,趙小柔將周商商的手舉高,晃了兩下。

  「好玩嗎?」趙小柔問她。

  周商商將趙小柔拉出舞池,趙小柔不肯離去,不過也沒有使蠻力,顛顛撞撞地跟在周商商後頭,結果在半路上碰到一桌角,碰翻了一瓶皇家禮炮。

  嘩啦一聲,整瓶酒摔落地上,碎了一地。

  趙小柔沒什麼知覺,如果不是有人拉住了她的手腕,根本不知道自己撞翻了人家桌子上的酒。

  「這位小姐,請你站住!」

  趙小柔轉頭。

  周商商轉頭。

  「趙導,算了。」陳婉怡站起來,看了眼趙小柔和周商商,「她們也是不小心,今天我請客,沒必要因為這小事鬧得不開心。」

  「嘖嘖!」趙小柔晃著頭,「算了?還真不能算。」說完,衝過去拿起桌上的一瓶酒,再猛的往地下一摔。

  「你有病啊!」

  「神經病。」

  「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