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
很小的雨。
八月的天氣,雖然已經是初秋,下了雨也不怎麼解暑熱,傷口極容易腐化感染,江燁躺在帳子裏,面色青黃,一咳嗽唇邊就泛起細細血沫。
江采茗又愁又急,父親雖然沒有被押下大獄,卻也被嚴密押解看管了起來,就連她也不能擅自出入帳子。白馬驚了宸妃,本來也和江采茗沒有什麼關係,但由於白像是她想法子捕來的,所以就倒楣催的被牽連。雖然不至於被逮住下獄,但是江家的帳篷就此被羽林軍層層圍了起來,別說出去,就算站在門口喘個氣,都要被幾十雙甲胄森然的士兵們盯著看。
往日裏江家尊貴,宮裏又有宸妃如日中天,獵場的掌事們都對江家禮遇三分,什麼東西都撿好的送。光是解熱用的冰塊都挑了大塊、整齊通透的。結果,自從江燁被皇帝一腳踹到地上後,掌事們就似把江家給忘了似的,只供應普通飯食,連養身的藥品都沒有。
掌事們不給供藥,江家自己府裏的藥也送不進獵場來。江采茗見父親這樣咳著,怕是傷了肺和肋骨,心焦不已。帳子裏只有水,她只能命人熱了溫溫的細粥來親手喂給江燁,哪知道江燁吃了幾口就哇的吐了出來,白粥裏頭遊著鮮紅的血絲。
江采茗一看到血絲,頓時心頭轟的一聲,咬著嘴唇就落下淚來。
「皇上怎麼踢得這樣狠?」忙著扶爹爹躺好,江采茗淚珠子滾滾落了下來,「天這麼熱,連個冰都沒有,爹爹心口有傷,連個藥都沒有……」
江燁擺擺手示意江采茗閉嘴,語調比砂紙還嘶啞幾分,「我這是暫押待罪……皇上降罪之前……沒有、沒有藥可吃……皇上,皇上這是氣得狠了,故意拖著不罰……讓我,讓我多吃些苦……」
胸臆間充斥著脾臟破裂流出的膿血,湧湧擠在肚腹,說話的時候都有血腥氣從口唇冒出來,似乎一個壓不住,七竅就要噴出血水來,痛苦不堪。
江燁早先是上過戰場的,雖然做了文官,習武健身卻也一直沒有落下過,身體底子還是厚的。沉絡這一腳雖然不留情,卻也是留命的力道,死是死不了。可是……江燁這會兒百感交集,心頭的燥火倒是遠遠大於身體的痛苦了。
慕容尚河被押回慕容家的帳子,和江家一樣看管了起來,現在一點消息都聽不到。而他被扣在江家帳子裏,提心吊膽的等著皇上的懲罰。
他身上帶著傷,待罪未定,哪敢大張旗鼓的召大夫診治?皇上降罪的旨意遲遲不下來,簡直就是故意讓他和慕容尚河惶惶不安,自己嚇自己。
而慕容尚河還不知道多麼惱怒。日後……只怕慕容尚河再也不會相信他了,江家在世族中的地位,算是徹底崩盤。
這才是讓江燁心急如焚的地方。
沒有了慕容家作為依靠,江采衣又顯然不願意扶持江家,從此,江家就如同怒濤中的小舟,在朝中半點倚持都沒有了。
要不是那匹白馬……
獵場上的喧囂聲傳入帳子,還有火焚柴木的味道。江采茗往外微微一探,咬牙切齒的恨聲道,「外頭架著火,燒白象和白馬呢!爹爹……那白馬,肯定是被姐姐做了手腳!」
江燁並不笨,這匹白馬的來歷猜一猜也就明白了。尋常馬市哪里就如此容易買到名貴的汗血寶馬,還和赤豪一模一樣?茗兒當初是抱著僥倖心理,卻一步步落了別人的圈套!
「她就是不給咱們家留活路!」宋依顏的顴骨高高凸起,在暗影中有種異常刻毒削薄的弧線。眼看著茗兒的大好前程就毀在了江采衣手裏,她簡直恨不得用指甲扒開江采衣的肚腹,劃個稀爛,「搶了茗兒的富貴,恬不知恥!現在居然還看不得茗兒好,要將我女兒逼進絕路!」
本來好容易想到捕捉白象的方法,讓茗兒在皇上跟前討個巧,哪知道又是江采衣橫插一杠子!這下子茗兒別說嫁個好人家,只怕連罪名都要遭連累!
「從一開始,我就知道她是個禍胎!早些,怎麼不尋個厲害的人家把她嫁了了事?!也省的她沒日沒夜的禍害咱家……」
江燁捂著胸口冷笑,「放什麼馬後炮?女兒們的婚事都是你在張羅,幾年來,你給茗兒相看了多少人家?左挑右挑都不滿意,一心要攀高枝!咳咳……可是囡囡,你、你替她看過麼?她比茗兒還大些,早該嫁人……你,你壓著她的婚事……當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宋依顏被江燁的話一堵,憋紅了臉,「是我壓著她的婚事麼?根本就,根本就沒人來求娶她,她……」
「得了吧,」江燁淡淡的閉上眼,「你把她關在家裏,帝都哪家夫人見過她?連臉都沒露過,會有什麼好人家來求?你不過就是想要把她的花期拖過去,再尋個賤門小戶隨意嫁了,不是麼?」
宋依顏心中對於翠秀,總是有種深刻而惡毒的嫉妒。哪怕和江燁十幾年專房之寵、鶼鰈情深的歲月,也不能消除她心中這朵名叫翠秀的烏雲。
翠秀……那是江燁青梅竹馬的原配,是他青春歲月中最清純的一段回憶,他並不是不念及,並不是不回味!更可惡的是,翠秀生的兩個女兒,一個比茗兒更美麗,一個比茗兒更聰慧……最最要命的是,這兩個都是出身最正統不過的元配嫡女!
江采玉已經死了,可是江采衣卻活著。宋依顏焉能眼睜睜的看著翠秀的女兒在自已眼前張狂?她就是要讓茗兒風風光光嫁入高門貴府,至於江采衣,合該一輩子被茗兒踩在腳底下!
抱著這樣的心思,宋依顏一門心把江采衣關在府裏,絕不讓她出去麼頭露面。正好江采衣也沒有出門交際的心思,她便樂得看著江采衣年紀一天天變大。等適嫁的幾年拖過去,江采衣也只能撿個鄉紳人家嫁了,或者給人做繼室填房。至於公侯府邸、帝都豪門,只屬於茗兒,她想都不要想。
……只是,沒想到江采衣手段如此毒辣無恥,一步步要將茗兒逼上絕路!宋依顏後悔不迭,若知道江采衣會如此禍害自己的寶貝女兒,當初無論如何不應該把她留在江府,早早打發出去才是正理!
江燁氣息虛弱,懶得和她纏鬧,淡淡瞟了一眼宋依顏就闔上眼睛。一場事鬧完,他把宋依顏這個人也看透了七八分,現在兩人之間已然沒有多少夫妻情誼,以前的種種柔善和美好都不過是一層畫上去的皮,日子久了,總要掉下來的。
江燁的目光看的宋依顏心口一毒,扭曲著臉冷笑,「侯爺可真護著你那寶貝大女兒!只可惜是東郭喂狼,那狼崽子這回能挑唆皇上踢你一腳,下回就能抄了江家滿門!」
江燁聽了這話心口一堵,又是一口血吐了出來,慌得江采茗連忙換人來擦拭,坐在父親床沿小心拍撫。
「娘,你少說兩句,爹爹還病著呢……」江采茗向來嬌弱,主意也少。看著娘親挺著大肚子扭著嘴唇連連毒咒不休,而父親氣息游弱,口鼻都冒著血絲,就幹急的只顧掉淚,只能安撫一下這個,再勸勸那個。
爹爹這麼重的傷,沒藥沒醫硬是抗著,就算好了也會落下病根……江采茗受不了帳子裏烏煙瘴氣,撩了裏簾就出了帳門。
遠處草色青青,白象和白馬的屍體都被火焚成灰,火油的味道濃郁,熏得江采茗眼眶發紅。
這麼一燒,所有的證據便都沒有了,江家和慕容家的罪算是板上釘釘。上午還風光無限的人,下午就落到了這個地步。
聽著江燁在裏頭咳得越來越撕心裂肺,江采茗沒辦法,只得伸手拉住帳外一個匆匆忙忙的小太監,不由分說塞了一錠沉甸甸的金子進去他手裏,「公公,我爹爹他病的厲害。煩勞公公稟報皇上一聲,請皇上垂憐……無論要打要罰,先給爹爹送個御醫來看看罷。」
眼前的姑娘一臉梨花帶雨,小公公轉了轉眼珠。
雖然江燁的坐騎衝撞了宸妃被陛下降罪,可是江家到底是宸妃娘娘的母家。江燁可是宸妃的父親、日後的國丈爺哩,哪會因為這點小事就栽了跟頭?
這麼想著,小公公笑眼一彎,不著痕跡的將金錠擼進袖子裏,應了江采茗一句,「縣君且等等,我去找周福全公公問一聲。」
江采茗翹首盼了好久,日頭都快要落了,少說也幾個時辰過去,才見那小公公面色不善,慢吞吞黑著臉從禦帳那邊挪了過來。
江采茗還沒來得及歡喜,那小公公一記眼刀掃來,皮笑肉不笑的咧嘴,「縣君,咱家跟你無冤無仇,你派這麼趟差事,是想害咱家白白挨麼呢?」
江采茗心頭一緊,「皇上他、他不答應?」
「還說呢,」小公公狠狠朝地下呸了一口,陰著臉拔高聲調,「皇上早有口諭交代了周福全公公,你跪下聽著!」
江采茗連忙跪地,就聽那小公公捏著嗓子陰陽怪氣的道,「敢縱馬傷人,就多吐幾口血醒醒腦子。吐清醒了,朕自會問罪。沒死就別瞎嚷嚷,多會兒死了,再來回朕。」
說罷臉色一整,小公公拱了拱手,不陰不陽的冷笑,「縣君,得罪了。這都是皇上交待的話,奴才半個字兒都沒改過。」
江采茗大驚失色,手指頭都微微發顫,「公公,我爹爹冤枉!他頂多是驚了宸妃,可宸妃半點傷也不曾受得……獵場上御醫不下十來個,還請公公再求求皇上,給我爹爹分來一個御醫吧……」
「縣君這話可就是不知死活了,」小公公的臉更沉了七八分,「宸妃娘娘金尊玉貴,又是白馬又是白象的,把娘娘都給驚出心悸症了!下午娘娘捂著胸口疼了個把時辰,嚇得直冒冷汗呢!皇上都不知給心疼成了什麼樣子。現在,一水兒的御醫全都候在禦帳外頭給娘娘診治,晉侯爺待罪之身,還想分娘娘的御醫?若是娘娘有個好歹……哼!」
說罷甩手走了,留下江采茗仰頭看著烈陽小雨,和遙遙遠處那明黃色的禦帳。
燈花微涼,細雨打在背上絲絲寒冷,獵場上人人歡騰,草色遙遙,細雨綿綿衣袂角都有湖塘處沾染的荷香,卻每口空氣吸入肺中,都冰冷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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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家大帳,慕容尚河面色鐵青的歪在榻上,面皮呈現一種死灰的青白色,嫡子嫡孫都繞在膝邊著急。
慕容雲烈二話不說領著幾家家主跪去皇帳前求情,然而跪了整整一個下午,皇上連個面都沒有露過。他只得灰頭土臉的回來看了看祖父,準備再多組織些人手去請罪。
……驚著了宸妃,慕容家有連帶責任,算是被江燁給坑了進去。不過,慕容家這會兒顧不上收拾江燁,趕緊把慕容尚河撈出來才是真。如果皇上心頭不快,直接命人把慕容尚河拉去刑部過堂,以他的年紀,怕是連半天都熬不過!
刑部裏頭的髒事兒多,若是有人隨意交待幾句,把裏頭折磨人的酷刑給慕容尚河從頭到腳上上幾遍……慕容雲烈想起來就要打個寒戰。
眾人心頭火澆油一樣,偏偏就有不長眼的紈麼兒孫沒事兒人一樣,跨著腿歪著肩膀跟帳子裏忙忙碌碌的丫頭們調笑哩。
「雲鶴!」看到弟弟在這種時候還左擁右抱、沒個正形,慕容雲烈氣得七竅生煙,直接把弟弟捏弄漂亮侍女的手狠打開,「現在是什麼時候?!你居然在祖父的帳子裏賣弄風流,死白眼的東西!」
慕容雲鶴的指尖生的極漂亮,白皙帶粉,他跟那牆頭草一般,被哥哥呼扇一掌就立刻歪身倒向另一邊,一段湖藍色的袍子粼粼水光一樣,只襯得膚若膩玉,唇若塗脂,漂亮極了。
慕容雲鶴是慕容家第三代裏頭生的最好的一個孩子,就連嫁給了南楚太子做側妃的慕容千鳳都要輸他一段精緻風流眉目,只可惜這人的名聲狼藉,是帝都有名的狂蜂浪蝶。
明明小時候聰明的緊,卻不知道什麼時候養成了這副浪子性情,整天招貓逗狗不幹正經事,連個功名都考不上。眼看已屆而立之年,卻連個官銜都沒,反倒是在帝都巷子開了大大小小幾座花樓,把慕容家的臉都差點丟光。就連這次大獵,慕容雲鶴也是沖著看美人來的,早早放話——「聽說皇帝陛下有奪魂之貌。這等美人平日看不著,我可要趁機去瞧一瞧……」直把慕容家上上下下給氣得仰倒。
慕容雲鶴被哥哥賞了耳刮子也半點不惱,吃吃露齒一笑,「慕容家都這般德性了,我自然得抓緊時間行樂,日後做鬼也不虧麼。」
「放屁!」慕容雲烈氣得一掌把他摜到地下去,「你這是什麼喪氣話?收拾下這副吊兒郎當德性,跟我一起去陛下御前請罪!」
慕容雲鶴嗤笑,「請罪?我的哥哥哎,你自個兒去找死可別拖上我。你看不出這事是皇上故意遷怒?不趁早躲著點,還提溜一眾人去御前求情……哥哥你非要把咱家死忠人馬悉數亮在陛下眼皮子底下,好讓陛下挨個兒收拾過去麼?」
「你……」慕容雲烈背後細細冒出一層白毛汗來,瞠目結舌的瞪著弟弟,「不請罪,難道要看著祖父被發落到刑部?!」
「那又怎樣,」慕容雲鶴聳聳肩剔著指甲,「皇上要打要罰,祖父也只好受著,若是老骨頭打壞幾根,陛下或許反倒消氣。」
「一派胡言!」慕容雲烈氣得恨不得再給那敗類一腳,「祖父是我慕容家的家主,焉能平白被打罰?陛下不會連這點臉面都不留,我慕容家也不是好欺負的!」
「陛下要真給咱家留臉面,現在就輪不到哥哥你發愁了,」慕容雲鶴冷笑,「祖父被降罪,除了幾個世族家主,有幾個人幫著說話來?你沒見那些朝臣們個個有多遠躲多遠,還當咱家是先帝那會兒一手遮天的時候呢?「
「你別忘了,咱家有軍權在手!」
「軍權?那點兒軍權是夠造反,還是夠逼宮?哥哥你是幹的過九門提督,還是打得過雷宇晨?昨個兒,不知道是誰被雷宇晨削的屁滾尿流?」
慕容雲烈一腳踢過去勃然大怒,「給我住嘴!不願意去請罪就給我滾!慕容家指望不上你這下流玩意!」
「那就謝啦,」慕容雲鶴挑唇一笑,隨手摟了個嬌嫩的小丫鬟就滾回自己花紅柳綠叢,「弟弟這就滾回去下流下流。改日慕容家倒了,指不定還得靠弟弟的下流多留幾個種。」
慕容雲烈看著這不長進的風流種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沖他背後空揮了一鞭子,咬牙切齒沖旁邊規規矩矩站著的謝氏狠發了一大通火,「瞧瞧他如今是個什麼樣子!你做人正妻,連個男人都管不住!每日任他招貓逗狗的荒唐!」
謝氏閨名謝盈,是慕容雲鶴的正妻。嫁過來也有幾年,眼睜睜看著夫君依紅偎翠,卻沉默的跟個木頭人兒一樣。她聽著大伯怒氣衝衝的叱麼,也只是深深的一躬身,和慕容雲鶴懷裏的漂亮小丫鬟一同扶著他退了下去。
慕容雲鶴吃吃輕笑,被扶著進了自己的帳子,一手環著漂亮小丫鬟的腰,一手還在妻子臉蛋上輕輕捏了捏,「小盈,今兒個咱們來個葷的,你跟這丫頭一同伺候我可好?」
細雨裏頭,熹微透過綢緞的陰影,慕容雲鶴漂亮的容貌在暗暗光線裏頭有種莫名陰冷香豔的意味。
那小丫頭聽到二少爺的話,頓時羞得螓首漲紅,謝盈卻面不改色,雙手折腰福了一福,「但憑夫君吩咐。」
話剛落地,就聽到慕容雲鶴冷笑一聲,猛然抱起那小丫鬟按在床上,就撩起了她的裙子。
那小丫鬟早就和慕容雲鶴不乾不淨,自是沒什麼矜持的。可是往日裏都是花前月下調笑偷情,卻不想今日要在二少夫人眼皮子跟前……小丫頭嚶嚀一聲,乳肉跟著顫了顫,覺得刺激異常,身下竟是更濕了。
慕容雲鶴笑著在小丫頭屁股上甩了一巴掌,撩起下袍掏出灼燙堅硬的男根,整根狠狠戳進嬌嫩花穴,狂縱抽插起來,「屁股抬高點,叫的浪點!給你家少夫人聽聽!」
小丫頭被一波波猛烈聳動幹的神魂顛倒,屁股撅的更高,嘴裏淫聲浪語不斷,只聽的人面紅耳赤。
「少爺……啊嗯嗯……少爺用力插奴婢……嗯嗯……」
小丫鬟不過十四五的年紀,叫聲浪蕩柔嫩,好聽的緊。慕容雲鶴被她激的越發輕佻浪蕩,難耐的不斷挺腰,握住小丫鬟不斷起伏甩動的豐滿玉乳,堅硬鐵棒緊緊貼在嫩白女體後,放縱的套弄抽戳。
小丫鬟被戳的不斷向上滑去,激烈浪叫著扭擺纖腰,蜜穴緊緊夾吸著令她欲仙欲死的男根。
「小蕩婦,騷的可真夠味,還不把腿抬高,讓少夫人看看少爺是怎麼弄你的?」優美男嗓輕笑,將那小丫鬟雙腿掰開,露出被粗大肉棒不斷抽插的嫩紅嬌穴。
「啊……啊啊……少爺幹的奴婢好舒服……好癢好麻……嗯嗯……」小丫鬟浪叫著越發激烈扭動翹臀,迎接身上結實男性身軀猛烈狠力的抽插,嬌顫著到達高潮,蜜液隨著抽查的動作熱熱淋了一腿,紅豔豔的小穴兒不斷留著白色的濁水。
慕容雲鶴緊緊捏著小丫鬟豐滿的雪白乳房,挺動窄臀瘋狂抽插,漆黑眼睛卻瞟向一旁,斜斜瞟著謝盈。
「少爺……好棒……幹死奴婢了,嗯呀……啊啊啊啊……」下丫鬟被插得纖腰胡亂扭擺,不斷吞著留下口唇的晶亮唾液,慕容雲鶴每發狠挺刺一陣,她就好聽的陣陣嬌聲媚叫,直讓人心頭發癢。
床上一副不堪入目的淫靡景象,淫聲浪語不斷。那小丫鬟快活的哆嗦,也顧不得謝盈還站在床邊,顫著身子哭叫出來。
謝盈看著,眸底是宛若死水一般的涼淡。她伸出手,掌心的紋理在陰暗光線裏有複雜的紋路,樹影搖動,莫名就覺得秋水涼,煙花燙。
梨花的光彩帶著白色,似乎將發絲都染了白色韶華,床上的香豔景象似乎和她無關,離得很遠很遠。
慕容雲鶴看著她的模樣冷笑一聲,按住小丫鬟嬌顫的腰就把男根抽了出來。揪過謝盈按在床頭,下巴沖那癱軟的小丫鬟揚了揚,「過來,把你家夫人的衣服脫了!」
小丫鬟嘟著嘴,春情蕩漾的水眸嬌蠻瞥了謝盈一眼,「少爺,奴婢還想要呢,嗯……」
慕容雲鶴勾唇一巴掌甩上去,「還拿捏上了?少不了你的,去!」
小丫鬟疼的一縮,卻再也不敢拿捏。慕容雲鶴少爺長得俊俏,平日更是笑眯眯的風流倜儻,對女孩子個個溫柔有加,但是一句話不對就翻臉也是常事,上回有個得寵的侍妾不知怎的說錯了句話,立刻就被發賣到莊子裏做苦農活去了……
謝盈擋住那小丫頭伸來的手,慢吞吞的看著慕容雲鶴,「莫為難人家,我自己來。」
說著,一顆一顆解開襟口的盤扣,素衣白裳漸次散開。
慕容雲鶴眸底顏色一深,欺身上去,清涼肌膚挨到火燙的身軀,他驟然笑開,漂亮的眼睛都彎成了月牙,甚是俊俏。
謝盈長得不算嬌豔,身子也不豐盈,壓上去的時候能感到骨骼的硬度。慕容雲鶴握著她的腳踝,低頭在清涼頸窩裏吸吮舔舐。
弓起身慢慢吻到她雙腿之間,靈活柔軟的舌尖得意洋洋的從粉嫩嬌穴裏頭抽出來,慕容雲鶴浪蕩的舔舔唇角,「小盈,瞧你濕的。」
謝盈點點頭,「嗯,剛吃了一把催情丸子,少爺可還滿意?」
慕容雲鶴撇嘴,懶散笑笑,手指頭撥撥耳畔青絲,倒莫名多了一絲媚惑的風情,「既然等不及我來上你,早說不就得了。」
一把扯掉她身下的衣裳,壓下全身的重量,抵著細嫩的雙腿就放縱挺動起來,光線陰沉,謝盈能感覺到他的汗水從肩頭滑落下來,滴在身上,男人帶著混濁意味的呻吟在空氣裏蕩漾開來,一點點滲透進荷花風中。
「嗯啊……還不是個騷貨,」慕容雲鶴鄙薄的笑笑,「吸得我這麼緊……嗯……又夾又吸的,何必忍著?你不出聲我也能幹的你昏過去,嗯?」
柔軟細嫩的嬌穴吸得他頻臨高潮邊緣,粗大男根抽插的舒爽異常,慕容雲鶴喘息著壓低結實腰腹,狠狠齊根抵著嬌嫩的柔軟水穴咬牙皺眉,粗長男根被緊緊裹得快要漲暴,狠狠就捏住手下的白嫩臀瓣一陣發力擠捏,縱情發洩。
「少爺,嗯啊……奴婢也想要呢……」在一旁觀看著的小丫鬟早就受不了,嬌嬌膩膩渾身亂顫,扭股糖一般淌著水兒蹭在慕容雲鶴身側。他微微一笑,修長手指伸過去戳進她花穴裏就是狠狠的一陣頂弄。
「急什麼?等我弄昏了你家夫人,就來喂你。」
抽出男根,將謝盈翻過身去,按在床上狠狠一陣兇猛戳弄。那細細的小腰肢春發的柳枝一樣,隨著他不斷的抽動被迫搖擺,頓時就有種受迫的刺激,慕容雲鶴輕吟一聲,將火熱粗燙的男根整根插入嫩穴深處,按住了就是一陣銷魂的發狠蹂躪馳騁。
外頭慕容家的人嘈雜一片,慕容雲鶴卻只是浪蕩發笑,「一群人瞎忙活,咱們只樂咱們的,縱使他日做鬼,也是個風流鬼。」
謝盈是正妻,雖然沒有侍妾和婢女的浪蕩,但是自打成親來兩人同房不多,玩起來也很是新鮮。慕容雲鶴荒唐慣了,也覺得滋味妙不可言。垂頭低聲在她耳畔笑語喘息著,舌尖有一下每一下的舔著她的耳珠,硬是一次次擠開她緊閉的雙腿,「謝氏閨秀,上了床雖然僵硬了點,但這番正經大家風采也別有一番風味。」
眼看弄昏了謝盈,慕容雲鶴抽身出來,扯過一邊早就春情蕩漾的小丫鬟按在腿間,火熱的男根戳進那小丫鬟嘴裏就不管不顧的縱情肆意抽戳起來。
慕容雲鶴院子裏美女如雲,小丫鬟平時哪里沾得到二少爺的身子?早就渴得不行,渾身解數都拿出來和慕容雲鶴廝纏。
整個人纏將上去,慕容雲鶴也不推拒這送上門的豔福,摟著小丫鬟滾進錦褥深處就肆意幹起事來。一時間只看到修長男性身軀嵌在嬌白女體間起伏,男性喘息和女子嬌嗓浪語不斷。
床上狼藉一片,蜜液和白濁液體粘膩,那小丫鬟臉蛋紅若春日桃花,皮膚都鍍上了層層淡粉豔色,眸子淺淺漾了層水光,柔軟小嘴一旁沾著白液,無力的雙腿開著,高潮中抽搐的花穴軟軟應和著讓她欲仙欲死的男根不住聳動。
謝盈幽幽轉醒,似乎是沒有聽到這持續不斷的肉體撞擊聲和女子激情的喘息呻吟,只是挪了挪頭,就聽到床裏的慕容雲鶴啞著嗓子吩咐,「去給我端杯茶來。」
赤足下地,悠然倒了杯茶,謝盈斜斜坐在床頭,身上還有分虛軟。她垂眸盯著手中香氣四溢的茶水,水中只映入一雙幽然黑眸和窗外雪白的梨花叢。
等慕容雲鶴滿足,抽身出來,那小丫鬟早就嚶嚀一聲癱軟了下去。一襲柔軟的浮光錦裹在白膩膩的身上,裹得曲線畢露,浮光錦水色纏綿,水綠綠的紋理有著纏枝花色,分外華貴柔軟,倒像那個小丫鬟才是慕容雲鶴的掌珠一般。
慕容雲鶴散著長髮,拉過謝盈的手腕就著她的手慢悠悠喝茶,睫毛刷在謝盈手腕內側,一陣輕癢。
謝盈微微移開手,俯下身將茶盞高舉至眉,恭恭敬敬送至他唇前。
慕容雲鶴戲謔的笑意一冷,抓過茶盞的五指隱隱浮起青筋,「夫人當真恭敬的很。」
「舉案齊眉,服侍夫君,自然以恭敬為要。」謝盈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
「舉案齊眉?」慕容雲鶴冷笑,「只怕你是舉案齊眉,到底意難平罷?」
見她不吭聲,仍舊跟個木頭人一樣,慕容雲鶴驟然覺得胸口一堵,連多看她一眼都覺得厭煩,披上外衣就走了出去,連長髮都沒有梳,胡亂披在背後。
出門兒後,綿綿細雨打在臉上,不知道為什麼,他也沒有抹掉,任憑雨水打起微微濕潤。
……
忽然記起少時和好友一同游春,走至一家大宅牆下,聽到裏頭默書的幼嫩聲音悅耳響亮,好聽的很。兩人相視一笑,就靠在牆根下聽了起來。
那時候,一樣的小雨,一樣的清涼梨花。
牆內的聲音在背《論語》,牆頭的梨花伸出了淺灰的磚牆,在烏黑的瓦上開的鮮豔奪目。
背書的聲音清脆嘹亮,也不知是誰家的小公子,咬字清晰又圓潤,「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悅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子曰:吾日三省乎吾身。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子曰:溫故而知新,可以為師矣……」
一個蒼老的聲音在牆內緩緩問道,「背的倒是沒錯。那你可知‘溫故而知新,可以為師矣’的意思?」
清亮稚嫩的聲音一頓,然後十分自信的回答,「知道!孔夫子說,要當人老師,就必須經常去‘溫故’和‘知新’!很簡單啦。快教我背下一本吧!」
牆內的老嗓無奈歎息起來,他在外頭聽著噗嗤一笑,扭頭對好友笑語,「這點意思都能理解錯,真真不求甚解。殊不知貪多嚼不爛,書讀再多也不過是個死記硬背的貨色。」
約莫是聲音過大了,圍牆裏頭清脆的聲音一頓,立刻就是跺腳摔書的聲響。
好友戲謔,「觀棋不語真君子。人家就算真的不求甚解,你也不能說破,更不能給人聽見不是?」
他少年傲嬌,抬起下巴,越發提高了幾分聲音笑道,「嘖嘖,被人說幾句就摔書跺腳,修養喂到狗肚子了,還背什麼論語?學海無涯,回頭是岸吧。」
「你……你……」牆那邊已經氣得不行,呼哧呼哧的聲音傳來,牆頭杏花樹上突然就冒出了一顆怒氣衝衝的小腦袋,惡狠狠的瞪著他們,竟然是個紮著雙環髻的小姑娘。
樹枝掩映,一樹梨花盛烈,細細的雨滴落下來,白色花朵鈴鐺一樣搖搖欲墜。小姑娘的臉頰鼓得圓圓的,眼睛也瞪得圓圓的。
好友唇邊的笑意陡然凝注,而他也收了笑意。
那小姑娘漲紅著臉,半個身子都探出了瓦簷,扁著嘴巴,恨恨盯著兩個少年,不知道該先罵哪一個好。
一個讀書不求甚解的小姑娘,嘴皮子哪是兩個口若懸河的少年的對手?打了一會兒嘴仗,小姑娘就明顯敗下陣來,氣得在杏花樹上直跺腳,跺的花朵洋洋灑灑落了一身。
好友唇邊含笑,抬袖擋住那一陣一陣的雪白梨花雨,抬頭眯眼對那小姑娘微笑,「小姑娘,便是論辯,也當心不要跌下來。」
那小姑娘還急著和他們二人爭論,哪里顧得上理他?乾脆騎在杏花樹上,一手抱著一大摞書。結果論到關鍵地方,她突然想不起來了,居然還要現場翻書。
他直接笑彎了腰,手指點向她懷裏的書,「姑娘,你要找的段落在第三十頁第四列。背不出來就罷了,居然翻書也翻不著?」就這水準,還敢和他們二人論辯?
那小姑娘氣得胸口起伏,嘴巴卻實在比不上這兩人,抱著厚厚的書本就在杏花樹上哇哇大哭起來。
她的背脊哭的一抖一抖,好不可憐。
兩個少年面面相覷,沒想到幾句話就把這小姑娘弄哭了。好友一陣手忙腳亂,也顧不得男女有別,直接爬上牆頭,小心翼翼的蹲在那小姑娘的身前,柔聲細語的勸她。
小姑娘抹抹嘴巴,一頭紮進好友懷裏,哭的一顫一顫。
這點事,值當哭成這樣麼?他只覺得好笑,也爬了上去一起哄她。
小姑娘撲在好友懷裏,白皙耳朵透出漆黑的發絲,他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腦袋,發絲細細的,幽涼柔軟。
那種柔軟的感覺,似乎纏住了指頭尖,讓他好些時候都回不過神來。
那畫面遙遠,恍惚細雨綿綿。
慕容雲鶴輕笑一聲,任憑衣襟開散,一張俊俏容顏冷若寒玉,隨手折了一枝梨花在手中把玩。淡淡瞟向領著一票人重新匆匆趕往皇帳的慕容雲烈,撇嘴,露出一個不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