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大獵(十)*

  帳邊的木櫃裏多得是各式衣物,他挑了幾條披帛出來,一條鵝黃灑金,一條蔥綠纏枝,一條初春般暈染的紅。

  薄薄的絲綢,即便蓋上兩層也還是能看到肌膚的紋理。他手指很輕,又涼,從肩膀上捏起薄絹褪下,微妙的如同蛛網從肌膚上滑下去一樣輕柔。

  肩膀抽顫,哪知道他一根手指就點住了她後縮的肩,「躲什麼?」

  她倒不是害怕,可是羞恥至極,手握成拳,有點不依不饒的抵著他靠過來的身體,「皇上……你太……太……」太孟浪了!

  「朕可是第一次親手伺候別人,你還挑揀。」他輕輕巧巧挑起眉角,似乎對於給她換衣服這件事極其有興趣。

  挑了件鵝黃灑金的比了比,覺得不滿意,又去比較另一襲水桃紅和煙波綠。

  采衣聽著他的語調,都覺得渾身肌膚微微泛上一層紅。在他身邊伺候久了,還是很知道些他的習慣。例如,例如他興致上來的時候,語調總會帶了那麼點勾人的微柔,比起白日裏的華貴冷冽,就似乎有從骨子裏頭透出來的妖豔。

  采衣扭捏的像個麻花,沉絡不搭理她的彆扭,按住了給她系上一件兜衣,來回欣賞了一番。

  江采衣身上除了兜衣別無他物,白生生的兩條腿都露在空氣裏,羞得腳趾頭都蜷在地毯裏。雖然……雖然也不是沒有被他看過,可是從來沒有這樣白日裏明晃晃的攤開了觀賞啊。

  越是不好意思就越是敏感,采衣連他在頸側細細的呼吸都能激起從頭到腳跟的一陣哆嗦。

  至於披帛,左右挑了半響,最終他還是鍾情于那襲水桃紅色,扯過來薄薄的一層敷在她身上,薄的也遮不住什麼。

  桃紅底色上頭用暈染的絲線勾勒出疏淡淡的幾朵夾竹桃花,迎光看去比薄絹還更透一些。嬌白的肩頭被吞噬在初春般明媚的紅色之下,只隱隱露些微一點白皙,豔豔的襯出乳脂般白膩的膚色來。

  沉絡將她的頭髮從披帛裏拿出來,指頭碰到了她的小衣,側頭凝視了半響驟然低笑,「這紅色披帛是好,可惜和兜衣顏色有些沖了。」

  兜衣是紫色,配上桃紅披帛,的確有些過於穠豔。百紫千紅雖然美,卻沒有突出的重點,奪了幾分本屬於人的嬌豔。

  還沒等她抗議,他就扯掉了她的兜衣,扔在腳下。這下采衣通身上下只有那麼一片薄薄的披帛,豔紅的從肩上流下來,開敞的縫隙間,露出高聳的酥胸和纖細的腰肢。

  前面是一人高的銅鏡,她臉皮再厚也不敢直視,急急低下頭揪緊胸口的披帛就要後退,卻直直推進他靠上來的懷抱。

  「你要退去哪里?衣服換好了,不仔細看看麼?」他聲線輕佻,采衣胸前一涼,鏡子裏就映出他的手指伸入披帛,滑過她高聳的豐乳,在鏡子裏曖昧的撫弄揉捏。

  這個時候再不明白他要做什麼就是傻瓜了。「陛下,剛剛已經……」采衣急的扭下身子正要掙扎,就被他握住手腕輕輕一按,軟軟的跪倒在銅鏡前。

  腿間細癢酥麻的感覺又被他撩了起來,花穴一縮,他方才射進去的白濁熱熱順著腿根流了出來,明顯一道淫靡痕跡。

  「陛下……不要……」腿酸軟的難受,渾身火燒一樣,她恐慌的向前爬了幾下卻被一手壓上了冰冷的銅鏡,背脊壓低,高高翹起了雪白的臀瓣。

  鏡面冰涼,外頭雨聲那麼重,水汽連鏡面都蒙上了一層細霧,鏡中人頓時眉眼柔和了許多。

  「你啊,怎的一干這事就露怯,早些跟朕頂嘴的氣焰都哪兒去了?」沉絡唇齒吮著她柔嫩的頸子調笑,硬是把披帛翻上她的腰上來,露出飽滿的兩隻臀瓣,和中間細細的粉色細縫。

  「我,我哪有什麼氣焰,嗯啊……」采衣被他吻的一縮,錦繡堆在腰上,他的手指從她腿間伸了進去,懷裏的姑娘立刻聲音軟成了水,嬌嬌的生著春意,調子都發抖了。

  他的語調輕柔,動作力量卻不小,只是兩根指頭按在她腿間就讓她難以動彈,滑膩的水珠揉濕了指尖,臉色紅成一片,細白小牙緊緊咬住下唇。

  她剛剛承過歡,身子還正敏感,他幾下就撥弄的她發燙,不斷擺著她翹臀來回迎合著。

  「啊啊啊……皇上……」他抽回手,采衣登時被欲望衝擊的快要哭出來,又不敢大聲呻吟,只好扭動著腰來回磨蹭他的手指,蜜穴的空虛卻一陣強過一陣。

  他濕滑的指尖從她臀縫間直直向上滑到她的背脊,向下一壓,紅唇湊到她紅透的耳垂旁低低輕笑,「這麼快就濕成這樣,采衣,還不求著朕要你。」

  「求求你……陛下……嗯嗯……」

  沉絡撩開下袍,不再忍耐,抓過她的腰向後拖來,霍然起身架開她顫抖的雙腿就將她壓緊在銅鏡前。

  「皇上,啊啊啊……」采衣握緊了拳,在他戳進來的瞬間就是一陣高潮哆嗦,軟軟的敞開嬌嫩的紅蕊,任憑粗大男根縱橫馳騁。

  沉絡最喜歡她這個樣子,哪里會放過這樣的享受,握著她的細腰向她的最深處狠狠頂撞,幾乎將她撕成兩半!

  腿間一陣強過一陣的律動讓她直抽搐,采衣崩潰的在高潮中咬緊唇瓣,忍住淫浪哭叫,雪臀被他戳的紅腫一片。

  「皇上……好快……啊啊……慢點啊皇上……」那一聲聲嬌嫩浪叫小貓抓人一樣,刺激得他欲望更盛。被她緊窄的濕柔小穴吸得一陣酥麻,手指都有些顫抖,緊緊掐著她的臀瓣放肆抽插。

  「看著鏡子,看朕是怎麼要你的。」 沉絡鳳眸放縱揚起,掰著她的臉讓她看向鏡面。一面狠狠律動下身,一邊俯下頭,唇齒貼著她翕動的頸子血脈,半咬半吮。

  采衣細細的雙手被迫撐著在地毯上,跪爬著承受他放蕩的馳騁,淫靡的交歡場面清晰映在鏡子裏,讓人面紅耳赤,她下腹登時又失控的滾出一股熱流。

  「瞧你那樣子……真是銷魂的緊。早起觀獵臺上,朕真想,直接撕了你的衣裳按上床……」他在她身後逞歡,抬高她軟軟的腰,聳腰將滾燙鐵棒野蠻戳入粉嫩的蜜穴,頂的她不住顫抖搖擺,胸前飽滿的白桃隨著節奏激烈晃動。

  「采衣……不許咬嘴,出聲。」他快意的低聲喘息,鏡子裏可以看到修長五指盡情揉捏著她豐滿的奶子,下身盡情戳刺,差點將她整個人都撞到鏡子上去。

  「……皇上……不要……」她大口大口喘息,手指軟軟的抓過光滑的鏡面,小聲哀求,艱難套弄著太過巨大的男性。

  「朕讓你叫出聲,越浪越好。」沉絡笑著卡住她的頸子,一使巧勁,逼她張開下顎連連哭叫出聲!

  「嗯嗯啊……皇上……慢點……」

  修長的指頭猛烈插入她足趾小小的縫隙,十足放蕩的握住她的腳踝,清涼手掌和足踝肌膚緊密的貼合,沉絡仿佛要確定她骨頭的形狀一般,以略微弄疼她的力道向上撫摸。

  「啊啊……」她連喘氣都在發抖,跟著激烈的撞擊前後搖晃,快慰的全身發麻,媚媚的叫聲快要滴出水來。微弱的糾纏感覺從肌膚向上攀升著,滲透入肌理的深處,一點點的顫抖都是對戀人的索需。

  聽到她難以自持的浪叫,沉絡微挑嘴角,舌尖輕舔她抖顫的唇角,慢慢漾出一個悠然笑容,「朕的采衣聲音實在動聽,動情時尤其可人,何必強自忍著,多麼可惜。」

  「陛下……我,我不行了……嗯嗯……」她的手抖得撐不住地面,手肘一失力就全軟在了地上。身後美豔帝王順著她軟到的姿勢傾跪下來,健腰加快挺動,每一下都頂得她快被撞飛出去。

  「喜不喜歡?還要不要?」他握住她身前亂晃的豐滿玉乳,放肆的擰捏,一陣透人心骨的放蕩撩撥,白膩乳肉都被擠出了指縫,「想要就叫的大聲點,求朕弄死你!」

  「啊啊——皇上——我要……我要……」采衣啞著嬌嫩的嗓子呻吟,蜜穴不斷收縮,無力承受著身後一波波越來越快的聳動。

  沉絡滿意的笑哼一聲,交歡最激烈的時候直接站起身,反抱著她的嬌軀狠狠按在銅鏡上,抓著她發抖的雙腿從臀後激烈抽插著那滑膩嬌穴。

  細嫩內壁因為高潮緊緊裹著他,猶如情人緊緊吸吮的唇,尖銳快感一直舒透到骨頭裏,雪白臀瓣間,一根粗大滾燙的駭人兇器不斷聳動進出,連空氣都是帶著麝香味的淫靡香豔。

  「真浪……這個姿勢比方才還咬的深,你是想要了朕的命麼?」沉絡的手臂都浮起了青筋,用力捏握著她顫抖的雪團,上挑的鳳眸黑眸低低垂下,在瑩白如雪的嬌軀上激烈馳騁,渾身也因為激烈的快感重重顫抖。

  「啊啊……皇上……不行了……饒了我……」采衣額頭抵在堅硬的鏡面上,火熱欲潮從兩人縱情的地方烈火般燒開,她止不住的想掙扎,卻被緊緊箍著腰。

  「饒了你?看看你這會兒的樣子,哪個男人饒得了你?」沉絡咬牙喘息著撐在她上方,一手按住她掙扎哭鬧的肩,下身毫不留情更狠更深更快的頂進去,肉體交接的地方,兩個人都在激烈哆嗦。

  「若不想明日下不了床,就乖乖讓朕盡興!」

  「……皇上……嗯!嗯!嗯!」

  雪臀被他結實的腰腹撞的紅腫一片,他越來越放縱,越來越強悍,采衣抽搐了一陣就熱熱泄了出來,整個人嗚嗚哭著抵著鏡子,只覺得人都要被他撞散了。

  柔嫩瑩白的小腳因為他猛烈的動作一下一下打在銅鏡上,柔白的手指在鏡面上抓出一條條水跡,飽滿的臀瓣失控緊緊收縮,吸住那一根青筋暴漲的巨大欲龍。蜜穴被作弄的花液四溢,帳子裏裏彌漫著清晰的肉體交合聲響。。

  腰底竄上噬人的激烈快慰,他抵著她近於淩虐的抽動,聽她哭泣呻吟喘息求饒,聽她斷斷續續的拒絕懇求,看她在他身下顫抖著綻放。

  「皇上……不行了……我受不了……皇上嗚嗚……」

  她終於聲哭叫了出來,吸得他一陣顫抖,暢快喘息著將她整個人放下地面,揉著飽滿的豐乳,猛烈抽出,再猛地貫入。

  「皇上────」她淚眼迷蒙的尖叫出聲,絢麗滾燙的天地從眼前呼嘯著鋪天蓋地淹沒下來,他的手臂幾乎折斷了她的嬌軀,眼前的世界都崩散了,只剩下睫毛的淚水和汗水。

  沉絡急促喘息著,發狠抽插了許久,幹的身下姑娘咿咿唔唔差點暈過去,才滾燙熱液狠狠噴射而出。白液灌滿了嬌嫩小穴,隨著他持續的抽動汩汩湧了出來,懷裏的嬌白身軀軟軟歪倒下來,連呼吸都遊絲一般虛軟。

  沉絡意猶未盡的抵了幾下,抽出還在噴射的火熱男性,掰開她的臀瓣,送進股溝間又是狠狠一番頂弄,火熱白濁盡數噴灑在顫動的豐白臀間,燙得她直打哆嗦。

  ……

  五指為梳,美豔帝王將縱情時候淩亂的髮絲全數梳向後腦,一手撐著地。采衣小小的身子脫力躺在他身下,纏在身上的桃紅披帛都已經被浸濕了,繩索一樣嬌媚的纏在身上,繞進雙腿間,一副豔色。

  「采衣……」這一場歡情讓他舒透到了骨子裏,鳳眸尾一抹濕潤的曖昧紅潮,沉絡笑起來,附身吻她汗津津的額角。

  江采衣像是狂風驟雨摧折過的花朵,眼睛眨了眨,還呆呆的回不過神,直直躺在一地錦繡間,白嫩的能捏出水來。

  沉絡看著她那副樣子,下腹隱隱又發熱,卻咬了下唇克制住洶湧的欲望,將虛脫了的姑娘從地上給抱起身,輕輕放到柔軟的床榻上去。

  酸痛的身子貼著絲滑的被褥,江采衣幾乎立刻就能昏睡過去,明明都已經倦到了極點,她還是抓著他的袖口,等到沉絡一同上床躺在身側,才偎在他胸口沉沉睡了過去。

  ******

  雨打在帳子上,有種荷葉落雨的聲響,沙沙一片,點點頓頓,天地間一片細密聲響反倒顯出皇帳裏分外寂靜,只有燈花在柔白色的火苗下虛軟輕爆。

  羽帳晨香滿,珠簾夕漏賒,獸口噴出的白煙稀薄清澈,在夜裏無聲散著。

  這一覺就睡到了半夜,江采衣覺得肩膀處有絲陰涼,揉了揉眼睛坐起身,卻發現只有自己一個人。

  床上錦被淩亂,大的空寂,帳內層層白帳猶若流霧,遠遠搭在橫樑上,說不出的空茫。

  皇上,皇上呢?

  四周連個人聲都沒有,只有雨落的響動,散玉爐煙嫋,一地靜悄悄。

  江采衣揉揉眼睛,翻起身側被褥找了又找,叫了又叫,那個下午摟著自己沉睡的人卻依舊不見人影。

  他到哪里去了?她才睡了半天,就連他的影子都不見了。他去了哪里?是別的嬪妃那裏,還是……

  霎時某種尖酸的痛楚從胃裏直竄上喉嚨,陰涼的空氣貼著皮膚一陣痙攣,她扒開大床上的被褥,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床上,將腦袋都埋進膝蓋,小聲哭了起來。

  沉絡撥開簾子回來的時候,就看到的是這麼一副淒慘景象。

  床中央的那個小丫頭愣愣的坐在床上,像是被人拋棄的小動物,哭的比挨板子時還更可憐,頭髮還有點胡亂堆在腰間,抱著被子一副悽惶,也不怕著涼,裸著肩膀就顧著哭。

  下午看她睡的香,他便沒有叫起,自己下了床。晚上回來想起她一直沒有吃東西,便讓周福全熱了一蠱糯糯的穀粥滾在小火上。

  江采衣這一覺就睡到了丑時,再不吃東西怕會傷胃。沉絡不想叫人伺候,索性自己出帳子去給她端了過來,哪知道才出去一會兒,她就能哭成這副德性。

  「這是怎麼了?」沉絡輕笑出聲,手上還抓著小盞,捏著白玉勺子細細給粥裏拌糖,柔聲戲謔,「莫不是朕下午弄疼了你,醒來撒氣呢?」

  本來以為她會羞怯或者回嘴,哪知道那哭的專心的姑娘猛然抬起狼藉斑斑的臉,連鞋也顧不上穿,聯手帶腳滾下床就向他撲過來。

  「仔細著粥!」他抬高了手擋住江采衣飛撲的身子,卻被一雙手臂給死死摟住了腰,那樣緊,似乎怕他是個幻影,怕他會消失不見。

  「你去哪里了!」懷裏的姑娘淚水還掛在臉上,眉毛就倒豎了起來,一副氣狠了,蠻不講理的樣。

  膽子真大,居然敢質問皇帝的行蹤。沉絡只覺得她睡糊塗的樣子甚是可愛,笑著解釋,「給你弄點吃的。朕看你睡得香,沒有叫你。來,吃點……」

  「我不吃!也不餓!」她憤怒的無以復加,狠狠跺腳才算解氣,連君臣之別也扔到九霄雲外去了,「你怎麼能一聲不響就走掉!你……

  「不餓也要吃,餓過了傷胃。」沉絡看著她橫眉豎目的模樣失笑,正想勸,江采衣就劈手奪過粥碗,仰脖子囫圇吞下,扯著他的袖子就往床上拖。

  ……鬼知道她炸的是哪根毛,沉絡垂下瀲灩的美豔鳳眸,輕笑著由她拉拽。看她好像小貓拽著獅子一樣死命拖動,非要把他拖到自己的領地裏去一樣。

  「愛妃……」正要戲弄她一下,江采衣卻不知道哪里來的蠻力,直接把他推進床的內側去,虎視眈眈的盯著。

  「皇上睡裏面,」她淚珠子還掛在臉上,一副沒的商量的架勢,眸底卻是一片慌亂,「以後都睡在裏面!」

  他向來睡在外側,一則是下地方便,二則是上朝時動靜小,不會打攪她。不過,這點小事依她也無妨。沉絡彎起形狀嫵媚的鳳眸,壓住陣陣笑意,「這又是鬧哪一出?你若晚上掉下床,可不許找朕哭。」

  小丫頭十分堅定的把他推進去,「睡裏面!」然後拱進他懷裏,抬起他一條手臂蓋在身上,整個人蜷了起來,「我喜歡睡外面,這樣皇上離開的時候……我會知道。」

  瞧瞧她這架勢……難不成還要把他當成私有物圈起來?沉絡笑起來,順從的仰倒,隨她壓在身上胡鬧。

  「你不許……不許悄悄走掉……」說著,嗓子都酸的啞了。

  我討厭你無聲無息離開的時候,我討厭自己一個人醒來,討厭這樣漸次加深的,越來越深刻的依戀。

  「皇上,你依我,依我好不好……不然我就不睡,整夜看著你!」她難過,莫名其妙的就發起小脾氣,攥著他的衣袖,像是生怕他又一聲不響的走開。

  簡直像個壞脾氣的小獅子甜膩膩的打滾占地盤……你歸我好不好,只歸我,好不好?依我,依我吧?

  看著那副怯生生卻又橫霸的小模樣,頓時就覺得心裏愛的不行。沉絡抓過她小小的身子,手臂一緊,整個人摟緊懷裏,嵌緊了,嵌在心頭,整個人都是甜蜜的。

  「好,什麼都依你。」他眸光若江南春色,滿是溫柔。

  他手臂收緊了,抱得懷裏姑娘都悶悶的疼。那樣小小軟軟的一個人抱在手臂間,竟然如此充實。

  她哭累了,手指還揪在他的衣袖上,軟軟白白的一團,像是收攏了的蓮花,掛在袖口上一點重量也沒有,肌膚相觸的地方柔軟又暖和。

  他是皇帝,是這四海大地的主宰,卻怎樣也想不到,有一天,竟有這麼一個小人兒嚷著想把他納入囊中,獨自霸佔。

  那樣不講道理,那樣癡心妄想,那樣……讓他心甘情願。

  外頭滿風落樓枝搖曳,江水盡漣漪,北周風華絕代的強大君主側支著頭,在一個細雨泠泠的夜裏,著迷的看著身側姑娘含淚的睡顏,不捨得睡去。

  曾幾何時,曾經何時,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還能獲得一個人如此純淨、全心全意的依賴。這是他的長安,由他守護,一生一世的長安。

  他低頭吻她的眼睛,連睫毛都含在唇瓣。她軟絨絨的額髮揉在頸間,一瞬間讓他愛不釋手。

  碰不得。

  白皙手指撩在她後腦的青絲裏頭,緩緩揉動……什麼時候起,這丫頭就成了他的眼珠子,丁點碰不得。

  稍稍一碰,渾身徹骨,都被牽動。

  【小劇場】

  采衣(畫圈):站到這個圈裏,你是我的,我的!不許亂跑,有事外出要打招呼!

  沉絡:朕是皇帝,想圈養,養得起麼?

  采衣:……

  沉絡:傻瓜,以身抵債不就得了,來吧,朕從此以後就是你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