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真渴!
葉雨一回到新家就拚命地給自己灌水,簡直恨不能變成一個大水桶,直接接滿。
「今天辛苦了,老婆。」蕭徹感激的摟住妻子。
「口水消耗過巨,難怪人家說結婚這事一定要三思而後行,我覺著應該加個但書,尤其是軍婚。」她這兩眼一抹黑就上了一艘下不去的賊船,啊,真悲摧!
「能把我爸侃暈,你行啊。」
「我就硬撐,我其實壓根不知道跟爸說什麼。」葉雨繼續灌水,「對了,讓爸媽住飯店好嗎?明明有房子。」
「咱們新婚,他們不想當燈泡。」
「不管了,我洗洗睡了,困死我了。」葉雨掰開他的手,進浴室,關門。
基本是洗了個戰鬥澡,葉雨換了睡衣,直接往大床上一攤,就再不願動彈了,差點兒以為自己就要這樣掛了呢。
等蕭徹洗好出來,就看到老婆在床上翻過來倒過去的尋找合適地睡姿。不由「噗哧」一聲樂了,「你這兒幹什麼呢?不是說困死了?」
葉雨撓撓頭,很是鬱悶地說:「你以為我不想睡嗎?我明明困死了,可是就是睡不著,總覺得根本就在夢裡一樣,這兩天發生的事忒玄幻了……」
「有什麼玄幻的?」
「我怎麼就一時頭腦發熱嫁人了呢?」葉雨伸手撫額,「我這根本就是盲婚啞嫁啊,我一不留神還真被餡餅給砸了,可我為什麼就覺得自己被黑了呢?」
蕭徹笑著上床鑽進被窩,一把摟住她,「那是我魅力大,把老婆迷得失魂落魄了唄。」
「呸,真是給自己臉上抹金,我那主要還不是讓我家太后逼婚給鬧的。」
「感謝岳母。」蕭徹由衷的說。
「滾。」
「老婆——」
「睡覺。」
「我想交公糧。」
「謝絕服務。」
「通融一下吧。」
「沒得通融,老實睡覺。」
「你不是睡不著嗎?」
「睡不著我就繼續攤煎餅,攤到睡著為止。」
「……」
少校到底沒交成公糧,被人踹下床去沖澡。
第二天,葉雨從熟睡中被人搖醒。
「丫的,蕭徹,你到底有完沒完,不能讓我睡個踏實覺嗎?」這麼折騰下去,她非掛了不可。
「老婆,我們拍婚紗照去。」
「不去。」葉雨抱緊被子不撒手。
「老婆去吧,結婚都沒個婚紗照不像話。」
「像畫就掛牆上了,那玩意兒又不當吃又不頂餓的,離婚的時候處理起來也麻煩。」
「葉——雨——」某少校開始磨牙了。
「我又沒說錯,我每次看到聽到朋友說花了多少錢拍了昂貴的婚紗照,然後小兩口沒過多久又分了的時候都在想,那婚紗照是咋處理的,亂扔不利於自我肖像權的保護啊,燒了劈了都是敗家行為。」
少校一頭栽在床上,「老婆……」你想太多了。
「我就不愛拍照,不拍。」
「一定要拍。」
「滾,再吵老娘睡覺就滅了你。」
「爸媽也一起去。」
葉雨拉過被子蒙住頭,聲音甕甕的,「我到底為什麼要嫁給你呀,你說你怎麼就不能是一單純簡單的軍人呢?」
「好老婆,起吧,咱們早起早超生。」
「太痛苦了,有覺不能睡。」
最後,葉雨到底還是不情願地起床了,收拾整齊後,就跟丈夫出門見公婆去了。
拍婚紗照,也要受監督被強迫,這年頭到底還有沒有一點自由了啊?
真折騰!
這是葉雨被人折騰了七八個小時後的痛苦覺悟。
婚紗照而已,真的需要如此下大功夫嗎?
當她覺得自己就要掛掉的時候,還不能打道回府去蒙頭睡大覺,還得撐著眼皮陪公婆打太極,時刻準備著救場。
丫的,忒複雜了!
忒悲摧了!
等著好不容易熬到兩人回家,一進門,葉雨就挺屍到了沙發上,痛苦□,「少校同志,能不能給我個痛快,你直接告訴我還有什麼困難在後面等著我好嗎?」
蕭徹想了想,很肯定地說:「再去拜見一下我姥爺就真的沒事了。」
「你確定嗎?」
「確定。」
葉雨將臉埋入抱枕中,可她怎麼就這麼不踏實呢?今兒她看得挺明白清楚,她那公公婆婆提到少校外公時那神情不對呀,有貓膩!
「蕭徹,明天你丫要再敢大清早就叫我起床,老娘就立刻馬上坐車回家。」
「老婆,咱們的家在這裡,你回的是娘家。」
「我有自己的房子,娘家是我家太后跟老頭住的房子。」
「是這樣區分的嗎?」
「廢話。」
「你就那麼賴床啊?」
「要不是為了能想睡就睡我何必選擇自由職業。」
某少校默了,原來自己老婆連擇業原因也是如此的彪悍與眾不同,就如同她選擇丈夫一般。
蕭徹在她身邊坐下,伸手撫上她的長髮,眼中閃過一抹黯然,她為嫁人而嫁人,或許有喜歡,但有多少他卻不敢去想。
也許現今流行速食愛情,閃婚也閃離,但他對感情卻抱著虔誠的態度,他希望他娶的是自己深愛的人,也希望嫁他的人愛著他。
不過,若二者不可兼得,那麼他捨二求一,能守護自己所愛的人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掌下的人許久沒有聲響,他俯身一看,不由莞爾,卻原來她竟已經睡著了。
彎腰將她抱起,看著她眼下淡淡地黑影,他知道這幾日她確實休息不好,不怪她的脾氣越漸暴躁。
蕭徹不由地搖了搖頭,抱人進臥房,小心為她除了衣物,蓋好被子。
葉雨終於踏踏實實飽飽地睡了一大覺,等她醒來的時候,床上只有她一個人,她也沒多想,逕自去洗漱。
等到她洗漱完回到客廳,看過時間,已經是第二日下午,不由恍然,難怪肚子這麼餓。
接著她在茶几上發現一張便箋——
有事歸隊,替我照顧爸媽。
葉雨盯著便箋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晃了晃手中的紙片,軍婚,哈!
糟了!
葉雨從沙發上猛地站起,公婆還在賓館住著呢,完鳥,她還是先打個電話吧。
「爸,我是葉雨。」
「出什麼事了?」
「那個……」葉雨遲疑,「蕭徹回部隊了。」
「這小子——」
「爸,您別生氣,我只是想說您跟媽到家住吧,別住賓館了。」
「葉雨啊,你不要生蕭徹的氣。」電話換到了蕭母手中。
「媽,我沒有了,我是覺得你跟爸住到家裡比較方便,你們不是說要去見我爸媽嗎?」
「我們住賓館就好,至於見你爸媽,只有我們去見,他們不會說什麼嗎?」
「媽,我爸媽明白的,警察與軍人有時候其實很像的,他們忙他們的事,咱們只需辦咱們的事便好。」
「難得你這麼體諒他。」
「媽,我真沒事,您不用擔心我。」
「那咱們明天去看你爸媽吧。」
「好的。」
「明天等我電話。」
「知道了,媽。」
掛了電話,葉雨愣了一會我和,然後去廚房做吃的祭自己的五臟廟。
一個人的生活,她早就習慣了,小時候爸爸媽媽工作都忙,她也是經常一個人呆著的。
吃完了飯,葉雨就習慣性地鑽進了書房,開電腦。
找到自己經常玩的幾款遊戲,下載,然後出去看電視。
看了一會兒,想了想,拿起電話給老媽打了個電話。
「媽。」
「小雨,有事嗎?」
「我公公婆婆說過去看你們。」
「親家要來啊,什麼時候?」
「可能明天過去,我提前跟你們打個招呼。」
「你嫁人了別再整天毛毛燥燥的,當人媳婦不比在家當閨女。」
「哎呀,媽,您放一百二十個心,女兒不丟你們的臉。」
「你這死丫頭的秉性,讓我怎麼可能放得了心,整天都不在調上。」
「我那叫活潑。」
「你那明明是人來瘋。」
「媽——」
「蕭徹對你還好吧?」葉媽媽終究忍不住問了下。
「他回部隊了。」
「不是有婚假嗎?」葉媽媽的聲音拔高了。
「那屬於軍事機密,我哪知道啊,反正他是回去了。」
「當軍嫂就得有覺悟。」葉媽媽語重心長地說。
「您放心,我覺悟高著呢。」
「覺悟高你不入黨。」
「那都是形式主義,黨永遠在我心中。」
「……」
「媽,您別太感動了。」
「你個死丫頭,沒事我就掛了。」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