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長得也太美了。」只見緋夕煙軟軟的起身,拂開面前白色軟紗,露出那張水靈面容,笑瞇瞇的說。
林若惜也跟著笑,「怎麼能及聖主半分美呢?」
「啊呀,你這麼說我好開心。」她上前親熱的牽住林若惜的手,口中滔滔不絕,「說起來我還得感謝你,前些日子若沒你幫襯,可能我還沒那麼容易過關。」
論到這件事,林若惜心裡其實還是有些不順的。然則她原本不過是個替代,這樁事也只能委屈的藏在心裡。
緋夕煙也不急著問自己為何而來,反倒是林若惜張嘴想要說卻又被按了回去,她直直的擺手說:「難得來一趟,別急別急,總歸蕭子涼知道你在我這。」
默默的將話嚥了回去,林若惜被拉到了一排珍寶前。她興奮的拿起一個精心雕琢的紅珊瑚含玉翠仙女望月擺件,問道:「你覺著這個好看嗎?」
林若惜怔忡的看著。
赫然想起她幼時所在的宮殿之中,奇花異草、珍寶異獸都有專人伺候,不過只是個仙女望月的擺件而已,雖稱得上尚可觀之,但與她曾經親手賞玩過的紅珊瑚原石比起來,相差甚遠。
林若惜本也不是寡淡之人,於是微微一笑,「的確很美啊……」
「送你了!」緋夕煙倒是爽快的很,直接將這仙女望月放在了林若惜手中。林若惜愣住,看著手裡的東西,沁涼入手卻感覺到異常滾燙。
她囁嚅了句:「謝謝。」
緋夕煙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好生奇怪,往常那個下人能從自己這裡拿走樣東西都是感激涕零的,怎麼她不但不卑不亢,卻也沒什麼喜悅之色。
讓林若惜如何歡喜。如今這天地之別更讓她覺出了蕭子涼心中所選不會是自己,往日那榮光歲月不再,如今的心情卻愈加低落。
好一個爽利的女子。
不覺又苦笑了下,「謝謝聖主子,奴婢很開心。」
緋夕煙忽覺有些沒趣,擺了擺手坐回玉石圓凳上,「來這裡找我做什麼呀?」
林若惜思索著如何開始,如何結束。這件事說到底還是個揣測,但火焰洞三字分明就是刻心的刀,戳的她多少失了分寸。勉強立住腳跟,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順了一遍,過程中她也不斷瞧著緋夕煙,注意了她的表情。
原本她是笑吟吟的,當說到最後,卻變得越來越冷。
「你說的這是真事?」
「不能保證此事會不會牽扯到後幾日的閉關大典,但只希望能讓你們戒備些,好提前有個準備。」
「此事牽扯重大,我為何要信你?」
林若惜深吸口氣,「信不信也無妨,只是奴婢來提個醒,若是真有差池,怕是要連累到您……」
緋夕煙的手重重的拍在了桌上。她的聲音豁然抬高:「那若是沒有呢?豈不是連累了阮齊副舵主?你有沒有想過後果?單憑一己之言就可以不用門主令直闖我的住處?」
林若惜豁然抬頭,不敢置信的看著緋夕煙。任她如何揣測也是沒有想到她會是如此反應。
她後退一步,「此事千真萬確,無冤無仇我何苦編排阮齊副舵主?」
緋夕煙的手突然抽出長鞭,朝著林若惜捲去,勁風撲面,凌厲異常。
她絕對有問題。心中只是掠過此想,整個身子已然飄向後方,凌燕掌法同時切出,將緋夕煙的長鞭擊向了另一側。
緋夕煙冷冷的站在樓梯台階之上,看著林若惜說:「你當真是有問題。一個婢女何來的武功。找打!」
長鞭若蛇形扭動,在空中辟啪作響。緋夕煙的這條長鞭名為索命鞭,與她相伴十餘年,可謂是浸淫良久使用熟練的武器。而林若惜卻連個趁手兵器也沒有,相形之下,凌燕掌法輕盈飄渺,本是木長雪所創,她也就學了個基礎,堪堪站在閣樓欄杆之上,用自己上好的輕功及掌切躲避著長鞭的襲擊。
林若惜拍開掠過自己腰間的襲擊,口中說道:「聖主子你講點理行不行?」
忽然她不再說話了,而是震驚的看著緋夕煙。
碧海波濤定神珠!她看見了那個寶貝。那是五歲時候父皇為了讓其能安穩睡著,特地從海外畢海國買來的定神珠,凝於自己的床頭。
眼神複雜的再移回緋夕煙身上,心寒透底,緣何前朝宮廷之物會流落在她這裡,緣何她不聽自己所說起手就要困住自己。
恐怕她與當今朝廷……有點牽連。
火焰洞那天,怕是眼前此人便是要行使詭計的那個人。
必須離開這裡!不能被其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