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

  神宮寺的身影一消失在浴室內,切斷緊張絲絃的侑希便軟綿綿地頹然癱倒在地板上。

  聽見在不久後開始傳出來的淋浴聲,他將手按在心臟一帶。感覺甚至有些吵雜的心跳聲傳達至手掌上。

  (跳、跳得好快。)

  脖子、背部和腋下都感覺得到汗水。簡直像是身體裡的汗腺打開了般。

  連侑希自身都覺得奇怪自己竟然沒有奪門而出。他相當驚訝這樣的自己,在心裡也有著像是身為教師氣魄般的東西。

  但是現在要安心還太早。接下來才是和神宮寺的正面對決。

  他深呼吸,平息現在才席捲全身的小幅顫抖,握緊拳頭,重新灌注一度消散而去的氣勢。

  (聽好咯?如果被看扁就結束了。帶著教師的威嚴,用毅然決然的態度……)

  如此反覆告訴自己後,傳來了「喀恰」的開門聲。他立刻站了起來,包包和外套就這麼放在地上。

  「如你所願,我洗好澡了。」

  回過頭去的斜後方,站著上半身赤裸、下半身穿著牛仔褲的學生。和剛才不一樣的是,頭髮是濕的以及牛仔褲的扣子有確實扣好。

  重新和神宮寺峻王面對面的侑希,首先被那具包裹著健美肌肉的上半身給奪去了目光。從像流線般自然的形狀也可以明顯得知,那並不是藉由強硬的訓練所練出來的人為肌肉。

  輕鬆超越一百八十公分的高大身材;較高的腰際位置;寬闊的肩膀;修長的手腳。

  從稍長的黑髮上滴落的水珠,經由緩緩隆起的胸肌,滑落至緊繃的腹肌。是讓人聯想到年輕野獸的褐色完美肉體。

  「……」

  在被首次近距離面對的學生那與自己完全不同、年輕氣盛的肉體給震懾的心情下,將視線往上移動。那裡,有一張與完美軀體相配的俊美臉龐。

  看得出意志堅強的顯眼濃眉;壓迫著所看之人,並讓對方著迷、緊盯著不放的漆黑眼瞳。線條銳利的高挺鼻樑;稍稍有些豐厚,正因為如此而給人性感印象的唇。五官各部分都很端正,乍看之下甚至有一股溫和的感覺,但臉部整體所散發出來的印象卻是銳利且兇猛。也許,果然是那雙漆黑眼瞳所射出的強烈光芒所導致的。

  這樣的話,就可以理解為何不只女學生,連女性教師都一陣騷動了。因為他不僅單單只有臉蛋好看,還充斥著在最近的年輕人身上消失已久的野性味道。

  哥哥迅人就還十分保有與年杞相應的青澀和未成熟的感覺,但這個弟弟才十六歲,卻已徑充滿了成熟男人的性感。

  雖然並不是因為剛才看到他讓女學生幫他口交的畫面才這麼覺得,但神宮寺全身上下彷彿都飄蕩著一股濃厚的費洛蒙……

  侑希終於注意到看學生看到入迷的自己,在回過神來的同時,僵硬地把視線別開。

  「你上半身去穿件衣服。」

  但是對方並沒有聽從他的命令,像是洗完澡的動物般用力甩了甩頭,甩飛頭髮上的水後,神宮寺碰地一屁股坐到床上。這股裝腔作勢的威嚴,似乎並不是每次都管用。

  「然後?你要跟我談的是?」

  被隱含著「快點說」的不耐語調催促,沒有辦法,侑希只好走近床邊。站到將修長的雙腿大大打開,身體向前彎下,用不悅的表情抬頭望著自己的神宮寺面前。

  猶豫著不曉得從何講起,最後他決定直接問出口。因為他總覺得這個少年很討厭迂迥的交談方式。

  「你從十二月初左右開始就都沒有來上學了,是不是有什麼原因呢?」

  聽兄侑希的詢同,神宮寺很乾脆地回答:「沒有。」侑希已經事先準備好關於這方面的回應了。他並不認為能夠如此簡單就問出思春期少年的心聲。

  侑希儘可能地表現出親近的表情和聲音,對問題少年開口說道:

  「如果你有什麼苦衷,不介意的話我願意聽你說。當然在這裡聽到的事情我絕對不會說出去。這一點希望你能相信老師。」

  「……」

  他忍耐著對方狐疑的眼神,繼續說著:

  「比方說,像是府上的緣故之類的……」

  他試著略微透露出對於神宮寺家業的擔憂,不過……

  「家裡的緣故?」

  微微蹙起眉頭的神宮寺,不久後突然露出猙獰的笑容。

  「也不是沒有……不過真要說的話,應該是下半身的緣故吧。」

  「下半身?」

  這次換侑希皺起了眉頭。

  「和女人做太忙了,沒空去學校。」

  「……咦?」

  預料之外的坦白讓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呃……也、也就是說……」

  侑希一邊結結巴巴,一邊無法置信地確認道。

  「那個,那麼你沒來學校的這段期間,一直都是像剛剛那個樣子?」

  「因為女人接二連三地不斷靠過來啊,這也沒辦法吧?」

  聽見神宮寺毫不害羞且若無其事地承認,侑希呆呆地張大了嘴。不久後,隨著真實的感覺逐漸湧出,他的臉也漸漸紅了起來。

  超過一個月以上一直……不停地換女人……

  「無與倫比」這個直白的詞彙掠過腦中,他慌忙將其從腦海中消除。

  雖然對他的體力也感到目瞪口呆,但因為至今對於神宮寺都是抱持著不管面對哪種女人都不會輕易被打動的硬派印象,因此怎麼也無法消除這股違和感。印象一百八十度的反轉讓他的頭腦無法跟上。

  明明之前甚至還被傳聞說是不是討厭女人的,可是卻搖身一變,把女生帶回家裡盡情做愛?

  搞不好,也許這才是他的本性也說不定,而且侑希也知道這個時期的男生是俗稱的「發情的季節」。但即便如此,甚至不去上學地和複數對象……這是怎麼回事?

  再怎麼樣這也太亂了吧?不管身體發育得再好,可都還只是十六歲喔?

  說起來,這個家裡的人究竟知不知道別館裡有多名女生輪番進出呢?

  ……或許也算是某種疾病吧。

  ……那傢伙現在是發情期,所以不要靠近他比較好喔。

  都築和迅人的話語在腦海中響了起來,回答了這個疑問。

  他們是知道的吧。是在知道一切的情形下,毫無辦法地放著不管嗎?

  但是,既然已經知道了真相,那麼以自己的立場而言就不可能置之不理。

  至少在關於女性關係方面,若說對於遠比還未曾有過真正經驗的自己還要像個「大人」的學生沒有任何畏縮的感覺那是騙人的,但是自己不能在這裡逃跑。

  一邊壓抑住內心的不安,一邊重新振作起精神的侑希,再次說服起問題少年。「神宮寺同學,這個世界上是有秩序和道德這些東西的。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應該懂吧?」

  「……」

  「就算要和女生交往,但不好好來上學是不行的。在盡了學生的本分之後,你放學後要和女朋友約會我也不會有任何意見喔。想同時和幾個人交往那是你的自由。只是,我作為你的副班導,不能放任你在這種自甘墮落的生活中逐漸萎靡下……神宮寺同學?」

  發現眼前的學生完全沒有在聽自己費盡唇舌的勸服,侑希有些不高興地叫了他的名字。

  「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神宮寺不發一語。就這麼沉默地,在近距離之下直勾勾地盯著侑希的臉。他的眼神如箭一般筆直地射過來,甚至讓被他盯著的自己不放?是臉上沾到什麼東西了嗎?

  「神宮寺同學?」

  當侑希再一次,納悶地喚了對方的名字時──神宮寺的手突然伸了過來,抓住了他的右手。他嚇了一大跳。

  「怎、怎麼了?為什……!」

  正當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侑希感到不知所措的時候,神宮寺慢慢地向前彈出身體,將臉湊了過來。在極近的距離下頁完全不遜色的臉部特寫令他倒抽了一口氣,下一秒,那張豐厚的嘴唇便低聲說道:

  「老師……你身上,好像有一股超級好聞」

  「好聞……的味道?」

  打從出生以來,從未有人對自己這麼說過。他也沒有噴香水這類東西的風雅習慣。不明白神宮寺究竟在說什麼,當他僵著身體瞪大了鏡片後的雙眼,那雙漆黑的眼眸便一點一點地眯了起來。

  「在旁邊聞到你的味道後……感覺頭好像暈暈茫茫的……簡直就像喝醉一樣身體開始發燙。」

  以有些不穩的音調低喃的男子那宛如飢餓野獸般熱燙的視線,讓他感到一種本能的恐懼,雖然反射性地想要後退,但卻反而被對方用力扯過那隻被抓住的手。

  「……」

  當侑希在心裡「啊」地喊了一聲時,他倒入了神宮寺的懷中。但還來不及抵抗便被轉了個位置,面部朝上地被推倒。在雙手被緊緊壓在床套上的姿勢下,侑希愣愣地望著跨到自己身上來的半裸學生。

  「你、你要做什……!」

  「要聽你那些理所當然的說教也很讓人不耐煩,直接用身體來溝通吧。」

  「用、用身體……?」

  他說的,難道是指打架之類的那種事情嗎?

  怎麼會這樣……自己從來沒打過架,而且對方又是黑道的兒子,根本不可能贏。辦不到的。

  當他僵住了臉時,神宮寺的右手咻的進入視野中。

  ──要被揍了!

  在他不自覺地緊緊閉起雙眼的瞬間,眼鏡被拿了下來。

  「──老師,你……」

  聽見對方低聲的呼喚,他戰戰兢兢地稍微將雙眼睜開了一條縫。神宮寺那精悍的美貌,映入了焦點有些模糊不清的視野裡。

  「拿掉眼睛後,你長得還蠻漂亮的嘛。」

  「……漂、漂亮?」

  出乎意料地聽見二十六年來與自己無緣的形容詞,侑希眨了眨雙眼。

  「雖然不是很豔麗,但卻很乾淨端整,皮膚很白,膚質也很好……」

  遠比自己還「漂亮」男人,喃喃說著不知道實在講哪個人的感想,並用舌頭舔了一下嘴唇。這淫靡的動作令侑希背脊打了個冷顫。一抹「情欲」之色在俯視著自己的黑瞳中忽隱忽現,是自己眼花了嗎?

  「眼珠淚汪汪似地濕潤著,好色情。」

  這點以前其實也有被說過。不過自己以為那是因為近視的緣故。

  「看起來真好吃。」

  「好、好吃?」

  性感沙啞的聲音所發出的的呢喃,讓侑希大吃一驚。

  雖然到了這一步已經晚了,但侑希總算猜到了被推倒在床上並壓住的自己這番姿勢的意欲為何,臉上瞬間血色盡退。

  莫非,他說用身體來溝通……指的是那種事情嗎!?

  即便如此也還是無法置信,他半信半疑地確認道:

  「你、你也把男人當作對象嗎?這樣不分男女地……」

  「對方是男性還發情這種事,對你是第一次。」

  從神宮寺的嘴裡清楚聽見「發情」這個詞彙,侑希倒抽了一口氣。就算知道知道他基本上是異性戀也起不到任何的安慰作用。

  「我、我可是你的老師喔。

  「那又怎樣?」

  「……!──」

  被滿不在乎地回應,侑希的嘴一張一開地說不出話來。

  「和你是誰沒有關係。想要的東西我就會去搶。」

  狂妄的掠奪宣言。過大的衝擊讓侑希發不出任何聲音。

  這傢伙……頭腦有問題。

  既然他打算對學校的老師──而且還是同為男性的自己做些什麼,那麼再怎麼說是因為「發情期」的關係,也都太脫離常軌了!

  「禽、禽獸!」

  侑希不自覺地大聲罵了出來,雖然想推開神宮寺,但那具相當沉重的身體卻動也不動。

  「走開!你下去!」

  就算他拚命扭動身體,手腳亂踢亂動地掙扎,也完全沒有用。

  「你不聽老師的話嗎!現在放手我就原掠你!神宮寺!」

  拚命的勸導也是徒然,像是不耐煩般皺起眉頭的神宮寺,抓住了他的雙手手腕,一併固定至頭頂。

  「好痛……!

  奪去侑希雙手的自由後,神宮寺開始靈巧地用單手解開他的上衣紐扣。解開襯衫的紐扣、也鬆開了領帶,神宮寺將領帶從脖子上咻得抽了起來。

  襯衫被拉開,侑希打了個冷顫。暴露出來的肌膚,被從上方俯視的視線目不轉睛地仔細掃過,讓他的臉慢慢地熱了起來。

  「顏色……真白啊。」

  被刺激到自卑的地方,侑希緊緊地咬住嘴唇

  因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既蒼白又瘦弱,被擁有褐色健美肉體的人故意告知這點,他只覺得一陣屈辱。

  「乳頭也是漂亮的粉紅色。」

  他狠狠瞪向揚起豐厚嘴唇微笑的學生。

  「別說廢話,快放開我!」

  當侑希扭動身體叫喊後,像是要避開他使盡全力的反抗般,身體被翻了過去,在趴著的狀態下被扒開上衣。接著雙手被對方反剪至背後,並抓著固定在一起。

  「住手!你還不住手嗎!」

  感覺到一股不祥的預感,他拚命抵抗,但由於兩手都被反剪到背後了,因此毫無作用。手腕被對方輕易地用領帶綁在一起。,

  「把領帶解開!」

  侑希提高音量,用嚴厲的聲音命令道。

  「你知道你自己打算幹嘛嗎?在不是雙方都同意的情況下強迫發生性行為是犯法的。強暴可是很嚴重的罪行喔!」

  神宮寺沒有任何回答地將手繞至他的身前,喀恰喀恰地解開皮帶。拉鏈被拉下、褲頭被打開,讓他越來越焦躁。

  「你沒聽到嗎!?神宮寺!神宮寺!」

  就算努力轉過頭去對著背後呼叫,也被對方無視。相反的,褲子反而被連同內褲一起,一口氣往下拉至膝蓋附近。

  「啊……」

  終於連雙腳都被完全奪去自由了,侑希呆呆地喃喃說道:

  「……這是……騙人的吧?」

  這樣一來,已經無法靠自己的力量逃走了。

  上半身是一件敞開的襯衫。手腕被領帶綁住,至於下半身則是裸露出重要部位。

  第一次露出如此羞恥的樣子,自己陷入了窮途末路的危機──這股真實感漸漸地湧了上來。

  一直都過著平凡生活的自己,身上突然間降臨了無法置信的意外變故。

  可是,雖然無法置信,但都是現室。這就是現實。

  心裡的某個部分直到現在,都還是深深相信學生不會真的對身為老師的自己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這肯定是玩過火的惡作劇」、「只要勸導,他就會理解的」,侑希如此認為。

  但是,他現在親身體會到這種想法不過是自以為是罷了。

  (他是認真的。)

  神宮寺打算侮辱自己的念頭──是認真的。

  就算盡己所能地放聲大叫,聲音也到不了主屋。再加上這個家裡的人全都出去了。

  只要神宮寺沒改變心意,自己就只能這麼被他玩弄了。

  無情的現實被擺在眼前,侑希的眼前忽地暗了下來。

  接下來對方打算怎麼做?

  身為男性的神宮寺,要怎麼強暴同樣是男人的自己?

  (……好可怕。)

  無法預測的發展,讓他冒出一股摸不清看不見的恐懼感──

  「救……救命……」

  回過神來時,才察覺到自己正從顫抖的嘴唇裡吐出懇求的話語。對方小了自己十歲的事情、是自己學生的事情,全都拋到了九霄雲外,不斷地像夢囈般用泣音重複著「救命」。

  「拜……托你……」

  「你不要怕成那樣好不好。不會弄痛你的啦。」

  無情的話語,藉由沉濃甜膩的聲音落至後頸上。被從身後覆上來的神宮寺那結實的寬闊胸膛包裹住,背部所接觸到的熱燙肌膚的觸感令他猛地一顫。

  被神宮寺繞至身前的手握住弱點的侑希,因本能的恐懼而顫抖著。

  「不……不要……快……快、住手。」

  在他左右搖著頭時,神宮寺也開始緩緩地上下動起手來。

  「不……要……不!」

  被整個堅硬的手掌摩擦的同時,敏感的部分也被指尖溫柔地撫觸。

  「嗯……嗯!」

  因這熟知敏感點的手淫所帶來的強烈刺激.一股灼熱的氣息從喉嚨深處冒了出來,並從微微張開的雙唇間逸出。

  「呼……啊。」

  ──好……舒服。

  原來被自己以外的人給予愛撫,是如此舒服的事情。

  難以抵抗的未知快感,讓他緊繃的身體慢慢地放鬆下來,熱度漸漸往下腹部集中。不久後,那股熱度轉而擴散開來……身體熱了起來。連指尖都在發燙。

  「啊!……啊!」

  被摩擦到最敏感的繫帶,他終於忍耐不住地叫了出來。是音調比平時還高、像是用鼻子發音般的沙啞聲音。顯而易見地,自己正感覺到快感,一想到這樣丟臉的聲音被神宮寺給聽見了,雙眼就因羞恥而慢慢地濕潤起來。

  被強迫做這種事,自己到底在有感覺個什麼勁啊,笨蛋!

  而且,侑希還發現自己從鈴口溢出了蜜液,連在這種情況下都有所反應的自己這種可恥的程度,令他羞憤欲死。

  「不、行……」

  這樣子太奇怪了。不可以有這種事。明明是老師,竟然被男學生用手套弄還有感覺。

  不可以。絕對。不行。

  雖然這麼想……

  「把腰挺起來啦。」

  一被傲慢的聲音命令,就像是被施了催眠術般,自己在無意識間挺起了腰。在擺出高高抬起臀部的姿勢後,立刻被大掌捏住了囊袋。

  「噫、啊!」

  「你一直都沒發洩嗎?脹得很厲害喔?」

  被對方宛如要擠出袋中之物般地揉捏,透明的蜜液瞬間從前端溢了出來。

  這麼說來,自己被每天的生活搞得筋疲力盡,連自慰都已經很久沒做了。

  「好厲害!溢出來了。已經滑溜溜的了。」

  像是揶揄般的話語,讓他的臉轟地熱了起來。

  「別、別說什麼滑溜溜的!」

  「可是這是真的啊?你看──」

  在對方用拇指畫圓般繞圈圈地撫摸被體液沾濕的前端時,那一瞬間,「呢啾」的淫猥聲響傳至耳中。

  「牽出一條絲了。」

  「住、住手!」

  雖然想摀住耳朵,但在兩手都被綁住的情況下,就連這點小事也辦不到。

  「笨蛋!變態!禽獸!」

  將侑希的咒罵聲當作耳邊風,神宮寺加快了愛撫的速度。每當他將溢出的體液擦滿整個柱體時,就會聽見咕啾、咕啾的潤澤摩擦聲。

  「嗯……嗚、嗯!」

  濕淋淋的陰莖,已經硬挺得幾乎要碰到腹部。那股彷彿隨時都要爆發出來的慾望正在下腹部黏稠地捲起漩渦。

  好熱、好難受,感覺變得好奇怪。腰肢再也忍耐不住地搖擺起來。每當乳頭摩擦到床單時,就會感受到一陣尖銳的疼痛。

  「啊……呼。」

  呼吸也很灼熱。腦中被糊滿了黏爛的快感,已往無法做任何思考。

  有生以來第一次變成這種樣子,因此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很難受吧?射吧。射在我手裡沒關係。」

  甜蜜的傲慢呢喃,在耳邊勸誘著解放。面對這蠱惑的邀約,侑希搖了搖頭,用僅存的一點理智抵抗著。

  「不、行……的。不行

  在這裡高潮的話,在神宮寺的手淫下高潮的話,自己的內心好像就會有某種東西崩壞了

  (會崩壞的──!)

  只有切實的焦躁感,在最後關頭前阻擋了侑希。

  「別忍啦。只是讓自己難受而已──放輕鬆吧,老師。」

  像是要擊垮他最後的防線般,神宮寺開始殘酷地追逼。

  「啊……啊……」

  被激烈地上下套弄,背脊淫蕩地弓起。兩邊的大腿內側不斷地痙攣著。

  「已、經……」

  在緊緊閉上的雙眼裡出現白色閃光的下一秒。

  「嗯……啊、嗯……啊啊──!」

  侑希發出了幾欲窒息的聲音,並射出來。在抖了一下用力射出後,又連續溢出了第二、第三股白濁。

  「你看──又射了更多對吧。」

  「啊、嗯、不……啊!嗯!」

  被宛如要擠到連最後一滴都不剩般地套弄,他淫蕩地前後搖晃著腰,全部射出。

  「哈……呼……」

  在放縱的同時,一股脫力感也隨之襲來,侑希筋疲力竭地趴倒至床上。當他的胸口正喘息著,身體也微微顫抖時,肩膀被抓住,整個人被翻過來。他用被淚水沾濕的雙眼,朦朧的地望著將雙手撐在床上並低頭看下自己的學生

  「射了很多呢。」

  即使是在這種時候也依然有魅力到令人生氣的俊美長相,像是要開口說出「做得很好」般,唇角上揚地咧嘴一笑。

  「……」

  無法否定這件事讓人感到很痛苦。

  太丟膾了。被小自己十歲的男生隨心所欲地玩弄,還達到高潮。而且,甚至還舒服到讓人覺得自己至今屬止所自行抒解的那種行為究竟是什麼,顛覆了從初次學會自慰後這十幾年來的價值觀。

  被十六歲的學生教導自己手淫究竟為何物,實在是太慘了。

  身為一個社會人士、一個大人、一個教師、一個男人──所僅剩的一點自尊,全被踐踏得體無完膚的侑希,像是要避開比自己在作為一個「雄性」方面還要成熟許多的高一生的視線般,緩緩地低下了頭。

  當他因失敗感而萬念俱灰時,對方突然叫了一聲:「老師。」

  「你的每個反應都好生澀,莫非你是處男?」

  被戳到痛處,讓他的肩膀晃了一下。用力咬緊牙根後,他抬眼瞪向眼前那強狂傲的臉。

  「少、少瞧不起人了……!」

  「嗯~那就是有經驗了?」

  面對追問,侑希一時語塞,吞吞吐吐地嘀咕道:

  「……有……接吻過。」

  在大學時僅僅參加過一次的聯誼上的懲罰遊戲裡。雖然對象是男生。

  「果然是處男啊。這麼說,後面當然也是沒有經驗吧?」

  用某種低沉的聲音自言自語的神宮寺,嘴角忽然揚起一抹獰笑。

  「處女的話無法習慣吧。」

  「處女?」

  對這把自己當女人一樣對待的說話方式感到心頭火起的侑希,朝著神宮寺大罵:

  「要瞧不起老師也要有個限度!再說,玩弄男人到底有什麼樂趣!?」

  「比你想的還要有趣得多了。」

  對方滿不在乎地立即回答。

  「……!」

  「你比一般的女人還要敏感,不論是表情還是聲音都很情色……而且又超香的。」

  「你、你說情色……」

  他的臉紅了起來。因為想起了方才高潮時自己那嬌媚的喘息聲。

  「就是你這種表情在誘惑我!

  不知為何用有點像惱怒般的語氣低聲說道的神宮寺,把卡在侑希膝蓋處的褲子一口氣拉了下來,將其從腳上脫去。侑希就這麼被他繼續用有些粗暴的動作抓住可膝蓋,猛地將雙腳大大打開。

  「住手!」

  才剛剛達到高潮、由於精液的關係而仍舊濕漉漉的恥毛和慾望被暴露出來,讓侑希發出了悲鳴。雖然想要立刻合上雙腿,但因為神宮寺身體阻擋著的緣故而無法辦到。

  「放、放開我……」

  單靠己力不知該如何是好,雖然試著叫神宮寺放開自己,但一如所料,對方毫不理睬。忍受不了他默默注視著自己的火熱視線,侑希將因為羞恥而發燙的臉別了過去。

  手被綁在身後,襯衫全開。光天化日之下,光裸的雙腿被大大地打開,露出重要部位──雖然勉強還剩下襪子,但卻只是讓自己更加地感到狼狽,無地自容。既丟膾又淒慘,淚水緩緩地滲了出來。

  「夠了……繞了我。」

  「不行。只有你舒服太不公平了對吧?」

  「好過分。」

  過分的男人。惡劣的傢伙。不是人。

  自己被他擅自綁起來單方面地玩弄,他竟然還敢說出這種話。

  因這不講理的說法而用力地咬緊牙關後,一股黏稠的溫暖觸感碰上大腿根部。倏地抬起頭來的眼前──他看見神宮寺的手中,拿著一罐不知何時從哪裡拿來的塑膠瓶。「……那是什麼?」「溫感凝膠。」神宮寺一邊從瓶子裡倒出蜂蜜色的液體,一邊回答。

  「老師這裡和女人不一樣,不會變濕,而且我在這方面也沒有經驗。」「你說這裡是指……?」「這裡啊。」他的中指突然插入臀部間的窄縫,腰部因為被異物插入的驚嚇而彈了一下。「為、為、為什麼,手指會……這種地方!?」

  「不擴張的話就沒辦法進去吧?」「進……去?」「我的東西啊。」就算聽見對方這麼說,侑希一時半會也還是想不通。但是不久後,他發現神宮寺是真的想把自己當女人來用,倒抽了一口冷氣。陷入恐慌的侑希,拚命地左右搖著頭。

  「不……不要。」自己連一般的性愛是怎麼樣都還不瞭解,卻要被男人侵犯,他不要!最重要的是這麼狹小的地方怎麼可能進得來!光是手指而已就已經痛成這樣了!!「拔出去……神宮寺,把手指拔出去!」大叫之後神宮寺令他意外地抽出了手指。

  但是鬆了口氣也只不過是眨眼間的事,神宮寺接著將侑希的右腿扛到了自己的左肩上。「我說你給我安分一點。你不想流血吧?我也不想只感覺到疼痛吶。」

  他一邊用安撫哭鬧小孩般的語氣說著,一邊從膝蓋後方抓撐起侑希剩餘的那隻左腳,將身體彎折起來。侑希被擺成像是在替嬰兒換尿布般的姿勢,腰部高高抬起。這種姿態的話,就可以看見毫無防備的後穴了。

  可是侑希還來不及對這件事感到羞恥,便再度被手指插入了用凝膠潤澤過的窄穴。這次被插得相當深入。「不……不、啊!」就算討厭,但由於凝膠的潤澤,導致他無法拒絕手指的入侵。那裡被發出咕啾咕啾的聲音進出著,為了讓狹窄的甬道適應地不停被對方攪弄。很快的,手指增加到兩根。

  「……嗚、呃!」不能逃走也不能抵抗,侑希緊緊皺起眉頭,忍耐著堅硬的異物感。和被套弄性器時不同,被手指蹂躪體內只讓人覺得厭惡,非常噁心。再繼續被弄下去的話會吐出來──就在他真的如此認為之時。在體內蠕動的神宮寺的手指,觸到某個點的那個瞬間。

  「啊啊!」從那裡傳來電流般的甘美刺激,侑希發出高昂的叫聲,全身彈了一下。「我知道了。這裡,對吧?」神宮寺立刻用肯定的聲音向他確定。「我不……知……」

  雖然不知道什麼是「這裡」,但侑希知道當那裡被手指摩擦、被指甲摳撓時,黏膜會無視自己意志地收縮著。內褶可恥地纏住直到方才為止都還相當排斥的神宮寺的手指,並擅自絞緊,而自己完全無法控制。「嗯、啊……哈……啊啊。」

  一邊像是被鎖定目標般地集中攪弄,侑希一邊因為那斷斷續續的酥麻感和搔癢感而不停地扭動身體。在察覺到那就是「快感」時,應該已經吐出所有下流情慾的慾望又再度勃起。復活的慾望,配合著體內的刺激一顫一顫地晃動著。「好厲害……你裡面,變得濕綿綿的。」

  發出讚歎般的聲音並抽出手指的神宮寺,直起身體,跪著將牛仔褲的扣子解開。他從牛仔布料中,將感覺一直被拘束在裡面的東西掏了出來。「差不多可以進去了吧?」「……」

  被未知的快感玩弄,原本筋疲力竭地神智恍惚的侑希,在親眼見到那兇猛的雄性象徵後,嚇了一跳地顫抖著。臉部僵硬、身體瞬間冷卻下來。(……不可能。)那麼大的東西,絕對進不來的!被進入的話會死的!!

  但是身體在逃跑前就被抓住了雙腳,瀑濡的前端抵上了侑希的雙腿間。──好燙!幾乎在他倒抽了一口氣同時,灼熱的肉棒像是用力塞入般地闖了進來。「噫、好……」至今從未嘗過的痛苦、身體被撕裂的衝擊,讓他的眼淚撲簌簌地冒了出來。「好、好痛──!」

  笨蛋,放鬆!那麼用力要幹嘛。」就算對方那麼說也還是辦不到。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他噙著淚搖了搖頭。「沒、辦法……」侑希聽見神宮寺咋了聲舌,接著便被緩緩套弄起快要萎軟的性器。在引出快感的動作中,身體從侑希那僵得硬梆梆的四肢開始放鬆下來。

  「啊……哈……呼。」

  覷好侑希因甜美的刺激而消除緊強的時機,神宮寺一邊挺動腰部一邊推進身體。只要最粗的傘狀部位進去的話,之後就會比較平順了。原以為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進得去的東西,藉著凝膠的潤滑,連根埋入。

  「……進去了。」

  神宮寺發出了沙啞的聲音和熱燙的吐息。

  「哈啊……哈啊。」

  精力和耐力全都用盡,侑希的胸口大幅地上下起伏喘息著。全身被冷汗浸得濕透。

  下腹發脹,除了自己之外的某個人正激烈地鼓動著脈搏。

  很難受、很痛苦。被打開至極限的大腿根部也痠疼不已,從下方被往上推擠的胃,感覺好像隨時都要沖上喉嚨似的。

  要被強迫做這種苦行的話,那麼自己一輩子都不想知道性愛是什麼。

  而且更糟的,應該……是這場折磨並不會就此結束。

  「我要動了喔。」

  不祥的預感成真,像是在等待侑希緩過氣來似地,抽插開始了。被抽出至極限,再重新用力地一口氣貫穿。

  「噫……啊!」

  灼熱的凶器在被撐到極限的後穴裡進進出出。

  被激烈的撞擊,將內部攪得黏糊糊的。每當神宮寺進出時,就會從兩人結合的部位傳出羞恥的水澤聲。

  所有的一切都是非現實的,他怎麼也無法認為這是真實的現實。

  直到短短的幾個小時前,他都不可能相信連好好地互相面對面都未曾有過的神宮寺和自己,現在會用這種非常離譜的姿勢相連著做愛。

  這個,一定是夢。而且,還是糟糕到無以復加的,最慘、最可怕的惡夢。

  但是,不管是怎樣的惡夢,只要冷靜地忍耐就會馬上醒來的……

  「啊……!」

  就要從痛苦現實中逃避開來的思緒,被貫穿至腦門般的刺激給拉了回來。剛才,那被手指觸碰時也是變得很奇怪的點,被高高翹起的硬挺前端挖掘著,讓他挺起了背脊。全身的皮膚都因這強烈的快感而起了雞皮疙瘩。

  「呀!啊、啊……」

  嬌吟聲從喉嚨深處湧出。

  「為、什麼?」

  明明就被做了這麼過分的事情,自己還會感到舒服實在太奇怪了。侑希在一團混亂中,眨了眨濕潤的雙眼。

  (好可怕!)

  就好像,自己的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了似的……好可怕。

  「不、不要……啊。」

  被隱隱的恐懼逼迫著,就算用泣聲說著不要,但身體卻貪婪地貪求著快感。緊緊纏著體內的雄性,咬緊不放。

  「可惡……你真的是處子嗎?」

  難受的聲音才剛剛落至耳邊,神宮寺的動作就開始變得激烈起來。

  「啊……啊……啊……嗯!」

  被強勁到讓視野都晃動不已的撞擊追逼著,並被激情地搖擺著,侑希迸出了嬌吟。體內深處既熱且疼,令他不知該如何是好。

  「噫……裡、裡面……好熱。」

  他的理性和思考能力已蕩然無存。

  所殘存下來的只有一個。想要射、想要高潮這種動物性的切實欲求。

  「已……不、行……讓我、射。」

  聽見侑希含帶淚水的懇求,神宮寺握住了他的慾望。一邊套弄著前面,一邊貪婪地貫穿後方。

  「啊……嗯、要……要射、要──!」

  兩邊同時被玩弄的折磨讓侑希再也無法忍耐,只是被攪弄了幾次便攀至頂點。

  「啊啊──!」他在拋物線的頂點,解放了鼓脹至極限的慾望。「唔……」聽見壓抑般的低音,不久後,侑希便發現年輕的雄性在自己的體內爆發了。在侑希上方,那具汗濕的褐色軀體正不停顫動著。

  「……呼……」被滿滿的濃稠液體注入的感覺,令侑希吐出了濕熱的氣息。像是釋放出大量能量般的長時間強烈射精結束了之後,被神宮寺所釋放的東西熱燙地濡濕最深處的感覺,令他微微顫抖。(……結束了。)

  放縱的餘韻退卻下去後,所升上來的是淹沒胸口的除暗絕望。侑希緩緩地閉上雙眼。被學生侵犯而到達頂點的瞬間,自己身為教師的尊嚴已徹底掃地。但是,對方甚至連讓侑希慢慢沉浸在痛惜裡的時間都不給。連幾分鐘的中場休息都不到,體內的神宮寺又開始動了起來。騙人……已經又……?

  「啊……啊啊……」每次抽插都會發出咕噗、咕噗的淫靡水聲,從結合部位溢出的白濁體液沾濕了大腿。床鋪因為激烈的抽插而發出吱嘎的聲響。

  「嗚、嗯……啊、啊、嗯……!」侑希一邊被那不像是才剛剛發洩過的粗硬質量弄得不停喘息,一邊再次被吞入了年輕野獸那慾望的灼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