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以後李佳叫了成鈞進去說交代一些注意事項,安排了個護士帶我去做了些一系列的身體檢查和心理測試,我很意外這心理診所居然能有這麼多醫療器材。
回家的車上成鈞問我:「還可以麼?需要約下一次輔導麼?」
我冷笑:「橫豎都是偏著你的,你想花錢就花好了,好在也沒假模假樣的裝中立要給我輔導,那會令我更噁心。」難道我還指望一個心理醫生替我報警不成。
成鈞笑了笑:「其實我也很好奇心理輔導怎麼做的,是不是像教堂裏頭的神父一樣,聽你傾訴然後慢慢開解的?」
我看了他一眼:「他沒和你說?」
成鈞搖頭:「沒有,只提了一些建議。」
我笑了笑:「都是問答,大部分都是似模似樣的在分析我的潛意識,試圖證明我愛你,試圖讓我相信你。」
成鈞轉臉深深看了我一眼:「那麼你愛我麼?」
我笑了聲:「你說呢?成鈞,我不是沒有計劃未來,我說過,我想收養一個孩子,我也有機會開展新的戀愛,但是你強硬的介入了我的生活,反過來說我本來就沒什麼計畫,想把你包裝成我的救世主,哈哈,所以說不怕耍流氓,就怕流氓有文化。」換個傻孩子來,估計就被忽悠住了。
他默然了一會兒說道:「他說你的防範意識非常強,晚上……我們聊一聊吧,嘉樹,我沒想到你對我的敵意這麼重,我以為……」
我接口:「你以為我多少還是對你有愛意的?」
他不再說話。
晚上晚飯基本消化後,成鈞點支香,替我鋪了瑜伽毯,印度那舒緩神秘的音樂悠悠響起。
我呼了口氣,自從成鈞再次住進來,我就沒練過瑜伽,臉皮撕破後,基本以一種不配合的態度和他生活。
我沒說什麼,去換了瑜伽褲來,光著上身開始舒緩的做熱身運動,他將燈關了,一個人去了廚房洗碗。
當初成鈞專門請了老師來教我,學的是密宗瑜伽,性的意味很強,他不在一旁看的確令我放鬆,我在黑暗中緩緩伸展開肢體,調整呼吸,放鬆情緒,漸漸將自己的意識沉入每一塊肌肉中,挺胸伸臂,將那些僵硬的肌肉漸漸放鬆。身體漸漸提升,拉伸,彎折,翻轉。
一套動作做完,我盤腿陷入了冥想。
從冥想中出來的時候,我看到成鈞靠在陽臺那兒,我們在黑暗中對視,卻都默不作聲。
浴室裏頭他放了水,我開了燈,過去洗了澡,出來看到他坐在躺椅旁,旁邊加熱著玫瑰精油,空氣中充滿了芬芳,看到我,下巴向躺椅上抬了抬:「我給你塗油。」
我沒和他客氣,解了衣服,一絲不掛的趴上了躺椅,他淋了些油在我的背上,然後用手把油推開,微微有些繭的手心在我背上摩擦,我閉了眼睛,聽見他說:「和你交流太少,是我的問題。」
我沉默著,聽他繼續說:「李佳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壞,他其實建議我還是放開你。」
我在心裏呵呵了一聲,成鈞的手緩慢而有力的開始按摩我的肩部:「他給我說了很多抑鬱症的嚴重後果,也說了你很清醒理智,癥結就在我這裏,如果分開,我們兩人都會輕鬆。」
我閉眼等他的下文,你以為他會放棄麼?想得美呢。
果然他低頭低沉的在我耳邊道:「我不會放棄。」
呵呵。
他纖長的手指從我腋下滑過,滑入了我的胸前,溫柔的撫摸我的乳尖:「不過,我會配合你的治療,儘量讓你放鬆,感覺不到那麼大的壓力和焦慮。」
他就是最大的壓力。
他手回到我的腰上,從脊椎往下撫摸到臀·部,摩擦出熱力:「馬上就是除夕,我會離開G市,明天就走,機票已經訂好,讓你獨處一段時間,不至於壓力太大。」
這倒是個好消息。
他緩緩撫摸著我的雙腿內側:「你可以工作,可以交友,可以旅遊,可以養寵物,甚至可以收養孩子,只要你覺得想做的,當然,你清楚什麼不可以做,你的身體必須是我一個人的,這是我最後的底線。」他的手滑入腿間,輕輕捏了捏那裏垂著的器官。
我吸了口氣,他沒有在那裏逗留,繼續往上按摩:「我儘量尊重你的想法,你不同意,我不會要你。」他的手指輕輕點了點我的臀縫:「我希望你和我的每一次,都是心情愉快的。」
他居然給了我選擇權,這真難得,當然是有條件的。
他又輕輕撫摸了一會兒我的腿,往下滑動,開始揉捏我的腳趾:「你還有其他的什麼要求麼?」
我深吸了一口氣:「我自己的生活開支,我自己承擔。」
他低笑了一聲:「可以。」
我閉上眼睛:「和我一起住期間,不許你和別人上床。」
他笑了:「這是應該的。「
我想了一會兒:「你想換人或者想結婚了,要和我說並且不許再糾纏我,永遠。」
他伸出手按了按我的湧泉穴,我疼得縮了一下,他低低道:「不會有那天的。」
我嗤笑了一聲不再說話,我倒是想讓他放了我,結果是不可能的。
他將我翻了過來,將熱油淋在我的胸前,繼續推開:「那麼基本協定達成,我該說說條件了。」
我冷笑了聲,他淡淡道:「首先,每天你必須主動給我打電話,通話時間不能低於半個小時,你要主動和我交談,相對的,我也會和你說一些我自己的事情,你想知道我的什麼事,都可以問。」
我不說話,我對他的事情已經不感興趣了,他不知道麼?
他伸出手來捏了捏我的耳垂:「我希望我們能重新相互認識,深入的。」
他是想變成精神控制才對吧,不過我別無選擇。
他繼續說話:「其次,你必須如實向我說清楚自己的感覺,比如是否想自殺,是否生氣……包括恨我,討厭我,都可以。」
呵呵,他如果真的聽到我的心裏話,會不會直接崩了我。
他將我全身都推滿了油,替我蓋上毯子,過來親了一下我的額頭:「最後,任何時候,你想見我的家人了,或者我的朋友,受到委屈刁難,或者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都可以和我說……」
我閉了眼睛,開始昏昏欲睡。
想到他明天就走了,我心裏輕鬆多了,今晚居然沒有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