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鬼頭錢的詛咒

皮肉彷彿要被剝離般的疼,骨頭裡像是有一把刀在切割著。不知道那蝕骨的疼痛是什麼時候消失的,也不知道,我究竟昏迷了多久。

我突然驚醒過來。

自己趴在床上,身上的衣服已經脫掉了。

書呆子雪珂的表情十分陰晴不定。

「你醒了?」她沒有抬頭看我,只是死死地盯著我的背部看。看得我都覺得有些不太好意思了。

我坐起身:「你在看什麼?」

「你剛才暈過去了。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抬床上來。」紅發的外國妞語氣有些結巴,咬了咬牙,這才接著道,「你背上,有個十分不好的東西。」

「我知道。」我淡定地將衣服穿起來。

雪珂瞪著我:「你知道,卻一直都沒有告訴我。」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我反手隔著衣服摸到了自己的背,背上的凸起越來越大了。早在離開沃爾德教授的古堡後,我就發現鬼頭錢落入背部的位置,出現了一個紅點。隨著時間滋長,紅點也變化起來。

你妹的,沃爾德所謂的「萬鬼運財術」沒給老子帶來財運,卻帶來了完全搞不清楚究竟會變成怎樣的詛咒。看那四合院以及李薇的遭遇,似乎只要沾上了鬼頭錢的邊,都沒什麼好事。

雪珂嘆了口氣:「夜不語先生,你覺不覺得這個詭異的而成,對我們身上的詛咒,似乎有恐怖的脆化作用?」

我同樣嘆了口氣:「你身上的詛咒,是什麼?」

「你自己看吧。」外國妞就是開放,她直接脫掉了身上薄薄的裙子,雪白的背部就那麼裸露了出來。

不過我卻絲毫沒有欣賞美女的心情。黑色的文胸帶地下,有一個小小的泛著青銅光澤的黑點。不仔細看的話,會誤認為那是一種用銅彩描上去的文身。可當我的視線接觸到那個黑點時,整個人都感覺到一股滲人骨髓的冰冷。

那時一個直徑大約兩釐米的鬼臉。鬼頭錢的臉!原本緊閉的鬼錢的眼睛,已經眯開了一條縫,似乎想要拚命張開!

光是想像都驚悚不已。當背上的那枚鬼頭錢的眼,真的全部張開的時候,究竟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難以想像!

「怎麼樣,和你身上的一樣吧?自從來了耳城之後,就變這樣了。」雪珂安靜地穿回衣服。這個堅強的荷蘭女子有一股知識女性的恬靜感,哪怕明明很恐懼,仍舊會用平平靜靜的聲線說話,「詛咒,在加速。」

不錯,她身上鬼頭錢痕跡除了大小以外,跟我背上的幾乎一模一樣。自從到了耳城後,我背上的鬼頭錢已經沾滿了整張背部皮膚,駭人得很。那半睜未睜的眼中,彷彿隨時會射出無比邪惡的視線來。

一想到這人頭長在自己的背上,我就沒法安眠。

「夜不語先生,你說當鬼頭錢的眼睛睜開時,我們會不會變得和小女孩李薇一樣?皮膚脫落、骨肉分離、肚子鼓脹,痛不欲生?」雪珂用了一連串的形容詞。

我輕輕搖了搖頭,苦笑:「或許,會更慘。特別是我。到時候變得如同李薇那樣,說不定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聽完我這句話,紅發小妞嚇得渾身抖了抖,狠狠罵道:「沃爾德教授好歹毒,他做人怎麼能那樣!」

「他也是被人給坑了。何況,死之前,那混蛋也給了我足夠的信息。」我撇撇嘴。

雪珂睫毛一抖:「他不是什麼都不肯說就自殺了嗎?」

「不,他確實給了我很多信息。」我一邊掏出平板電腦,整理今天收集到的資料,一邊解釋,「他臨死前本來是想說什麼的,可突然改了口。那意味著教授知道古堡中,有那個勢力的人在盯著他。他清楚得很,哪怕有心說出來,可能在說之前,就會被滅口。」

「所以他才罵了一句『你們卑鄙的中國人。』」我的語氣在這裡頓了頓,「這意味著,給他鬼頭錢的,是某個擁有勢力的華人。最主要的是,他在我手心裡寫了三個字。」

「劉曉偉。那三個字是一個華人的名字,劉曉偉。」我搖了搖腦袋,「可是這世上叫做劉曉偉的實在太多了,我至今都查不到這是怎樣的一個人。不過我們要加快調查速度了,說不定,真正的鬼頭錢,就在耳城。」

「真正的鬼頭錢?什麼意思。」雪珂有些不解,「我們不是一直都有遇到鬼頭錢嗎?何來真正的一說?」

「看來你還沒能理解這整件事隱藏著的真正的線索。黃表紙上的鬼頭錢符咒,明顯是用鬼頭錢拓印的。而沃爾德教授城堡裡的,更是現代工藝品。自始至終,我們都沒有見過那些真正的鬼頭錢。最重要的是,你看這個!」

我從平板上調出了一張照片,那時中國春秋時期的一枚鬼頭錢:「這才是真正的鬼頭錢。但是我們一直以來遇到的鬼頭錢的模樣,都跟這枚錢不太一樣。這就意味著,說不定有些地方,我們都想錯了。」

屏幕上,我將兩枚鬼頭錢做了對比,確實兩枚錢幣很相似,但僅僅只是相似而已,「孫叔敖製造的鬼頭錢,是貝幣的一種變形體。鬼臉用的是標準化的臉,甚至不像人類。但是這枚有著詛咒力量的鬼頭錢,根本不對。」

講到這兒,雪珂終於明白了,她只感覺手腳發冷:「果然,右邊這枚如同詛咒般刻在我們身上的鬼頭錢,似乎更像是一張人類的臉,一個東方人的臉!」

我點頭。不久前,當發現這個秘密的時候,我也是驚恐不已:「我們身上的詛咒,是活生生的人臉咒。鬼頭錢上的臉孔,說不定正是當初的工匠,按照某一個真實存在過的人鑄造的。可這個人究竟是誰,為什麼會將自己的臉鑄造成鬼頭錢?這個,使我們迫切需要調查的。」

不錯,這也是解開詛咒最關鍵的線索。古人總是有許多迷信的忌諱,不可能沒緣由的用自己的臉當作原型鑄造鬼頭錢。況且在歷朝歷代,擅自鑄造錢幣都是違法的。所以哪怕那個人真的鑄造了,也不可能造太多。

一張普普通通的人臉罷了,為什麼會造成如此多恐怖的現象。鬼頭錢的原型,到底是誰?一切的一切,彷彿亂麻一般,糾纏在我的腦袋中,令我的頭不停地發痛。

詛咒在惡化,時間,或許已經剩下不多了。

誰知道鬼臉上的眼睛,什麼時候會毫無徵兆地睜開!

我看著窗外耳城的都市霓虹,這個小城市實在太小了,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就能將邊界線看得清清楚楚。可正是如此小,如此不起眼的城市裡,似乎在流淌著某種邪惡。無數人在這股邪惡的詛咒中,面臨著生死噩夢。

如果不能盡快解開鬼頭錢的秘密,恐怕整座城市,都會在鬼頭錢的詛咒裡,變得和小女孩李薇一般,骨肉崩潰而最終慘死。

畢竟,沃爾德城堡以及符咒上的鬼頭錢的本體,肯定就隱藏在城市的某個角落中!

潛伏,蔓延!然後咬住蒼生的命,狠狠拖入地獄!

那一曉,我根本就沒有睡踏實,噩夢連連。所以還沒等天亮的時候,我已經醒過來。簡單洗漱完畢後,拖著睡姿不雅,完全處於迷濛狀態的紅發小妞雪珂,上了車。

今天,實在是有太多需要調查的東西了!時間,根本不夠用。

今早的耳城,仍舊沒有絲毫異狀。作為一個小城市,小城市的人都有他自己的慵懶。麻麻亮的天空下,只有幾個賣早點的小攤子,用三輪車拉著、就著街道的邊緣鋪張開來。攤子都撐著一個遮陽傘,擺了幾張桌椅,外帶一溜煙香味十足的食物氣息。

我的肚子不爭氣地咕嚕了幾下,乾脆又拖著迷迷糊糊的雪珂跑去吃了早點,這才坐回車上,準備行動。

「這麼早拖我出來,究竟是想要幹嗎啊?」紅發小妞填滿了胃,這才清醒了,抱怨道。

我開始掰手指:「耳城裡的謎太多了,先一個一個來。首先是李薇的事,她買東西的那家小賣部很有問題。」

雪珂摸了摸腦袋,深以為然:「聽李強的描述,零食店老闆,確實有些可疑。」

「所以我準備先去看看。」我用視線打量著不遠處的那條巷子,「走吧。」

不由分說紅的,我再次拉著她走進了小巷中。這條巷子是去耳城唯一的農貿市場的必經之路,巷子兩側有許多零食店。畢竟周圍有三所學校,誰不知道小孩子的錢最好賺呢?

根據李強的說辭,我很快就找到了李薇曾經光顧過的零食店。清晨的小巷十分陰冷,很少會有人在這條古舊的街上來來往往。

沒有街燈。太陽也沒升起來,昏暗將整個世界渲染得猶如異界。被周圍的冷風一吹,那股詭異的恐怖感,更是強烈。

「我們為什麼非要這麼早到,如果你要盤問零食店老闆的話,也要等人家開門才對啊。」雪珂咕噥道。

我冷笑一聲:「為什麼我要等他開門?既然都知道老闆有問題了。如果真的是他將五萬塊錢塞入李薇的書包的,還寫了那封讓李薇的家長拿那筆錢為李薇送葬的信。問題就來了,為什麼,他要這麼做?」

「當然是想要詛咒李薇。」雪珂想當然地說。

我搖了搖腦袋:「沒那麼簡單。他和李薇素不相識,為什麼要詛咒她?一個人做事情,不可能沒有目的。李薇的怪病,如果真的與那筆錢和零食店老闆有關的話看,那麼零食店中,說不定就隱藏著某些線索。」

「啊!」紅發書呆子總算明白了過來,她指著我,張大嘴巴,「怪不得你要等周圍沒人的清晨,該不會是想扇子溜進零食店吧。這可是犯罪!」

「呵呵,犯罪?別傻了!」我噗哧一聲笑起來,這女孩可真是天真,「被人發現了才是犯罪。沒被發現就沒有罪。」

說著,我掏出開鎖器,蹲下了身體。零食店用的是老舊的捲簾門,我沒花太多功夫就將鎖給弄開了。

隨著「吱呀」一聲輕響,捲簾門被拉起來,露出了更加黑暗陰森的店內空間。

「快進去。」我示意雪珂。

女孩鬱悶了:「怪可怕的,這地方。」

「真好笑,你也是學博物學的。學科中有一門人類典型心理,講述的就是人類為什麼怕黑暗。那都是遠古人類在叢林中時,被黑暗森林效應所控制的基因帶來的。」我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情,在她挺翹的屁股上踢了一腳,把她給踢了進去。

雪丫頭氣得使勁兒地瞪我:「博物學中可沒有只是,教你被詛咒了該怎麼做。」

「那只是證明博物學的學科分支還不夠廣。你這次能活著獲取的話,說不定能開創一門『漫談應對詛咒的自我修養和正確姿勢』的基本科學咧。」我一邊漫不經心地跟她扯著有的沒有的,一邊關捲簾門,掏出手機,打開電筒。

一束冰冷的光,刺破了黑暗。

小賣部不大,大約只有三十多平方米,玲琅滿目地擺著許多陳舊的小零食,看得我恍然間覺得進入了八十年代。

大部分早已經在大城市絕種的小廠出產的三無零食,由於價格便宜,在小城市繼續發光發熱。難怪捨不得花錢的李薇會捨得花一塊錢買兩種零食。

雪珂的神經很敏感,她突然摸了摸背:「夜不語先生,你覺不覺得,背上那個青銅臉在發燙?」

「發燙?」我愣了一下,卻沒怎麼感覺出來。不過她的話令我更加謹慎了。但凡異狀,肯定有它出現的道理。果然小賣部是有問題的嗎?

我不敢多耽擱,利索地搜索了整個小賣部,但卻什麼線索都沒有找到。皺了皺眉頭,我順著牆壁摸索起來。這個小賣部是二層小樓的第一層,屬於當地居民的自建房。排房的格局注定了內部肯定有通向二樓的階梯。

無論是哪種屬性的商店,無論貨物多少,肯定需要有備貨的空間。儲存備貨的地方,極有可能就是二樓。

沒令自己失望,通往二樓的梯子真被我利落地找了出來。就是一個簡單的木梯而已,往下一壓,天花板就會出現一個小洞。話說零食店的老闆還真有閒心,居然弄了這麼個隱蔽的機關。

不知道是為了給小賣部節省空間,還是另有所圖!

我爬上梯子,頭剛冒出去,眼睛將將能夠看到裡邊的景象,我整個人就幾乎凍結。只見偌大的二樓,根本就沒有常識中應該有的成箱零食。

什麼都沒有。

只有滿牆壁的黃表紙製作的符咒。每一張符咒上,都有一張鬼頭錢的臉。每一張臉,都半睜著雙眼,似乎整理努力地將眸子睜開,露出令人驚駭的視線。

我手腳冰冷地爬了進去。雪珂上來後,嚇得險些尖叫出聲。

「怎麼,這裡怎麼有這麼多符咒?」她渾身都在發抖。

被符咒上的臉一瞅,她覺得自己背上的鬼臉更拼了命似的發燙,燙得衣服都快要燃燒起來。

二樓的大小和一樓一模一樣,大約三十平方米,格局似乎在最近經過改動。沒有門窗,方方正正的四面牆似乎就是為了符咒準備的。除了最中央有一個落腳的小地方外,就連天花板以及地板上,都貼滿了鬼臉符。

密密麻麻的鬼臉符咒,並不是亂七八糟地貼著。我越看越覺得每一張貼著的位置都有講究。

「雪丫頭,數一數符咒總共有多少張!」我低沉著聲,吩咐。

雪珂也感到房子裡的符咒有些詭異,於是趕緊照著我的要求做。她仔細數了一遍:「一共是一百零八張。」

「不錯,和我數的一樣。一百零八,在玄學上,代表著數之極。能延伸出三億六千五百萬種變化。」我皺著眉頭,最近自己皺眉頭次數太多,都快在皮膚上留下痕跡了,「先撇開玄學不談,沃爾德古堡中的偽劣鬼頭錢,在他那個亂七八糟的陣法中的數量,也正是一百零八枚。」

雪丫頭不笨,她頓時明白了我的意思,驚訝道:「夜不語先生,你是不是想說,給沃爾德教授冒牌鬼頭錢的勢力,就在耳城?」

「不錯。」我重重地點頭,「肯定有人在耳城大量地用青銅以及黃表紙製造冒牌鬼頭錢和鬼臉符咒。」

「可我有一些搞不懂,既然是冒牌的,為什麼也會引發超自然現象?」書呆子問。

我撓了撓腦袋:「這一點,也是我極力想要弄清楚的。」

話說到這兒,我倆同時沉默。事情越來越撲朔迷離,繞得人頭暈腦脹。耳城背後隱藏的組織,究竟有什麼目的?唉,該死,這些超級討厭的神秘組織一個一個怪腔怪調得很,簡直沒有組織沒有紀律。甚至我這輩子遇到了那麼多的組織,可任何一個的目的,都沒有搞清楚咧。

楊俊飛的偵探社,嚴格上來說,也屬於某一種隱藏很深的神秘勢力。

算了算了,不去猜測他們該死的目的了。

我躊躇了一下,覺得還是該先解開自己、柯凡森老師以及雪珂身上的詛咒著手。其他的,管那麼多,哪怕那些個組織真的要跳出來腦殘地毀滅世界,自然也有個子高的人頂著。

作為新時代青年,價值觀必須要正。首先要自己活下去,才有資格走下一步棋。

既然已經判斷出了這些符咒和沃爾德城堡的事件有所聯繫,那麼依據規律,是不是也能夠找到這些符咒貼出來的目的呢?

我摸索著,在地板右側的隔板下,找到了一個隱藏很深的小小黑色盒子。

將盒子打開,一張被鬼臉符咒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小包裹就出現在了眼前。我三下五除二將其拆開,頓時,一張照片躍入眼簾。

照片上是一個十多歲的女孩,與李強長得依稀相似。

「是李薇!」患有東方人臉盲症的書呆子都瞅出了照片上的人是誰。

照片中的場景是小賣部,李薇正在聚精會神地選購小零食。她可愛的臉被偷拍得異常清晰。

我愣了愣,打量著盒子。這個黑色的小盒子內部刻著許多怪異的圖案,彷彿是一個人的正面的臉:「這居然是一個陰陽盒!」

「陰陽盒?什麼玩意兒?」雪珂沒聽懂。

「所謂的陰陽盒,最早出現於秦朝。當時秦始皇沉迷於長生不老,命令天下所有的道士煉製長生不老藥。不過長生不老藥哪裡有那麼容易搞出來,於是一些道士弄了許多的旁門邪道。」我敲了敲眼前的陰陽盒,撇撇嘴,「其中這個陰陽盒,就是那時候研究出來的。」

「顧名思義,陰陽盒,有陽面就有陰面。」我不斷尋找陰面的機關,「放著李薇照片的就是陽面。據說,陰陽盒在某種邪惡陣法的作用下,會讓陽面的人,將壽命送給陰面的傢伙。」

「好玄幻!」紅發小妞聽笑了,「像是在聽典型的歐洲邪惡煉金術士的傳記。」

「可不是,人類無論人種,瘋狂的人在哪裡都是瘋子。瘋子的世界,我們正常人永遠都不懂。」我評價道。

終於,盒子上的暗門被我摸到了。輕輕按下去,就發出了「咔噠」的聲響:「沒有猜錯的話,李薇之所以變得那麼慘,肯定和零食店老闆布下的壽命輸送陣法有關!」

盒子地步頓時彈開,一個小小的同樣用鬼臉符包裹的物體掉了下來。

我熟門熟道地將其扯開,果不其然,裡邊是一張照片。

一個乾枯的小老頭在照片裡陰惻惻地笑著,骷髏般恐怖的臉孔上的眼睛一眨不眨,死死地盯著我倆看個不停。

「好可怕的小老頭。一個人怎麼能長得這麼寒酸。生下來的時候沒被父母當作妖怪給浸入水中溺死,簡直是福大命大啊。」沒想到悶騷的書呆子還有毒蛇屬性。

她見我居然沒吐槽,不由得轉過頭望過來。

一旁盯著照片看的我,早已經驚呆了。這張照片上的老頭,憑李強的描述,能夠肯定絕對是這家零食店的老闆。可是為什麼,我見過他。

對,我確確實實見過這傢伙。

就在昨天早晨,透過一個詭異的小洞往裡邊你張望時,四合院中舉辦喪禮的吳老爺子的遺像用的照片,赫然正是這一張!

怪了,到底是怎麼了?吳老爺子是零食店的老闆,他,已經死了!李薇身上的組後呢?吳老爺子用五萬塊買了李薇的命。可為什麼他反而先死了?最重要的是,既然壽命輸送陣法的一方已經死去,詛咒也就該失敗了才對!

但李薇的病情卻越來越嚴重,絲毫沒有消退的跡象。

中國的玄學博大精深,陣法一項雖然是封建迷信,但是卻有些利用大自然的力量為自己所有的道理。開始所謂的陣法,通常是缺了一環,就會失效。

不對,肯定是哪裡出錯了……

「走!」我臉色發黑,心中湧上了一股不詳的預兆。拚命得拽住雪珂的手就像逃出這陰冷無比、飽含惡意的小賣部。

可是,已經晚了。

就在我們逃到一樓,還沒來得及跑出去的一瞬間,異變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