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橫財搶命

時間對於每個觀察者而言都是不同的,當觀察者的速度接近光速時,其時間的流逝就趨於緩慢,相對於靜止的觀察者而言,後者的時間流逝得更快,這種現象也被稱為時間膨脹。

所以也導致了以將近光速旅行的冒險者回到地球後,他會發現身邊的人都老了,而自己仍然年輕。

有哲學家曾經說,唯一能超過光速的東西,就是人類的思維。

不知道這種哲學思想在物理上起不起作用。那一刻,二樓的鬼臉符像是被什麼啟動了一般,本來只張開了一條縫的眼睛,又張開了一些,露出了些許眼白。

就只是露出眼白罷了,空氣中竟然出現一股壓抑的氣息,我和雪珂的腿猶如猛然間變重了千萬倍,連帶著背上一陣陣的熾熱。陷阱。這家小賣部絕對是一個陷阱。

可陷阱的對象,顯然不是我倆,否則我和雪丫頭早就已經死掉了。現在雖然我和雪珂還躺在地上,呼吸困難,但至少我們還活著。

當然還能活多久,誰也無法確定。

四周的空氣在抽離,不停地往零食店的二樓湧入。處於風口位置的我倆,因為負壓實在太大,體內的血管幾乎快要爆掉了。

在昏迷的前一刻,一個黑漆漆的人影走了過來。他看了我倆幾眼,嘆了口氣。

之後我徹底暈了過去。當我清醒過來時,身旁的雪珂也是剛醒過來,她正摸著自己的腦袋暈暈乎乎。我敲了敲頭,視線好不容易才恢復正常。

我倆躺在一塊空地上,惡臭熏天。隔著兩步便是耳城的某個垃圾處理區之一。

「臭死了!」不愧是女孩,一醒來還來不及思考,就本能地厭惡糟糕的環境,「這是哪?」

「估計離零食店不遠。」我掏出手機看了看地圖,「居然昏了接近一個小時。這個城市還真是萬惡,明明有人看到一個帥哥和一位外國美妞躺在垃圾堆裡,居然沒有任何人打電話報警。」

雪珂擦了擦自己的眼鏡兒,伸手指著:「或許是因為所有人都跑那兒去了!」

只見她手指的地方,黑壓壓地圍了許多人。救護車、救火車和警車閃著頂燈,正忙碌地穿梭個不停。

那位置,似乎正是詭異零食店的方向。

「去看看。」我皺著眉,內心有些不安。

當我倆趕過去時,才發現事情真的大條了。整個零食店彷彿遭遇了一場難以解釋的爆炸!不,硬要說是爆炸的話,恐怕也很難解釋清楚如此詭異的狀況。

零食店位於排屋的中間段。所謂的排屋,本來就是在一條直線上修建起來的幾棟或者幾十棟一模一樣大小的物資。

物資通常採用自建或者開發商統建,所有的規格都是相同的。零食店所在的接到,就是由兩座平行的排屋組成,足足有百來米長。

互相連接在一起的排屋,眼下出現了絕對難以理解的狀況,甚至沒人能解釋得清楚。零食店猶如用刀割掉了中間一塊的長方形蛋糕,整個塌了下去。如果真的是爆炸的話,根本不可能出現那麼精確的塌陷。

總會有兩旁的房子被連鎖反應破壞的。

可是零食店兩側的屋子,絲毫都沒有被傷害到。它們就連牆壁都還好好的,甚至沒有傷痕。但是零食店卻沒有了……

僅僅剩下些許殘骸。整個屋子,殘骸貼著低矮的地基,其餘的物質就那麼人間蒸發般乾乾淨淨。請原諒我,實在是無法用匱乏的詞彙,形容那家店究竟怎麼了!

警察和消防員全都傻了眼,他們拉起警戒線,臉色嚇得發青發紫。附近的鄰居指指點點,表情同樣不怎麼好看。

「作孽啊,老吳死得不明不白,連他的零食店都受到了牽連。我就說橫財不是那麼容易得來的嘛。」不遠處一個老者摸著鬍子,感概連連。

我將話聽在耳中,這老者似乎知道些內情。於是我連忙走上前,禮貌地問:「老先生,您是這家零食店老闆的鄰居?」

「是鄰居!」他點頭。

我裝出一臉好奇的模樣:「剛才聽您說,老闆似乎姓吳?他身上發生了什麼怪事嗎?我挺感興趣的。」

聽到這,老者立刻閉了嘴,用力搖腦袋:「說不得,說不得。說了怪事不定就發生在我身上咯。」

一陣好說歹說,又是賣萌又是自稱晚輩。老者平時或許也孤單得很,耐不住我磨,終於被我追到老茶館,一杯茶水下去,話也如茶水一般,流了出來。

「要說這老吳,也是有運氣的人,不該橫死的,怪就只能怪他貪財。唉,我也就只在這兒說說。事情啊,要從一個月前說起……」

一個月之前,吳老頭零食店的地板下,出現了一件怪事。

吳老頭出名的倔強,他一輩子最自豪的有兩件事。第一,他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雖然老伴早已經死了,但是兒女們都還算孝順。努力賺了一輩子錢,終於讓倆兒子娶了媳婦,有了孫子。

女兒雖然嫁的不好,但是婆家殷實,也算不錯了。

第二個,就是從前的地拆遷後,政府在五年前給他們在農貿市場附近統一修建了排屋鋪面,用以做些小生意,賺錢生存。

由於附近有了學校,吳老頭開了家零食店。賺得不多,但是補貼家用也夠了。畢竟人老了,衣食住行能省就省,花不了多少錢。

可最近,本來滿滿幸福的他,遇到了煩心事情。

寶貝一般的零食鋪子,不知從哪天起,出現了些怪事。不,確切地說,是最中間的貨架出了問題。

那天,吳老頭一早開了門,急急忙忙地為店裡貨架補貨。平時老頭本來會晚上就補好的,可是昨晚臨時有事,走得急。

「這裡,前一天有幾個小鬼頭買了棒棒糖。這裡,缺了泡泡糖和一些小玩具。還有這裡……」突然,唸唸叨叨的他猛地手一抖。從二樓拿來的貨物也隨著他停止呃動作,而停在了半空中。

最中間的貨架,赫然擠得整整齊齊的,一個空缺都沒有。怪事,明明中間貨架從來都擺放的是稀罕的零食和婉拒,賣的也是最好的。可怎麼自己清楚記得有空缺的位置,已經擺滿了呢?

簡直是見了鬼了。是誰大晚上的做好人好事,替他整理貨架了?難道是有賊!

吳老頭頓時急起來,他趕忙盤點了收音機。可收音機裡的零錢一點都沒少。店裡的貨也沒有被偷走絲毫。不, 不光是沒有少。最詭異的是,貨反而還多了。

老一輩的人吃過苦,所以做事情很有耐心。吳老頭的腦子沒壞,就這麼小個零食店,也僱不起員工。店裡有多少貨物,二樓的補貨有多少,他記得清清楚楚。

別的貨架都沒問題,可最中間的都是緊俏玩意兒,特別是最近許多男孩喜歡的第三代變形金剛,明明都賣光了,只剩下了擺在貨架上的最後一個,連二樓都沒有了備貨。

偏偏是沒有貨的狀況下,變形金剛卻擺滿了一整排貨架。那些被裝在包裝裡的變形金剛模型冰冷陰森,在老人眼中,猶如厲鬼。

同樣的狀況,在中間的貨架別的貨身上,也出現了。每一個空缺的貨物位置,在今天早晨,都被補滿。有備貨的二樓,備貨仍舊好好地躺在箱子裡,根本就沒有被動過。

老人懵了,有些搞不懂是怎麼回事。哪個賊會跑進自己寒酸的零食店裡不偷東西,反而替他補貨,還自己掏錢買了補貨用的商品。

不對!哪裡有些不太對!

吳老頭突然反應過來。他衝過去拿起了變形金剛的包裝。店裡剩下的最後一個變形金剛之所以剩下,是因為貨物有殘缺。

他將變形金剛從包裝裡取出來,動了動模型的左手臂。左手臂頓時掉了下來,似乎是連接處少了一根螺絲。

吳老頭皺了皺眉,走到了神秘出現的第二個模型前。變形金剛的包裝和第一個一模一樣,同樣是拆過封。他搖了搖模型的左手,變形金剛的手臂立刻也掉了下來。

同樣的情況,完全同樣地發生在了剩下的所有離奇出現的變形金剛上。

不久後,吳老頭又發現了別的異狀,如同真正的貨物的複製品,從編碼到瑕疵,全都是一樣的。

事情,彷彿越來越撲朔迷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誰想整蠱自己這個糟老頭?他不過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老頭而已,怎麼可能值得別人捉弄,畢竟要弄一模一樣的貨物出來,也是需要錢的。

於情於理,這都想不通啊。再說了,他這輩子人和氣,沒什麼仇家。

那麼問題就來了,為什麼自己貨架上的商品會自我複製。又或者是誰搞的鬼?

由於想不通,吳老頭被這件奇怪的事情弄得魂不守舍,好不容易結束了一天的營業,當天晚上,他故意沒有補充貨架。

第二天一早,神奇的事情再次發生。本來賣掉的商品,再次在貨架上補齊。而備貨,仍舊好好地躺在箱子裡。這就意味著,在沒有人動用自己的備貨的狀況下,商品又自我複製了!

簡直太怪了!

吳老頭扣著腦袋,實在不知道是該怕,還是該高興。一本萬利的買賣,落在誰頭上,都應該是高興的才對。可吳老頭就是高興不起來,他總覺得,整件事都透著一股陰森恐怖。

就這麼過了四五天,終於,第二個異常現象,出現了!

最近幾天在他店裡買了零食的那些熊孩子們,一大堆地湧進來,他們欣喜若狂。據說是吃了吳老頭家的零食後,突然腦袋清醒了,記憶變好了,人要怎麼舒服就怎麼舒服。他家的零食簡直就是十全大補丸,就連考試都比平時高了好幾分。

零食店的名聲頓時一傳十、十傳百,最後不光是小孩,就連大人也都跑到零食店來買屬於小孩子的零食。

人類是跟風的動物,一種傳言多了,就會變成真相。

在零食店買過零食的大人門,在一天之後也變成了吳老頭家小店的死忠。據說這些大人吃了他的零食後,病也不痛了,精神也安逸了,從事體力勞動的一天都能多搬幾趟磚。而從事腦力勞動的,簡直像打了雞血,打起代碼寫起文案,那叫刷刷刷的一個順溜。

搞得當地的電視台都屁顛屁顛地跑來採訪吳老頭,說吳老頭店裡的風水是不是有什麼講究,才會賦予普通的商品神奇的魔力。

屁的風水!

雖然小店的生意好到爆,每天一到中午貨架就會賣空。而他也再不需要補貨,只需要預先在貨架上 隨便放上一個明天希望擺滿的貨物,第二天一早拉開捲簾門,貨架準是滿的。

詭異的情況,不斷地重複。原本不知名、只夠貼補家用的零食店居然能賺那麼多錢,本來吳老頭應該欣喜不已的,可是他偏偏是完全高興不起來。他內心惶惶不安,老是感到不踏實。

最後,精神還沒有被那股不踏實感壓塌,反而是他的身體,先垮了。

從來就不怎麼生病的吳老頭,開始體弱多病。只是十天而已,就消瘦了下去。本來極為疼愛,和他很親近的而孫子看到他後,居然嚇得跳起來。吳老頭這才從鏡子裡看清楚了自己的臉。

那時怎樣可怕的一張臉?陷下去的眼眶,凹進去的兩腮,簡直就是一張皮包骨頭的骷髏!

怎麼十天罷了,很有富態的自己,從微胖的體型,竟然瘦成了這幅鬼模樣。這還是自己的臉嗎?

吳老頭不停地摸著自己的臉,他突然一咬牙。

不行!絕對不能再這樣下去,否則真的會瘦死的。自己不合理地變瘦,肯定有原因。想來想去,吳老頭都覺得原因出在不停自己佈滿的貨架上。

怪事只出現在最中間的那排貨架。

吳老頭最終決定,將那排貨架的地板挖開,看看地下究竟藏著什麼鬼東西。

沒想到那麼一挖,真的挖出了問題來!

盧憲英是耳城工地上的鑽機師傅,老把式了,操作小型轉機非常得心應手。他是吳老頭沾著邊的遠房親戚。

那天,很久沒見面的吳老頭突然出現在盧憲英面前,把這個年近無視的中年人險些嚇了一大跳。之間這位血緣關係遠的不能再遠的親戚,操著沙啞得如同喉嚨裡有磨刀石在碰撞的聲音,到工地來跟自己打招呼:「老盧啊,最近幹嗎呢?」

「你誰啊。」盧憲英被那人的模樣嚇到了。

「我哈,我老吳。你表舅子。」吳老頭指著自己的臉。那張骷髏臉瘦得如同風乾了般,能止兒夜啼哭。

盧憲英愣了愣:「你咋變這麼恐怖了!」

「不好說,不好說。」吳老頭嘆了口氣,突然神秘兮兮起來,「有一買賣,要不要做?幫我的。」

「就你那模樣,能有啥工地上的活讓我幹。還買賣咧。」盧憲英搖頭。

吳老頭記起來:「給你一萬塊錢,你幫我兩天。就用小鑽頭挖一塊地。」

「就挖一塊地,給一萬?兩天?」盧憲英有些不信。

吳老頭扔了一摞錢給他:「要還是不要?」

「要得,要得。」將沉甸甸的錢揣入兜裡,盧憲英頓時喜笑顏開。自己家這位遠房親戚可是出名的吝嗇。就是不知道今天抽了什麼風,居然出了血本。一萬塊咧,夠自己在工地苦幹好幾個月了。

「嘴巴嚴實些,不論挖出什麼來,都不要作聲。」吳老頭讓他帶著面具回自己的零食店,一路不停地叮囑。

盧憲英連連點頭:「咱們親戚家還不知道我的為人,嘴巴嚴實著咧。該說不該說,咱都不說。」

中午的陽光照在耳城,顯得有些炙熱。蒸籠一般濕熱的空氣,卻在零食店周偉蒸騰開,彷彿是開了一扇地獄門,說不出的詭異。

吳老頭打開門臉的捲簾,走了幾步,先是讓盧憲英把滿滿噹噹的最中央的貨架移走,然後在地上踩了踩:「就是這一塊。給我全都挖開!」

盧憲英點頭道:「行。」

說著就準備上工具,沒想到吳老頭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仍舊站在那塊要挖開的地方,沒挪一步。他有些鬱悶:「老爺子你離開遠一些,小心石頭砸中你。」

吳老頭往後退了兩步,沒退多遠,又停了。

「再遠點。就你那虛弱的身子骨,幾粒灰塵都能砸穿你。」盧憲英揮著手示意他繼續往後退。

「不礙事。」結果吳老頭反對起來,不死不活地吐出這三個字。

盧憲英沒辦法,只能給小鑽頭插上電,幹起活來。

給地上挖坑,是個技術活。小零食所屬的排屋質量並不好,由於只有兩層,所以連地基都很淺。水泥澆灌了幾釐米,鑽頭破開水泥後,便一路暢通。挖地用的小鑽頭不停地旋轉,土層被掀開,就這樣挖了大約一米多的深度,突然,機器發出了碰撞般的難聽響聲。

「咋了?」盧憲英咕噥兩聲,再次按下機器的電鈕。

小型鑽機又響了兩聲後,徹底熄了火。

「咋回事?」一旁的吳老頭急切地問。

盧憲英在頭上抹了把汗,隨意甩地上:「估摸著應該是碰到了石頭。怪事情,老子才換的轉子。這機器平時切石頭像是切菜似的,咋個就打不下去了咧!難不成是機器出了問題?」

盧憲英害怕真的將機器給弄壞了。畢竟這是偷摸地拿了工地上的極其來幹私活,壞了機器就要暴露了沒辦法,他只得準備先將埋在地下一米多深的鑽頭取出來檢查,但鑽頭沒有任何問題。

「你搞得定不?」吳老頭見他一臉疑惑,更急了。

「搞得定,搞得定。」既然機器沒有問題,估計就真的是地下有問題了。盧憲英估摸著用機器在土裡試探,花了接近一個小時的時間,終於發現地下一米深的位置,似乎又快大石頭。

那石頭硬度異常,單憑自己的鑽頭是打不碎的。

他皺了皺眉,決定先將大石頭周偉的土全部清理乾淨,再給它給挖出來。清泥土就很輕鬆了,幹習慣了工地上的活路,再加上吳老頭的催促,又花了接近一個多小時,零食店最中央貨架下方土裡的石頭,終於露出了原狀。

等他倆看清楚土裡埋得是啥時,倆人同時傻了眼。那確實是一塊石頭,卻絕對不是普通的石頭。大約一米五高,兩米多寬。石頭表面被白色岩石包裹,白色岩石外層又被鑽頭磨破的地方,居然露出了黑色的岩層。

岩石的石質與周圍有明顯不同,像是有人特意扔進土裡埋起來的。

乾枯的吳老頭竟然跳下坑,用手摸了摸:「小盧啊,你覺不覺得外邊的岩石不太像岩石?」

「這確實不是岩石,是混凝土。」盧憲英眨巴這樣。黑色岩石上,包裹了一層混凝土。這更加令他確認了,肯定有人故意將這玩意埋起來的。

吳老頭吃力地嚥下一口唾液:「能把這層混凝土弄開嗎?」

「倒是不難。」盧憲英找來一個電鑽,零零碎碎的剝起混凝土來。混凝土確實挺好剝的,可內部偌大的黑色岩石,硬度極高,高得嚇人。合金的鑽頭只要碰到那黑漆漆的顏色,就頓時發熱厲害,只幾秒就會嚴重磨損壞掉。

不知弄壞了多少合金鑽頭,盧憲英渾汗如雨,終於在日頭快要落山前,將那怪東西給整體弄出了形狀。

「啥玩意兒啊,看起來像是橢圓形,背上還有條紋,該不會是一隻烏龜吧?」盧憲英瞪著眼看著那黑漆漆的怪石。

只見怪石明顯呈烏龜狀,主體部分石頭長一米,寬約九十釐米。石質緊密,邊緣還有黑色的褶邊。龜背上背著一個怪模怪樣的桶一般的物體,通通體繪刻著某種玄妙難懂的圖案。

盧憲英越看越覺得這只烏龜不簡單,他渾身都在發抖:「吳老頭,這只石龜該不會是啥文物吧?我們要不要報告當地的文物部門?」

「給老子閉嘴。閉緊點!」吳老頭骷髏一般的眼珠子,狠狠地瞪了遠房侄兒一眼。他在身上一摸索,又掏出一疊錢,扔在地上:「你回去吧。別大嘴巴,啥人都不准說出去。」

「跟我婆娘都不能說?」盧憲英將錢趕緊塞兜裡。

吳老頭冷哼一聲,灰白的眼珠子死死地盯著石龜看個不停:「婆娘也不能說。否則給你的錢,你都給老子吐回來。」

盧憲英伸了伸舌頭,咕噥道:「不說就不說吧。」

在吳老頭不停的叫滾聲中,他最終還是疑慮重重地離開了。就著快要熄滅的夕陽,零食店內,吳老頭的影子耷拉在石龜背部的桶上,顯得極為陰森。

這也是盧憲英最後一次看到吳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