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七口棺材

  生活之所以叫做生活,就是因為生活中充斥著各式各樣的意外。哪怕是我自命不凡,雖還不到聰明絕頂。但是,夜路走多了,還是有碰到鬼的時候。一不小心,我就被生活強姦得體無完膚。

  我叫古塵,本來應該平平凡凡的在大學裡等待畢業的。可是,你妹的,這算什麼情況?

  一路追查著陷害自己的周偉七人背後的黑手,追查著隱藏在醫生孫喆身旁的養屍人。最終,還是讓自己掉入了陷阱中。

  「格老子,這個茅坪村果然是個陷阱。栽大跟頭了。」我學著孫喆用四川話大罵,聲音迴蕩在封閉的空間裡,不停地向外傳播,悶聲悶氣的。

  被敲過的腦袋,直到現在都還暈乎乎的。身旁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的空間裡有股令人窒息的惡臭味。

  我似乎被活埋在地底下了。

  「有沒有人,喂!」我大喊了一聲。喊叫不停迴蕩,顯得越發陰森。

  「猴子?」我不死心的再次大叫。跟我一起去茅坪村的孫喆,似乎並沒有跟我一起被逮住。至於他是死是活,我也不清楚。

  自己摸索著往前走了兩步,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兒。地上泥土濕濕的,蹲下身抓了一把,我頓時皺起眉頭。

  泥土在手裡的觸感很怪異,滑滑膩膩的,噁心得很,如同長期浸泡在血水中般。但鼻子中不停灌入的臭味,偏偏沒有血腥味。

  那個控制著茅坪村女童屍體的養屍人,為什麼沒殺了我,而是將我活埋進這個鬼地方?難道,還想從我身上壓榨出某些我自己都搞不清的東西來?

  目不視物實在是太難受了!我突然用力拍了拍腦袋,從身上摸出一支手機。養屍人並沒有搜我的身,身上的東西都還在。怪了,這混蛋究竟想幹嘛?藉著我玩探險類養成遊戲?

  對那神秘養屍人,我極為忌憚。他和我從史料以及民俗學上讀到的相關數據完全不同。歷史上的養屍人,其實是類似於處理屍體、令屍體不腐爛的早期化學家。但是躲在暗處陰我的混蛋,手裡似乎握著一股超自然的力量。

  不只能養屍,甚至能令屍體變異,為其所用。這簡直顛覆了博覽群書的我的世界觀。

  冰冷剌骨的空氣,死了般停滯在身旁。我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功能,只看了一眼周圍,頓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藉著手機的光,赫然發現,這個偌大的封閉空間裡,竟然擺放著七口棺材。七口黑黝黝的棺材,不知到底經歷了多久的歷史。棺材表面的漆在光線的照耀下,反射著妖異的光澤。

  棺材按照北斗七星的位置擺放,我正好站在北斗七星的勺子中。

  自己一動也不敢動,哪怕身邊的空氣再陰冷,額頭上的汗水不停的往外冒。

  我的心臟不爭氣的急跳不止!

  「你妹的,好凶厲的墓!」過了好半晌,我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目光再次移向剛才抓著墓地土壤的左手。

  手已經被某種黑色的顏料染黑了,在手電光芒中,顯得極為刺眼。

  不錯,這裡絕對是個老墓。至於在哪個位置,我猜,恐怕是茅坪村那個禁忌山谷的下方。

  養屍人借用禁忌山谷養屍體。也借用一條條的線索,將我和孫喆引誘過來。真正的目的,難道就是把我活埋在這個老墓裡?

  格老子,我不過就是個普通的死大學生而已。雖然貌比潘安,知識博學趕超愛因斯坦,這養屍人嫉妒就嫉妒嘛。居然還將我朝死裡趕,來活埋這手!太讓本人抓狂了!

  我苦笑著,僵硬的身體仍舊不敢動,雙腿因為長時間站著,開始發抖。

  自己,是實在不敢動,哪怕一小個動作,也不敢。

  因為這個凶墓,比想像更加可怕!如果是以前,我對此恐怕會嗤之以鼻,但是最近遇到的超自然事件太多,早就讓自己知道得步步留心了!

  從古至今的風水學上,對墓中棺材擺放成北斗七星狀,有過許多描述。可是沒有一個是好的!人類,自古就有星辰崇拜,而對北斗七星的崇拜更是如此。

  中國的農曆曆法,就是按照北斗七星的變化,訂下一整年的季節。可是北斗七星轉入墓地中,就是不吉。當初我猜測這個神秘山谷是塊養屍地。但是,我猜錯了。

  這鬼地方,根本就不是單純的養屍地那麼簡單。

  排列成北斗七星的七口古舊棺材,安靜的放在地上,無聲無息,只是洩露著無止境的詭異。每一口棺材,都沾滿了時間的塵埃。

  因為太過緊張,額頭上,一滴汗水順著我的臉頰,轟然向黑漆漆的地上跌落。我眼快手疾,立刻把那滴汗水險之又險的抄進手心裡!

  這鬼地方,哪怕是一滴汗,恐怕也會生出可怕的化學反應。我不敢冒險。位於北斗七星勺子中間的自己,可以說是步步為營。養屍人將我扔在這裡,肯定是有所圖。

  根據風水學,只有極凶的墓,才會用一口主棺材,六口陪葬棺材,鎮壓墓穴的衝天戾氣。

  但是,我越是觀察那些棺材,越是心驚。

  位於天樞星位的棺材,看風格分明是一口唐朝的棺材。黑壓壓的表面,圓潤的腹部,以及微微凸起的棺材蓋。表明此人的身份,絕對不低,甚至有可能官至當年的四川都統。這難道便是墓穴的主人?

  我不由得皺眉。可接著看向第二口棺材時,頓時整個人都懵了。

  第二口棺材,棺蓋平直,棺身雖然橢圓,但是掩蓋不住堅毅的骨架。怪了,這居然是口宋朝的棺材。身份同樣不低,至少也是都統。

  第三口、第四口……

  我將七口棺材全部看了個遍。只感覺全身冰冷。這墓穴究竟是怎麼回事!居然擺了一口唐朝棺材、兩口宋朝棺材、一口元朝棺材、兩口明朝棺材,最後甚至還有一口清朝棺材。

  每個棺材的型制都代表著不低的身份。中國的棺木,只要是一定的官階,就會分文官、武官。七口棺材,清一色的武官形制,全都位至四川都統。簡直讓人頭皮發麻!

  我臉色鐵青,就連喘息都粗重起來。

  這怎麼可能。本人的知識從來都是令我自豪的豐富,可是唯獨眼前的狀況,完全讓我摸不著頭緒。中國的墓葬裡,從來沒有五個朝代同一階級的武官葬於一個墓穴的先例。哪怕是我把腦袋想破了,也想不出原因來。

  正因為此,我更加的小心翼翼了。剛剛就覺得這個墓穴有些不尋常,現在,更是手腳發冷。不行,不能待太久,必須想辦法逃出去!

  誰知道待久了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

  我將視線從棺材上移開,掃視這偌大的空間。地底墓穴大約有五公尺高,周圍的黑暗,哪怕是LED光源,也照不到盡頭,根本就不清楚究竟有多寬闊。

  想來也是,茅坪村外那塊飛地,自古就有可怕的傳說,不准村人將屍體安葬在山谷中。恐怕,想要隱藏的秘密,正是這個詭異的墓地!

  我看了一圈,也沒看出個所以然。最後目光再次落到了地面上。周圍的空氣瀰漫著淡淡的濕氣。而濕氣,正是從地上蒸發出去的。陰冷的氣息包裹在濕氣裡,讓人毛骨悚然。

  我再次抓起黑黝黝的泥土,湊到鼻子上聞了聞。

  「咦,怪了,這味道有些怪!」人都說沒有光的時候,除了眼睛外的五官會更加靈敏。我反而覺得,這個論調有問題。有視覺的普通人,在有光的情況下,五官才會更好用。因為眼睛會收集更多的數據,讓其他感官更妥善的處理訊息。

  手中的黑色泥土黑得異常,彷彿裡邊有什麼神秘物質。

  我想來想去,最後還是用舌頭舔了舔,頓時明白那神秘物質到底是什麼了!

  「你妹的,居然是狗血!」我連忙大呸不止。舌頭上有一種澀澀的異味,狗血之所以自古以來被稱為闢邪的藥引,就是因為這種奇特的味道。經久不息,哪怕是跨越千年,血腥味不見了,噁心的獨特滋味,還是能嘗出來。

  這塊凶厲的陰墓中,又是將歷代武官擺放成北斗七星狀,又是灑黑狗血。難道……突然,我腦中靈光一閃,瘋了似的用手挖掘著腳下的黑土。果不其然,每一層的土,顏色都不同。腳下的土是浮土,很鬆散。一挖就能輕易挖出個坑來。一層土大約三公分厚,每一層,都代表著數百年的歲月。

  七口棺材,七層土。鋪在棺材周圍的每一層土,無一例外,都用黑狗血浸泡過。越是往下,黑狗血浸泡的時間越長。

  我挖到唐朝那一代的土層時,精神都恍惚起來。那層土,居然在燈光下散發著妖異的紫色,極為顯眼。

  黑狗血!北斗七星!兩種東西都代表著一個意思,那就是鎮壓。難道這七口棺材裡的屍體,有古怪?

  棺材安靜無比,沉浸在死亡中。怎麼看,都不過是埋藏在歷史塵埃中的人類造物罷了。可是那個養屍人,既然將我扔在這裡,背後隱藏的秘密,絕對不簡單。

  如果說,北斗七星以及黑狗血是用來鎮壓這七口棺材裡的屍體。那麼,養屍人為什麼要將我塞在北斗七星的勺子位置?

  就因為想不通這一點,我才直到現在,都一動也不敢動。更不敢走出勺子的位置。可是要逃出去,就必須要走出棺材輻射的位置。

  我臉色凝重,思前想後,然後再次打量了四周幾眼,突然大叫一聲:「咦,這裡既然全是浮土。那個混賬,到底是怎麼將我扔進來的?」

  浮土之所以稱之為浮土,就是因為它們是人為用手撒上去的。一踩一個腳印。我抬頭看了看,五公尺高的墓穴頂端,沒有任何挖掘開的痕跡。而地面的棺材周圍,同樣也沒有人走動的痕跡。

  彷彿我是從空中飛到這裡來的般。

  空中?

  我神色一動,連忙用手電筒仔細的在腦袋頂端尋找蛛絲馬跡。沒想到還真被自己找到了端倪。離我三公尺高的位置,居然開了個孔,固定著一根吊索。那根吊索已經很古老了,但是卻散發著油光。應該是最近才被人保養過。

  順著吊索往前看,只見吊索直直的穿過北斗七星的天樞星位置,最後隱沒在黑暗中,直到再也看不見。

  這個墓穴,果然不是死墓。肯定有出口,而且一直有守墓人在保養。

  吊索顯然直通向出口,真是天不絕我啊!

  我精神一振,不管不顧的決定打破僵局,先跟著吊索跑到出口再說。可是身體剛離開勺子處,就聽到背後傳來一陣吱吱嘎嘎的可怕響聲。

  身後整齊排列的七口不同時代的棺材,竟然在我離開後,同時發出一陣刺耳的「吱呀」聲。深深敲入的棺材釘紛紛飛了出來,如同子彈般飛射出去,彈了很遠。

  我驚訝的向後看了一眼,只看了一眼,魂就險些給嚇掉了!七口棺材,每一口棺材的蓋子都開始從內移開。

  七隻乾枯發乾,長著鋒利指甲的手從棺材中,探了出來!

  「靠!屍變了,真他奶奶的屍變了!」我尖叫一聲,強壓下心中的恐懼,用盡吃奶的力氣使勁兒的逃。

  這一逃就不知道逃了多久,還好,那些歷代的武官屍體,似乎並沒有追上來。鋪在地上的黑狗血起了作用,那些乾枯的手,每根手指上都長出了將近半公尺長的捲曲指甲。

  指甲垂到地上,浸泡了黑狗血的浮土上立刻發出輕微的爆裂聲。似乎陳年黑狗血中的某種元素,和屍體的指甲產生了化學反應。屍變的屍體隨即受到了創傷,鋒利指甲上甚至出現了裂痕。

  七具屍體,最終再次將手縮回棺材中。

  我頭皮發麻的在鬼門關前繞了一圈,氣喘吁吁的不停跑。突然,手裡的手電筒似乎照到一個鬼模鬼樣的東西。自己一個沒停住,跟它撞了個滿懷。

  還沒等自己嚇瘋掉,那個鬼模鬼樣的東西居然先尖叫起來,一邊聲嘶力竭的尖叫,一邊用手裡樹枝狀的凶器不停的擺來擺去,一副想要讓惡靈退散的姿勢。

  我一聽聲音,居然有些耳熟。頓時冷靜了下來,大聲喝道:「喂,冷靜一下!看胸部大小,還有喇叭一樣尖的鬼叫聲。喂喂,妳是秦思夢?」

  話音落下,對面那鬼模鬼樣的傢伙,所有動作都停了下來。只剩一個弱弱的女孩音調,「古塵?」

  我心裡的大石頭,總算是落地了,「是我。」

  一邊說,一邊將手電筒的光照過去。有個極為狼狽的窈窕身影被光籠罩,顯露出模樣來,果然是失蹤的校花秦思夢。怪了,她不是失蹤了嗎?怎麼會在這鬼地方?

  難道,這傢伙是被周偉七人背後的黑手綁架了?

  「古塵,真的是你?」秦思夢難以置信的叫著,整個人幾乎失去了力氣,她癱軟著說:「太可怕了。我被人關進這個墓地中,四天了。整整四天都找不到辦法出去!」

  「四天?」我一愣。記憶裡,她失蹤也不過才三天罷了。難道自己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

  「小古,有沒有吃的?我餓了四天了!」校花蒼白的臉上有些紅潤,任誰一個人在地底古墓這封閉空間見到熟人,都會無比激動的。

  我上下摸索了一陣,掏出幾片威化餅乾,「湊合著吃吧。對了,妳是怎麼跑這裡來的?」

  「看我模樣就知道,被綁票了!」

  「被誰?」我輕聲問。

  「還能是誰!」秦思夢咬牙切齒地說:「還不是那個混賬死女人,李欣!」

  李欣是我同系的同學。上次自己和秦思夢被周偉等人騙進山中獻祭,看來這個看似溫柔漂亮的女孩,才是真正的操盤手,周偉他們六個,不過是打手而已。經過那件事,我不禁懷疑,李欣是不是能直接聯絡到他們背後的藏鏡人。

  甚至,對藏鏡人的目的,也有所瞭解。

  不過這個李欣似乎也早就失蹤了!她怎麼又突然跳出來,綁架了秦思夢?我越想,越覺得似乎裡邊的謎團,比自己猜測的更加麻煩。

  「這裡不安全!」秦思夢左右掃視了兩眼,拉著我的手,緊張的帶路:「跟我走。我找到一個地方,比較好說話!」

  我點點頭,跟著校花一路朝前走,直到一處土壁邊。

  「鑽進去!」秦思夢突然語氣急促,用力推了我一把,「快,那些東西來了!」女孩指著土壁邊一處不太顯眼的凹槽,聲音尖銳。

  我被她的焦急弄得頭皮發麻,趕緊鑽了進去。那個凹槽太小了,只能勉強容納兩個人擠在一起。

  我倆緊緊的貼著,自己甚至能感受到兩團軟綿綿的物體頂著我的背,頓時不好意思起來。剛想挪一挪位置,就聽秦思夢又道:「別動。不想死,就千萬別動。屏住呼吸!」我照著她的話做了。聽女孩的語氣,似乎有什麼不得了的東西經過。為了保險起見,我關掉了手機的手電筒。世界再次回到黑暗。

  漆黑的空間,無聲的封閉墓穴。一切的一切,都在無法視物的無光世界中充滿了恐怖的色調。彷彿詭異氣息在逐漸從遠處瀰漫過來,吞噬周圍如死的空氣。

  等到那股令人窒息的氣氛從遠處逐漸飄走,秦思夢才長長的呼出口氣:「得救了,幸好我們躲得及時。」

  「那是什麼?」我皺眉問。

  女孩聳了聳肩膀,「鬼才知道。我又沒有手機,從來沒看清楚過那鬼玩意兒的模樣。」

  「那妳怎麼知道它有危險?」我奇怪道。

  秦思夢苦笑,臉上止不住的恐懼,「你以為我是怎麼活下來的?進了這個鬼地方的第二天,我就碰到了一個倖存者。他也是被人莫名其妙丟進來的。他自稱老五,聽聲音是個中年男人。其餘的,便一問三不知了!

  「這個老五不知道在這個地底墓穴中待了多久了。人精得很。他不但救了我,還告訴我,那股看不見摸不著的氣息,極為危險。只要感覺它來了,就只能拚命躲在這個凹槽否則,就會死!」

  我倒吸了口冷氣,「妳的意思是,這個古墓裡,還有別人?那個老五在哪?」

  「我也不知道!」秦思夢悶悶的搖頭,「老五在附近幾個地方設了簡單的陷阱捉老鼠。他一直都是靠生吃老鼠活下來的。但是墓地的老鼠實在很少,所以這傢伙讓陷阱分佈得很廣。昨天他去檢查陷阱後,就再也沒有回來。否則我也不會絕望的冒險跑出去!」

  我嘆了口氣。在這個神秘詭異的地方,一個人恐怕是很難撐下去的。無光、沒有安全感、惶恐。一切的一切,都令人類這種社會性的生物無法忍受。自己能理解秦思夢一個人待在這凹槽裡,最後乾脆破罐子破摔的心情。

  「幸好,碰到了小古你。否則我都不知道有沒有勇氣活下去了!」秦思夢的話中全是苦遲和恐懼。

  我沒有深究老五的去向,而是將話題又扯了回來,「那個李欣,究竟是怎麼將妳綁過來的?」

  這個問題,自己總覺得很重要。畢竟如果單是李欣一人,以秦思夢對她的警惕和痛恨程度,怎麼可能讓她把自己騙走。

  如果不是騙的話,那就是用強的了。也不對,身旁的校花看起來柔柔弱弱,可是根據我的調查,這傢伙曾經學過女子防身術。單憑李欣,根本打不過她。中間,肯定隱藏著某個秘密!

  果不其然,自己一提及「綁架」這個詞。秦思夢的表情立刻豐富起來,如同打破了調味瓶,酸甜苦辣咸一樣都不少。

  最終,她的臉上只剩下了深深的疑惑和恨意,「說起來,我至今都搞不清楚,自己究競是怎麼被綁走的。因為一切實在太詭異了!」

  隨著女孩的講述,我也不禁變了臉色。因為秦思夢四天前的經歷,真的令我難以解釋……

  一切,都要從四天前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