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了一個澡,寧夜換上剛買的泳衣,步出女賓室。
賓客入口,有個人已經靠在牆邊等她,寧夜抬眸那瞬間,愣了愣。
「走吧。」展岩把浴巾扔在她身上,入夜了天氣有點冷,示意她披上,然後先行一步帶路。
這裡有八十多個大小溫泉池,他怕她會走丟。
「展岩,你好有料啊!」幾個媽媽級的女同事,經過他們時,嘻哈著調侃他。
剛才,她也這樣想,只是不敢說。
展岩高高瘦瘦的,不是那種肌肉男,但是一脫掉衣服,現在只著一條黑色泳褲的他,肩寬腿長,肩部,腹肌、腿肉,每一寸都非常的結實、飽滿,包裹著有力的脈動,看起來相當的——性感。
「你平時一定常去健身房做鍛鍊?!或者常和女朋友做某種『運動』?小樣,瞧你這練的!」結了婚的女人,果然什麼都敢問,什麼都敢說,而寧夜攏著浴巾站在後面。
而展岩也被嚇到,「沒有啦,我沒上過健身房。」他是因為常年在外,山裡跑樹上蹭,才會體型很健康。
女同事們嘻嘻哈哈甚至想把手往他胸口戳,他匆匆地拉著寧夜就跑掉了。
他最怕公司裡的一些亂開黃腔的已婚女性。
「你們有沒有覺得,他們倆今天怎麼看起來特曖昧?展岩在追寧夜?」
後面一些八卦的聲音,飄入她的耳內。
他們只是好朗友。
寧夜在心裡,小聲辯駁。
「我們在這泡吧。」他鬆開她的手,選了一個無人的大泡池,用手先試了一下水溫,然後他先下了水。
溫溫的熱氣一湧到膚上,他整個人舒暢到闔了闔眼。
他誘惑到她了,於是,她也慢慢將自己的身體滑入池中,那股溫熱觸上肌膚的時候,頓時有一種心游萬仞,體內囤積的那股壓力,好像找到一個出口的感覺。
他睜開眼睛,看著身旁閉目養神的她,露出淺淺笑意。
看來,他沒把她帶錯地方。
輕風拂面而過,周圍散發著淡淡的薰衣草香,她的身體,離他的身體很近,幾乎肩挨著肩,風一吹,她長長的發有幾綽吹到了他的臉上。
他別過臉,卻對上她那張沉靜的小臉,然後整個人呆住。
他的心跳很快,有種無法呼吸的感覺,他清楚那是什麼,因為已經不止一次,並不陌生。
只是這一次——
熱氣形成一股水珠,從她的額上直垂下來,滑過她的脖子,墜入她的胸口。
頓時,他馬上轉過身來,背對著她,微喘著氣。
該死,好尷尬,同泡一個溫池,他居然——
鳥兒在他們身邊嬉戲、幸災樂禍地喳叫著,訴說這一個不能言語的事實。
有人,不敢起身了。
……
從溫泉池回來,泡完一個對她來說閒情愜意,對他來說備感煎熬的溫泉,重新打開兩個人入住的溫泉房時,那一剎那,展岩就覺得自己錯了。
他現在才覺得,這個溫泉湯屋,浴室與臥室之間,臥室與屋內小型湯池之間,全部都透明到可怕。
女士優先,他讓她先洗澡。
只是,這嘩啦嘩啦的水聲,根本讓人心浮氣躁,不敢把視線亂轉。
數羊。
一隻、二隻、三隻——
看電視——
「據國家稅務總局聲稱,2011年新的煙節稅調整方案,有望在近期出台……」
她洗完澡,「你去洗澡吧,我再去泡下溫池。」她越過他,白色的浴泡,幾乎貼著她纖細的曲線,裸露在外的細腿,依稀可見的纖頸,讓他的呼吸又有些淩亂。
只能急急撇開視線。
她關上玻璃門,進室內小溫池,滿室的熱氣,把玻璃熏的一片霧氣,不至於把她暴露在視線裡,但她還是保守的拉上了窗簾。
然後,她脫下浴泡。
赤裸著步入小湯池。
這間五星級溫泉酒店設計的精心、體貼,室外的大溫池,環境雖好,但是怎麼也不及室內的隱蔽。
熱氣,把她的眼睛,熏得又一片通紅。
……
他好不容易平息了呼吸以後,回浴室,想脫衣服沖澡睡覺,但是看到某物以後,急忙退出來。
「寧夜,麻煩你把貼身衣物收起來,可以嗎?」他對內室的湯池喊道。
浴室裡曬著她清洗過的內衣、內褲,讓他尷尬到根本不敢再邁前一步。
一男一女,住在一個全部都是花瓣,還有提供避孕套的房間裡,確實很不適合。
但是,她是不是擺明瞭,把他當「知心姐姐」來看,不把他當男人?!
「寧夜?」他叫了好幾聲她的名字,她都沒有吭聲。
從昨天到現在一直是這樣,她的精神恍恍惚惚。她進去已經超過半個小時了,他怕出事情,敲了幾次門。
「甯夜,你應我一聲!」他敲玻璃門的聲音,更急了。
但是,裡面依然安安靜靜的。
不會是……想不開了吧?一個可怕的念頭,卻上他的腦海。
他再也按捺不住,嘩啦一聲就推開沒鎖的玻璃門,馬上掀開窗簾。
頓時,他嚇得差點魂飛魄散。
一具好像完全沒有生命力的纖軀,一動不動浮在湯池裡。
她溺水了?
腦袋空白,完全無法多想,他箭步就衝向前,一把把她從水裡拎出來。
她緊閉著眼,整個身體都僵直了,依然一動不動,整個凝白的圓渾,立刻坦露在他視線裡。
但是,他根本沒有心思多想。
「寧夜!」他急忙將她推倒在冰冷的地石上,薄唇壓向她,將大口的空氣,呼籲在她口腔裡,大掌已經絲毫無法顧忌的摸向她的左胸,想查看她的心跳。
地面冰冷的寒氣,直鑽她的背脊,唇腔熱呼呼的暖氣直灌而入。
是誰在大力揉她的胸?她直挺挺地瞠開目。
他的唇又壓向她的時候,見她睜開了眼睛,鬆了一口氣,「你終於醒了。」他坐到一旁去,發現自己全身都是驚駭後的冷汗。
她剛才暈了,大概是因為泡了太久,缺氧過度。
她還是一動不動,靜靜地流眼淚,只有她自己清楚,剛才她為什麼會暈厥,因為,她將自己的臉浸入溫暖的泉水中,任泉水從她的鼻了猛地灌進去,讓眼淚大滴大滴地流下來。
但是,為什麼要救她?她只想找一處地方,可以靜靜的宣洩心口的絕望。
展岩盯著自己的掌,這才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剛才碰了什麼。
她的女性部位,柔軟,白馥、滑膩。
他拉來一旁的浴巾,急忙蓋住她的身體。
但是,她的全身上下,還是都被他看光了,包括女性陰柔部位的鬈軟毛髮。
不能再把她就這樣擱在冰冷的地面上,他咬咬牙,把浴巾下一絲不掛的地,抱了起來。
她一聲不吭依著他,那樣沒有任何情緒的模樣,像個娃娃,惹人憐愛,又心疼萬分,柔弱的樣子更像燎原的火,在催發著男人的獸慾。
展岩覺得自己,要用好大的力氣,才能抑制住自己體內,蓄勢待發的激烈反應。
他把她在床上放平,拿被子蓋住她,正想離開。
但是,她輕輕拉住他。
「吻我好嗎?」剛才,他的氣息很溫暖,讓冰到昏子裡的她,貪戀。
他冷抽一口氣,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她已經閉上眼睛,等他出手。
自己心動的人就在面前,如果他還受得住這種誘惑,根本就不是男人。
他埋近她,氣息裡吐納的,全部都是屬於她獨有的香軟氣息。
他的體溫,灼熱到可怕。
他深深地吸,輕輕地吐,還是克制不了那炙熱撩燒的慾望。
封住。
他的舌,鑽入了她的櫻紅唇內,擷取她的芳美。
他緊擁著她,男人的本能,已經讓他的雙手鑽入她的被窩,撫摩著她身體的柔軟,煨燒著她胸部的每一寸嫩肌,揉捏她嬌柔的賁起,與頂心的紅蕾。
吻從細緻,變得重實,充滿男人被撩撥起來最深沉的佔有慾。
他被激得已經開始轉戰她其他部位,而她,好不容易才能喘上一口氣。
但是,她笑了,居然笑出眼淚,輕聲自語,「原來那時候,他接受我的吻,就是這種感覺。」她的身上好冷,任何人也無法溫暖。
原來,這就是不愛的滋味。
聲音很輕,但展岩還是聽到了,他頓住動作,一愣,「什麼意思?」他壓抑地低問,瘦健長軀被挑逗的寫滿清楚的亢奮。
她不看他,只是轉過臉,盯凝著地上他帶過來的那兩大袋送她的衣物,「什麼也別問,我們做吧。」
現在的她,麻木到沒有任何知覺,只是清晰的清楚,心房那種帶點報復,帶點放縱,又帶點自我放棄的絕望情緒。
她不是他的恩人嗎?呵呵,那麼,她就報復自己,等到總有一天他知道,他把自己的「嗯人」傷到如此地步,他冷漠的面具就會撕裂吧?
她等著那一天。
「你什麼意思?」展岩坐起來,不敢再用自己火炭般的身軀,貼著她裸露的曲線,努力找回冷靜,又問了一句。
「謝謝你送我的衣服,謝測你對我的關懷,我無以回報,你要我的身休,你就拿去吧。」她麻麻木木地說著。
她已經成年,剛才他最原始的火熱,她能清晰感覺。
「寧夜,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展岩眯著眼睛問。
他的身體還是很燙,有股明明白白的飢渴,但是,思維卻一點一點清晰的冷靜下來。
她沉默了幾秒,才回答:
「你是誰,不重要。」她只想自我放棄。
這句答案,讓展岩有點哭笑不得,又心疼萬分。
「你要做?」他再確認問。
「嗯。」她像全身的血液都被抽空了的娃娃一樣,目光茫然的點頭。
她覺得自己象死了一般,她身體的某一個部位,跟著那段感情一併死掉了。
「你來真的?」他又問。
「是。」她沒有猶豫。
她也想嘗嘗,用身體還債,是什麼滋味。
有點被激怒,展岩冷笑了一下,他站起來,開始脫衣服,外套、T恤都被他很用力地扔在地上,他露出肌肉分明的上半身,然後,皮帶落地很清晰金屬聲,還有牛仔褲的拉鏈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