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C公司這幾天有點不平靜,不說任Boss的秘書突然失蹤了,連續好幾天沒來上班,單說任Boss這兩天的臉黑得就跟鍋底灰似的。RC公司員工整天都戰戰兢兢,不敢說一句話,生怕不小心惹惱了Boss。
任重回到辦公室,想了又想,果然是自己這段時間對孫言言太過溫和了,讓她有些戲弄他的膽子。他這一輩子都不想想起來那天是怎麼從孫言言家裡出來的,反正那是他這輩子最尷尬的時候,幸好打電話給了盛凜,即便是這樣,他的面子也丟盡了。
盛凜當時一進來,眼睛都快脫窗了,那笑意真是藏都藏不住,他的臉是黑了又黑,真想把孫言言抓起來棍棒伺候。
等一切收拾好之後,任重打過電話給孫言言,裡面提示說電話已停機,氣得他差點把電話摔了,耽誤了幾天上班不說,積壓了一堆事不說,她人竟然不留一句話就跑了,還跑得無聲無息。
任重雙手交握,撥通了Amy的專線,「Amy,讓人事部把孫言言的檔案調過來。」
幾分鐘之後,任重收到了郵件。
孫言言,籍貫T市,具體地址竟然沒有!任重拍了拍額頭,簡直是想掐死她的心都有,前段時間孫言言的父親來的時候,似乎聊起過他們家在T市的某個位置,偏偏自己沒記住。
任重翻了翻電話本,好在孫國棟的手機號碼還在,先打個電話過去問一問。
「喂,孫先生你好,我是任重。」
「哦,任總,你好,有什麼事麼?」
「我想請問孫言言有沒有回T市?」
「言言?她怎麼了嗎?」
任重跟孫國棟聊了幾句,發現孫言言並沒有回家,但是孫國棟倒是說了孫言言有個十分要好的姐妹,指不定就投奔她去了,如果孫言言回了T市,應該就能找到。
任重謝過孫國棟,又吩咐Amy訂了一張明天去T市的機票,一定要把孫言言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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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T市的時候,任重聯繫了在T市的朋友,安頓好一切之後,朋友在酒樓訂了一桌邀請他吃飯,他不好推遲,欣然前往。
酒樓在T市的市中心,隔了一條馬路有條商業街,能看到不少年輕的少男少女相互挽著聊聊天逛逛街。任重很少去商業街買東西,他的衣物多是手工訂做,就連手錶之類的東西也是去國外買的。
吃罷飯,他突然有了興致,想去體驗一番。與朋友道別之後,他悠悠然然地走進商業街裡面閒逛。
很意外,大概是職業病發作,任重發現這條商業街沒有瑞卡娜服飾的專櫃,瑞卡娜服飾近兩年都在努力像全國推廣,可是T市的這條商業街竟然沒看到,難道還沒有發展到T市麼?任重捏著下巴,覺得有必要跟市場部打個招呼。
服飾這一行更新換代極快,任重有意識地記錄最近流行的服裝款式,所以每家店面都逛得極慢,店員大抵都是有眼色的人,看著身上的服裝就知道任重是個有錢人,更何況任重的樣貌更是上乘,店員們極其熱心地為任重推薦。
任重只是點點頭,並未開口,準備離開店面的時候,正好看見斜對面的女裝店有人試了衣服出來,店員在熱情地讚揚那位女顧客,女顧客留著長長的捲髮,身材極好,腰身纖細,長腿修長,再加上身上這套天藍色的裙裝,襯得顧客的皮膚白皙剔透。
任重的唇不經意地勾了起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孫言言啊,他竟然在這兒碰到了她。
「先生,還要再看看嗎?」店員見任重站在門口半天沒反應,又瞅見任重嘴角的笑意,鼓起膽子上去問。
任重微微垂著頭,因為心情好,連聲音都比較柔和,「謝謝,暫時不用了。」
任重說完便出了店面,再抬頭之際,孫言言又消失了,他皺著眉,剛剛她還在試衣服,不可能一下子就走了,想及此,任重走進孫言言試衣服的店面,正好看見店員愁眉苦臉地拿著一個袋子。
「你好。」任重走近店員,打聽道:「請問剛剛在試衣服的,穿著藍色裙子的顧客去哪兒了?」
店員抬起頭看著面前的俊朗沉穩的男人,眼睛登時亮了,帶著一絲羞意,良久方回答道:「我,我也不知道那位顧客去哪兒了。」
任重的眉心緊緊地攢著。
「剛才那位顧客好像看見了什麼人,受了驚嚇,衣服沒付錢就跑了。」店員見任重臉色不好看,繼續說道:「而且還落下了這些。」
「能給我看看麼?」任重緩緩說道:「她是我一個朋友。」
店員想著反正那位顧客沒看到了,說不定這個男人真認識她,那衣服說不定能要回來,連忙打開了袋子給任重看了看。
都是一些女人的衣服,任重看了看尺碼,還真是孫言言自己的尺寸,他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張卡,遞給店員,「把那位顧客試了的衣服包起來,她身上那件也一併算了,至於這些,我幫她帶回去。」
這些衣服可都不便宜,店員看著任重眉頭都沒皺地付款,心裡對孫言言又是羨慕又是嫉妒。有這樣的男朋友真是好,長得帥,還有錢。不過剛才那位女顧客也很漂亮,真是郎才女貌。
任重自然不知道店員心裡的想法,不過如果他知道店員的想法,估計會更開心。付了款,任重提著一堆東西離開。反正已經知道她在T市了,接下來一切都很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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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市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算是一個二線城市,近些年更是發展得極快,任重坐在酒店休息了一會兒,將近四點的時候,打了個電話給孫國棟,說要去拜訪他,問他要了地址,任重就掛了電話。
說去拜訪,自然不能兩手空空。若是平常人家,送送煙酒也就罷了。不過上次任重就知道孫國棟對煙酒並不熱愛。中老年人注重養生,他買了一些價格高昂的補品,算是小小心意。
孫國棟的家就在市中心,雖說任重對T市不熟悉,但他借了朋友的車,又開了定位系統,倒是很快就到了。以往任重並不喜歡去別人家拜訪,請客吃飯之類的在酒店就能全部搞定,只是他想著或許還可以看看孫言言住的地方,心裡倒是有了一絲渴望。
「你來了。」孫國棟樂呵呵地開了門,把任重迎了進來。
「小小禮物,不成敬意。」任重把手中的補品遞給任重。
「人來了就好,帶什麼東西。」孫國棟眼尾挑了挑,趕緊喚孫媽媽上茶。
劉美吟喜歡什麼事情都自己做,所以孫家就沒有請保姆,她上了茶,對任重笑了笑。
任重可算是知道孫言言像誰了,當初見到孫國棟的時候,還覺得很奇怪,孫國棟長得很正派,國字臉,而孫言言則長得太過嫵媚,完全不像孫國棟。這會子看到了孫媽媽,才知道孫言言的樣貌完全承繼了她的母親。
劉美吟雖然上了年紀,但保養得極好,眉目柔美,風韻猶存,想必年輕的時候一定美豔不可方物,任重點了點頭,沖劉美吟喚道:「孫伯母。」
劉美吟沒有久留,倒完茶就去了廚房。
孫國棟自然知道任重為什麼來了,昨天才打過電話,他說道:「你孫伯母廚藝不錯,你今天可要嘗嘗。」
「自然,多謝孫先生了。」
「叫什麼孫先生,你叫言言媽叫伯母,稱呼我就成了孫先生,真是生疏。」孫國棟故作生氣。
任重趕緊賠了禮,喊孫伯父。
飯桌上二人亦是相談甚歡,孫國棟知道任重想知道孫言言的下落,趁著喝茶的空擋給孫言言的好友江珞打了個電話,沒想到孫言言還真的在江珞那裡,他又問了具體的位置,江珞都一一答了。
孫國棟本來想看看任重到底有多能忍,明明任重很想問卻一直沒有說開口,安靜地吃飯,淡定的談天,簡直比當年的他強多了,想到當年自己追孫媽媽的囧事,孫國棟也不難為任重了,喝完茶之後直接告訴了他孫言言的地址。
任重很有禮貌的道了謝,看了看時間,沖劉美吟道了別,又沖孫國棟說道:「多謝孫伯父今天的款待,若是孫伯父來S市,我一定好好招呼。」
孫國棟還想說幾句的,沒成想任重竟然直接走了。他捶捶腦袋,會心一笑,本來還以為蠻沉穩的,這下子急急忙忙的走了,可不是露餡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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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重火急火燎的開車趕到孫國棟提到的地方,深深呼吸了兩口氣,看著幽深的樓梯,心裡有一絲忐忑,最重要的憤怒,鎮定良久之後,他終於緩緩地走了上去。
開門的果然是孫言言,她穿著休閒的家居服,叼著果凍,看起來過得很是自在。
孫言言看到他時嚇了一跳,嘴裡的果凍都掉了,手用力地關著門,奈何他的腳卡在了門縫,根本關不上。
「我已經辭職了。」孫言言記得自己前兩天把辭職信發到了任重的郵箱。
「我並沒有同意。」
「我管你同意不同意,反正我已經走了。」孫言言耍起了無賴。
「按照公司規定,未同意離職,便擅自離職是需要付違約金的。」任重淡淡的警告。
「違約金又不是付不起。」 孫言言的語氣中帶著得意洋洋的意味。
任重不去看她得意忘形的臉,眯了眯眼:「孫先生說他不會插手這件事。」
兩人安靜的對視著,「先生,請問你找誰?」任重想著應該是孫言言的好友江珞,人長得很清淡,看起來挺舒服的。
任重不想再跟孫言言囉嗦下去,但是在外人面前總要保持應有的風度,他露出一個笑容,沖江珞說道:「承蒙照顧,言言打擾許久,如今就不再給你添麻煩了。」說畢,直接把孫言言扛了下去,一把扔進了車裡。